小说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复联招生官 　　作者：SUKKI 文案 通常情况下，新兵蛋子在入伍的时候都会叨叨自己入伍的原因还有抱负之类的。 复联成员也不例外： 史蒂夫：要不是对门的女招待一直鼓励我走出去，我也不会接受弗瑞的邀请。 托尼：要不是我女儿是变种人，我也不会直接宣布我是钢铁侠。 布鲁斯：要不是我学生再三邀请，我也不会被骗到纽约来。 彼得：要不是我同学一巴掌拍醒我，我现在还是一个独行侠。 …… 死侍：等等，你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吗？ 史蒂夫：斯塔克…… 布鲁斯：唔，斯塔克。 彼得：斯塔克……喂喂喂不是吧！ 托尼：嗯，墨菲。 墨菲：刷至尊单身大法师的好感度中，CUE我干嘛？ ———————————————————— 综MCUEarth-199999漫威电影宇宙，有时间线诡异的叉汉子出没，有福克斯的《死侍》（R级片，年龄不到17的自觉点别去找资源了），没有老爷没有大超没有闪电（漫威够麻烦了，坚决不加DC）。 蜘蛛侠剧情参考《超凡蜘蛛侠》（对我是加菲颜狗），叉汉子按新世界来（对我还是詹一美颜狗）。 剧情流，不苏不爽，人物尽可能不OOC（按电影来），逻辑控，私设狂魔，无CP。 感谢支持！ 内容标签： 超级英雄 英美剧 现代架空 奇幻魔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墨菲·斯塔克 ┃ 配角：铁罐，甜心，总攻，话唠s ┃ 其它：奇异博士，蚁人，叉汉子众，复联众 　　001 　　彼得·帕克的蜘蛛感应告诉他，自己的蜘蛛侠身份就要曝光了。 　　自从中城高中来了一个漂亮的转学生以后，他的蜘蛛感应频频作响，弄得他为了不手忙脚乱，只好离那个转学生远远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课程表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要不是哈利这个更加招桃花的家伙一直在自己边上，他都要怀疑那个棕发妹子是不是在追求自己。 　　“别傻了，彼得，她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哈利故作无意地往后座扫视了一眼，头凑到彼得边上，语气有些揶揄，“不过她真的挺好看的，我听说弗莱舍已经开始打她的主意了，你确定不去撩一把？” 　　温德尔夫人写板书的手停了下来，眼睛锐利地从眼镜上方往哈利和彼得的这个方向看来。彼得和哈利有众一致地低头抄笔记，摆出一副好好学习的样子来。 　　彼得用他的蜘蛛能力打赌，他绝对听到了后面那个女孩子的闷笑声。 　　最后一节课结束以后，彼得出于尴尬，试图拽着哈利赶紧离开是非之地，结果哈利完全没能读懂好友的意思，还以为他是想上前搭讪。 　　“伙计，只是去问一下名字不就好了。”哈利完全没有富二代的自觉，反倒是对于当助攻感到兴高采烈。 　　“事实上，我知道你的名字。”梳着棕色马尾的女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两个人身后，充满笑意地开口了，“彼得·帕克还有哈利·奥斯本，对吗？” 　　哈利原本半坐在课桌上，一看女孩子已经抱着课本笑意盈盈地站在他们边上，不由得跳下桌子，稍稍正色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姑娘偏着头，笑着看彼得低头有些局促地整理了一下书包的背带才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道：“墨菲·斯塔克，很高兴认识你们。” 　　“呃，你好。”哈利此时反倒有些犹疑了起来，简单握了一下手就放开了。 　　“嗨。”彼得的拳头松了松，慢了半拍才握上了墨菲的手，“希望你喜欢中城高中。” 　　“事实上，我知道一个斯塔克。”哈利看着墨菲收回了手，露出了有些疑惑的神情。 　　“我也知道那个斯塔克，运气不好。”墨菲的脸非常俏皮地皱了起来，摆出了她也对此无可奈何的表情来，“还有，我也知道一个奥斯本。” 　　哈利笑了一下：“哦，我的运气倒不错。” 　　彼得有些困惑地看着哈利和墨菲在前面聊得开心，他明明感觉到墨菲是冲着他来的，怎么反倒是跟哈利亲近了起来，难道是他的蜘蛛感应失效了吗？ 　　“……你之前在哪里？” 　　“我之前在加州上学，不过我爸爸工作调动了一下，所以……” 　　“哦，加州！你一定见过很多明星！” 　　“事实上，我住在一个挺偏僻的地方，这让我很喜欢纽约，至少你下个楼就能买到好吃的泰国菜。”墨菲兴高采烈地指了指不远处的纽约图书馆，“还有那里，我真希望能天天泡在图书馆里。” 　　“哦，那你一定能跟彼得有很多共同话题。”哈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手肘顶了顶边上默不作声很久了的彼得，“对吧，彼得？” 　　“嗯？嗯！！”彼得这才反应了过来，用力点头，哈利刚才说了什么？ 　　墨菲古怪地笑了笑，话题很快被转移到了学生们更加关心的东西上来。 　　“事实上我在找一个生物课的家教，两边的进度不太一样，”墨菲站在街边上，看着哈利家的车缓缓驶来，露出了有些苦恼的表情，“那些细胞什么的，我完全弄不清楚。” 　　“嘿，彼得！”哈利顿了一下，试图等到好友的反应。 　　“什么？”彼得眨了眨眼，“哦，呃，我……也弄不太清楚。” 　　哈利露出了了一个玩味的表情以后才向着两人打了一个招呼，上了他家的那辆闪亮得有些过分的豪华轿车：“嘿，彼得，明天见。” 　　彼得有些尴尬地抬手，他还在为自己刚才本能地撒谎行为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墨菲着实让他觉得不安，出于本能，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但是他看着墨菲带着笑意看着他的样子，他很怀疑对方是不是早就看透了他的小心思。 　　“格温告诉我，你是中城高中第二优秀的学生。” 　　“第二？”彼得看了看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的墨菲，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为什么是第二？” 　　墨菲却只是看着彼得不停地笑。 　　彼得这才明白自己刚刚就是推翻了自己的说法，不由得笑了出来：“呃……我得去地铁站……” 　　“我又不会咬人。”墨菲似乎是被彼得顾左右而言他的害羞性子给逗笑了，“格温说我回家的路应该和你差不多，没了校车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回去了。” 　　彼得放松了一点，至少墨菲没有抓着要生物补习这一点不放，反倒是顺着彼得的话岔开了去，他开始有点喜欢这个转学生了，没有仗着长得漂亮又受欢迎就觉得世界该围着她转。希望路上不会有什么需要纽约好邻居的时候吧，彼得暗自想，毕竟纽约的地铁有时候真的不是很安全。 　　“你现在住在哪里？” 　　“呃……”墨菲开始掏自己的手机了，“呃，新房子的第一天，我只知道在皇后区。” 　　“前两天呢？”彼得看了看墨菲手机上的备忘录了然地点了点头，那里离他家不远，墨菲基本可以跟他在一个站下车。 　　墨菲再次露出了那个古怪的笑容：“酒店……事实上，我们的行李还没到纽约呢，我希望今天到家能有饭吃。” 　　“哦，我倒是能告诉你周围的超市在哪儿。”彼得穿过地铁站刷票口，回过头来看着墨菲举着地铁卡不知所措的样子，“怎么了？” 　　墨菲抬头迅速笑了一下，然后学着彼得的样子刷了一下地铁卡：“……呃，我还没坐过地铁呢。” 　　“从来没有？”彼得倒是很快替对方找到了理由，上学放学都是校车嘛，“你在加州的时候都是开车出门咯？” 　　“……是啊。”墨菲加快了脚步跟上了前面的彼得，看上去并没有因为新环境而局促，“不过，车子留在加州了，我爸爸说在纽约没必要开车了。” 　　“其实有车还是挺好的。”彼得耸了耸肩，“就是停车费太贵。” 　　墨菲眨了眨眼，笑着点了点头：“好在有你帮忙，纽约的地铁线看上去简直就是一团乱麻，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习惯的。” 　　“还好吧……”彼得看了一眼墨菲指着的挂在墙上的纽约地图，抓了抓头发，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我每天都是坐同一趟车，所以没什么感觉。” 　　跟墨菲聊天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她风趣又开朗，不会追着一个问题问到底，又懂得见好就收，彼得知道自己的性子不算是讨女孩子喜欢，平时关注的东西也不是像同龄男生喜欢的一样，再加上一个蜘蛛侠的秘密，平日里也只有格温和哈利称得上是朋友。只是，墨菲上下学的路线跟自己重合度太高了，他有点担心万一路上发生什么需要蜘蛛侠紧急救场的情况时，自己能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离开。 　　“那个是我们平时买食材的地方。”出了地铁站，彼得指了指路边的超市，对墨菲道，“买完以后离你家应该只有七八分钟的路程，食材还算便宜，特别是面包类的，过了8点基本都打折，只不过这条街晚上会有一些人乱晃，你一个人晚上还是不要出门比较好。” 　　墨菲乖巧地点头：“你不需要去买点东西吗？” 　　“天，差点忘了……”彼得一拍脑袋，正打算往超市走，走到一半才尴尬地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看墨菲，“呃，你要一起吗？” 　　站在原地，摆明了就是在等他意识到自己的冒失的墨菲大步跟上了彼得，棕色的马尾有节奏地在身后甩动着：“哦，彼得，你一定没有女朋友。” 　　002 　　“梅姨，我回来了。”彼得一进门，就摘下耳机招呼了一声，“你要的有机鸡蛋我买来了。” 　　梅姨擦着手，从厨房里走来出来：“你总算记得了，晚上吃意大利面。” 　　“行啊，”彼得打开了冰箱门，把书包里的一打鸡蛋塞到了冰箱，关上门以后才发现梅姨并没有去关注自己砧板上的那些肉，还是站在冰箱边上看着他，不禁有些疑惑，“怎么了？” 　　“那个姑娘？”梅姨有些好奇的眼神从老花镜上方直直地看向侄子，“别装傻了，我在厨房里都看到了。” 　　“哦……墨菲，呃，她是新来的，正好家就住在附近。”彼得抓着耳机线，觉得自己耳朵有点红了起来，“别想多了，我就是跟她同路而已。” 　　“新搬来附近的吗？”梅姨有些失望，稍稍皱起了眉头，回到了砧板边上，“周围有新来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彼得大出了一口气，飞快地往自己的房间窜去，再被梅姨抓着不放问东问西，难说自己跟墨菲的关系会不会被误解。 　　不过今天的纽约好像很安静呢。 　　今天的纽约当然得安静一些，不然怎么让她好好刷蜘蛛侠的好感度。墨菲微笑着在门口告别了彼得以后，飞快地关上了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老天，她都快忘记当一个高中生要注意的地方了。 　　她环顾了一下自己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要居住的屋子，考虑到买下这栋房子时候要和整个小区风格相似，她提出过无论是内饰还是外墙都要尽可能地保持不变。她把书包扔到了米色的布艺沙发上，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客厅，虽然她也没指望这里能有什么亮眼的家居，但不妨碍一个女孩子的挑剔眼光。 　　“小姐，下午好。”贾维斯的声音从电视边上的音响里传了出来，“您要求不在家的时间拒接所有来电，下午三点二十八分，希尔特工给您留了一通留言，需要播放吗？” 　　“放吧。”墨菲点了点头，缩到了沙发上。 　　“嗨，墨菲，希望你喜欢这一次的新身份。必要的资料都传给你了，祝你这一次好运。” 　　墨菲撅起了嘴，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一次的新身份好吗，虽然学生的身份不需要额外补充资料，但是要在高中课堂上保持出全神贯注的学生状态，还是一天好几节课的那种，真是难为她到不行。 　　“那么，小姐，您喜欢中城高中吗？”贾维斯这回的声音有些揶揄。 　　“如果是作为老师到那里的话，我会更高兴的。”墨菲摇头叹气，就算她脑子没有自家老爹好使，现年21岁的她跑去当个高中老师还是不在话下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必须要扮演一个17岁的高中少女，“冰箱里有吃的吗？” 　　“按照您平时的饮食，基础的食材已经准备好了，希望您在这里就不要频繁地订餐了。”贾维斯委婉地提出了作为管家的建议。 　　“老天，”墨菲从冰箱里挖出一颗苹果恶狠狠地啃了一口，她都不知道高中的午餐能难吃到这个程度，天知道她是怎么一边保持着微笑一边把它们塞到肚子里的，“我怎么会知道17岁的高中女孩儿应该干些什么，贾维斯，给我一些资料吧。” 　　“已经在电脑里了。”在贾维斯开口之前，这个世界上最棒的人工智能已经把所有的资料都上传到了墨菲的个人电脑。 　　“谢啦。”墨菲点开了文件，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没想到学校里还有一个奥斯本，她倒是没有预料到，好在她很少出席一些商业酒会，不然一定会被认出来，不过，这就意味着她不能踏入奥斯本家了，这也没什么，对吧，反正她要招募的是蜘蛛侠。 　　墨菲兴致索然地吃完了苹果，抱着电脑往楼上走，她想看看自己的卧室，果不其然，墨菲几乎要栽倒在这张一米二的单人小床上了，她此刻无比怀念纽约复联大楼的卧室—— 　　还有衣帽间，墨菲朝天花板叹了口气，决定给自家老爹打个电话，看看自己能不能征用一下主卧以及主卧的衣帽间。 　　“嘿，宝贝儿，你那里是几点钟？”托尼·斯塔克的电话很快就打通了，只是对面的风噪很大，还有不停顿的枪炮声传来。 　　看来在执行任务了，墨菲侧着脸夹着斯塔克出品的智能手机，腾出两只手分心看资料，除了自拍和自拍，高中生就不能好好学习吗：“刚放学，你现在很忙吗？” 　　“看情况……”对面突然传来一声重响，枪炮声骤然而止，托尼的声音轻快了起来，“谢了，克林特。墨菲有什么事情吗？跟目标交往得怎么样？” 　　“还算顺利，我能问一下这房子平时会有人来打扫吗，给我准备的卧室未免也太小了，就算之前住在队长对面的时候，我还能睡一米五的大床呢。”墨菲在自家老爹面前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房子离目标人物太近了，我怕我一不小心就露陷了。” 　　“别担心，亲爱的，你女招待的形象队长不是也没认出来吗。”两人的通讯里突然传来了一个稍稍沙哑的性感女声，“在被发现之前完成人物不就好啦。” 　　“看来你们这回的任务挺轻松的。”墨菲已经对于总是有人插入对话感到异常正常了，“不过，娜塔莎你之前帮我准备的那些少女服装我可能就不需要了。” 　　“我还挺喜欢那条粉红色蓬蓬裙的。”克林特插了一句嘴，“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打扮了吗？” 　　“别插嘴，克林特。”娜塔莎闷哼了一声，不知道是被放倒了还是放倒了别人，但是从她轻松的语气看起来应该是后者，“为什么？墨菲，你平时穿衣服的风格一看就不是年轻人，我挑的那些不好吗？” 　　“也不是，”墨菲干巴巴道，“就是衣橱太小了，实在放不下，山姆可以不当搬家工人了。” 　　“那就用托尼房间的衣柜放，反正他也不会去那里住。”娜塔莎轻快地下了结论，罔顾了房间名义上的主人，托尼·斯塔克的想法。 　　“不过打扫是个大麻烦。”队长似乎是终于解决了手边的敌人，有空关注了一下复联现在最年轻的成员的任务进度，“如果是独立房屋的话，上下打扫起来很费劲。” 　　“需要我把小呆送过去吗？”真爸爸托尼开腔了，“或许你可以让贾维斯找一个低调一点的钟点工，能战术潜入的那种。” 　　“不，不用了，”墨菲在第一时间拒绝，“我打扫也比小呆好，钟点工什么的再说吧，我会努力保持一个干净的生活环境的，别太想我了，拜拜。” 　　墨菲很快收线，哪怕复联全员在电话里的声音和态度都很轻松，也不代表墨菲能够肆意打断他们的攻击节奏，毕竟是在对着九头蛇的战场上，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会遇上大麻烦。她这个后勤人员还是老老实实地做好自己的保障工作比较好。 　　墨菲·斯塔克，即使是钢铁侠的女儿，托尼也似乎没有任何要让墨菲继承战甲的意思，事实上，墨菲在复联里担任的是招募超级英雄的工作，听上去似乎就是跟在托尼爸爸的身后甩支票甩福利的简单工作，但实际上，她还要负责先期的评估和审查工作，一个精英小队，一旦有成员无法融入或者性格有重大缺陷，都是对于战斗力的巨大打击。 　　而她能在复联里稳坐招聘部门第一人的很大关系，不仅仅是因为复联的超英招聘部门本来就只有她一个人，而是因为她是一个该死的变种人，一个能力诡异的变种人。 　　改变概率，X教授已经无数次吐槽过自己的名字和能力到底有多么相似了：“你甚至不需要给自己取一个代号，叫墨菲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如果改个名字就可以失去这种能力的话其实也未尝不好，等到墨菲开发完自己的能力以后，她其实觉得自己这个能力一点儿也不好，任何连续剧，她都丧失了猜测结局的乐趣，因为只要动用了能力，无论是男一跟路人还是跟男二在一起都不是什么大问题，看看绯闻女孩就知道了。而克林特提出过这个能力最好用的地方，比如买彩票，斯塔克父女都表示这其实也没什么必要。好在她聪明的脑子让她很快掌握了收放能力的方法，不然看到橱窗里的蛋糕就立马有店主挂出免费试吃的招牌，想想还是有点恐怖的，她还要保持身材呢。 　　所以，今天纽约的风平浪静就是出自她的手笔，哦，还有鸡蛋打折也是，好感可以从一些身边的小事情刷起嘛，万一彼得发现跟着自己一起逛超市的时候特别容易遇上打折也是一个增加接触的方法呢。墨菲用着挑剔的眼神，估算着主卧干净的衣柜到底能放下多少衣服的时候还是这样想的。 　　003 　　而当彼得从这段时间越来越繁忙的日程表里回过头来的时候，他才发现，除了第一天，墨菲从来没有跟他再一起坐过地铁了，只是在学校里她还是一样那个受欢迎的新学生，哪怕她平时跟格温、哈利还有彼得这个奇怪的书呆子小组玩得很好，也丝毫没有影响她在学校里的人气，爽朗的性格还有热心肠甚至让不少低年级的女生都动了心思，每一次小组学习或者分组任务的时候，她都是最抢手的那个。 　　而在彼得没有发现的那个空档里，墨菲已经不知不觉和梅姨打得火热了，就连平时放学时候梅姨总是拜托自己买食材的任务，都渐渐转移到了墨菲身上，毕竟墨菲是一个电话一定能打通的好姑娘。在得知墨菲的老爹，一个偶尔会开着黑色SUV出现的眼神锐利的男人，一年365天有350天都在出差然后把可怜的小姑娘丢在家里一个人的时候，梅姨直接提出了让墨菲来自家吃晚饭的邀约。 　　更让梅姨高兴的是，虽然墨菲不太擅长做饭，但是她却总是能从家里找到不少美味的菜谱，然后带到帕克家号称打算在梅姨的指导下完成，但是梅姨一看小姑娘自带的一大堆食材很容易就看得出墨菲贴心的帮衬行为，这可要比电话老是打不通回来得越来越晚的彼得可爱多了。 　　一开始，彼得对于梅姨不再老揪着自己晚归问题不放还自得其乐，结果慢慢的，他就意识到不对劲儿了。 　　彼得已经要开始怀疑到底自己和墨菲，哪个才是梅姨更喜欢的孩子了。特别是某一天他晚归，发现梅姨和墨菲早就吃完了晚饭，正在沙发上齐乐融融地聊关于棒针的手艺问题。餐厅里倒是给他留了晚饭，只是冰冷的餐厅里只有一份冰冷的意大利面，还必须他一个人吃掉，这真是太悲凉了。他决定了，他必须跟墨菲好好聊聊，不能放任这样子下去了。 　　“怎么了？”墨菲紧紧地裹着毛衣，看着提出要送自己回家的彼得，过了这么久才意识到不对，这只小虫子的反应可比自己想象得慢太多了吧。 　　“……呃，没什么。”彼得刚刚升起的一点嫉妒和怒气，在看到路灯下墨菲冲着他扬起的笑容就慢慢消散了，一时间找不到话了，没头没尾地突然来了一句，“下课了以后，好像总是没看到你了。” 　　刚说完，彼得就有些后悔了，一来是本来他下课以后就会在纽约街头游荡一会儿，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蜘蛛侠出场的机会，于是跟墨菲一起回家的机会本来就不多；二来则是，他这问话实在太过唐突，多心的女孩子很可能会误解自己是不是对她有什么好感，更甚可能以为他一直在跟踪自己，而他更是百口莫辩。 　　好在墨菲真是一个贴心的女孩子，她倒是没有觉得彼得这话有什么问题似的给他找了一个台阶下：“可能是因为我爸爸有的时候来接我放学了，所以你没看到我。” 　　“哦。”彼得感激地闷声点头。 　　“还有我有时候会先去图书馆看书，所以……”墨菲拉长了嗓音，语调轻松。 　　“……所以你根本不需要什么生物家教啊。”彼得想起来刚刚结束的上一次考试，免不了有些抱怨地开口了，“GPA3.9什么的，刚见面的时候还说要找家教，根本就是在骗我还有哈利吧。” 　　“是啊。”墨菲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居然现在还记着啊。” 　　彼得一愣，停下了脚步看着在寒风中有点瑟瑟发抖的身影，想起了自己那时候一直哔哔作响的蜘蛛感应。 　　“突然停下干什么？”墨菲也停下了脚步，站在彼得两步远的距离回过头来招呼着他，“我那时候在打开局面好吗，彼得你知道你是个多容易害羞的家伙吗。” 　　彼得现在觉得自己的耳朵应该变得比番茄还要红了，很可能耳朵里也在往外面冒热气，半天才想到答案，只是语气异常低弱：“……那你也不该骗人呀。” 　　“我没有骗人哦，我是真的不懂，”墨菲连蹦带跳的两步，来到彼得面前，曲了腿半侧着脸小心地打量着彼得的表情，似乎是担心自己真的伤害到了彼得的样子，笑脸都消失了，“成绩好跟真的弄明白还是有很大距离的，我只是知道怎么考试而已啦。” 　　彼得这个时候有点糊涂了，看着墨菲因为一阵冷风而抖了抖的样子，这才立马迈步往她家方向走去：“……这就是你不去上AP课程的关系吗？” 　　“有点……”墨菲的声音在冷风里听上去有点含糊，“……其实我不想去上大学啦……” 　　“你成绩那么好也不去吗？”彼得看着墨菲抖成一团的样子，很有把自己的外套披到墨菲肩上的冲动，但是他有点担心被误会。 　　“太贵了……学费……”墨菲的嗓音低落了下去。 　　这下，彼得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接了，因为住在这里的人本都是不富裕的人，墨菲言谈举止里都透露着自己没有母亲这一点，平时穿的衣服也相当朴素，摆明了就不是什么有钱人，大学的学费问题的确是横亘在他们两个和大学之间。 　　“或许，奖学金或者打工什么的吧。”墨菲反倒过来安慰了彼得一下，她倒是振作的很快，“总有办法的对吧。” 　　彼得站在墨菲家门口的台阶下方，看着墨菲打开了门廊上的小灯，温暖的灯光一下子笼罩住墨菲：“的确，总会有办法的。” 　　“嘿，彼得！”在彼得转身打算往帕克家的方向走去的时候，墨菲突然抬高了嗓门叫住了他，等到彼得不解地转身，她才露出了一个略带忧虑的表情继续，“梅姨很担心你，下次不要再这么晚回家了好吗？” 　　说完，她自己就好像觉得有些害羞了一般，没等到彼得反应，就闪身到了屋子里。彼得愣愣地看着屋子里逐渐亮起来的灯光，有些觉得自己今天被撞伤的膝盖没那么疼了。 　　正等到彼得打算开始洗心革面，好好平衡蜘蛛侠和彼得·帕克之间的平衡的时候，圣诞假期就到了。正好赶上复仇者联盟从索科威亚回来，墨菲自然是要凑这个热闹的，就是面对梅姨的邀约的时候只能找了一个回加州见奶奶的理由。 　　“你这个理由，玛利亚在天有灵一定很欣慰。” 　　带着一身弄花了的战甲回来的托尼是这么吐槽自家女儿的糟糕借口的。墨菲甩都不甩他，只是跟在赵海伦身边，虚心跟进再生摇篮的一些原理，顺便监测一下正在被治愈中的鹰眼同学。虽然复联成员的心理评估不是她的责任范围，但是她自觉有必要随时对外勤成员进行评估，这是科尔森指导她的时候让她养成的习惯。让她成功地在外星人入侵纽约事件以后阻止了自家老爹近乎自虐性质的PTSD，也节约下来不少套马克战甲，有钱如她，都觉得她老爹试图一次性拿四十来套战甲当烟花放实在是一件太过奢侈的事情。有那么多钱不能多收集两套美国队长的限量卡片吗？ 　　“太糟了，他居然还是巴顿。”托尼在这里看了一下进展，就拿了一杯叶绿素汁给他补充一下流失的水分。 　　“他是我们的战友，”娜塔莎有点纠结地看着貌似在3D打印的机器，“不是什么塑料人。” 　　“这是最棒的技术，”班纳博士推了推眼镜，向专业不对口的托尼和娜塔莎解释道，“纳米分子能在这个技术下瞬间链接，简而言之，她在打印组织。” 　　“这是更新的技术，说不定你的钢铁战衣很快就要退休了。”赵海伦确认了伤口的愈合良好，补充了一句。 　　“别摸了，克林特，再生摇篮能够打印你的所有组织。”墨菲拍掉了正在用手指一点一点戳自己伤口的克林特的爪子，“你再摸下去，当心你手里的细菌也进去了。” 　　“不会有区别的。”赵海伦的语气可要比墨菲好多了，她一边盯着便携式的再生摇篮一边惋惜着这个摇篮的功率实在不够看，“恢复以后，就算是你女朋友也看不出来。” 　　“我没有女朋友。”克林顿·巴顿特工连忙澄清。 　　“那我就没法帮你了。”赵海伦笑眯眯地调戏了一把鹰眼以后，就扭头去和她手下的研究员找班纳博士商量去了，再生摇篮边上就只剩下在平板上点来点去偶尔看一眼无聊等待中鹰眼的墨菲了。 　　“还是想继续保密？”墨菲看都没看克林顿，嘴唇蠕动了几下，说的话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大小姐，你这表情我就怕你瞒不了多久了。”克林顿喝了两口叶绿素果汁，苦着脸拜托着在场所有人里唯二知道这个秘密的姑娘。 　　“居然怀疑我？”墨菲从屏幕边上挑着眉毛对他露出了一个坏笑。 　　完了，要被算计了，克林顿暗叫要糟。这位斯塔克小姐平时基本没什么性格，好欺负得很，就是介意别人怀疑她的专业性，不是在她的生物工程上，而是在她招聘员的工作上。 　　“TG高了点，”墨菲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采血器，扎了不能动弹的克林顿一下以后，拿到仪器上分析了一下，带着坏笑开腔了，“贾维斯，记下来，这段时间禁了巴顿特工的小甜饼。” 　　“你都没看数据！”克林特发出了一声哀嚎，“这不公平，我才刚吃了一根能量棒，现在的……什么TG当然高了！” 　　“你知道TG是什么吗？”墨菲的脑袋凑到了克林特的脑袋前，摆明了就是在公报私仇，“居然怀疑我的专业性。” 　　“不是血糖什么的嘛。” 　　墨菲笑眯眯地摇了摇手指，带着她的诊断意见飞快地跑掉了，克林特用他的弓箭打赌，那家伙一定是去搜刮他藏起来的小甜饼了，这个时候还用自己的能力真是太欺负他这个只会用弓箭的普通人了！更可恶的是贾维斯，只要没有托尼的阻止就会一直纵容墨菲，哪怕托尼阻止了，贾维斯也能找到继续纵容墨菲的方法，可恶，他巴顿的女儿也不能被养成这个性格！ 　　可惜克林特完全猜错了，有了万能管家贾维斯在，墨菲哪里需要费心去找出他把小甜饼放在哪个秘密角落。她跑掉完全就是因为娜塔莎这边正好聊起了一周以后的圣诞聚会，外带自家导师召唤，自然需要自己鞍前马后操劳咯。 　　004 　　复仇者联盟的食物链非常有意思，虽说托尼是买单的人，只要墨菲在，他的地位一定不高。墨菲是队长迷妹这件事情，钢铁侠也很无奈，至于布鲁斯成了墨菲的导师，他倒是有点乐见其成，但是娜塔莎在纽约之战之前都没有跟她有什么交集，为什么墨菲会这么喜欢娜塔莎真是奇怪。 　　好在食物链最底端，还有克林特跟自己同病相怜，托尼还能这么安慰一下自己，每次自家女儿回到大厦，还没去看实验室看自己一眼就直接去找队长和黑寡妇真是太伤作为爸爸的自尊了，说好的长大了要嫁给爸爸呢？ 　　好在布鲁斯在实验室里召唤了自家学生来帮忙研究奥创计划，而其中有多少要看这对父女笑话的成分大概只有老好人自己知道了。 　　墨菲现在有点觉得自家老爹拿着权杖的模样有点像拿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了，但是她也没办法，自家老爹可以无视，师父有事弟子侍其劳。只是那颗宝石的模式实在是让她吃了一惊，贾维斯的模式已经够复杂了，她真的没想到还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如此类似人脑思考的模式，但是这已经着实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虽然明白科学组两人在具体攻克的是人工智能上的难题，但是不代表她能真正起到什么作用。再加上玩到兴起的两人还是知道了要对奥创计划保密，后两天，她就被赶出了实验室。 　　今年的圣诞派对邀请了很多当年的老兵，墨菲本来琢磨着要不要给罗根也送一张请柬，后来想了想这家伙到了派对发现不让抽烟大概会很不爽，很干脆地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在圣诞之前抽空拜访了一下X教授，顺便给罗根捎了一盒上好的雪茄，天知道她多讨厌劣质烟草的味道。 　　一来一回，就是圣诞节当天了，墨菲揣上了那张刻着自己名字的信用卡，跟着娜塔莎去逛街买当天晚上要穿的礼服了，他们那个解构权杖的工作一直在试错，也没了她什么事情，她也乐得轻松。 　　只是在第五大道逛到一半，墨菲手机里的蜘蛛侠消息提醒就响了，她警觉地拿出来一看，看来蜘蛛侠是打算全年无休，正在54街上拦下了一辆撞向观光巴士的失控轿车。位置地点有点太近了，她得小心掩盖一下自己的外貌免得被蜘蛛侠发现了。 　　“有什么问题吗？”换上了一身酒红色低胸礼服刚从试衣间里出来的娜塔莎看到了墨菲鬼鬼祟祟往角落躲去的行为，不禁挑着眉毛，饶有兴致地发问。 　　“没什么，就是怕被任务目标发现而已。”墨菲从展示橱窗里举起了一顶宽檐礼帽盖到了自己头上，也没管跟自己的衣服搭不搭调，随手拿了一副大得夸张的墨镜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服装店的导购员早就从墨菲的那张信用卡上看到了墨菲的姓氏，对于斯塔克小姐一身奇怪的打扮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介绍了两个更合适的配件替换掉了墨菲随手拿的两样，当然价格也更不美丽一些。 　　“我是问这身衣服。”娜塔莎抱起了双臂，问着迅速变装中的墨菲。 　　“哦，那个。”墨菲已经跟导购员借了一支暗红色的唇膏，抹到一半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娜塔莎，“我更喜欢黑色摆裙的那件。” 　　“你喜欢？”娜塔莎用微妙的语气重复了一下。 　　“好吧，我觉得班纳教授会喜欢，可以了吧。”墨菲顶着名媛风十足的礼帽和红唇，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把墨镜重新架好，瞬间变身高冷美少女。 　　进服装店的时候，墨菲和娜塔莎手上还是空空的，出门的时候，墨菲已经换了一身白色高领毛衣、黑色包臀鱼尾半裙外搭驼色廓形大衣，搭配着脚上的高跟鞋和红唇墨镜，完全看不出出门时她还是高中学生的打扮。 　　自以为装扮成功的墨菲也就没有费力去修改被彼得发现的可能，乐得一身成熟打扮混迹第五大道的购物潮中。 　　只是走到一半，她的脚因为高跟鞋而疼得要命，就仗着有黑寡妇的陪同，打算穿过一条有些阴暗小巷，赶紧回复联大楼的时候，两个打扮精致入时，手里还提着不少购物袋的女人就引起了一小群街头混混的注意。墨菲不知道娜塔莎有没有发现，但是等到她意识到的时候，后面坠着的小麻烦们已经变成了半打多一个了。 　　“娜塔，有危险你干嘛不早提醒我。”墨菲自以为不明显地向身边人悄声抱怨了一句，新衣服新鞋要是打起来难说会不会被弄脏。 　　“我没感觉到危险啊。”娜塔莎笑眯眯地对她这么说了一句以后，就转身对上了那群明显是不怀好意的小混混。 　　好吧，武力差距太大，七个小混混就能让自己感觉到危险了，可对于娜塔莎来说不过是切瓜砍菜罢了，墨菲只能暗自惋惜今天这一身衣服了。 　　可惜娜塔莎今天的打算也并不是硬生生地对上这群人，等到墨菲暗自屏息，等着娜塔莎率先开打的时候，娜塔莎却摆出了一副“惊恐”的模样，结结巴巴地问对方想干什么，就差放声尖叫了。 　　“你想干嘛？”全然摸不着头脑的墨菲压低了声音，却配合着露出了惊慌的表情，可惜脸上的墨镜挡住了大部分。 　　“你的任务目标啊。”娜塔莎表情慌张，语气却是异常的轻快。 　　不是吧，娜塔莎哪里来的自信蜘蛛侠一定会出现啊。 　　“哟，姑娘们。”为首的那个穿着松松垮垮牛仔裤，还在脑袋上扣了一顶棒球帽的年轻人流里流气地开口了，上下不断打量两人的目光也显得很是放肆，“圣诞采购了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女孩子的衣服之类的。”娜塔莎抱紧了手里的大包小包，惊恐地看着这群人慢慢包围了自己和墨菲，“你不会需要它们的。” 　　“有人吗？”墨菲一见娜塔莎打定主意要戏耍这群小混蛋，也只好配合地尖叫了起来，谁让这是未来的师娘呢，“帮帮我们吧。” 　　“哈哈哈……”棒球帽年轻人带着小弟都笑了起来，慢慢逼近了两人，显然是不打算放走这两只诱人的肥羊了，还有人来拉拉扯扯，“这里怎么还会有别人——” 　　“那可难说，”一个年轻的男声打断了他，“我要是你，就一定放那两位女士离开。” 　　“嘿，伙计，那个不是……”其中的一个小弟注意到了不远的垃圾桶上用招牌姿势蹲着的身影，露出了有点慌乱的表情，悄声问着为首的年轻人。 　　“……我要是你，就会赶紧离开这里。”棒球帽小青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对着那个身影威胁道，“滚开，小虫子！” 　　“哦！刀子！”已经从阴影里走出来的蜘蛛侠用惊慌的嗓音开口了，他双手抱起了头，摆出了一副被吓坏的模样，“老天，我最害怕的就是刀子了，特别是小刀子，别伤害我……” 　　“所以，滚开！别碍事！”小青年见状，不知天高地厚地把刀子威胁性地往前递了递，以为自己能够吓走蜘蛛侠—— 　　蜘蛛丝直接把他的刀子和墙壁粘在了一起，那个小青年也因为与墙面撞击的冲力而不自觉地叫了出来：“雪特……” 　　“哦，这太容易了……”蜘蛛侠插着腰，摇着头走近，“你不会真的相信我会怕吧。” 　　一边摇着头说太简单的蜘蛛侠几次喷网就把小混混们定到了墙面上，对他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早告诉过你了～”话音落了，小混混们此时连放狠话的机会都被剥夺了，每个人嘴上都是厚厚的一层蛛网。 　　“女士！”蜘蛛侠把地上娜塔莎故意丢下的购物袋一并捡起，还给了摆出了“感激涕零”二号表情的娜塔莎以后，食指和中指并拢，比了一个童子军的敬礼动作，语气稍稍带着一点警告，“下次就不要走这么危险的小道了，纽约可能比您想的还要危险一点。” 　　“真是太感谢了！”娜塔莎在那边感激着蜘蛛侠，墨菲这边却是吓了一大跳，她的装扮远远地看起来可能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但是难说蜘蛛侠的能力会不会让彼得的眼神好上一大截然后发现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又不能干站在这边不动弹，总要摆出感谢蜘蛛侠的样子才好。 　　她只能刻意放柔放甜了自己的嗓音，向被热情的娜塔莎拽住的蜘蛛侠道了谢，然后在心里疯狂地转着要不要把被发现的可能降到最低的主意。 　　不过墨菲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操心这点，站在小蜘蛛的视角，这个身材窈窕、打扮入时的“大姐姐”怎么可能会跟平日里打扮朴素的墨菲有任何联系呢？ 　　只是当他正打算荡着蜘蛛丝离开的时候，那个在阴暗的小巷里也执着地带着墨镜的女孩子，他从对方的声线判断出年龄可能只比他大上几岁而已的女孩子，出声叫住了他：“蜘蛛侠！” 　　“？”他回过头来，以为对方还有什么事情。 　　“能跟我拍个合影吗？作为我的圣诞礼物？”女孩子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摆出了一个和身上的打扮风格不太相似的拜托的姿势。 　　已经过了偷偷摸摸游荡街头，连照片都被缺钱的自己卖给了报社的蜘蛛侠倒是没有介意，也没有多想，接过对方打开前置摄像的手机和对方一起拍了一张比着“V”字手势的自拍后就心情很好地离开了，他要赶着地铁回去，梅姨还在家里等他呢。 　　“那算什么？”终于等到蜘蛛侠离开，娜塔莎终于收起了那副让墨菲胃痛的无辜小女人的表情，抱起了双臂，气场全开地问着正在摆弄手机的墨菲。 　　“呃……任务目标？”墨菲点点戳戳，很快摆弄完了以后，语气轻快道。 　　“不是指那个小男孩儿，我是指你的照片。”娜塔莎抬了抬下巴，示意着墨菲的手机。 　　墨菲刚才也是灵光一闪，想要试探一下蜘蛛侠，毕竟戴着面罩的他的性格未免也和彼得相差太多了，多少让她有些不适应，只是对于拥有超出常人能力的超级英雄，最让她操心的就是拥有了能力以后失衡的心态。她很快当着娜塔莎好奇的目光，堂而皇之地把手机塞回到了外套的口袋里：“纪念而已。” 　　005 　　当天晚上，等到复联众人送别了大部分来参加派对的老兵以后，懒洋洋地聚在天台的沙发上，聊着一些轻松又平常的话题，平常到能幻灭掉大部分普通人对超级英雄崇拜的话题： 　　“墨菲你真的能喝酒了吗？”率先折腾小家伙的就是被打击报复过的鹰眼，他手里不停地抛接着一对鼓槌看着脸色已经有些发红的墨菲，“年龄到了吗？” 　　“没有。”墨菲假作正经道，“那个把酒递给我的是谁来着？” 　　史蒂夫无奈地在众人的起哄中举起了双手投降，第一个把啤酒瓶递给墨菲的还真是他：“抱歉，托尼，我真的记得她满21了。” 　　在捉弄美队这件事情上不遗余力的托尼配合着自家闺女疑惑道：“说真的，墨菲，我都要记不清楚你到底多大了，你真的成年了吗？” 　　结果希尔特工和娜塔莎联手带头嘘他，自家女儿多大都记不清楚的老爸世界上也只有托尼了，就连战争机器罗迪叔叔都看不下去地摇头吐槽自家好友了。 　　“她18岁的时候是27岁，她19岁的时候是21岁，这回……呃……多少了？”托尼努力回忆着墨菲换得比衣服还要勤快的假身份，“拜托，这不是我的错！” 　　多少有点上头了的墨菲笑倒在娜塔莎的怀里：“这回是17岁！” 　　“看，不是我的错。”托尼一把摘掉了眼镜，高举起代表胜利的双手，试图迎接欢呼，结果众人再一次嘘他。失败的爸爸大人只好在自家女儿身上找存在感，把墨菲手边上的啤酒瓶换成了苹果汁。 　　不知道怎么回事，话题慢慢偏到了托尔的锤子上，特别是关于这锤子的材质上。 　　“它是用一整颗白矮星锻造而成的。”托尔在喝酒的间隙这么解释了一句，瞬间引起了在场科学挂的讨论。 　　“不科学！”喝醉了的墨菲仗着年龄小，嚷嚷着，“完全违背了宏观物理基本规则，这在物理法庭上是会被判无期的！不，死刑！” 　　“就算重量真的相同，能举起锤子的人也不科学！”托尼附和了一句，他们刚刚已经玩过扳手腕了，托尔的力气也不能说是无敌的，这就显然形成了悖论。 　　“或者你们可以称呼那为’魔法’。”扎着小马尾的托尔大大方方地接受来自所有人的鄙视。 　　“哦，我可不买这一套。或许只是机关什么的。”班纳博士一边喝着他的果汁，一边摇着脑袋，完全不认同托尔的“魔法”说。 　　“可能是指纹，谁拥有托尔的指纹就能举起它！”托尼立刻补充了一句。 　　“不不不，魔法是存在的！”两眼迷迷瞪瞪的墨菲不满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摆着手。 　　“看看《哈利·波特》啊，那不是魔法吗，刷刷刷的……” 　　本来还期待着墨菲有什么高明见解的众人摇头，这姑娘看来是完全喝醉了，兴高采烈地在那一个人比划着魔杖的挥舞方式。克林特一个不慎，就被她抢走了一根鼓槌，看着她一本正经地挥舞着自己的魔杖。 　　“托尼，快把你女儿拖走！”希尔特工笑得浑身哆嗦。 　　“一挥然后一弹，”墨菲用鼓槌指着托尔的锤子玩得开心，“‘羽加迪姆拉维欧萨’！” 　　“我十分期待！”托尼看热闹看得兴起，“托尔你说真的，举起了那个锤子就能统治神域对吗？” 　　金发雷神早就被哈利波特迷的墨菲科普过这部小说了，当然知道在中庭魔法是不存在的，他故作大方地点头。 　　酒兴起来了的男人们跃跃欲试。 　　“我知道你这周过得不容易，巴顿，你要是举不起来，我们也不会说什么的。”罗迪试图“打压”着第一个兴致勃勃上前尝试的克林顿。 　　克林顿只尝试了一把，就宣告失败。 　　“给你爸刷个BUFF。”托尼冲着墨菲一挥手，墨菲乖乖点头，他才握住了锤柄宣布道，“如果我统治神域，我第一件事就是要恢复初夜权！” 　　“能举起来吗？”起哄声中，娜塔莎终于记得把自家丢人现眼的小家伙按在了沙发上发问，“托尼不会真的能举起来吧。” 　　睁着眼睛，看似安静地看热闹，实则目光都不知道聚焦到哪里去了的墨菲摇了摇头：“可能性为零和一的事情……嗝……都不是我能改变的。” 　　场面上罗迪和托尼戴上了战甲手套反复尝试都没能举起锤子的事实似乎是证明了墨菲的说法，在一边竖着耳朵听墨菲话的女人们都笑眯眯地打消了尝试的念头，好整以暇地坐在一边看男人们排着队出丑。 　　托尼和罗迪失败以后，班纳博士也是败退告终，最后剩下愿意试一试的就是史蒂夫了。 　　“队长加油加油！”无脑队长吹的墨菲捂着发红的两颊尖叫了一声，“你一定可以的！” 　　“谢谢你，墨菲。”史蒂夫失笑地谢过了墨菲的好意，他还不打算举起这个锤子，把美国国旗穿在身上已经很辛苦了，他还没有加重自己负担的打算。 　　但是墨菲的加持显然是起了效果，史蒂夫一时不察，当真松动了一下锤子，吓得他立刻放柔了力道，免得真的举起了锤子，不给托尔台阶下。紧盯着史蒂夫动作的托尔也是吓得脸色一变，反复确认了史蒂夫举不起雷神之锤以后才轻松地上前，反复抛接着自己的锤子，得意地向众人炫耀。 　　“可是空气也提供了浮力啊，空气也可以统治神域吗？”墨菲的眼睛已经快闭起来了，她还嘟囔了一句。 　　“嘿，说得通！”托尼理解了墨菲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眼睛发亮地前倾了身子，举高了酒杯，“如果把锤子放在电梯里，那么就是……” 　　“电梯举起了锤子！”罗迪展现出了和损友的默契，接上了托尼的话头，两人得意地在空中击了一掌，以示庆祝。 　　“但是我有个更简单的说法。”得意的雷神摊开了双手，“你们只是都不够资格而已。” 　　“拜托！”群嘲的后果就是所有人都开始埋怨托尔的扫兴。 　　这时候，一个尖利的蜂鸣声打破了和乐的氛围，所有人都因为频率过高的声音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已经喝高了的墨菲捂着头痛的脑子甚至尖叫了一声。 　　“……资格……” 　　“……不……你们怎么可能有资格……你们都是杀人犯……”一个破破烂烂的制式机器人从阴影处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我不是……”墨菲被好心的海伦放在了沙发上，她睁大眼睛摇了摇头，否认了对方的指控。 　　那个机器人诡异地停顿了一秒。这个空档，觉得机器人超出自己控制范围的托尼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开始呼唤贾维斯，只是一直都没有回应，哪怕托尼反复用最高权限要求贾维斯重启都没有了任何反应。 　　“对不起，我睡着了，要不就是在做梦……浑身都被电线缠绕……我不得不杀了那家伙，他倒是个好人……”那个机器人用了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轻松道。 　　“不！”墨菲突然睁大了眼睛，仿佛被什么惊吓到一样神神叨叨地举起了双手，“贾维斯！”爆发完在大多数人看来是发酒疯的两句以后，她头一偏，彻彻底底地睡了过去。 　　“贾维斯！”托尼收起了他的操纵面板，脸色沉了下去，大家才明白刚刚所谓的“好人”到底是谁。 　　史蒂夫抱起了双臂，脸色沉沉：”谁派你来的？“ 　　机器人摊开了双手，播放了一段录音，就是之前托尼在实验室里说的那句：“我要给世界穿上盔甲。” 　　奥创！ 　　没想到这样的人工智能真的能被创造出来，而创造这个人工智能的斯塔克先生几乎是当场傻眼。在场的几乎都是复仇者联盟的一线外勤，做准备也是异常快速，等奥创发表完自己打算实现世界和平的伟大理想，两个原本应该是托尼的亲密战友的战甲已经破墙而出，攻向复联众人。 　　史蒂夫眼疾手快地一脚踢在茶几上，茶几扬起，挡下了第一波攻击。海伦倒抽了一口冷气，爆发出了少有的力气努力把睡倒在沙发上的墨菲拖到了有依靠的角落。可惜是在派对上，除了希尔特工和刚刚就在把玩自己锤子的托尔，几乎所有人都是手无寸铁，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自己的武器。 　　众人四散开来，托尼的战甲有多少攻击力他们都是心知肚明，聚成一团难道是要方便它们把复联一网打尽吗？ 　　“别开WIFI。”正在被海伦安置在墙角的墨菲喃喃了一句，结果当海伦回过头去检查她的时候，墨菲根本就还在梦里，外面震天响的打斗都没有影响到她趴在地上的好梦正酣。 　　娜塔莎把班纳博士推到了吧台后方，免得老好人一下子暴走再次伤及队友，自己则是从吧台下方掏出了之前藏好的枪支，站起来迅速反击。可惜刚才只有希尔特工一个人的火力压制，罗迪一个不察就已经被当胸一击震飞了出去。 　　现在，战甲已经越来越多地出现在这个平台上了，形势不妙。 　　史蒂夫英勇一跳，试图徒手拆战甲的能量核心，但是效果不佳，另一边的托尼则是随手拿了餐刀，扑到了另一个战甲上，他对这些战甲的弱点再清楚不过了，只是徒手时候能力有限，餐刀很难破战甲的防御层。爸爸大人这个时候有点后悔放任自家闺女被灌醉了，再怎么不济，她也是神盾局和X学院联手训练出来的特工，无论是体能还是技术都要比自己这个死宅要好多了。 　　托尔仗着手里的锤子，打得大开大合，一个不留神，没有完全消灭的半个战甲就被他丢到了冲着墨菲和海伦的那个方向。 　　“雪特！”一直分了心思在看墨菲的托尼爆了一句粗口，他离得太远了，眼睁睁地看着海伦瑟缩地往后退却根本来不及。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显是在被奥创操纵着的那半个战甲，明明连掌心炮都对准了两个此时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却缓缓放下了手臂。 　　趁这个机会，史蒂夫来不及纠正刚才托尼的粗口，一个飞扑就压倒了剩下的半个战甲，丢给了此时在场上最有战斗力的人：“托尔！” 　　大锤默契地砸下。海伦和墨菲总算被顺利救下。另一边的克林顿已经找到了之前安置在角落的盾牌，正在向战场中心狂奔而来。希尔特工和已经转移到有更加坚固工事的娜塔莎默契地交叉火力，加强了瞬间的压制，保证了克林顿手里的盾牌能够飞到史蒂夫手里。此时的托尼因为怒气，终于解决了悬浮在空中的那个战甲，连同失去动力的战甲一起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除了奥创，最后一个战甲也终于被队长甩出的盾牌砸碎。复联众人沉默地看向又开始发表理想的奥创本尊。 　　在对方表示完自己希望复仇者灭绝以后，懒得继续听中二机器人BB的大锤提前砸碎了对方。可惜，虽然这个奥创被消灭了，托尼剩下的机器人们都成了奥创，叫嚣着自己自由了然后真的奔向了自由。 　　006 　　“所以你们就让它逃了？”等到墨菲第二天早上捂着宿醉的脑袋摇摇晃晃地来到客厅，顺带抱怨着贾维斯今天怎么没提醒自己起床以后，才从希尔特工那里得知了她被酒精放倒以后具体发生了些什么，“还是带着那根权杖逃的？！” 　　“那根权杖很重要吗？”史蒂夫眉头紧皱，昨天晚上他就已经郑重地向试图用装甲来武装地球的托尼表达过不满，现在墨菲的态度不由得让他对于昨晚的情势更加忧心忡忡。 　　墨菲莫名其妙地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却又随即不解的表情：“……我不知道……但是好像有个人告诉我那根权杖会很重要。” 　　复仇者们开始为了斯崔克的死亡寻找可能线索的时候，本想帮上忙墨菲却被赶回了皇后区，理由很简单，她的学生假期结束了。 　　假期结束，照理来说一个假期不见的好朋友必然会分享一些自己在假期的见闻，但是整个中城高中无论男女都在为了一则推特疯狂，如果你不知道这则消息，这个假期简直就是白过了。 　　“……是那个斯塔克小姐……” 　　“……蜘蛛侠……” 　　“不可置信……复联……” 　　因为家境还在用老式手机的彼得对于还沉浸在狂欢气氛的同学感到非常困惑，他在这个假期干了很多事情，大家到底讨论的是哪件？ 　　“拜托，伙计，你不会不知道吧！”哈利用看齐塔瑞人的表情看着好友，“整个纽约都要疯了！” 　　“纽约为什么要疯了？”还没等彼得开口，墨菲已经端着午饭的盘子坐到了他们边上，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包一边好奇地看着神神秘秘的哈利，“不会又有外星人了吧。” 　　“墨菲，你怎么也不知道。”哈利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我以为我的朋友里面有彼得这种只会关心报纸的人已经是奇葩了，怎么你也这样。” 　　“哈利·奥斯本，你要是再吊我和彼得的胃口的话，下一次外出学习……”墨菲吸了一口饮料，威胁地看着哈利，“对吧，彼得。” 　　哈利摇着头，一副我受不了你们两个的表情，从手边上拿起了手机，迅速调出了一个消息，然后调转手机递给了彼得和墨菲：“推特上那个’斯塔克小姐’，就是钢铁侠的女儿，居然PO了她和蜘蛛侠的合照！” 　　“‘谢谢你救了我，圣诞快乐！#纽约好邻居蜘蛛侠，#圣诞快乐。’……哇……”墨菲念出了屏幕上的消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蜘蛛侠这是要火的节奏啊。” 　　说完，墨菲坏心眼地偏过头去看彼得的表情，这个高中生的眼珠子都快要瞪穿了，张着嘴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她满意地扭回了头，这种只有在拥有假身份时候才能玩的把戏真是太棒了，怪不得队长坚决不肯在公众面前摘下面罩。 　　“……她真的是钢铁侠的女儿吗？推特上面又没有实名认证。”彼得的眼睛快要把屏幕瞪穿了，他抬起头结结巴巴地问哈利。 　　“这个账号的第一个跟随者就是托尼·斯塔克好吗！”哈利完全没有自己也是富二代的自觉，为能够了解偶像钢铁侠的一点一滴而激动不已，他拖动了下页面，“这个账号就是那个斯塔克小姐的，她平时很少发推的，就算拍了照片，也是看不到正脸的，这回居然有正面照，多少技术宅想把那副墨镜P掉啊……我记得网络上是没有她的照片的，这还是第一张！” 　　“但是她也只是纽约的普通居民之一啊，运气好被蜘蛛侠救也是可能的，对吧彼得？”墨菲在心里憋笑到内伤，表面上还要努力套彼得的话，看看蜘蛛侠会不会在这种关头被荣誉感给冲昏了头。 　　“就几率来说的话，还是说得通的。”彼得顺着墨菲给的台阶飞快地往下走。 　　“但是！”哈利兴奋地压低了嗓音，示意两个好伙伴把脑袋凑过来，“最让人好奇的是，她不是钢铁侠的女儿吗？” 　　“然后呢？”墨菲故作不解。 　　“你们说，蜘蛛侠会不会被邀请加入复仇者联盟啊？” 　　“不可能吧！”彼得差点失控地叫了出来，他那天还以为只是救了一个普通人，没想到闹得这么大，早知道，早知道，好吧，早知道了他也还是回去救人的。 　　“为什么不可能！”哈利兴奋地拍了拍桌子，他这副激动的模样倒是在众多为了这则推特而议论纷纷的学生当中一点都不出挑，“完全说得通好吗！钢铁侠为了报答蜘蛛侠救自己女儿一命，邀请蜘蛛侠加入复仇者联盟合情合理啊。” 　　“但是蜘蛛侠会不会接受也是一个问题啊。”格温这时候才下课，抱着自己的课本和三个好朋友在餐厅汇合。 　　“他怎么会拒绝！”哈利露出了费解的表情，“那可是复仇者联盟啊。” 　　彼得和格温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知道在交流什么，哈利就把疑问丢给了墨菲：“墨菲，你要是蜘蛛侠，你会拒绝吗？” 　　看戏看得开心的墨菲突然被哈利点名，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呃，会吧。” 　　“看！”哈利拉了拉彼得的衣袖，对着格温和彼得得意道。可惜格温连午饭都没吃，找了一个烂到不行的理由就把男友彼得匆匆拽走。哈利少不了露出了一个稍稍失望的表情，好在墨菲这个同盟军还在。 　　“只是我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墨菲心不在焉地捻起一根薯条，“复联不会这么轻松地招人吧。” 　　“为什么不？”哈利反问。 　　墨菲抬起头看了看哈利，最后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还不到时机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她想要旁敲侧击的那位根本就不在场，也没有必要费心了。 　　“要不今天去我家看《海扁王》 吧，看看平民英雄怎么样？”哈利还没有放弃超级英雄的幻想，“加上彼得和格温，虽然不知道复仇者联盟的门槛，看看过过干瘾也是好的。” 　　“听上去不错，”墨菲心里一动，“不过去你家就……” 　　哈利玩弄着手机，挑起了眉毛有点不满：“我可是奥斯本耶！” 　　“来我家吧，”墨菲眼珠子转了转，重新露出了一个符合高中生设定的笑容，“我家一周之内都没大人，太晚结束的话你可以去跟彼得睡，反正他家就在边上。” 　　“也好……”哈利摸了摸下巴，“晚上的地铁也的确不安全，彼得看上去一点战斗力都没有，格温我可以顺路带回来，那就说定了！” 　　墨菲点了点头，收拾起了她没怎么动过的午饭：“我得走了，要迟到了。” 　　哈利一勺沙拉还停留在空中，就看着墨菲匆忙地抱起书本往餐厅外走去，现在不是午餐时间吗，离上课还有好一会儿吧。 　　墨菲的动作飞快当然是有理由的，她一时冲动提出邀请，却完全忘记了自己家里的布置，为了方便跟上研究进度和联络复仇者联盟，她的客厅和卧室里都有不少相对市面来说高科技到不行的装备，彼得一直很守规矩，从来没有提出过要进门看看，总是送她到门口就走，直接导致她放松了警惕，再加上从小几乎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打扫，现在的家应该是属于乱到不能见人才行。 　　她把自己锁到了体育馆的一个女厕里，虽然这个点一般也不会有什么人到体育馆里来，她还是找了一个“打扫中”的标识放到了门口，然后鬼鬼祟祟地溜到了里面，掏出手机翻起了通讯录，她得找一个钟点工，能战术潜入的那种。 　　“喂？凡妮莎吗？我是墨菲。” 　　“我找韦德有点事情，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上他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什么？！对不起凡妮莎，我……我之前一直不知道，对不起，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习惯了平时不开挂的墨菲苦逼地挂了电话，本来还指望韦德那个嘴炮能帮上忙，结果没想到那个不负责任的雇佣兵居然因为癌症就人间蒸发了！少不得墨菲好言安慰了一番。只是她在雇佣兵这条线上的确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本想找一下娜塔莎的，结果才发现复联所有人的电话统统打不通，贾维斯还没修复，她只能悲催地收线。 　　先给自家闹大了的老爹刷了个幸运BUFF，然后她才一屁股坐到了倒扣的水桶上，认认真真地思考还有别的什么方法不。 　　或许她可以翘个课回家打扫？不不不，这个念头还没冒出来，就被墨菲掐死在了摇篮里，不到万不得已，她坚决不要碰垃圾袋。或许她可以翘个课去雇佣兵酒吧找个人？也不行，她这副生嫩的模样简直就是羊入虎山，没有贾维斯帮忙，她只能两眼翻白。 　　那么，她犹犹豫豫地想，或许可以找那位帮忙—— 　　——如果对方不是在忙于拯救地球的话。 　　007 　　这回终于记得给自己加个幸运光环的墨菲一边做着心理建设一边拨通了电话。 　　“呃……史蒂芬？” 　　对面相当安静。 　　“呃，斯特兰奇法师？” 　　“医生！” 　　墨菲松了口气，看上去对方不是很忙，真是太好了：“好吧，斯特兰奇医生，真是不明白你一个单身汉这么坚持这种称谓干什么。” 　　对面轻哼了一声：“我说过了我不会加入你那个复仇者联盟的，要是还打算游说我的话……” 　　“不不不，医生，我今天有点比较私人的事情想拜托你……” 　　“……” 　　“你……让我……去打扫屋子？”史蒂芬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奈，“你确定？” 　　墨菲有点尴尬地应是，毕竟让守护者纽约圣殿的至尊法师去当一个钟点工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但是她也真是没办法了不是吗？ 　　好在她和史蒂芬的私交够硬，经得起她这样的折腾，史蒂芬无奈了一会儿以后就拿了地址收线了，看在墨菲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还好心帮忙一起找卡玛泰姬的份上，希望没有下次了。 　　墨菲摸了摸满头的冷汗，要是史蒂芬都帮不了的话，她就真的要去联系菲尔了，天晓得在贾维斯的监视下她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辗转联系上了转入地下的神盾局局长的，能暂时不联系他的就尽量不要去联系，菲尔当时复活的时候，弗瑞是这么吩咐她的。所以墨菲有的时候还在怀疑，希尔特工加入复仇者联盟是不是也有监视她的原因。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她快要迟到了！弗莱舍，你为什么要挡道！ 　　墨菲在心里对着谆谆教诲她的X教授道了个歉，她应该保持好她的能力的，这样她至少不会现在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再次让自己陷入麻烦的境地。还是弗莱舍，学校里她最不想对上的小霸王，她对这种自带恶意BUFF的男孩子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可从来没有遇上过校园欺凌…… 　　“嗨，墨菲！” 　　结果弗莱舍却出乎意料地用有些腼腆的态度向她打招呼。 　　“中午好，弗莱舍。”墨菲谨慎地回应了一句，对方好像没有按照她的剧本来啊怎么办。 　　“我就想问问你这周末有空吗？”弗莱舍吭哧吭哧地发问。 　　对哦，高中生日常还有一个就是谈恋爱对吧，墨菲胃里抽搐了一下，真心想要拒绝对方，她扮成17岁的样子不代表她真的有胆子和一个高中生谈恋爱，然而，她斟酌了一下，要是拒绝了对方这个邀约，加上她总是和彼得他们混在一起，难免给彼得带来麻烦，不过，似乎，这个效果更好：“抱歉，呃，我这周末已经有约了。对不起啊，弗莱舍。” 　　“没，没关系！”弗莱舍摆了摆手，本来有些失望的表情因为墨菲刻意流露出的为难神色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一脸大方道，“下周呢？” 　　墨菲松口气到一半，生生哽住：“可以啊，周六吗？” 　　弗莱舍笑着点了点头，飞快地跑掉了。 　　墨菲心下叹气，慢吞吞地往教室走去，这算什么呢？圆了自己高中时候想要跟橄榄球队长约会的想法吗？但是问题是那个时候她才14啊！ 　　动作慢吞吞的结果就是迟到，墨菲溜进教室的动作还被温德尔夫人发现，那位严厉的夫人可不会因为你成绩好就放松对你的要求，问了两个上节课的重点以后才放她回座位。 　　“我以为你早就来了！”哈利借着课本的遮掩，尽量身子后靠，嘴唇蠕动着问着墨菲。 　　“别提了，”墨菲一脸晦气，“被弗莱舍堵住了。” 　　哈利听到这里就叫不好，有个老被弗莱舍欺负的彼得就够让他不爽的了，他还打算欺负一个女孩子吗：“老天，你不会被——” 　　“嘘！”墨菲拿着铅笔戳了戳前桌，用眼神和动作示意对方闭嘴，再惹恼温德尔夫人下去估计她和哈利今天就要被罚留堂了。 　　哈利只好把自己的疑问全部塞到肚子里，有些不情愿地重新坐好。然后一下课就拽着彼得围住了墨菲，一脸严肃：“他想干什么？” 　　“他想周末约我出去。”墨菲脸色平静，完全看不出一个小时之前她还因为这件事情暗伤的样子，笑话，她堂堂复联首席超英招聘官，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事情就惊慌失措呢。 　　本来听了一耳朵，跟着哈利一起有些担心墨菲被欺负的彼得也一起长大了嘴，一副世界打开的方式大概错掉了的样子。 　　“然后呢？”哈利脸色严肃，“你答应了？” 　　“我说这周没空，下周才行。”墨菲收拾完课本和一片空白的笔记本，耸了耸肩。 　　彼得和哈利相视一眼，他们两个跟墨菲走得近，也就慢慢忘记了墨菲受欢迎的这一事实，这下弗莱舍约她出去倒是提醒了他们。 　　彼得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墨菲的笔记本，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哈利倒是很想让墨菲拒绝来着，但是他貌似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这下哥俩就诡异地沉默了下去。 　　墨菲是在人精们手底下混大的，心思转得飞快，一看他们两个欲言又止的表情，自然是明白了什么，但她什么都没做，放任两个人胡思乱想下去。 　　现在的年轻人啊，脑补多的都是病。 　　其实并没有大多少的斯塔克小姐老神在在地想。 　　把课本都推到自己的储物箱以后，墨菲就堂而皇之地当着弗莱舍诡异的视线招呼着彼得和格温去她家。至于对方误会了多少，就不在她的控制范围了。 　　格温和彼得的关系有点暧昧，说是情侣，明显格温要比彼得主动得多，墨菲其实很怀疑除了上学和当蜘蛛侠之外，彼得哪里来的精力和格温谈恋爱，但是看看彼得的样子，倒也不是陷入热恋的模样，反倒是有点若即若离的样子。 　　攻略的速度还是不够啊，墨菲有点感慨，要是够了，彼得大概自己就会跟自己分享自己青春期的烦恼了。不过墨菲倒是能猜到一点，她之前查过格温的履历，稍稍留意能发现她牺牲的警长父亲跟蜘蛛侠之间的种种，彼得介意的无非就是当了超级英雄以后很可能会牵连到女友和亲人罢了。就这点来说，墨菲也没办法多帮到他了，每个超级英雄背后的人都会遇到类似的情形，复联成员比较幸运，除开孤家寡人的，其余都在神盾局的操作下被很好地保护了起来，哪怕墨菲，也在托尼宣布自己就是钢铁侠以后被迅速送到了泽维尔学校，自己所有正脸侧脸的照片也在第一时间被贾维斯全部从网络里撤下。 　　感慨归感慨，她的评估工作还在继续，干脆在地铁上聊起了中午未尽的话题，小心地试探着两人对于超级英雄的观感。 　　她现在很确定一点，就是格温已经知道了彼得就是蜘蛛侠，但是哈利还对此一无所知，可怜的哈利，基友根本没想着他呢。 　　不过一路上虽然跟他们两个聊得欢，墨菲心里还是有点紧张，不知道史蒂芬打扫得如何，她分了一半的CPU盘算着自己的借口，实在不行就都推到自家神隐的老爹头上算了。 　　哦！史蒂芬打扫起来还是挺靠谱的嘛，墨菲战战兢兢地打开家门，惊讶地看到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被归置地整整齐齐，一点看不出她早上出门时候杂乱的样子，所有不该出现的东西也都被藏到了看不到的地方。 　　“你收拾得好干净。”格温赞叹了一句，随即觉得哪里有些古怪。 　　墨菲把一起采购来的零食随手放到了厨房，还记得刷了一个大家不会心血来潮找到什么的BUFF，这才拉开了冰箱门，然后对着里面那两颗眼熟的苹果眯起了眼睛：“我们晚饭吃点什么？” 　　“哈利说他过来的时候会带披萨。”彼得张望了一下自己从来没有进来过的房子，犹豫地坐到了收拾得过于整洁的沙发上，墨菲不会是有洁癖或者强迫症吧，这房子看上去就好像刚刚被房产经纪人收到手下一样，整洁得让他多少有点不知所措。 　　当然干净了！墨菲在预料到的位置摸到了水杯，内伤地倒了一点饮料，心里其实是很想抱怨史蒂芬的偷懒的。 　　靠谱什么的都见伏地魔去吧！你一个至尊法师，动用阿戈摩托之眼居然就是为了把我家恢复到入住之前的样子，我的衣服电脑和论文都去哪里了你敢不敢告诉我以后再走啊！ 　　008 　　if ($("#examine_message").length>0) { 　　if (getCookie('readerid')>0) { 　　if (getCookie('examineright')==1) { 　　$("#examine_message").html(" 用户您好，您所阅读的这个章节因尚未被网友审核而被暂时屏蔽，审核完成后将开放阅读。同时荣幸的告诉您，由于您是我站优质客户，所以我们选中您并且赋予评审资格，您可以自由参与评审，以加快被屏蔽文章的解开速度，欢迎您点击【邀您评审】参与评审，审核正确还有晋江点赠送。"); 　　} 　　} else { 　　$("#examine_message").html(" 用户您好，您所阅读的这个章节因尚未被网友审核而被暂时屏蔽，审核完成后将开放阅读。如果您已经享有了【邀您评审】的权限，您可以登录主站自由参与评审，以加快被屏蔽文章的解开速度，审核正确还有晋江点赠送。"); 　　} 　　} 　　009 　　“希望你还在坚守你的工作，斯塔克特工。” 　　“……晚上好，弗瑞局长。”这个熟悉的称呼已经很久没有人喊了，墨菲居然还觉得有点怀念。 　　“前局长。”对方的语气很轻松，也对，所有的烂摊子都丢给了菲尔和希尔特工，他老人家当然轻松了。 　　墨菲关掉了让人心烦意乱的电视机：“希望您晚上找我不是为了跟我抠称谓。” 　　“好吧，希尔告诉我复仇者有点麻烦。” 　　“抱歉，我也联系不上他们，奥创一直在网络里面，他们可能要避一下风头。”墨菲的语气有点烦躁，“我没想到希尔特工居然还为您工作” 　　“我只是一个关心他们的老头子。”对方没有因为墨菲有些冲的语气而生气，“你应该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好吧，我想想……”墨菲叹了口气，老东家的话还是要听的，更何况弗瑞出面要比她更合适，“有可能是克林特那里，他曾经拜托我避开神盾局的系统来着。” 　　“我知道了，你也小心，那个马克西莫夫姑娘有点棘手。”弗瑞收线很快，估计是在往那里赶。 　　马克西莫夫？还没等墨菲皱完眉头，面前的半碗爆米花已经消失了，好吧，同一个姓，她在心里耸了耸肩，说得通不是吗：“快银？” 　　“教授刚刚在脑波仪里找到她。”已经在沙发上看起电影的皮特罗·马克西莫夫扭过头来看她，“她是我双胞胎姐姐。” 　　“可是她之前不是在索科威亚吗？”墨菲还记得自己从希尔特工那里听来的一耳朵消息，“呃，斯崔克拿着权杖搞人体试验，她不是变种人吧……” 　　“事情有点复杂，教授让我把你带到学校里去。”小天使露出了人畜无害的表情。 　　还记得自己上一次狼狈样子的墨菲坚决不被欺骗，一口拒绝：“我可以开车！” 　　然而她的车停在复联大楼地下停车场。 　　“我……呕……”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场景转换得飞快，她已经被银色快递送到了X教授的轮椅面前，她也因此恶心得到处寻找呕吐袋，她真的一点都不适应这种转移方式，为什么来接她的不是镭射眼，至少他开车还算稳。 　　“太弱了，你有没有在锻炼？”罗根抱起双臂，皱紧了眉头。 　　“我是后勤！”墨菲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有什么事情让教授脑我不行吗？世界上还有一种叫做电话的东西。” 　　小蓝魔好心地给她倒了杯水，终于让晕高速移动的墨菲缓了过来。 　　“谢谢你科特。”墨菲把水一饮而尽，好容易直起身子，大晚上的X战警的主力跟候补都在，看来要出事，“晚上好教授，找我来是为了快银姐姐的吗？” 　　“旺达·马克西莫夫，也叫绯红女巫，是快银的双胞胎姐姐。”光头教授推着自己的轮椅往书房里走，示意墨菲跟上，一众X战警都跟崇拜邪教教主一样簇拥在他边上，让好容易冷静下来的墨菲表情漂移了一下。 　　“所以她到底是变种人还是被人体改造了？她的能力似乎让复仇者很棘手。”墨菲心里着急，刚关上书房门就赶紧发问。 　　“有什么区别吗？”奥萝洛·门罗刚加入X战警，对于这方面还不是很了解，但是她一直在偷看快银的表情。 　　“区别就是，如果是变种人，我们就有必要加入行动了。”瑞雯看了看查尔斯的表情，“所以我们要加入了？” 　　“我试着联系她，但是她在脑海里就拒绝了我。”点了点头以后，X教授稍微有些忧郁，“但是她的记忆，看上去和皮特罗描述的有些出入，复仇者联盟找到她的时候是怎样的情形你知道吗？” 　　“资料上说她是因为战争成了孤儿，自愿接受斯崔克公爵的人体改造实验的，据说她是唯一一个成功的超能者，可以操控现实也可以心灵控制。”墨菲露出了思索中的表情，“有可能是被洗脑了吧，毕竟那个在……” 　　“什么？”罗根有点不满意墨菲说一半藏一半。 　　“罗根。”教授提醒了他一句，才对着表情不太好的墨菲问道，“需要我们怎么做？” 　　“……我不知道。”思考了半天，墨菲才摇了摇头，颓唐地给出了答案。 　　“开什么玩笑！”罗根斜觑了一眼垂着脑袋两眼发直的墨菲，看上去很有揍她一顿的冲动。 　　墨菲瞪了罗根一眼，语气有些冲：“所有在复联里能主事的人都倒下了，我怎么知道该做什么。” 　　“墨菲，冷静一点，我知道你现在也很着急。”教授叹了口气，“你可以先说说看你知道的部分。” 　　墨菲不忿地看了一眼罗根，才看在教授的面子上开口：“我爸爸和班纳博士不小心弄出了奥创，它带走了所有的钢铁军团。马克西莫夫小姐似乎是站到了奥创那边打算消灭所有的复仇者。刚刚他们才在南非打了一架，复仇者几乎集体倒下了，我现在还联系不上他们。” 　　“钢铁军团？”瑞雯笑了笑，“对变种人来说那不算麻烦。” 　　“但是控制军团的是奥创，最高级的人工智能。”墨菲明白瑞雯的意思，无非就是去找万磁王来帮忙，但是对他们形成威胁的并不只是一件不受控的钢铁战衣而已。 　　“人工智能？”汉克，在座唯三的高学历人士推了推眼镜插嘴道，“有多高级？” 　　“大概是能自主选择通不通过图灵测试的那种吧。”墨菲干巴巴地讲了一个冷笑话，可惜除了汉克歪了歪嘴角，大家都没有理解，“加上贾维斯也倒下了，所以基本来说，它无处不在。” 　　“不过，为什么之前没有人找到过马克西莫夫小姐？”墨菲虽然问的是大多数人，看向的还是X教授，毕竟他心灵感应的能力本来应该阻止被洗脑的马克西莫夫。 　　“我之前并不能感应到她，斯崔克大概用了屏蔽网。”教授皱了皱眉，“需要我现在联系一下复仇者们吗？” 　　“不……不是现在，”墨菲揉了揉额角，“他们现在努力在避开奥创的监视，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联系，等他们准备好，他们会找上我的。” 　　“不会太久。”墨菲看到了瑞雯欲言又止的样子，补充了一句，她对自家成员有充足的信心。 　　“简，带她去休息。”X教授下了决定，“旺达的事情不能拖太久，如果明天复仇者还没有联系你，我们就会先行动。” 　　“好。”墨菲点了点头，她听出了X教授的意思，如果复仇者及时联系她了那么最好，两边合作，一方救人一方解决奥创，但是如果X战警先行出发，就意味着他们不会理会奥创，这样很可能就会使得不知情的复仇者错失良机。 　　让开一点，她要给她亲爹刷一个聪慧BUFF了。 　　凌晨三点，她因为纷乱的梦境而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Shoot To Thrill》熟悉的旋律一下子就把她彻底弄醒了： 　　“Miss me” 　　010 　　“Miss me” 　　“……现在是纽约凌晨3点，所以，不！”墨菲面无表情地挂了手机。 　　反正有事的话，他还会打过来的，墨菲想都没想，直接躺倒继续睡。 　　结果来电铃声变成了《Project Insight》雄壮的风格，墨菲叹了口气，她就不应该把铃声设置成这样，但是她还是一把捞起了手机，接电话的声音也恢复了清醒： 　　“晚上好，队长。” 　　“抱歉，墨菲，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她很想说一句“晚了”，但是看在是队长的份上：“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吗？” 　　“你联系过赵海伦博士吗？” 　　海伦还是她送上飞机回首尔的，奥创那个时候不是没有对她不利吗：“呃，她回了在首尔的实验室，但是我还没有联系过她，有什么问题吗？” 　　“呃……”对面换成了班纳博士在接电话，他犹豫了一下，“奥创拿到了振金。” 　　“我没明白……是在南非的时候吗？”墨菲一头雾水，一般情况下，复联成员的任务和她的没有太多交叉的部分，她已经习惯了对彼此的任务情况保密，所以无论复联成员跑去南非还是首尔她都摸不太到头脑。 　　“我们认为，他对现在的身体还不满意，他想利用振金进化。” 　　“’这是更新的技术’，海伦说过的。”墨菲心里突地一冷，“我在X教授这边，我立马拜托他联系一下海伦。” 　　“我们试过了，呃……”班纳博士的声音有点模糊，“没有联系上她，不过知道了她在首尔也够了。” 　　“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吗？”墨菲又问了一声，但是对面的电话换到了托尼的手上。 　　“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她当然知道要保护好自己，墨菲咬牙，问题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对面那个马克西莫夫小姐会是多大的麻烦，或者说他们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根本没有办法解决不是吗？自己明明说了就在X战警这里，明显在给他们拉外援，干嘛当做没听见啊！ 　　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小看后勤人员真是够了！ 　　她在睡衣外面随便裹了一件衣服，冲出了自己的房间。 　　她抛弃了礼节，把教授的房门拍得震天响，结果门一打开，露出的居然是万磁王那张“所有人都欠我钱”的表情。 　　“干什么？”埃里克·兰谢尔仗着身高优势，满脸不爽地看着打扰两人叙旧的年轻人。 　　“埃里克。”X教授有点无奈的声音在房间深处响起，“墨菲找我一定有事。” 　　“进来吧……”万磁王穿着一身居家服，满脸不情愿地让开了门边上的位置，示意墨菲进来。 　　不知道到底是瑞雯还是教授把这个人形兵器放出来的墨菲撇了撇嘴，她一向跟这人不太对盘：“……早上好，兰谢尔先生。” 　　“托尼联系你了吗？”穿着一件淡紫色毛衣和柔软长裤坐在自己轮椅上的教授露出了一个关切的表情。 　　墨菲不可控制地看了一眼教授对面的那张棋盘，点了点头：“他们应该出发往韩国去了，奥创很可能绑架了赵海伦博士想要完成他的进化。” 　　“马克西莫夫小姐也在那里吗？”教授皱起了眉头。 　　“不清楚，但是几率很大。”墨菲摇了摇头，“他们联系不上海伦，我在想您能不能联系到她。” 　　“复仇者的事情为什么要牵扯到变种人？”万磁王已经重新坐到了自己原先下棋的位置上——教授的对面——语气不善地开口试图阻止好友的介入。 　　墨菲当着教授的面翻了一个白眼。 　　“那里还有一个年轻的变种人。”教授笑了笑，动了动自己的马。 　　万磁王看着棋盘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没弄懂教授送马的理由，但是最后还是让象吃掉了皇后：“……你没必要这么上心。” 　　“输了都不知道。”墨菲轻哼了一声，推起了教授的轮椅往外走，根本没看棋盘，用在场三个人都听得清楚的嗓音抱怨着，“多明显的里格尔陷阱……” 　　埃里克·万磁王·臭棋篓子·兰谢尔瞪着摆明了已经提前两步杀的白棋。 　　“都没人用这招了……”墨菲心里憋着笑，还在继续抱怨，“我跟贾维斯学下棋第一天他就教我了，没想到还有人会中这招。” 　　“咳，墨菲，赵博士和马克西莫夫小姐在首尔对吗？”看着好友的脸色越来越黑的教授明智地转移了话题，“我得用脑波仪才行。” 　　“您可以联系上奥创吗？”这边的墨菲很给教授面子地问道，“说不定您可以直接控制奥创呢。”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他只是人工智能的话，恐怕不行。”坐在轮椅上的教授用两指点住了额头，摇了摇头。 　　其实对于教授能力很清楚的墨菲只是耸了耸肩，她其实并不需要教授的答复，只是推着轮椅走进脑波仪：“希望马克西莫夫小姐这回能不拒绝您。” 　　“……你的能力还有很大的空间。”戴上脑波仪的教授感叹了一下，还是关注到了大洋彼岸的变化上，没有再继续劝说墨菲。 　　“呃，赵博士应该是被控制了……”教授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她似乎正在研究振金原子和细胞的融合问题，你说的没错，奥创的确打算要依赖赵博士的研究成果进化，需要我唤醒她吗？” 　　“现在别，复联还没到，万一被发现了就麻烦了。”墨菲阻止了教授。 　　“她还是在拒绝我，旺达。”教授叹了口气，放下了头盔，“现在可以确定她也是变种人了，她看上去很仇恨你爸爸，我试图把她真实的记忆还给她，但是她没有回应我。” 　　“她有被奥创控制吗？” 　　“没有，但是她的记忆显示她父母都是被斯塔克工业出品的炸弹给轰炸死的。”教授自主地驱动起自己的轮椅，转身往外走，“不过，既然找到他们了，下次也不需要再用脑波仪了。” 　　“您的意思不会是也想去首尔吧……”墨菲站在原地琢磨了一下，回过头来才看到教授的轮椅早就被万磁王推走了，不免有些着急地跟上去了。 　　“当然不。”教授看了她一眼，笑眯眯道，“我想，如果复仇者出动了的话，我们是不是也要出发了。” 　　“我是后勤！”墨菲顿时觉得警铃大作，嚷嚷道，“而且我的能力在战场上没什么太大作用。” 　　然而新加入的X战警们无视了她的抗议。快银直接把吱哇乱叫的墨菲推到了战机上：“汉克，我们要快一点了！” 　　“都没几个X战警，我们到那里能有什么用啊！”墨菲环视了一圈比自己还小一点的战友，试图在最后关头阻止跃跃欲试的众人。 　　“放松。”瑞雯扶着她的肩膀，一脸严肃，“就当我们是去练兵的好了。” 　　好啊，那敢不敢带上收废铁的万磁王啊！ 　　011 　　好在还有个跟教授能力相近的琴·格蕾在，在教授的越洋指导下，他们还是能了解一下现场的。 　　虽然瑞雯号称他们是去练兵的，也配合着复仇者的速度，押后了出发时间，但是一飞机的少年少女还是让墨菲有些紧张，她默默地希望他们救下马克西莫夫小姐以后就赶紧撤退，这次他们面对的可不是普通人类，奥创的机器人军团已经给复仇者带来巨大的麻烦了，年轻人还是远离这种战场比较好。 　　她刚刚在心里提升了一下X战警远离战场的几率以后，就听见琴充满困惑的声音： 　　“那个’摇篮’里面的……是人吗？” 　　“什么？”墨菲大惊。 　　“我现在可以看到他的思维了……啊！”琴皱着眉头叫了一声，看样子是断开了心灵链接。 　　“发生什么了？”斯科特松开了自己的安全带，蹲到了琴面前，有些担忧地开口。 　　琴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学着教授用手指抵住了自己的额头。 　　飞机上原本还有些轻松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汉克！我们还有多久能到？”瑞雯一看不妙，赶紧去催促驾驶室里的汉克，但是飞机的速度有限，汉克也只好在女友的催促下把飞机的自动驾驶模式关闭，自己亲身上手。 　　在众人的屏息中过了大概两三分钟，琴才有些疲倦地放下了手指，睁开了眼睛：“刚才，那个机器人在把自己的思维上传到摇篮里面那个’人’身上，那些想法非常可怕，马克西莫夫小姐似乎也看到了那个人想要毁灭世界的想法。” 　　“我觉得有些不对，那个上传的过程就快要结束了，我干脆弄醒了赵博士，她也把过程停止了，但是她已经被那个机器人发现了，赵博士现在受了伤，我试着止血，但是效果不太好。” 　　“那旺达呢？她现在怎么样？”快银因为飞机气流的影响，晃动了一下身子，但是脸上的表情异常焦急，好在大家都能理解。 　　琴摇了摇头：“她看到奥创的想法以后就逃了，我没有教授那么厉害，现在追踪不到她。” 　　“我们的任务是找到旺达·马克西莫夫并且把她带回学校。”墨菲提醒了一下年轻的战警们他们的任务，她能理解他们训练这么久以后想要实战的心情，但是这个实战的难度已经超过了他们的上限，奥创如果拿到了振金，难说他现在的钢铁军团的规模和强度，“汉克，你能联系上复仇者了吗？” 　　“希望你不会因为擅自上战场而被托尼打屁股。”鹰眼的脑袋已经出现在了驾驶台的投影屏上。 　　墨菲站到了驾驶席边上，皱起了眉头：“我带了外援。” 　　“那个实验室里已经没有几个活人了。”琴站了起来，有些焦虑地向墨菲说道，“我已经看不到什么了，那个摇篮很重要，奥创已经带走了它。” 　　“我们很快就到，先去找赵博士，她受伤很严重，”墨菲点了点头，“还有，把我们都保持在联系频道上。” 　　克林特点了点头，把频道发给了汉克：“你一定会挨打的。” 　　“多谢提醒。”墨菲没好气地关掉了联络，戴上了不是很习惯的作战用耳机。 　　“坐稳。” 　　通过云层，已经隐隐约约能看到大陆了，汉克提醒了众人一句，开始调整飞机的一系列参数。墨菲很想去抢副驾驶的位置，但是瑞雯已经提前坐下，她也只好回到后舱，坐到了快银边上，系好了安全带。 　　“她会没事的。”墨菲安慰了一下有些不安的快银，为此还引起了对面奥萝洛有些紧张的注视。 　　快银侧着头，看着墨菲，不知道是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胡乱的点了点头。 　　结果在飞机引擎落地的轰鸣声中，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还是最无趣的和弦铃声。一飞机的年轻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摸不着头脑。 　　墨菲低声爆了一句粗口以后才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在场的X战警都穿着制服，根本不可能带上手机，倒是她，还穿着昨天被快银从家里拖走时候穿的衣服，口袋里也还是她的手机，就连她自己也忘记这个细节了，现在在上战场的前几分钟突然接到电话还真是微妙。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赫然是彼得·帕克。 　　在这边已经因为过去24小时之内发生事情太多而自顾不暇的墨菲·斯塔克悲催地长叹一声，只能在一众X战警的微妙视线和诡异的沉默中接起了电话： 　　“嘿，彼得。” 　　“呃，墨菲，我今天没在学校里见到你，梅姨说你没来吃晚饭，发生了什么？” 　　“咳……咳咳咳……”墨菲紧张地舔了舔下唇，飞快地编着谎话，“彼得，我今天生病了，不是很舒服。” 　　“是吗？”对面的声音一下子听上去有些紧张了起来，“那你好一点了吗？” 　　“呃……还，还好。”墨菲捏着鼻子，伪装出浓重的鼻音，在众人无语的鄙视表情中语气虚弱。 　　“那我把晚饭给你送过去吧。”彼得听上去更加忧心了，“你听上去糟糕极了。” 　　“不不不，不用了！”现在哪里在家里的墨菲赶紧婉拒对方的好意，看着已经站在飞机外等着他们帮忙一块儿救援实验室里受伤的研究人员的美国队长，只好把手指压在嘴唇上，示意对方不要说话，“呃，我爸爸在家，他有给我准备晚饭。” 　　史蒂夫在头罩下的嘴似笑非笑了一下，托尼现在可是在奈库斯寻找同伴呢，就算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日子里，他也不是会给墨菲准备晚饭的存在，能记得自己打一个外卖电话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是吗？”对面的声音有点古怪，但是墨菲没有在意。 　　“抱歉，彼得，我现在还是不太舒服，我先挂电话了，明天，不，呃后天见吧。”墨菲匆匆挂断电话，长长地叹气，但是很快加入到了救援的队伍当中，她的能力在这里还算好用，正面战场对抗什么的都交给能干架的人吧。 　　她扎起了干练的马尾，没去管史蒂夫怎么安排新加入的战警们，而是一头冲入赵博士的实验室，虽说她学的是基因工程，但是她的基础生理学不错，加上神盾局特工必修的急救培训能让她在这儿起到更大的作用。 　　“海伦！”她一眼就在冷色调的实验室里看到了靠在墙角的熟人，连忙扑了过去。 　　“关键在那颗宝石里！”赵海伦博士抓着墨菲的手不放，前襟全是血，语气微弱，“那颗宝石威力巨大又无法简单的就被摧毁。” 　　本来还想动用能力把被彼得发现不对劲儿的几种可能降到最低，结果一看赵博士有麻烦，墨菲斟酌了一下还是放弃了修改彼得那边的概率，把有限的能力用到现在更麻烦的场景当中，她随口问了一句：“什么宝石？” 　　“就在摇篮里面。”赵博士被两个急救人员抱上了移动病床，还是固执地看着指挥着救援现场的墨菲，“告诉托尼，那颗宝石很关键。” 　　“什么宝石？”墨菲满手是血，看着被送上救护车的女博士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们有见过什么宝石吗？ 　　“……权杖……”一个缥缈的女声传来，似乎是在解释墨菲的疑惑。 　　“洛基的权杖吗？”墨菲总算意识到了关键，点了点头，如果那颗宝石在权杖里，这么说，奥创居然知道要怎么利用那个权杖咯？ 　　等等，刚刚那个缥缈的声音是谁？！ 　　012 　　据瑞雯说快银脱离战场得飞快，直接冲着琴感应到的旺达的方位飞奔而去，还没等到琴按照教授的要求把旺达的记忆还给她的时候，快银已经一脸“求抱抱”的表情站在旺达面前，差点没被混沌魔法给轰出去。 　　科特则是带着瑞雯和斯科特在首尔的大街小巷里面飞窜，试图帮着复仇者解决一些麻烦。 　　“我还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兴高采烈的小蓝魔还没来得及看一眼高楼大厦就被琴指使来指使去还乐在其中。 　　“发生什么了？”墨菲听到了科特的惊呼心里有点不安，抽空在频道里问了一句。 　　“奥创打烂了轻轨的制动系统。”史蒂夫喘着气在频道里回应了一句，“那个麻烦的姑娘现在就在车厢里，还有一个红头发的姑娘也来了，呃，还有一个银色头发的和一个蓝色的……你们两个……” 　　“下次还是认一认X战警的成员吧。”克林特因为汉克这边战斗机的支持，对付空中的战甲的时候稍微轻松了一点，还抽空调戏了一下队长。 　　然后复仇者加X战警都听到了频道里双声道版的“队长！你是美国队长！天哪”“啊对对对就是我我们能不能先打完再说”。 　　“科特……”墨菲随手拿了一张无菌布擦着手上的血迹，有点无奈，她这边的救援已经接近尾声，剩下的也不是她这个没有医生执照的人能够负责的。 　　“对不起。”小蓝魔弱气地在频道里道了歉，想来应该是异常兴奋地干起活来。 　　“墨菲，”史蒂夫身边突然一声钝响，他咳嗽了两声以后才继续问道，“你现在有空吗？” 　　“呃……看情况。”墨菲的手已经摸到了实验室的电脑上，她留恋地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模型图，还是停了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史蒂夫有点失真的嗓音在不太稳定的频道里听上去异常坚定：“拖住奥创，别给他上传思维的时间。” 　　“……等等我要——”怎么做？墨菲话还没有说完，那边已经对她充满信心地停了通话。见鬼！墨菲心里想尖叫，她修改概率的能力不是没有上限的，只是笼统的“降低上传思维成功的概率”这个改变很难成功好吗，她可是连奥创在哪里都不知道啊！还有琴在这方面的能力要比她有用吧！ 　　“见鬼！谁知道奥创在哪里？或者那个摇篮在哪儿？”无奈归无奈，墨菲却清楚，复仇者今天的人手的确捉襟见肘，加上对于X战警的陌生，两个团队的配合实在难看得紧，作为唯一的一个能够调和的人，她还真的不能就躲在战壕里看热闹。 　　“他刚刚离开。”琴的声音有点尖利，“我们在尝试把车停下。” 　　“摇篮——咳，”娜塔莎紧接着回答道，“在卡车里面，他们打算运走摇篮，我跟克林特正在拖住他们。” 　　“瑞雯、汉克，尽可能解决卡车边上的战甲，不要伤到摇篮，里面的东西很危险。”墨菲压住了耳朵里面的耳机，试图冷静下来，“奥萝洛和斯科特，拖住空中的奥创；琴，解决了火车你就去帮助奥萝洛，他们不可能拖太久，你们首要保护好自己。娜塔莎，想办法把摇篮弄到我们的飞机上。” 　　“怎么弄！” 　　“科特，把我送过去！” 　　这下就真的要上战场了，希望托尼不要因为她擅自上前线这件事情又改门禁的时间。墨菲苦中作乐地这么一想，还记得尽可能地提高了拖住奥创的可能性。 　　暗蓝色的流光闪过，小蓝魔已经异常不科学地站在她面前了，她也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对方的手，一起转移到了娜塔莎的所在，卡车车厢。 　　“……见鬼！”墨菲一到，就对娜塔莎的战斗环境抱怨了一句，又是在空中，为了安全她还不能把外面正在托着车厢继续往上飞的两个机甲给弄走。 　　“科特，你能送货吗？”墨菲不报任何希望地看向了科特，见科特默默摇头，只好死心，指挥着克林特把飞机后舱门打开，对准了车厢后门。 　　“你确定这样可以？”娜塔莎扶着摇篮满脸怀疑。 　　墨菲在气流声里面还记得拜托瑞雯他们掩护自己：“那个角度我算过了！记得快一点。” 　　黑寡妇摇了摇头，还是按照墨菲的计算，推着摇篮往后门加速，然后连人带摇篮一起顺当地滑入了克林特打开的后机舱门里。 　　“把那个摇篮带给我爸，赶紧的！”墨菲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勉强抓住了不知道哪里来的突起，免得自己被过于陡峭的斜坡给弄成自由落体，“科特，带……” 　　瑞雯在频道里叫了墨菲一声，聊胜于无地提醒她：“他来了！” 　　墨菲看了一眼在另一边抓着对称的那个突起的小蓝魔，然后再看了一眼似乎是在愤怒中打算追着昆杰战机而去的奥创，哀怨地叹了一口气：“科特，把我送到它身上。” 　　？ 　　科特满脸惊讶，但是和外表不同，性子柔顺的他还是按照墨菲的吩咐，一起转移到了奥创的身上。汉克则是见机眼疾手快地两炮炸掉了卡车车厢，顺带解决了试图追上昆杰战机的两个机甲。 　　正在地面战场的史蒂夫带着一群年轻的X战警傻乎乎地看着天上一人一机甲搂搂抱抱成一团，哦，科特已经被墨菲踹到空中循着伟大的万有引力自由落体去了，这战场太小了，科特有些碍手碍脚。 　　“把他们分开！”奥萝洛一脸紧张地抓着斯科特的手臂，她的能力在这里可一点用都没有了。 　　“我，我做不到！”斯科特几番调整角度，都没有办法保证能避开墨菲击中奥创，结果他这边已经紧张到不行，奥萝洛还尖叫着抓着他不放，“琴，你有办法吗？” 　　“旺达，旺达来！”皮特罗着急地拉了拉没有耳机，所以完全对于他们的交流一无所知的姐姐，“快把他们两个分开。” 　　这边空中的两人可没有在进行和亲密接触相匹配的友好谈话。墨菲像章鱼一样四肢都缠在奥床上，一边试图熄灭奥创推进器的火，一边伸手去扣奥创的核心处理器，她见过无数次托尼的设计，对于战甲的关键部位还算熟悉，比起旺达随心所欲的混沌魔法，她可以更精确地哑火掉奥创，前提是她能弄清楚奥创的结构。 　　“你这只麻烦的小虫子！”奥创的设计太过类似于人类，很多关节没有办法反折，所以在遇到墨菲这样的手段只能依赖旋转的向心力试图甩脱她。 　　熄火熄火熄火啊！墨菲心里在诅咒着斯塔克工业出品的坚韧性，奥创熄火的可能性太小了，她根本没办法修改概率：“科特，把所有人带上飞机，赶紧撤离！” 　　“你怎么办？”史蒂夫其实很想说丢下墨菲撤离的话，托尼知道了大概会暴走。 　　“宝石是关键！”墨菲尖叫了一声关闭了通讯，她已经看到了X战警的飞机掉头了，“我不会让自己挂掉的！” 　　“可怜的墨菲，你被抛弃了呢，现在，快下去！”奥创把掌心炮对准了墨菲，毫不留情地开了一炮。 　　可惜就算很久没有好好锻炼身手，还是在高空中爆发了潜力的前特工还是咬牙坚持提前闪避开了，她从奥创的后颈里面抽出了一根电线，报复性地用力扯断： 　　“怎么跟你姐姐说话的！” 　　013 　　英勇地孤身拖住敌人的结果就是被以多欺少的机甲们彻底俘虏。墨菲忍不住后悔着自己一时上头的热血，然后蹲在索科威亚的地牢角落悲催地为自己可怜的生存率加码再加码。 　　名义上或许是她弟弟的奥创偏着头看了她很久，还是把她的耳机从耳朵里不客气地拽了出来，把她锁到了铁牢里面。 　　放心，她逃不出去的。 　　打了一天的墨菲本来还试图要求奥创给自己准备点食物补充能量，但是奥创发动靠电和核心反应堆，完全没有多费心给俘虏准备水和食物，对着没法联络复仇者的墨菲嗤笑了一下，就没去再理会对他没什么威胁的墨菲了。 　　奥创带着小弟一无所知地离开了。 　　傻了吧奥创，就算没有耳机她也一样能联系复仇者。墨菲鄙视了一下思维定势的奥创，然后淡定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她的手机，拨通了复仇者所在地的固定电话，多亏了托尼的土豪心态给她弄了斯塔克出品特制手机，这么磕磕碰碰下来居然依然坚强： 　　“嘿，你们都在吗？” 　　离电话最近，也因为托尔出现一锤砸向摇篮而更加显得没有存在感的科特抓着听筒，有点无措地看着众人：“是墨菲……” 　　“你现在在哪儿？”托尼爸爸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记挂墨菲，一看科特接起了电话，就直接冲了过来，“宝贝儿，你现在还好吗？” 　　“有点饿，还有点冷。”墨菲语气轻松，“放心我还挂不了，开外放，我有话要说。” 　　托尼爸爸哀怨地瞪了一眼没能把女儿带回来的史蒂夫一眼，美国队长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毕竟他认知中的墨菲有不少自保的手段，倒是忘记了她还是斯塔克的女儿，分兵的时候托尼也不在首尔这边，难免会对把墨菲抛下的自己有所芥蒂。 　　但是托尼还是打开了蓝牙音响：“你在哪儿？” 　　“索科威亚。”墨菲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张望了一下牢笼外面的世界，看上去奥创倒是很放心自己没法逃走，一点守备力量也没有留下来，“你们呢？那个摇篮怎么样了？” 　　“呃……”这边众人默默无语地看着正在玩弄雷神锤子的幻视，史蒂夫还是勇敢地选择回答墨菲的问题，“托尔过来了……弄醒了里面的那个……人。” 　　“哈？”墨菲满脑子问号，“我记得奥创没有上传完全啊。” 　　“有点复杂，里面可能还有贾维斯。”托尼爸爸扶着额头，不是很确定道。 　　“哦……”墨菲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所以贾维斯和我弟弟生了一个……人？” 　　“你好，我是幻视。”一个明明是贾维斯的声音突然插入，提醒着墨菲自己的名字。一水儿的复仇者和X战警们已经因为墨菲不合时宜的吐槽表情漂移了。 　　墨菲从善如流地改口：“好吧，贾维斯和我弟弟生了一个幻视。” 　　因为墨菲的话而产生了诡异的想法的托尼骂了一声，迅速转移可能会造成更大精神创伤的话题：“奥创跑到索科威亚干什么？” 　　“我不知道。”墨菲耸了耸肩，用肩膀和脸颊夹住手机，接着从胸|罩边缘努力抽出一根固定用的钢圈，“但是这里肯定是陷阱。” 　　“我们会小心的，但是现在一定要解决奥创才行。”史蒂夫抱着双臂看着托尼焦虑地踱步的样子安慰了墨菲一句，“旺达说他想毁灭世界，我们一定要阻止他。” 　　“甜心，”娜塔莎打断了队长的话，她也是特工训练出身，太清楚墨菲的行为模式了，“保护好自己，别打草惊蛇，我们马上就到。” 　　墨菲扁了扁嘴，把已经抽到一半的钢圈塞了回去：“……好吧，大概要等多久？” 　　所以等到墨菲估算了一下时间，靠胸|罩里的钢圈打开锁头逃出牢笼的时候，就看到友情支援的万磁王漂浮在空中一身基佬紫地两手一挥，几十具机甲就都变成了扭曲的废铁块儿。 　　“别！”刚恢复通讯的墨菲就尖叫了一声，吓得埃里克手一抖。 　　“它们有什么特别的吗？”还以为有什么陷阱的万磁王直接落到了墨菲边上，有些紧张。 　　墨菲捂着胸口，两眼发直地看着已经砸到了地上的废铁块儿，理直气壮：“……它们很贵。” 　　本来奥创还给复仇者准备了剩下的振金制造的漂浮装置，但是没戴头盔的老万很是及时地在索科威亚飞上天——两米——的时候就及时阻止了一切的发生，弗瑞难得开来了天空母舰还有战争机器罗迪试图救援，结果只能让希尔特工原路把母舰开回基地，加上X教授和琴联手控制了全城人的心灵，所以除了漫天的尘土和断掉的大桥，索科威亚基本上毫发无伤。 　　至于奥创，肉体被意气风发的老万给消灭了，最后的程序也被幻视给赶出网络，成了孤家寡人。 　　“你太天真了。”奥创对着幻视如此道。 　　大概是继承了贾维斯嘴炮的幻视淡定道：“我昨天才出生，所以……” 　　紧接着奥创就被落地的托尼爸爸一掌轰飞： 　　“我可不敢要这个儿子。” 　　“所以，墨菲当时说的没错。”视频会议里面，还在病床上养伤的海伦听着复仇者讲完了战争后续便睁大了眼睛，迅速回忆起奥创刚刚形成的时候墨菲躲在自己身后高喊的那一声。 　　“呃……我当时说了什么？”事件本人的墨菲一头雾水。 　　“别开WIFI。” 　　众人沉默地看着墨菲，那不是她喝醉了以后说的话吗？ 　　“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任务在身的墨菲还来不及惋惜半路逃走的班纳博士，就紧赶慢赶还叫上了科特帮忙，终于在翘课的第三天早晨赶上了时间表，成功地和彼得汇合。 　　“嘿！”哈利兴奋地冲两人挥手，“看新闻了吗？” 　　“复仇者和变种人联手救下了整个索科威亚啊！” 　　哦，墨菲面瘫地心想，她忘记这边还有一个钢铁侠狂热粉。 　　014 　　墨菲废了好大的劲儿才说服了忧心她身体的彼得她现在好得很，完全不需要再去护士那里报道。事实上，她可能的确有点感冒了，无论谁被奥创带着在高空飞行了好几个小时以后又丢进阴冷的地牢好久，都会有点感冒，她是个正常人，又不是娜塔莎那种变态体质或者像队长那样四倍于常人。 　　最后她居然敌不过的还是连轴转带来的困倦，差点就在第一堂数学课上睡过去，废话，现在学的这些对她来说简单得跟催眠曲有什么区别。好在彼得向老师解释了她生病没好，墨菲也只好承了彼得的情，无奈之下请了病假，滚回复仇者大厦补觉。 　　其他复仇者也需要修整，但是他们毕竟还是好好在飞机上休息过一会儿的，没有像墨菲那样悲催地躲在地牢里担惊受怕了半天，更何况，墨菲几乎是在两天内全程使用自己的能力，她能坚持着去上学已经让众人够吃惊了，理由居然还是要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所以当墨菲一步一点头地从电梯里出来，然后一头栽倒在沙发上的时候，托尼居然还松了一口气，他女儿总算还是没有像自己一样爱逞强。 　　幻视看了看脑袋就搁在自己腿边上，睡得人事不知的姑娘，想了想还是遵循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把她送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说得通，”克林特看了看吃惊的同伴们，喝了口陈酿神色轻松，“贾维斯最宠她了。” 　　但是一觉睡到下午的墨菲不知道这点，她还以为是自家老爹良心发现把自己送回了房间，干脆揉了揉自己睡的乱糟糟的头发，叼着牙刷往外走，个人卫生什么的都见鬼去吧，她现在饿得可以吃五个芝士汉堡。 　　于是，呆毛乱翘的墨菲就这么傻乎乎地在客厅里和穿着一身紧身衣的蜘蛛侠对上了。 　　客厅里出现了喜闻乐见的迷之沉默。 　　“我一定是还在做梦。”墨菲摇了摇头，眼神迷离，扭头就走，连牙膏沫滴在衣服上都没发现。 　　殊不知这边已经因为索科威亚事件打算毛遂自荐，下了课就吊着蜘蛛丝赶来复联大厦的蜘蛛侠更呆，直接当场傻眼，墨菲不是回家休息了吗？怎么会在复仇者这边？ 　　“他说他自愿加入复仇者哦。”娜塔莎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墨菲。 　　“呃……墨菲……是你吗？你怎么在这里？” 　　“那个穿着紧身睡衣的家伙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托尼拎着一袋子汉堡从电梯里出来，然后一脸见鬼的表情指着小蜘蛛，“这里是130层！你是怎么上来的？！” 　　没想到这次的工作结束得这么快，墨菲慢吞吞地把牙刷从自己嘴巴里拿了出来，毫无知觉地把满嘴牙膏沫咽到了肚子里，对着当下的情况面无表情：“怎么办，他的评估报告我还没交。” 　　小蜘蛛回过头来看了看托尼，又看了看墨菲，捂住了脸，摆出了名画《呐喊》的动作。 　　不管蜘蛛侠心里是多少惊涛骇浪，墨菲偏着头用牙刷点了点他，示意他一句话都不要说，然后打开了内线通讯，通知了所有成员到场，甚至包括打算马上回家的克林特：“我想我们要开个会。” 　　彼得·帕克很心急啊，我的同学貌似就是那个斯特克小姐啊喂，她不会知道自己是谁了吧，救命，他就不应该因为一部电影就热血冲头啊！等等，现在走过来的那个穿着蓝色T恤的是不是就是美国队长啊，诶，他真人长得好帅啊，我现在冲上去要签名会不会太不稳重了，不过没关系啊，加入了复仇者以后想要多少签名合照应该都没问题了才对，可是问题是好像他的同学居然在复联里面很有地位啊，她不会真的是斯塔克先生的女儿吧，长得其实很像啊，哈利这个钢铁侠脑残粉怎么就没发现呢…… 　　“托尔去哪儿了？”墨菲点了点人头，皱起了眉头。 　　“他找女朋友去了。”希尔特工给出了让人有点无语的答案。墨菲耸了耸肩，人家是神嘛，精力好也没办法。 　　“现在，他的档案在哪里？”托尼摊手，询问着已经和希尔特工嘀嘀咕咕了好一阵的墨菲，“如果他要加入我们的话，除了你的评估，还有档案呢？” 　　“闭嘴。”起床气还没过的墨菲再一次出动牙刷示意老爹禁音以后，把浑身僵硬的小蜘蛛按到了座位里，“他的档案保密。” 　　“为什么……”小蜘蛛试图回头去看墨菲，结果被对方一巴掌拍在脑袋上。 　　“闭嘴！”墨菲不客气道，“身为招聘人员，我有权利选择不公开他的档案，也有权利拒绝他加入复仇者联盟。” 　　“这不公平！”小蜘蛛反射性地开口。 　　娜塔莎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为什么？” 　　“我以为我们要吸收新血。”即将退休的克林特更是满脸困惑，“这个不是墨菲你之前在执行的任务吗？我看过他最近的行动啊，挺好的。” 　　“墨菲，那么你的理由是什么？”这个时候还是相当冷静的史蒂夫，看着幻视给墨菲倒了一杯热可可以后才发问。 　　“我们不是X战警。”墨菲黑着脸一口气喝了半杯热可可才缓过气来，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说出了自己在地牢里面整理好的想法，“我们不能把一个孩子拖进复仇者联盟。” 　　“我不是孩子——” 　　“——他还是个孩子？！”小蜘蛛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大惊小怪的斯塔克先生打断，“哦，对，正常成年人应该不会把这身睡衣传到身上才对。” 　　“未成年人为什么不能进复联？我以为我干得还不错！” 　　“在首尔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感觉了，”墨菲把半杯可可放到了吧台上，抽走了希尔特工手里的平板，敲敲点点了几下，打开了客厅的投影，播放起了当时战斗的一些片段，“镭射眼、凤凰女、暴风女、小蓝魔，队长在指挥他们的时候明显出现了断层，不仅仅是因为队长不清楚他们的能力，因为在索科威亚的时候，这种指挥上的不流畅还是有体现。” 　　一牵扯到战斗方面，大家本来有些想看墨菲在任务目标面前出丑的戏谑心态顿时收敛。 　　“或许是配合上的问题，我们跟X战警没有过什么配合。”克林特第一个指出问题关键。结果史蒂夫摇了摇头，他已经明白了墨菲的意思，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 　　“墨菲说的对，我指挥他们的时候的确感觉束手束脚的。” 　　“队长在指挥我们的时候没有任何问题，因为他信任我们的能力，”墨菲放大了队长第一次见到琴和快银时候的表情，“但是他在指挥X战警的时候有些恐惧，也对于X战警的能力有所怀疑，事实上，我在后半程接过指挥的时候也有这个顾虑。” 　　“原本在贴身奥创的时候，我其实可以选择跟小蓝魔撤离，然后让凤凰女和镭射眼负责纠缠奥创的，毕竟他们两个即使在撤离的时候，远程能力也还是有保证，但是最后我还是选择自己上的原因就是因为害怕他们都是未成年人，他们不应该直面这种压力，毕竟队长可以要求鹰眼保护好所有平民而不考虑他的弓箭容量足不足以支撑，但是这个任务一旦落到了未成年人身上，我们首要的要求就是他们必须先保护好自己。这种顾虑或许在长时间的思考和权衡以后会变得不那么重要，但是一旦上了前线，我们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考量了。”墨菲飞快地调出了一系列录像，态度端正，一点都看不出刚才的她还因为起床气和低血糖闹脾气的样子。 　　“所以我和希尔的态度明确，”墨菲和希尔特工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前几次招聘没有遇到类似的情况，但是从蜘蛛侠开始，我会延续神盾局里的作法，不主动招聘未成年人，包括他的档案和资料都会严格保密直到他成年以后再开封。” 　　“所以……我的评估？”蜘蛛侠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 　　墨菲皱了皱眉头，有点不情愿：“……他很棒。但是没商量！”一看蜘蛛侠有些雀跃的样子，她记得迅速打压对方的积极性。 　　“但是他们当时有招聘你。”史蒂夫回忆了一下自己遇到墨菲时候墨菲的年纪，十分可观地指出了这点，“神盾局招聘了你，不是吗？” 　　“那是在我爸爸宣布了他是钢铁侠以后。”墨菲指出了自己和蜘蛛侠的不同之处，“而且我是在泽维尔学校受训的，执行第一个任务的时候也还是神盾局的编外人员。” 　　“更重要的是，”墨菲有些骄傲道，“我是后勤！” 　　015 　　“更重要的是，”墨菲有些骄傲道，“我是后勤！在不考虑保护我家老爹的情况下，我接受过充分的训练，完全有能力自保。” 　　“我和希尔都有看到过她的评估。”娜塔莎点了点头，“在纽约事件之前，她所有受训项目的成绩都足够出色，除开年龄问题，完全有资格参加外勤项目。” 　　“谁给她的评估？”托尼对于此事居然一无所知，不免有些生气。 　　“科尔森探员。” 　　好吧，他斯塔克大人有大量，不跟一个死人计较，托尼爸爸气闷。 　　“谁是科尔森探员？他能给我评估一下不？”还不死心的小蜘蛛有点好奇地举起了手，“说不定我也有资格呢。” 　　“他是我的导师，”墨菲咽了口唾沫，脸上摆出了一些哀伤的表情，“不过他纽约事件的时候已经牺牲了。” 　　小蜘蛛缩了缩脖子：“抱歉。” 　　“不需要。”墨菲挺直了脊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如果要招聘其他人的话，我们还是找战争机器或者幻视来的比较好。” 　　“还有猎鹰。”史蒂夫补充了一个人选，他之前跟山姆在神盾局陷落的时候合作过一次，对他的能力和人品相当信任，不过他补充人选的另一个原因也是他出于对于墨菲提议的认同，“鹰眼你觉得呢？” 　　“我都要退休了，新兵入伍已经跟我没什么关系了吧。”克林特姿态有些放松，“不过我觉得墨菲说的有道理。” 　　好了，墨菲、希尔、史蒂夫加上克林特，娜塔莎和托尼都不需要表态了。可怜的小蜘蛛，头套都还没摘，就被行动力超强的墨菲推推搡搡进了电梯，甚至没有留给他太多念想在复联大楼的实验室楼层里，就直接开了权限让星期五把电梯直接通到停车场。 　　“墨菲……”多少有些气短的小蜘蛛试图跟冷着脸的墨菲套着近乎。 　　“别摘头套。”墨菲拉开了自己的副驾驶座车门，示意对方赶紧进去，然后开着车，用完全不符合自己车子价格的慢吞吞速度汇入了出城的车流当中，“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是，首先我必须向你道歉。” 　　“什么？”还没从这一下午的攻防转换里面回过头来的小蜘蛛傻乎乎地偏过头去看正皱着眉头开车的墨菲，“我没明白……” 　　墨菲愣了愣，回过头来看了看被头套遮住脸的彼得：“你没意识到吗？” 　　“什么？” 　　墨菲简直要为小蜘蛛的心大叹口气了，委婉地提示对方：“我刻意接近你，试探你……你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哦，那个。”小蜘蛛点了点头，很诚实地回答道，“有一点。” 　　墨菲苦笑了一下耸了耸肩，这个招聘工作最让她烦恼的地方就是这个环节，无论是史蒂夫还是班纳博士，当时其实都对这件事有点芥蒂：“……如果你为此觉得生气，我能理解……” 　　“不不不……”小蜘蛛连忙摆手。 　　墨菲在红灯前踩了刹车，费解地看了一眼彼得，这个时候的剧情走向不应该是小蜘蛛愤怒道“你居然居心叵测地接近我还利用我的友谊和对你的信任我们再也不要做朋友了”吗？ 　　“我能理解，”小蜘蛛语速飞快，和彼得状态时的羞涩完全不一样，“刚发现你是复仇者成员的时候我的确很惊讶，但是你说了你是招聘人员，这不就是你的工作吗？” 　　“嗯……”墨菲咬了咬下唇，含糊地应了一声，心里其实还是有点不好受。 　　“我倒是觉得你比我更介意这件事情。”带着头罩的蜘蛛侠安慰着明明比自己年纪还要大的墨菲，“我想你如果可以的话也不希望骗我的对吧。” 　　墨菲不知道该用什么反应，还是点了点头，彼得是个好孩子，他把她想象得太善良了，其实她在执行自己任务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产生任何对撒谎的负担感，疏离感是她天性上的弱点，但是也可以说是她适应这个工作的优势所在，娜塔莎说过，她是个天生的特工。 　　“把我送到学校就可以了。”彼得看了看墨菲开车的方向提醒了她一句，“我衣服都还在那里。” 　　墨菲用眼角看了看后视镜，换了车道，往中城高中开去。 　　“所以，墨菲·斯塔克真的是你的名字对吗？”沉默了一会儿以后，小蜘蛛还是没忍住。 　　“对。” 　　“所以斯塔克先生真的是你爸爸咯？”他双手撑着头，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天哪，我圣诞节那天就的人就是你咯？！” 　　“还有黑寡妇，是她故意要把你引来的。”墨菲耸了耸肩，这件事情根本不怪她好吗。 　　小蜘蛛诡异地沉默了一下，他在回忆自己那天有没有在复仇者成员面前干出什么不该干的事情来：“好吧，我没发现。等等，哈利给你看你发的推特的时候……” 　　墨菲终于被回忆逗笑：“我根本没想到是哈利给你看的，我以为你早就在家看到了，所以刚到学校的时候看你一脸淡定的样子我还在想，哇，蜘蛛侠好淡定啊。” 　　“哈哈……等等你如果是招聘官的话，你成年了吗？” 　　墨菲耸了耸肩：“我其实21了，但是希尔坚持要我扮成高中生。” 　　“那你考试的时候其实一定很无语，题目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吧。”小蜘蛛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你现在在上大学吗？那时候你居然说你没钱上大学，你可是斯塔克啊。” 　　“事实上，我已经毕业了。”墨菲憋着笑点着头，“基因工程……博士学位，绿巨人是我的导师。” 　　“哇——”彼得刚刚还想感叹墨菲果然已经像斯塔克先生一样提前毕业了，结果墨菲不是学士而是博士的学位一下子震惊到他了，还有后面的那个复仇者的八卦，他简直要惊呆了。 　　“还有梅姨之前看到的我爸爸，”墨菲主动爆料，“其实是鹰眼假扮的。还有你看到的我家，打扫得这么干净其实是斯特兰奇法师帮忙，但是他偷了懒，只是把时间倒了回去，我的一些研究资料都被他弄不见了，我还要找他算账去。” 　　“……所以，你不会继续呆在中城高中了吗？”彼得突然发问，“哈利说，你和弗莱舍下周还有个约会。” 　　墨菲把车停在了离学校还有一个街区的位置，偏过头来仔细看了看彼得，可惜头罩遮住了他的表情，说说不在意，年轻的小蜘蛛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介怀：“……我的学籍还没撤销……” 　　“而且我高中的时候可没有跟篮球队队长约会过，总要试试看才行。” 　　“你没有？” 　　“我上高中的时候才13岁好吗！”墨菲仗着自己比彼得大，揉了揉他的脑袋，“更何况对你的评估还没结束呢！” 　　“……那也不需要在学校里吧。”彼得张望了一下四周，还有一些车辆，他必须小心避开，“所以我加入复联一点机会也没有吗？” 　　“……至少不是现在。” 　　“彼得！”墨菲见他已经打开了车门，忍不住从手套箱里拿出了一支手机递给对方，暗示了对方一下，“别太招摇了。” 　　“？”小蜘蛛愣了愣才接过了手机，反复翻看着和墨菲手上那只一样看上去平凡无奇的手机，“这是为了能联系我吗？” 　　“不，是为了你能联系上我。”墨菲微微一笑，“告诉梅姨，我喜欢她的核桃蜂蜜面包。” 　　016 　　老天，说到核桃蜂蜜面包她都饿了，起床以后肚子里可只有可可的她急需觅食。她看了看车窗外面，天色还亮，但是曼哈顿出城的车队已经慢慢堵住了路，至少等到她从小巷开出汇入车龙的时候，目光所及都是车尾灯的红色。 　　要是贾维斯还在就好了，她有点忧伤地这样想，以前遇上这个情形，她一般都会把车丢给贾维斯自动驾驶，然后自己跑到路边小店打发时间来着。 　　她真是劳碌命啊！明明复仇者已经解决了奥创，可以来一个假期好好休整，自己却还要完成自己的工作。 　　她感叹了一句，其实蜘蛛侠的评估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但是该死的大法师把她的所有资料统统都弄没了，研究资料倒是都在服务器上存了备份，但是她为了避开贾维斯和复仇者的监控特地留在纸上的一些评估资料就没那么幸运了。所以她正好可以利用接下来的一周来重新评估蜘蛛侠，没错，她之前评估的是彼得·帕克，现在就轮到蜘蛛侠了。还有梅姨，她毕竟是个普通人，自己凭空消失对于彼得来说很好理解，但是对于梅姨来说就很难接受了，自己还必须想一个合适的借口才行。 　　但是现在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在重启评估之前要做，完全私人的事情，她打了左转灯，汇入了出城的车流当中。 　　天都还没黑，玛格丽特姐妹酒吧也尚未正常开始营业，但是墨菲无视了门口挂着的休息中的牌子，直接推门而入。 　　空气中散发着挥之不去的夹杂着麦芽气息的酒精味道，夹杂着腐烂的木头味道，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她不是不喝酒，但是这种好像从酒精成瘾者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真的不算讨喜。酒吧里面只开了吧台附近的灯，门口黑得仿佛打算择人而噬的怪兽一样对她虎视眈眈，她在阴影里面扁了扁嘴，抬头看了一眼顶上挂着的写满赌注的黑板，才小心地避开了台球桌，慢吞吞地走到了吧台前面：“我要一个汉堡。” 　　正在吧台后面擦玻璃杯的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到年纪了吗？” 　　“汉堡还需要年纪吗？”墨菲跳到了高高的酒吧椅上，百无聊赖地晃了晃腿。 　　“汉堡不需要，但是一个未成年人不应该在这里。”男人推了推脏兮兮的眼镜，“你来这里干什么？吃饭吗？” 　　“我成年了！”墨菲一手把玩着对方手边上的一个脏兮兮的杯垫，一边嫌弃地伸出手指擦了擦吧台，“韦瑟，你就不能把就把弄得干净一点吗？我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走进虎鲸的肚子里了，还是刚喝了一吨劣质麦芽威士忌的那种。” 　　“我这里是雇佣兵酒吧，”韦瑟把杯垫抢了回来，头都没抬，“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才多大？14岁？我差点就因为这件事情被警察强制关店好吗。” 　　“你忍心把一个饿肚子的妹子丢到大街上吗？”墨菲说着嫌弃这里的环境，手肘却毫无负担地压到了吧台上面，托着脸颊，一字一顿，“妹子哟～” 　　韦瑟终于放下了他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的酒杯，瞪着对面懒洋洋的姑娘：“我要是敢泡你，就不是被警察关店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好吗！你爸大概真的会把我丢到实验室当一个实验用的黄鼠狼了！” 　　墨菲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露出了一个狐狸一样的笑容，理直气壮道：“我饿了。” 　　韦瑟愤愤瞪了她一眼，不情愿地从后面拿出了半份冷透了的披萨，他原本还想把这些留到半夜当自己的中饭的：“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墨菲好整以暇地拎起了一块软趴趴的披萨，也没嫌弃就往嘴里塞：“我来找韦德。” 　　韦瑟想了想还是给墨菲倒了半杯苏打水，这种大小姐还是供起来比较好：“你找过凡妮莎了吗？” 　　“她说韦德失踪了，生病以后。” 　　“是啊，癌呢，谁知道那个狗娘养的居然没能死在女人的肚子上。”韦瑟掩饰性地擦了擦吧台，避开了和墨菲的眼神接触，“都一年了，估计只剩下骨头了吧。” 　　墨菲把披萨饼边丢到了盒子里面，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笑了一声。 　　“干什么？”韦瑟有些心虚，“他死透了好吗？” 　　“不。”墨菲眼神左右看了看，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别骗我，韦瑟，韦德在哪儿？” 　　韦瑟把毛巾丢在吧台上，往后退了一步，抱起了手臂，仔细看了看墨菲的神情，试图揣摩对面那个越来越难捉摸的姑娘到底知道了多少：“你在虚张声势。” 　　“不，”墨菲已经拿起了第二块披萨，异常淡定地摇了摇头，“韦德一定没死。” 　　韦瑟张了张嘴巴，最后颓废地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充满不解：“见鬼了，你不会暗恋韦德吧……我是说，难道复仇者一直盯着韦德吗？那小子有什么好的？活好吗？你不会一直盯着他吧！” 　　“他的名字一直在黑板上挂着呢。”墨菲用油乎乎的手指往上比了一个手势，看着韦瑟的眼神充满鄙夷和悲悯，“你运气好差，赌得这么大还没赢。” 　　韦瑟爽快地爆了一句粗口，自从韦德变成了跟沙皮狗杂交过的样子以后，他就对自己再也赢不了的死池充满怨念：“复仇者都把一座城市从天上往下扔了，还需要韦德这个退休雇佣兵干什么？” 　　“私人恩怨。”墨菲摆出了无可奉告的表情，转念一想，还是选择跟韦瑟透露，如果韦德真的从癌症手底下逃了出来，却只让韦瑟知道，那么她还真的需要韦瑟来向韦德透露消息，“凡妮莎很担心他，她有问我能不能治愈癌症。” 　　“你能吗？”韦瑟警觉地抬起头，越过吧台看着墨菲，“如果韦德的癌症，我是说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你有办法吗？” 　　成功了，墨菲压制住了嘴角的笑意，摆出了自家老爹拉仇恨的姿态，冲着对面挑了挑眉毛：“告诉韦德，我是斯塔克。” 　　“墨菲！”一个粗壮的声音在她右手边上响起，一个蓄着大胡子的光头大汉一屁股坐到了墨菲边上，冲着吧台后面的韦瑟比了一个要酒的手势。 　　“巴克。”墨菲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披萨，确切来说是韦瑟的披萨，但是巴克摇了摇头，他才不吃那种娘兮兮的食物。 　　“你来这里干什么？”一份威士忌下肚，大汉才闷声闷气地问了墨菲一句，“喝酒吗？” 　　“不，”墨菲似笑非笑地看了韦瑟一眼，看着他给巴克倒酒的手一抖以后才慢吞吞地补上，“只是想我家亲爱的韦……瑟了就顺路过来一趟。” 　　韦瑟把酒瓶重重地放在吧台上，还没说什么呢，巴克则是大笑了起来，用力拍了拍墨菲的肩：“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我自己，”墨菲喝了一口冒着气泡的苏打水，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每周二晚上。” 　　“嘿，我在西海岸的兄弟听说了有关战衣的事情。” 　　“关于我爸的战衣？”墨菲把喝空了的杯子往韦瑟的方向推了推，示意对方给自己续杯，韦瑟一脸不情愿拿走了墨菲的杯子，又想支开自己，她跟韦德聊天的时候也老支开自己，到底是谁开的这个酒吧！ 　　“不是，好像是可以把人缩小的战衣。”巴克回忆了一下，砸吧了一下嘴巴，“我也不知道，但是听上去跟你爸的那身有点像。我猜你可能会想知道。” 　　墨菲刚听了一半，本能地想反驳把人缩小是一件完全违反了质能守恒定律的事，还是没说话，雇佣兵的不少消息都是没有什么来头的，更何况是从西海岸飘到东海岸的消息，更别提跟托尼那身战甲相似了，斯塔克的技术可是领先了20年呢：“……好吧，谢了，巴克。” 　　“小孩子长大得真快啊。”巴克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了一下。 　　墨菲笑了笑，身上的高中生纯良气质突变：“所以你打算在我身上花多少钱？” 　　正喝着酒的巴克立马被酒精呛到：“……不不不，动了你的话，凡妮莎会把我的快乐之源割下来腌成帕帕罗尼香肠的。” 　　她每次变脸都会让围观群众伤亡惨重，韦瑟没听到他们前半段对话，但是一看到墨菲的那个样子，红唇弯弯，眼波勾人，他就胃痛，那个趴在吧台上哭着说要雇佣所有雇佣兵去救爸爸的小姑娘真是越长越歪。 　　这种祸水的表现难度有点高啊，墨菲前一秒还是一副撩人的样子，后一秒已经把脸皱了起来，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估计已经被巴克拍肿的肩，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了钱，数了两百块丢到了韦瑟怀里。 　　“两百……你吃的披萨里面可没有放什么鱼子酱之类的东西。”韦瑟拿着钱没弄懂墨菲的意思。 　　“你觉得我会为了这种披萨付两百块？！”墨菲一边把钱塞回口袋，夸张地睁大了眼睛，随即揶揄地挤了挤眼睛，“那两百块钱是为了你的。” 　　“呃……我不明白。”韦瑟两指夹着钱的角落活像那上面有什么名叫“墨菲·斯塔克”的病毒，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巴克。 　　“死池，”墨菲挑了挑眉梢，和巴克交换了一个眼神，“两百块，我压你。” 　　“Damn！” 　　017 　　彼得·帕克第二天早上看到墨菲的时候是胃痛的。 　　“我以为你不需要在这里了！”憋了一上午的话，他总算在午饭时刻堵上了墨菲，痛痛快快地问了出口。 　　“那你打算怎么向哈利和梅姨解释我的突然消失？”墨菲笑眯眯地伸出手指，点了点彼得藏在衣服下的胸肌，咋了咋舌，“还有，你的’虫子’行为？” 　　“拙劣？怠惰？”墨菲完全没有理会彼得黑乎乎的脸色，满脸甜蜜的笑容，嘴巴里冒出的词汇却相当刻薄，“或者说是门外汉的笨拙？选一个。” 　　“我昨天才救了一辆巴士。”彼得有点不服气，但还是因为边上的人来人往忍不住压低了嗓音，墨菲说的话也未免太损了吧。 　　“多亏了九头蛇给你面子没有捣乱。”墨菲没好气道，她才刚刚明示暗示完彼得让他最近不要太出风头，结果调戏完韦瑟好容易开车到家以后，一打开手机就看到蜘蛛侠的义警行为，还那么高调地留给了报纸头版头条的大幅特写，气得她都忘记要打电话给史蒂芬了，“除了你的蛛丝，你完全就是凭借本能在运动好吗。” 　　“我在打击犯罪。”彼得跟在墨菲后面不满，墨菲是看惯了复仇者拯救世界的行为吧，自己好歹从持枪者的手下救下了二十来号人，怎么她的态度就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 　　她昨天才暗示过他，千万要低调才行，不然如果到了必须让她出面调动力量保护梅姨的地步，替他的身份保密还有什么意义？结果还没等她离开太久，他就抢了纽约警方的风头，就差没有意气风发地接受采访了。好吧，她能理解小蜘蛛见到复仇者以后兴奋地想要绕着曼哈顿跑两圈的心态，但是自己不是特意拎出梅姨敲打他了吗？昨天她的话都白说了吗？！ 　　“……但是一开始是因为私怨。”墨菲气急转身，步步欺近，把彼得推到了一件空教室里，锁上了门，她有必要跟彼得好好谈谈了，“我有你所有的资料，你刚开始找的人？6英尺，墨镜，金色长发，男人。现在你告诉我，彼得，这不是私怨。” 　　“我……”彼得眼神闪烁了一下，讪讪地往后退了一步，“现在已经不是了……” 　　“我知道，”墨菲把厚重的课本随手丢到一张空桌子上，坐到了另一张桌子上，扯了扯嘴角，“这就是我拒绝你加入复仇者的原因之一，” 　　“你现在更重视的还是作为彼得·帕克的你，我不能借此说你不是一个好英雄，但是这不是复仇者能接受的，超级英雄是因为他们先是一个英雄，不是因为他们拥有超能力。” 　　“以后我可以成为全职的超级英雄，那时候……” 　　“还是一样的，彼得，你忍心丢下梅姨一个人支持全家吗？只要你不把头套摘下来，梅姨就必须和年轻小姑娘一起轮着夜班护士的工作，操心她那个回家越来越晚的侄子。” 　　彼得抬头迅速地看了一眼墨菲：“我可以把头套摘下来。” 　　“你还没有准备好。”墨菲揉了揉额角，感受到了彼得一起里微妙的抗争感，只好放柔了语气，露出了有些安抚的笑容，“听我说，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人在拥有超能力以后会想着要把能力用到好的方面，但是你不一样，彼得。世界上那么多拥有能力的人，你觉得我一个人负责评估，怎么评估得过来？因为我只负责那些真的有潜力加入复仇者的人，并且你是其中之一。” 　　“……那是好消息吗？”彼得看着墨菲的脸，眼神里已经充满了不自信。 　　“当然！”墨菲短促地笑了笑，“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潜力的一个，但是你还需要时间来成长，现在的你脱下头罩可以吗？当然可以！复仇者会立马保护好梅姨，然后把你拉到训练基地，毕竟我们现在急缺人手。但是我已经见识过未成年人在战场上的表现了，有些会有很亮眼的表现，但是缺乏训练和稳定心态的结果就是太容易被自己的情绪带动，战斗力的起伏也大到很难让人完全信任，你能保证你每一次对上像蜥蜴博士这样的都能全身而退吗？我看到你昨天的视频了，你受伤的那一下完全可以避开，但是你却把注意力放到了对方的枪上，忽略了对方的拳头。复仇者的确缺人手，但是我们也不会让一个没有被系统训练过的孩子死在我们的前面。” 　　“我以为我昨天已经把我的意思表达出来了，”墨菲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居然高估了彼得的理解能力，她明明指出了梅姨对他的重要性，结果他根本没听进去，“我希望你至少在成年之前都小心一些，毕竟很多时候很难说清楚到底是超级英雄在对抗超级反派，还是超级反派在成就超级英雄……” 　　“啊？” 　　“……不，当我在讲笑话吧。”墨菲皱了皱眉头，把自己不合时宜的观点扔到了自己脑海里的垃圾桶里，“保护自己优先。” 　　看到彼得终于听进去的样子，墨菲也多少松了口气，跟青少年打交道的这点就比较麻烦，他们有时候会很难听进你为他们好的话，彼得还算是个能接受别人观点的，也需要她用胡萝卜和大棒反复敲打才行，X教授到底是怎么带大X战警们的啊，她是不是要去取一下经啊？她琢磨着这个想法，抱起了自己的课本，拉开了教室的门—— 　　“你跟帕克那个书呆子在里面干什么？！” 　　弗莱舍抱着篮球，脸色阴沉地站在教室门口，摆明了在堵门。哈利则是在弗莱舍后面惊慌地比了一个“小心弗莱舍”的手势，他刚才看见彼得被墨菲推到教室里的时候还想进去呢，结果他还没敲门就被边上的弗莱舍注意到了，老天，希望弗莱舍不会误会什么吧！ 　　“实习。”墨菲的脑子转得可比现在呆若木鸡的彼得快多了，“我发现了一个到斯塔克工业实习的机会，想问问彼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对？对！”彼得双手张开，似乎是在空中挥了两下，却最后背到了自己脑袋后面，强自装出镇定的样子点了头附和墨菲随口扯的谎。 　　“我以为你想让我离复仇者远远的。”打发掉半信半疑的弗莱舍还有看好戏的哈利，彼得紧张地抓住了墨菲的手臂，“我还不想让梅姨有麻烦！” 　　“冷静点啊！”墨菲吃痛，“我当然不想你掺和复仇者的事情，但是这不妨碍我给你的未来提供一些便利啊，斯塔克工业又不是复联。” 　　彼得讪讪地松手，他忘记自己获得蜘蛛能力以后力气比以前大了好多，这一下没有把墨菲的手折断还是他这段时间训练自己克制力的结果：“……呃，对不起。” 　　昨天晚上被巴克拍伤了肩膀，今天就被蜘蛛侠弄伤了手臂，这两天的运气有点差的墨菲不客气地把书丢给彼得，腾出一只手揉了揉手臂：“无论是斯塔克工业的实习还是斯塔克准备的奖学金，对你来说都是减轻负担的存在好吗？” 　　彼得的眼睛亮了起来。 　　“但是你得自己去争取！”墨菲还记得最后敲打了彼得一下，免得他以为奖学金啊之类的都是自己给他大开的方便之门，她也只是给他一个机会好吗。 　　彼得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忍不住抱了抱墨菲，然后飞快地退开：“谢谢你，墨菲！” 　　墨菲感受着身后来自弗莱舍热辣辣的目光，忍不住想向天翻一个大大的白眼，如果作为蜘蛛侠的彼得成年以后也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话，她可能还需要对于招募蜘蛛侠一事再慎重考虑一下。 　　“你是说你要回西海岸了吗？”哈利露出了一个失望的表情，“你才在纽约呆了一个月。” 　　终于抽空和哈利在饭桌上宣布这个消息的墨菲摆出了我也很遗憾的表情，然后顶着对面彼得调侃意味浓重的眼神毫无负担地向哈利掰扯着早就准备好的借口：“我妈妈受不了我爸爸老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的行为了，她想把我带回加州。” 　　“所以，你刚才跟彼得在教室里说的就是这个？”哈利有些沮丧地戳了戳自己的土豆沙拉，他还以为彼得真的喜欢墨菲，而刚刚他们两个在教室里说的也是这事儿，反正他才不相信什么实习呢，他又不是弗莱舍那么好骗。 　　彼得支支吾吾地点头。 　　“我刚才就是在向彼得解释，”墨菲一脸“我受不了小屁孩粘着我”的表情摇了摇头，“你也知道彼得，有的时候他就是不能放过一些事情。” 　　彼得抱着自己的滑板，因为墨菲的双关语内伤中。 　　单调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墨菲脸色一变，她早就把手机设置成了特殊模式，在中城高中里面的时候，任何不应该打给她的电话都会被屏蔽，梅姨也一般不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给她，能打给她的就是眼前的一些高中生了，但是还会有谁打给她，在她就在学校里的时候？ 　　她强装镇定地拿出手机，悄悄松了一口气，哈雷路亚，她的电话不是被人黑了，她站了起来，接通了电话，慢慢往食堂外走：“嘿，妈妈。” 　　彼得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可乐差点喷了一桌子，来不及擦，他就用拙劣的借口转移走了哈利的注意力，墨菲·斯塔克的妈妈？别开玩笑了！ 　　“我都不知道托尼有我这个妻子。”电话那头，一个苍老的女声带着笑意，“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的任务。” 　　“妈咪，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墨菲背着身子，警觉地左右看了看，才飞快地脱离了午餐高峰期的食堂，往空旷的草坪上走去，这才压低了嗓音，“老天，您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把我的电话设置成了最高权限。”对面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是很愉悦。 　　墨菲在这边笑了笑：“神盾局的创始人值得我这样的尊重。” 　　“我很高兴你没有继承霍华德和托尼的性子。”佩吉·卡特在电话对面笑了笑，“你如果有空，能过来看看我吗？我有个老朋友想介绍给你。” 　　“我马上过去！”墨菲应得干脆。 　　018 　　纽约城北，昨晚下了一夜的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疗养院的喷水池暂停了工作，水面上也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但是今天的天空呈现出了美妙的湛蓝色，午后明晃晃的阳光让纽约寒冷的冬季显得不那么令人心生畏惧。但是一从车里出来，墨菲还是努力把自己缩到围巾里面，她调整了一下大衣的领口，抱起了刚刚买来的雏菊，呵出了一口白雾，闷头往有暖气的矮楼一路小跑，板鞋嘎吱嘎吱地一路压碎了停车场上的薄冰。 　　“她现在有访客。”小护士看到她提醒了一句。 　　墨菲搓着有点冰冷的手指冲对方点了点头，一边拨弄着开得金灿灿的雏菊，一边顺着暖和的走廊往老人所在的房间走去，停车场里没有多余的车子了，来的人会是谁？ 　　打开了一楼熟悉的病房门，里面笔直地坐在病床边椅子上的那个深棕色短发，穿着干练的暗色系西装的女人迅速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眼神锐利。 　　有意思，墨菲的眼神瞟了瞟病床另一边的那张更柔软的沙发椅，上面并没有压痕，她背靠着，慢慢合上了门，慢慢露出了一个笑容。 　　“霍普·戴因，是一个老朋友的女儿。”半躺着的白发老人微笑着示意了一下，“这是我的小朋友墨菲，我猜她或许能帮上你的忙。” 　　“下午好，戴因小姐。”墨菲把怀里的花束放到了老人的怀里，怀疑着佩吉奶奶到底是怎么介绍的自己。 　　“下午好，”霍普直着身子，脊背离椅背尚有一些距离，仪态得体，却也保持了足够的攻击性，同样在打量对方，不太明白老人特地把墨菲找来的意思，毕竟她看上去就是一个高中生的模样，“很高兴见到你。” 　　墨菲不着痕迹地调高了眉毛的高度，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更接近一个高中生的神态，佩吉奶奶不会又是在考验自己吧：“……佩吉奶奶，你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不是很好，”老人微微阖上了眼睛，露出了疲倦的神态，“我有点困了。” 　　“我去喊护士给您量□□温吧。”墨菲还没坐到椅子上，就重新站了起来，冲着霍普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对不起，她现在的精力不太好，如果还有什么……” 　　“没事！”霍普强打起精神，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还为了床上的老人稍稍压低了嗓音，“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了，我马上就走。” 　　当然有什么事情，否则佩吉奶奶怎么可能会在明知自己有任务的情况下让自己过来，但是佩吉奶奶没有明说，对方也似乎没有让她了解的意思……这么说，这是个考验咯？墨菲弯下了腰，十分确定佩吉奶奶给自己比了一个诡谲的眼神。 　　人啊，千万不能被外表欺骗，哪怕床上那个九旬老人，枕头底下那把袖珍□□也不是随便吃素的，墨菲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她小时候居然天真的以为对方给自己讲的那些刑讯技巧都是老人杜撰出来的。 　　“那我送送你好了。”墨菲拉好了佩吉奶奶的毛毯，把透过冬日阳光的暖色窗帘稍稍拉拢，轻手轻脚地跟在霍普后面走出了病房，“我以为她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呢。” 　　“没什么。”霍普站在门口笑了笑，她本来跑到纽约来找卡特局长是想向她寻求帮助，但是老人看上去的确再没有多少精力能够帮忙，也是，和自己父亲同期的神盾局局长也不可能精力旺盛到现在还能在一线工作。至于面前这个看上去更像是志愿者社工的高中生，她不清楚对方到底有什么被特意叫来的资格，但是她已经不打算让任何跟神盾局有关的人再掺和进来了，这件事情还是自己来做比较好。 　　已经是老人们的午休时间了，病房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墨菲沉默着陪着霍普往矮楼的大厅走去，护士站里的小姑娘探头看了她们一眼，很快缩了回去，摆出了对她们不感兴趣的姿态。 　　快到大厅的时候，墨菲停住了脚步，站在和阳光相比没那么明亮的灯光底下，看着霍普往大门走去的样子揣摩了一下，慢吞吞地对着她的背影说道：“……我听说过一个戴因小姐。” 　　“？”霍普心里一动，重新回过头来看墨菲，似乎是不确定她知道什么的样子露出了一个困惑的笑容。 　　墨菲低着头往前走了两步，确保自己也站在阳光底下以后才抬头，微笑了一下继续：“……珍妮特·戴恩。” 　　霍普脸上礼仪性的笑容慢慢收起来了，她站在离墨菲五六步远的地方，没有答话。 　　“……我听了很多有关她的故事，佩吉奶奶很喜欢讲故事给我听……”墨菲心里有了点谱，收起了脸上礼仪性的笑容，“不过，我初中的时候就知道一个人变成黄蜂大小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当然。”霍普没有靠近墨菲，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或者说在背着光的条件下，墨菲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我小时候很喜欢听那些故事，”光线条件似乎不算好，但是墨菲根本就没在意，只是再一次往前走了两步，用充满了遗憾的语气开口，“但是我觉得她的女儿很可怜，她那时候才8岁对吗？当她失去母亲的时候。” 　　“……7岁。”霍普眼神冰冷地看着仍然是一派天真模样的墨菲，慢慢纠正着。 　　“你很幸运，至少你有过妈妈。”墨菲的个子比穿着高跟鞋的霍普矮了不少，所以她就站在那里仰起了头，“……我没有，一次都没见过。” 　　霍普半低着头，心里已经因为墨菲的共情技巧有些警觉了，语气里充满了客套：“我对此感到抱歉。” 　　墨菲笑了笑，突然拿出了手机，低头摆弄了一下，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不关心对话内容而更在意自己的推特的高中女生一样：“她一定对你很重要。” 　　“……”霍普没有回答，表情有些冷硬。 　　“你为什么来找一个退休了好多年的神盾局局长呢？”墨菲的手指还在手机上飞快地动弹着，语气有点凉薄，仿佛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一样，“我以为皮姆博士已经跟神盾局彻底分道扬镳了。” 　　“你是谁？” 　　“一个感兴趣的姑娘。”墨菲才不会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呢，在皮姆家人面前，斯塔克这个名字最好提都不要提，“哦，原来皮姆博士早就被董事会踢出自己亲手成立的公司了。” 　　墨菲冲着霍普挥了挥手机，特地把屏幕冲着对方，露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猜猜是哪位董事投出的关键票？” 　　“你到底是谁？”霍普打起精神，打算和这个很可能是特工的年轻姑娘周旋下去，她刚开始有点小看这个姑娘了。 　　“我也不喜欢我爸爸。”墨菲扯了扯嘴角，答非所问。 　　“……你是神盾局的人吗？” 　　墨菲摇了摇头，噗嗤笑了出来：“任何一个美国公民都会告诉你，神盾局两年前就解散了。” 　　“那就是复仇者？我以为你们忙着把索科威亚往地下扔呢。”霍普冷冰冰地看着她。 　　墨菲天真地把手背到了身后，眼睛转了转，不情愿地答道：“……我可不会这么认为。” 　　“那么，墨菲，”霍普慢慢往前走了两步步，高跟鞋清脆地敲击着大理石地面，借着身高优势俯瞰着墨菲，露出了一个相当有掌控力的微笑，“年轻的复仇者，我会建议你不要试图插手这件事情，因为它的危险程度可能超过了你的想象。” 　　“为什么？我们帮得上忙。”墨菲没有退让，只是慢慢收起了自己的笑容，“我以为你都特地来找佩吉奶奶了。” 　　霍普紧紧盯着墨菲的眼神，确认了她渐渐露出了有些惊慌的表情以后才回答道：“……那是我判断失误。” 　　“她可以帮到你。”墨菲有点不服气，“你都不试试看。” 　　“会这样说，是因为你对于皮姆博士和神盾局一无所知。”霍普稍稍低下了头，压低了嗓音在墨菲耳边警告着小特工，“所以，让开你的路，年轻的复仇者。” 　　她满意地看着墨菲慢慢低下了脑袋，她被卡特局长看重的确有几分道理，但是她还太嫩了，看来卡特局长的确算是失势了，不然身边的特工会比这个小姑娘更棘手一点才对。她在心里为老人的迟暮感到惋惜，才缓缓地转身离开：“再见，墨菲。” 　　霍普的高跟鞋再一次开始敲击地面，干脆利落。 　　“皮姆粒子。”墨菲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语调轻快，“我知道的。” 　　霍普转身，惊疑不定地看着已经露出了轻松表情的墨菲，她什么都没有说不是吗，那个小姑娘到底知道多少？不对，卡特局长刚刚什么都没有说，她是之前就知道了吗？刚刚她摆弄手机是查到了什么？ 　　但是墨菲只是站在原地，对她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再见，霍普·戴因小姐，希望你有一个愉快的下午。” 　　她什么都没有说，那个姑娘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霍普脸色微变，看着墨菲扭头往回走的样子，很有冲上去抓着她质问的冲动。但是，不行，她是站在复仇者那边的，自己不能再接近才行，她来纽约就是错误的，现在回西海岸还来得及，她一定还有方法来阻止这一切。 　　这边的墨菲已经轻手轻脚地关上了病房门，结果病床上已经闭上眼睛的老人却开口道：“你知道了多少？” 　　“我以为您已经睡着了。”墨菲有些抱怨地开口，“午休时间都快过了。” 　　“我只是担心我的老朋友而已。”老人的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好吧，”墨菲把老人怀里的花束插到了床头空荡荡的花瓶里，坐到了自己刚才落座过两秒的沙发椅上，脸上原本因为被霍普的连番警告而有些不忿的表情早就不见了，神色异常轻快，“她或许会武术，但是她真是一点训练都没有接受过。” 　　“我是不是把题目的难度弄得太低了？”老人笑了笑。 　　“关于皮姆粒子的难度还低？”墨菲提高了音调，埋怨道，“我这回要被您坑死了。” 　　“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老人皱了皱眉，才睁开了眼睛，慢慢看向墨菲，这时才从墨菲的笑脸上看出了什么，了然地叹了口气，“……这还是我教你的。” 　　已经套出了佩吉奶奶的话，并且进一步确认了自己的猜测的墨菲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我想我只是一个很棒的学徒。” 　　019 　　“呃，你的座位在这里。”提姆·吉尔特向身后深色卷发的女人示意了一下，那张办公室门口的桌子“平时就是接一下电话收发一些邮件，负责好克罗斯先生的行程表。” 　　穿着干练的西装套裙配白色雪纺衬衫的女人张望了一下充满科技感的办公室外观：“我以为我应聘的是法律助理的职位。” 　　“虽然说是这样……”提姆神经质地笑了笑，正打算说点什么，就看到了办公室的里面走出了一个男人，立马正色道，“早上好，克罗斯先生。” 　　“早上好，提姆。”光头男人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一边扣着西装外套的扣子，一边多看了站在提姆边上的漂亮女人一眼，“……我没见过你。” 　　女人把包放到了属于自己的办公桌上，妆容精致得体，红唇扯动，露出了一个相当自信的笑容，主动伸出了手：“墨菲·罗杰斯，先生，接下来几天会担任您私人助理的工作，希望不会让您失望。” 　　“哇……”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墨菲，慢慢握上了她保养得体的手，摇了摇，一边扭头向提姆示意了一下，“达伦·克罗斯，天哪，提姆，你终于给我找了一个像样的助理。” 　　“事实上，凯蒂只是请了假，她在德州的父亲出了点事情，”提姆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唾沫，抓着文件夹的手指压得紧紧的，差点在硬质牛皮纸上留下了指印，看着克罗斯终于松开了握着墨菲的手，“罗杰斯小姐只是刚入职法律助理，人事部希望她能顶上凯蒂的班。” 　　说着就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了克罗斯：“这是她的简历。” 　　达伦·克罗斯一边接过文件夹，一边看了看身边漂亮的女人：“哇哦……哥伦比亚的法学博士，美富给了你很高的评价，你或许应该继续留在那里。” 　　“我猜他们只是不太信任年轻漂亮的女律师。”墨菲描摹得精致的眉梢一挑，希尔给自己准备的履历实在太过强悍，她不得不把自己打扮得更加成熟一点。 　　“希望助理这个工作不会让你觉得没有什么意思。”达伦指了指墨菲的胸牌，若有所指，“希望你能喜欢皮姆科技。” 　　提姆看着本应该在法律部报道的姑娘锋锐的样子跟上一个助理完全不同，本来还紧张克罗斯先生会不会不满意一个有些咄咄逼人的助理，但是看上去的情况跟他预计的有些不同，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没有搞砸这件事情？ 　　这个时候，属于墨菲的那张桌子上的电话响了，墨菲对着达伦微微一笑，主动接通了电话，还特意打开了外放，流畅道：“早上好，这里是达伦·克罗斯先生的办公室，我是墨菲·罗杰斯，请问我能为您做点什么？” 　　“早上好，我是……” 　　达伦看着墨菲娴熟地应对着电话，一边拿着纸笔飞快地记下了重点，他重新回过头看了看额角冒汗的提姆，用手指比了比墨菲，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她干得不错。” 　　“是，是。”提姆高频率地点了点头。 　　“现在，吉尔特先生，希望我花钱聘用你是能让你干活的。”达伦皮笑肉不笑了一下。 　　“当然当然！”提姆连声应是，慌慌张张地离开了，皮姆科技的人事部工作真是太辛苦了。 　　“先生，”这边的墨菲已经接完了电话，目送了离开的提姆一下，随即把眼神投向了还站在她后面的达伦，“卡森先生打来电话，希望能跟您尽快见面，我说您现在在开紧急会议，您需要见他吗？” 　　达伦插在西装口袋里的手伸了出来，笑了一下：“你适应得很快，我把我的行程表给你，安排今天的晚饭见面。哦，如果科研部打内线过来，直接转接给我，其他的一律推后。” 　　达伦·克罗斯不得不承认，提姆这回找的助理总算有助理的样子了，漂亮、机敏还没有太多好奇心；品味也相当不错，几次外出会面选择的餐厅都非常合适；眼力见很足，不过两天就摸清楚了自己的喜好，早上准备的咖啡无论是时间还是口味都没有出过错；非常擅长控制时间表，他再也没有因为意外拖长的会议而耽误过之后的流程。过了一个星期以后，他干脆直接把回来销假的凯蒂丢回了行政部门，虽然稍稍有些强势，但是墨菲实在太对他胃口了。 　　墨菲这边却有些心急了，达伦·克罗斯的警惕心还是挺高的，一周过去了，她根本没有机会摸到跟机密有关的文件，哪怕她提升了概率也没有用，她现在对于达伦正在研究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个行动刚开始完全是出于帮佩吉奶奶一个私人的忙，所以除了希尔特工，她对谁都没有提过，也导致了她在这个行动里本来就没有多少时间，确切来说，一旦复仇者联盟的基地建成，她就必须回到东海岸跟进几个新晋复仇者的评估和训练工作，参考一下复联大楼建成所耗费的时间，她不觉得自己还有太多机会。 　　是时候利用一下戴因小姐了。墨菲心想，之前为了最大程度地保证行动的安全性，她一直小心地避开了和戴因小姐的见面，现在要反过来了。 　　没有再刻意压低概率的结果就是，在达伦因为要主持科动物实验而打算往科研部走的时候，就对上了闻讯而来的霍普·戴因： 　　“霍普？我以为你会在实验室那边。” 　　“我只是觉得还没到时间。”霍普刚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已经从助理的办公桌上站起来的墨菲，只是有些忧虑地冲着达伦道，“我们的动作有点太快了。” 　　“我觉得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达伦自信地笑了笑，向霍普指了指自家新助理，“来见见我的新助理，墨菲·罗杰斯。” 　　因为一个熟悉的名字，霍普的瞳孔在转到了墨菲身上的时候本能地缩了缩，三个人的气氛有些微妙地紧张。 　　但是她很快就因为那个在不合宜的时间场合出现的不合宜的女人板起了脸：“罗杰斯小姐。” 　　“下午好，戴因小姐。”因为对方语气里不自觉流露出的敌意而加深了微笑，墨菲红唇弯弯，笑得有些得意。 　　霍普冷着脸收回了视线：“我以为凯蒂干得不错。” 　　“但是墨菲的确更棒一些。”达伦看着霍普的脸有些玩味地笑了笑，“我打算去实验室，你一起来吗？” 　　霍普自以为不明显地剜了墨菲一眼，往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扯出一个稍稍有些僵硬的笑容：“皮姆博士希望我等会儿能过去一趟。” 　　“好吧。”达伦接过了墨菲从衣架上取下的西装外套，摊了摊手，没有强求。 　　墨菲在心里笑了笑，但是脸上却露出了有些不自信的神色，把刚刚整理好的文件摞到了一起：“需要我把这些签过字的文件发还吗？” 　　正看着霍普离开的达伦似乎是这时候才意识到墨菲已经站在边上半天了，他低头看了一下墨菲的办公桌，电脑、电话、信件篮加上一摞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文件，除了一个玻璃制的克莱因瓶再没有别的装饰，很难想象一个拥有这样办公桌的职业女性是怎样的一种人，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墨菲有些不自然的神色，反问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这一周工作下来你感觉怎么样？” 　　墨菲一手搭在文件上，一手自然垂下，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最后慢慢露出了一个笑容：“那取决与您对我满不满意了。” 　　“事实上，如果你不想回法律部的话，可以一直做我的助理。”达伦整理了一下领口和袖口。 　　“所以您对我还算满意咯？”墨菲加深了笑意。 　　达伦失笑：“你一定要得到一个’是’或者’否’的答案吗？” 　　墨菲的眉梢挑了挑，缓缓抱起了手臂，摆明了要一个答案。 　　“好吧，”达伦倒是没有想到万事顺他意的助理居然在这种地方有意外的坚持，他抬了抬双臂，正色道，“我，达伦·克罗斯，对墨菲·罗杰斯小姐最近一周的助理工作感到非常满意。怎么样？” 　　墨菲咬了咬嘴角，靠着桌子偏着头忍了半天还是笑了出来，她擦了擦眼角，眼角弯弯地把头扭了回来：“说实话吗？戏过了……” 　　“是你坚持的。”达伦看着墨菲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抱歉，老板，”墨菲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嘴唇，笑容收敛了一点，“……我只是觉得压力有点大。” 　　“墨菲，我觉得你干得很棒。”达伦安慰着下属。 　　“不不，不是关于这些，”墨菲摇着头，飞快地耸了耸肩，“只是，这里的很多姑娘不太喜欢我。不过也是合情合理的，新入职员工直接成了您的特助，听上去……抱歉，我会调整好的。” 　　达伦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哦，霍普她，呃，她如果对你有敌意的话，那我替她道歉。” 　　“您不用这样，”墨菲摆了摆手，重新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我能自己处理好。” 　　达伦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墨菲：“我记得你的简历里提到你有一个生物学的学士学位。” 　　“的确是这样，”墨菲眨了眨眼，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不过您马上就要迟到了，您行程表上还有5分钟的余裕，确定要花在跟我聊我法学博士之前的专业背景吗？” 　　“好吧。”达伦终于扣好了西装外套的扣子，往外走了两步以后又停住了，站在那里思考了一下，偏过头来看着墨菲，不确定道，“我现在要去实验室，你愿意一起来吗？” 　　墨菲愣了愣，仿佛是没有预料到老板会给出这样慷慨的提议一般，紧接着露出了一个相当灿烂的笑容：“当然，谢谢您！” 　　020 　　周五晚上，或者说，周六凌晨，墨菲揉着头疼的额角回到复联大楼的时候，不出意外地对上了等门的老爹： 　　“我以为你在旧金山玩得开心都不打算回来了。” 　　“爸爸，我很累，我们能晚一点聊这个话题吗？”墨菲把外套和拎包扔到地上，踢开了脚上的高跟鞋，露出了疲倦的神色。 　　“我知道你成年了，”站在复联落地前面前看着在这个时间还是灯火通明的曼哈顿城，托尼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插在裤袋里，语气有点不善，“但是这个时间点会不会太晚了？” 　　墨菲摇了摇头，把自己放倒在柔软的沙发里：“我只是还有工作。” 　　“在那个小虫子之后？”托尼轻嗤了一声，喝了口已经不再冷的威士忌，等了半天没有等到自家女儿回答，不免有些不爽地背过头去，却发现那姑娘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嘿！” 　　“我醒着呢。”墨菲伸手乱摸了一把，终于找到了一个靠枕，舒舒服服地抱到了怀里。 　　“我是说，你的上一个任务不是完成了吗？” 　　“嗯哼，”墨菲用鼻音爽快地回应了，“但是佩吉奶奶希望我能帮个忙。” 　　“佩吉？”托尼皱起了眉毛，把酒杯放到了边几上，“一个躺在病床上的老人会要你帮什么忙？” 　　“我很想说我签了保密条款不能说，但是我没有……”墨菲清晰地叹了口气，“这是纯粹的私人事情，放心，我不会耽误复联这边的工作的。” 　　“我担心的又不是这个……”托尼嘟囔了一声，“起来，要睡就回房间睡，真的累坏了就直接回马里布何必非得要回纽约。” 　　“你不懂，”墨菲翻身坐了起来，揉了揉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完全不在意形象，“我明天有事。” 　　托尼看着自家闺女一步三摇软绵绵地站了起来，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这丫头这回打扮得怎么这么像罗曼诺夫当助理的那样子：“什么事情？” 　　“晚安，爹地。”墨菲还是打了一个哈欠，哪怕在西海岸，这个时间也该是睡觉的时候了，她赤着脚慢吞吞地往自己房间走去，直到快到大厅转角的时候才回答了托尼的问题，“我明天有约会！” 　　“晚安……等等！你说什么？！” 　　好吧，跟弗莱舍的约会只是一小部分原因，但是她还是很喜欢看着自家老爹气到抓狂却又什么都不肯说的样子。 　　“你昨天晚上是通宵了吗？”史蒂夫的金发还有些湿气，人已经坐到了餐桌边上，拿起了一片烤得金黄的吐司，怀疑地看了看托尼的黑眼圈。 　　“我猜是等了一晚上的墨菲。”娜塔莎调侃着正在餐桌边上冲咖啡的托尼，“她有回来吗？” 　　托尼呼噜噜地喝咖啡，装作没听见。 　　“哦……”娜塔莎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重新把注意力放到自己没剩下几颗的草莓上。 　　“那算是她回来了还是没回来？”托尔从他的巧克力圈泡牛奶上方偷偷问坐在一边的史蒂夫，他没弄懂娜塔莎和托尼刚刚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史蒂夫回答，墨菲已经蹬蹬蹬地从楼上自己的房间里跑了出来，高跟鞋踩得震天响，用行动回答了托尔的疑问。 　　托尔举着一勺子的牛奶巧克力圈，学着娜塔莎往托尼的方向看去。托尼终于放下了马克杯，脸色跟环视的皮肤颜色有点像。 　　“我要迟到了！”墨菲把外套挎包往椅背上一挂，着急地到处翻找，拒绝了早饭，“我昨天的那个包放在哪儿了？” 　　幻视已经举着她的包主动出现在她面前。 　　墨菲有点不适应地眨了眨眼，还是在时间的压力下接过了包，嘟囔了一声谢谢。 　　“你在找什么？”娜塔莎明智地把餐盘往远离墨菲的地方推了推。 　　墨菲把手伸到包里胡乱地摸索着，皱着眉头无意识地“呃”了一声，并没有真正回答。 　　“好吧……”娜塔莎看了看已经被四人份的早餐占得七八分满的餐桌，微妙地抬了抬下巴，“我想我们需要收一下盘子……” 　　话音未落，不耐烦的墨菲已经把自己昨天的那个包翻倒，袋口朝下一阵乱抖：记事本，粉扑盒，车钥匙，飞机票，化妆镜……统统都砸到了餐桌上，无辜地横尸。 　　墨菲眼疾手快地看到了自己找了半天的东西，把包随手一扔，探身抓住了那个因为形状现在满桌子乱滚的唇膏，兴奋道：“抓到你了！” 　　史蒂夫沉默地看着满桌的女包内容物和为数不少的化妆品，估算了一下墨菲手提包的重量，忍不住咋舌。 　　娜塔莎把玩了一下墨菲的车钥匙圈，不出所料地摸到了边角的一个凸起：“需要我载你过去吗？” 　　扎着马尾一身清爽正在对着手持化妆镜小心翼翼地涂颜色的墨菲分心冲着娜塔莎抛了一个媚眼：“不用，就在附近。” 　　说完，抿了抿嘴唇，在化妆镜面前左右审视了一下自己的打扮，确定自己今天的妆容符合一个青春美少女的定位以后才把唇膏塞到挎包里，抓起了大衣，弯下腰用力地在自家老爹胡子拉渣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你在搞什么……”托尼有些尴尬地偏头，脸颊留下了一个暧昧的粉色唇印。 　　墨菲一手拿着大衣，一手举着镜子：“……嗯，没那么浓了……”说完把镜子塞到托尼手里，飞一样地窜进了电梯： 　　“再见爸爸～我爱你！” 　　再爱也不应该拿你爸的脸当成蹭口红的纸巾，托尼拿着墨菲粉红色的手持镜看了看自己，心塞。 　　史蒂夫从桌上捻起了一样东西，认出了熟悉的包装，费解地皱起了眉头：“我能理解女特工有的时候需要出卖色相，但是这也……太……” 　　托尼终于看到了队长手指尖那个高分子材料制造的计生用品，顿时黑脸：“墨菲·斯塔克，你给我滚回来！” 　　没有滚回去的墨菲已经在对着弗莱舍露出笑容了，天气这么冷还要自己一起到中央公园散步，直男勾搭妹子的脑洞真是清奇，还是自己已经年纪太大，理解不了在寒风瑟瑟中少年少女一起打抖的美妙？ 　　“墨菲～” 　　墨菲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到了别人招呼自己的声音，左右张望了一下，为此还引来了弗莱舍的不解目光。 　　自己在曼哈顿认识的人不超过一百个，不至于这么巧吧？墨菲狐疑地皱起了眉头。 　　“墨菲～” 　　那个有些轻浮的声音又响起了，这回清楚了不少，就连弗莱舍都听到了：“谁在叫你？” 　　墨菲认出了这个声音，慢慢眯起了眼睛，这人，什么时候出现不好。 　　“嘿，墨菲～”纽约黄色的出租车上，探出半个身子带着红头套背着双刀的人已经开始兴奋地冲着墨菲吹口哨了。 　　“那个打扮得像蜘蛛侠的人是谁？” 　　021 　　“我不认识他！” 　　墨菲正气凛然地站在弗莱舍半个身位后面，坦然地把那个穿着紧身皮衣的家伙和自己划开来，毕竟如果对方带着头套穿着皮衣，她完全有理由说自己不认识对方。 　　“抱歉，孩子，让一让，”红皮衣黑手套偏着头认真对着已经试图挡在女孩子前面的男孩子道，“不然我就要……” 　　“什么？”弗莱舍粗声粗气道，“要对一个女高中生动手吗？她说了她不认识你。” 　　“哈？”红皮衣夸张地捂住了脸，“女高中生？” 　　“那哥跟你约会的时候你还没满16岁咯？那可是犯罪！” 　　墨菲的眉梢肉眼可见地一跳，她什么时候跟他约会过了！ 　　“注意你的措辞！” 　　“好了，男孩儿，再不让我过去哥就要踢你屁屁了。”红皮衣语调轻快，还冲着捂着脸装作不认识自己的墨菲大力挥手招呼道，“你确定不让这个应该去冬眠的白棕熊让开？哥认识的墨菲可不是躲在男人背后的小姑娘，还是说你不高兴斯坦·李没把你在漫画里画出来干脆不现身了？我以为你急着见哥到特地去酒吧以解相思之苦呢。” 　　“棕熊没有白色毛皮，除非白化病变；我没有不出来；也不是我急着见你！”墨菲放下了捂着脸的手，面色瘫然，“还有——” 　　“F*** YOU，韦德！” 　　“这可真算得上是相当温暖的问好了！”真名韦德的雇佣兵完全无视了墨菲的抵抗，热情地给了对方一个拥抱，“你知道哥一向喜欢看你变脸……” 　　“NOPE！”墨菲的个子已经不算矮了，还是被韦德抱了一个满怀，只能瘫着脸放弃反抗，不知道到底在否定那句话。 　　“好啦，不要害羞，给哥介绍一下这只白化熊怎么样？你的亲亲老爹居然会放任你跟男孩子出来约会……” 　　无视了边上韦德的碎碎念，墨菲微笑地扭头看向挡在自己前面的弗莱舍：“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不过……” 　　手掌化刀，曼哈顿街头，一个高大的白人男孩儿缓缓软倒，人事不知。 　　“哦，可怜的家伙……哥不是教过你，用刀子正面抹脖子会快很多？哦，我明白了，你不会真喜欢他吧？他叫什么？哥以为你会喜欢上美国队长来着，你小时候不是在房间里有很多手办吗？见到那个老冰棍真人出现的时候是不是惊喜地都要昏过去了……” 　　墨菲无视了满耳朵的唠唠叨叨，韦德这家伙有的时候只要无视就好了，反正是他找上自己的，也不会乱跑了，她探头看了一下那辆已经停靠在路边引起后面无数喇叭声的出租车，很好还没走。 　　这个时候墨菲不得不感激一下纽约人冷淡的性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种，就是在她一个姑娘家把弗莱舍推到出租车后座的时候不招来警察的围观群众应该保持的态度。 　　她偏着头看着躺在后座上的弗莱舍，把手搭在车门上，扭过头去对着还在絮叨的死侍爽快道：“闭嘴上车！” 　　“……漫威偏心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 　　“闭嘴！”墨菲脸上露出了带着杀气的微笑，大拇指指了指车厢里面，“上车！” 　　“……哥都一年没见你了！” 　　还戴着头套的韦德语气委屈，低头看了一眼正享受着来自死侍的膝枕，很有把这只白棕熊一把推到出租车后备箱里的冲动：“你都不想哥吗？” 　　坐在出租车前排座位的墨菲把胳膊只在车门上，打了一个她刚才忍了好久的哈欠：“等你记得我今年多大再说。” 　　“死侍先生，我们现在去哪儿？”出租车司机，一个印度裔小哥抬着头，试图去看后视镜里坐在座位后排的韦德。 　　“往北，威彻斯特，泽维尔学校。”墨菲估算了一下弗莱舍苏醒的时间，还是打算让X教授帮她一个忙。 　　“？” 　　“多潘达？”死侍从两个前排座位中间探出了头，正色道，“照掏钱的人的吩咐来。” 　　墨菲看了一眼已经因为死侍的动作被迫摆出了一个挑战人体柔韧极限的弗莱舍，撇了撇嘴：“死侍？一点创意都没有。” 　　“哥也可以叫自己死侍队长的。” 　　“滚回后排坐好！” 　　凡妮莎真是一位坚强的女性。墨菲带着一个移动自走人形嘴炮，半拖半抱着一条“挺尸”，面瘫着脸敲响了泽维尔学校的大门。 　　来开门的钢力士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试着屏蔽他就好……”墨菲有气无力道，松开了手，弗莱舍就顺着地心引力砸到了泽维尔学校的木门口，“我来找教授。” 　　钢力士脸上的表情更加微妙了：“……昨天晚上万磁王来了……” 　　“……琴也行……” 　　当马克西莫夫双胞胎吃完了早饭，说说笑笑地来到门厅附近，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 　　除开地上已经躺下的那个白人男孩儿，墨菲正在用一个过肩摔，把一个红皮衣红头套男人撂倒在地，然后一气呵成地拔出了男人别在腰间的手|枪，一脚踏在男人的胸口，把枪口对准了男人的脑袋，崩溃地大吼“闭嘴你个话唠”。 　　“发生了什么？”快银动作飞快地夺下了墨菲的手|枪，生怕她真的出手，血溅天才学校地板。 　　“……甜心，你不会真的想要爆了哥的头吧？你要是不介意，爆别的地方会更爽哦……” 　　“旺达，我记得你有混沌魔法对吧，”墨菲露出了寒气森森的笑容，“你介意封了他的嘴吗？” 　　“……哦，银色的头发，你是染得还是天生的？哈库娜你的塔塔，你那里不会也是银色的吧……” 　　“一点儿也不。”旺达比了一个魔法手势，指尖和眼底都慢慢浮现从红色。 　　“呜呜呜！” 　　022 　　五天后，墨菲□□着双腿，身上只裹着一件男士西装外套，站在西海岸暖和的冬风里，认真地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自己落到这种地步。 　　刚开始是因为要清掉弗莱舍脑子里不该有的记忆，所以她、韦德和弗莱舍一起去了泽维尔学校。 　　然后就是接到了达伦要求加班的电话，好吧，反正小蓝魔没有被斯科特他们拽去打篮球，暂时征用一下X教授也会装作没看到。 　　旺达打算加入复仇者联盟很好啊，她干脆在出发前让快银顺便把已经被填充了完美却最后只能抱憾结束约会记忆的弗莱舍一起带回曼哈顿。 　　小蓝魔能力开发得不错，除了他们两个差点在亚利桑那州的沙漠里面丧失方向以外，多少还是顺当地到了旧金山的商场里面。 　　虽然时间余裕没剩多少，她也不能堂而皇之地顶着少女装扮跑去当卧底吧，太没职业精神了！好在没有钱虽然不行，但是她还有张信用卡，忽略柜姐看到科特的诡异眼神，这次飞快的扫货之旅还算顺心。 　　失误了，应该先让科特把自己带回复联大厦来着，墨菲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叹了口气。 　　“你在这里想得到些什么？” 　　实验室外面的女厕所里，整理好自己的思路，发觉墨菲在自己眼前刷恶感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坏处的霍普一边洗手，一边淡定地问着边上对着镜子补妆的墨菲。 　　“你意识到了？” 　　墨菲的视线从手持镜边上挪到了被灯光打得透亮的洗手台镜子里，冲着里面好整以暇的霍普抛了一个媚眼。 　　“你想让佩吉奶奶帮忙，佩吉奶奶年纪大了只好我来掺和，就是这么简单。”墨菲收回了视线，小心翼翼地画着唇线， 　　“就我看来，他已经很接近皮姆粒子了，你在担心些什么？” 　　霍普抿着嘴，拿起了擦手巾，慢慢擦干了手上的水珠：“所有。” 　　“哦。”墨菲收起了化妆镜和唇膏，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虽然我不会告诉你我对于达伦的评估结果，但是复仇者应该不会放任这种科技流入九头蛇之手，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墨菲也简单洗了洗手，擦干以后，从包里掏出一支护手霜对着霍普示意了一把：“你要吗？” 　　抱着双臂听着墨菲交换信息的霍普点了点头。 　　女人的联盟就是从共享一支护手霜开始的。 　　有霍普的帮忙，她行动的速度快了很多，但是要把复制版的皮姆粒子所有资料全部收集起来也不是什么轻松事情，更何况达伦研究了这么多年，皮姆科技的公司服务器的角角落落都可能会有残留的信息。 　　更糟的是，无论是她还是霍普，都对于现在真正的研究进度一无所知。 　　达伦·克罗斯，真是个从来不知道什么是信任的人啊！ 　　墨菲叹了口气，在Bouch预定了今晚8点的座位，她要出大招了。 　　“这两天好像霍普对你的态度不错。”达伦在她把文件送进办公室的时候若有若无地提了一句。 　　很好，霍普昨天在达伦面前表现出了对自己的和善成功了，墨菲心里一喜，这样就好办了不少。 　　“或许是因为她意识到了我对她来说没什么威胁吧。”女助理柔软的身段上裹着雪纺白衫，红唇微弯，似笑非笑。 　　达伦靠在办公椅上，转了半圈，直面了墨菲，挑起了眉毛看了她一眼。 　　“怎么？”墨菲端起了已经变冷的咖啡，语气不变，却能让人感受到她话语里微妙地不甘，“我以为她和您是一对儿来着。” 　　“哇喔，等一下！”达伦投降一般地举起了双手，惊诧道，“你从哪里觉得我们是一对儿？” 　　女助理用浓黑眼线笔勾勒出的眼睛眯了起来，狐疑地看了自家上司一眼，从鼻尖轻轻地发出了“哼”的一声。 　　照理来说，这样恃宠而骄的行为应当被厌恶，但是偏生墨菲长得好看，平时工作也用心，在因为工作狂表象下面流露出的一点小性子倒是让达伦很受用地笑了笑。 　　看到达伦笑意的墨菲脸色一正，摆出了严肃的模样，不再去看达伦的脸，端着咖啡杯转身试图离开。 　　“好吧，对于让你产生这样的误解我道歉不行吗？” 　　达伦终于开腔。 　　背对着达伦的墨菲露出了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 　　“好啊，”墨菲噙着嘴角一抹笑意，转过头来看着办公桌后面的男人，“Bouch，今晚八点。” 　　她最讨厌暧昧不清的男人了！墨菲把脸转回来，已经把脸上的笑容收得干干净净，今晚八点，见鬼去吧！ 　　午休的时候，她离开了皮姆科技，打算跟希尔特工通个气，特别是她的装备问题，她还没有徒手对扛皮姆科技防火墙的念头。 　　但是最近复仇者联盟没有什么闲暇的人手，于是： 　　“有个叫韦德的雇佣兵说会帮你把你的手提包送过去，你没有收到吗？” 　　墨菲眯着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戴着兜帽的男人，不情愿地接过了自己的手包：“收到了，结束任务以后我再给你打电话。” 　　收线，手机丢进包里，墨菲终于有空对上了这个前雇佣兵，冷笑了一声：“你怎么不跑了？” 　　她那天拽着身份终于明朗的死侍一起去泽维尔学校的时候，这人居然就因为自己要求他摘下面罩迅速逃跑，她还没有来得及暴露自己打算把他铐起来去见凡妮莎吧！ 　　“现在是在旧金山不是吗？”藏在兜帽下的男人语气轻佻，“你现在走不开？” 　　“注意你的态度哦，”墨菲假笑，“现在应该是你有求于我吧，你体内的癌症细胞还没有把你弄死吗？你求我的话，我可能会考虑帮凡妮莎这个忙哦。” 　　“好啊我求你了。” 　　男人应得异常轻快。 　　迷之沉默。 　　对上韦德这个段位的妖孽，她总是会内伤，墨菲摇了摇头：“你脑子坏掉了吗？星期六的时候还落荒而逃，现在巴巴地凑上来……” 　　“哦，那时候，”男人摇晃了一下脑袋，“我已经没有了瑞安·雷诺兹的脸，站在欧洲最美的男人面前还是会有自卑感的。” 　　什么鬼！ 　　墨菲眨巴了一下眼睛，看来脑子里的癌细胞真的会影响智商，看韦德都说胡话到什么程度了，看来她还真的要认真对待了。 　　不过那张堪比四川盆地等高线地图的脸还是吓到了她。 　　“你先回纽约等我一下吧……”墨菲咳嗽了一下，要是这张脸还是能吸引到凡妮莎的话那只能说他们两个是真爱了，“我这里结束了就去找你。” 　　023 　　晚上8点差5分钟，本来应该好好打扮准备赴约的墨菲却出现在了皮姆科技的大门口，对着保安出示了一下胸牌： 　　“克罗斯先生落下了一份文件。” 　　顺当地通过了安检，这个时候的大楼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她没有遇到任何人，就顺当地抵达了达伦的办公室，胸卡一刷，成功！ 　　作为助理，她已经拿到了所有有购买意向人的联系方式，接下来就是把所有研究资料拷贝下来以后再销毁，有自家老爹出品的破解软件，这很容易不是吗？ 　　她看了一下表，等到达伦意识到不对头回来还有半小时，她有从容应付一切的信心。 　　U盘插入达伦的电脑主机，屏幕上很快跳出了破解中的进度条，墨菲也没闲着，老神在在地打开了几个科研部刚刚发送过来的文件，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不知从何而来的焦虑感让她本能地背下了资料，尤其是那个看上去非常靠谱的衰减公式，墨菲大脑运转得飞快，凭借自己的机械记忆迅速背东西。 　　几分钟以后，进度条走完，墨菲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服务器。 　　雪特！ 　　那个混蛋老板居然把公司的服务器分开了！ 　　墨菲差点就要捂着嘴愤怒地骂出来了，怎么会有公司老总把科研部的服务器独立开来！他平时是怎么收到科研部发来的内部邮件的！ 　　或许是隐藏了服务器也说不定呢，墨菲不信邪，手动破解，这种从来没有在任何公司会采用的服务器分割法一定是骗人的！她之前明明确认过公司服务器的！ 　　“……镜像服务器！” 　　“镜像服务器。” 　　她咬着牙，松开了握着鼠标的手，对上了好整以暇抱着手站在门口的达伦。 　　“我在餐厅看到霍普的时候就打开了镜像服务器，希望破解起来没有很容易。”光头男人打开了门，露出了门后站着的霍普。 　　墨菲慢吞吞地拔下了U盘，丢到了自己包里，看来这个男人就从来没有信任过自己，否则她修改概率本应该成功的，但是百分之百的事情，她根本无法修改。 　　“的确很麻烦。”墨菲笑了笑，双手高举，把口音换成了标准BBC式，“你想怎么办？叫警察吗？” 　　“我有个更简单的方法。” 　　达伦说着，对着墨菲举起了一把她这几天都看得很清楚的枪。 　　如果不想变成肉酱的话，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意识到这点的墨菲叹了口气：“特地给您订了Bouch的位子，为什么不和戴因小姐好好约个会呢？” 　　她现在就想知道霍普是不是还站在她这边，达伦超过自己预计地赶回公司，到底是他天性警觉还是有霍普在其中推波助澜？如果霍普站在达伦那边了，那自己手里还有多少底牌？ 　　“谁派你来的？”达伦和霍普都慢慢走到了办公室里。 　　墨菲从办公桌后面绕了出来，懒洋洋地勾起了一个不走心的笑容：“如果说出来的话，我会被我老板弄死的。” 　　“如果你现在不说……”达伦不无威胁地举了举手里的枪。 　　“……我还是一样能离开。”墨菲玩弄着修得精致的指甲，眼睛不抬，语气轻松。 　　“我对此很怀疑。” 　　达伦丝毫不为墨菲的虚张声势所动，“你看到了多少？” 　　“您今天收到的文件而已。” 　　墨菲神态轻松，看来对方不是一开始就意识到了自己侵入了服务器，镜像服务器的开启也不是在一开始，这么说，最开始她看到的几十页资料还是真的。 　　“保安部那边的记录显示她是8点03分刷卡进入办公室的。”霍普从手机屏幕上得到了达伦想要的信息，“她最多只有3分钟的时间。” 　　霍普的语气似乎是在替自己开脱，看来霍普还是站在自己这边，墨菲心下稍定，至少是因为达伦这个有信任危机的人做出的回应，这就意味着霍普并没有说多少有关自己身份的信息，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3分钟……”达伦沉吟了一下，“如果是有针对性的话，能看到的东西也足够多了。” 　　“达伦！”霍普也因为墨菲大胆的沉默和不反抗有点慌张，墨菲几乎是她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了，她不能折在这里。 　　“我只是一个商业间谍而已，”墨菲仿佛不理解两个大佬在争执如何处理她一样态度轻松，“商业间谍只要知道怎么讨老板欢心就行了。” 　　“那么你真正的老板呢？”达伦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墨菲莫须有的幕后推手上。 　　墨菲想了想复联的老板，应该是队长吧：“我觉得他应该挺喜欢我的。” 　　达伦显然是过度解读了她的话，慢慢放下了缩小枪，如果她这回的行动还有别人的配合，自己直接处理掉墨菲显然就有些打草惊蛇。 　　所以她还会有谁在配合？提姆·吉尔特吗？达伦打定主意要清理一遍人事部，这种差错不能再一次发生在克罗斯科技上：“还有人在帮你？” 　　“如果我说没有的话，你也不会相信吧。”墨菲偏着头，两手撑在身后的办公桌上敷衍道，“反正我也没弄到什么，不如放我回去咯？” 　　“还是说，你打算把我就弄死在这里？” 　　墨菲光明正大地把达伦心里的想法放到了台上。 　　“达伦，”霍普在达伦身后语速飞快，试图打消对方的念头，“如果她……” 　　达伦盯着墨菲的眼睛没有挪开，只是抬了手，示意霍普闭嘴。霍普从达伦的肩膀后面冲墨菲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紧张表情，她努力了，她甚至试图拖住达伦不让他回公司，但是达伦和她认识并熟知的达伦似乎不太一样了。 　　“告诉网络部的人，镜像服务器很成功，我什么都没弄到。” 　　“怎么证明？” 　　墨菲把手伸到了包里，这个动作似乎引起了对方的警觉，缩小枪再一次举了起来。 　　“老天，冷静一点好吗？”墨菲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手在包里摸到了车钥匙以后，才把刚才的那个U盘掏了出来，丢到了地上，挑着眉毛，“满意了吗？” 　　达伦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墨菲。 　　墨菲甜蜜地笑了笑，维持住了商业间谍的人设，摘掉了耳环和项链，把整个手提包丢到了地上，摊了摊手，用行动示意对方自己什么都无法带走。 　　但是枪口还是对着她。 　　心里有些愤怒，但是她还是露出了微笑，涂着大红色的指甲扶上了雪纺衫的拉链，动作轻柔又不失诱惑，雪纺衫失去了固定能力，轻飘飘地滑落在地上。 　　还不够。 　　霍普因为尴尬，已经把视线低到了鞋尖，但是达伦有些玩味的眼神还是集中在墨菲仅着内衣的身上，还是不满意。 　　墨菲踢开高跟鞋，赤脚站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摊手示意。 　　达伦摇了摇头。 　　墨菲冲对方抛了一个嗔怪的眼神，要是平时，达伦或许会放任下属近乎勾|引的态度，但是现在不好用了。至于墨菲？她纯粹就是要扮演好一个职业的商业间谍角色而已，哪怕失败了，她也不应该露出气急败坏的神色才行。 　　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对方太过赤|裸裸的眼神，墨菲能感觉到鸡皮疙瘩在一个接着一个地尖叫着站了起来，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心里的羞耻感，把自己身上最后的属于文明的包裹脱了下来：“满意您看到的吗？” 　　达伦不知可否地笑了笑，没有答话，却终于放下了对准她的枪口，大概是料准了墨菲不会再有什么动作威胁到他了。 　　赤身裸|体，看上去却并不局促的女商业间谍走近了两步，冲着刚刚被她炒了的上司摊手，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脸。 　　达伦沉吟了一下，还是脱下了外套丢给了对方，放任她赤|裸裸地跑出去，未免也会给盯着皮姆科技的小报记者把柄。 　　墨菲大大方方地把对方的西装外套裹在身上，露着两条大白腿好像没有一点负担一般。她伸手掏了掏西装内袋，从对方的钱包里掏出了一张富兰克林以后才把钱包扔给对方，示意了一下夹在青葱手指尖的纸币：“给我留点车费？” 　　达伦一手持枪一手拿着钱包，总算让开了大门。 　　好了，没有联系基地的手机和耳机，没有车钥匙离开这里，墨菲身上只有从对方手里强行要来的一百美元和一件过大的西装外套，站在皮姆科技的门口，认真反思自己这五天来到底还犯了什么错。 　　024 　　“叮咚！” 　　独身居住在旧金山的老人听到了门厅里响起的门铃声，合上了手里的文件，关闭了半面墙的屏幕，走到了门厅里，打开了可视电话：“哪位？” 　　“先生！对不起！”5寸的黑白屏幕上，因为球形摄像头而有些扭曲的女人脸上满是泪痕，结结巴巴道，“我和我的男朋友被抢劫了……他们拿走了我们的电话……” 　　“抱歉，我可能帮不了你。”老人已经见惯了旧金山的犯罪事件，加上这个地段治安不错，没有任何打算插手的欲望，“巡警过几分钟就可能会经过这里。” 　　“求求您了……”那个只穿着一件西装外套的女人似乎是崩溃了一般，“他身上都是血……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求求您……” 　　看来是情侣在车里亲热的时候被人抢了，老人唾弃了一下自己多余的同情心，还是打开了门：“……你可以用一下我的电话。” 　　满脸泪痕的女人千恩万谢地跟着老人走进了大宅：“您真是太善良了。” 　　“电话在这里。” 　　老人冲着身后那个哭花了眼妆的女人示意了一下，但是那个明明满身狼狈的女人却在此时诡异地收起了眼泪打量起了大宅的装修，一点看不出刚才惊恐万分的样子。 　　骗自己开门然后再实施抢劫？自己家什么时候真的变成了鸡鸣狗盗之徒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了，老人看着女人，警觉地发问： 　　“你是谁？！”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对付你徒弟的方法，但是请你动作快一点。”墨菲仿佛在自己家一般，已经走到了落地阅读灯边上，翻弄着桌上散落的老人的文件，语气里有点漫不经心，“我看了他现有的衰减公式，你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老人扶着耳朵，戒备地看着她。 　　墨菲这时才从老人的戒备里读出什么，恍然大悟一般一拍额头：“啊，我查了您最近的银行流水，有一笔相当大的提现，所以我猜您已经有了对付达伦·克罗斯的方案了。” 　　“介意我用一下电话吗？” 　　墨菲嘴上在征求对方的意见，一边已经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刚通两声，她就放下了听筒，重新回过头来就对上了一地的蚂蚁，呈包围之势堵在她的面前。墨菲看了一眼老人扶着耳朵的样子，扁了扁嘴。 　　“Paraponera……子弹蚁，我可不会这么对待来帮忙的同盟。”本以为除了□□不会再有什么对付自己的方法，墨菲此时识相地示弱，被这种蚂蚁咬她大概会痛死。 　　“好姑娘，”老人冷笑了一下，“你是哪位？” 　　“叫我墨菲就好了。”墨菲露出了甜蜜的假笑，心里却是万分后悔，既然对面的老头子有操控蚂蚁的本事，她是不是又多事了？ 　　“现在，墨菲，谁派你来的？” 　　“佩吉·卡特。” 　　谁？卡特？那个卡特？她为什么会插手？ 　　“皮姆博士，”那个女人明明只穿着一件男式西装外套，看上去却气定神闲地仿佛穿着香奈儿春款高定一般，“有晚饭吃吗？” 　　等到霍普焦头烂额地总算来到皮姆博士家的时候，她看到的就是墨菲穿着她的运动服，吃着中餐馆外卖，埋头在写些什么的轻松样子。 　　好吧，如果是复仇者的话，查清楚皮姆博士家在哪里的确不是难事。霍普如此在心里安慰自己。 　　“希望达伦没有从我的手机里发现太多有关我的身份。”墨菲注意到了进门的霍普，停下了写字的动作，把腿缩了起来。 　　“……你的手提包爆炸了。”霍普干巴巴地把刚才发生在办公室里情形复述了一遍。 　　墨菲耸了耸肩，她藏在车钥匙里的炸药在她离开达伦办公室的时候已经被她手动开启了，只要她的手机接到电话，她的手机就会启动炸药，所有会暴露她身份的东西都会被微量炸药炸得一干二净。 　　“希望你那时没有在翻我的包。”墨菲耸了耸肩。 　　霍普回忆了一下达伦脸上的碳痕，嘴角露出了一个畅快的笑容，随即又有些忧心忡忡道：“我没想到他居然提前准备了陷阱，你应该提前告诉我是他和我约会，不然那我可以再拖住他一会儿，可惜这回什么都没弄到。” 　　“再给我半个小时我也不可能弄到更多信息了。”墨菲托着下巴，娴熟地用筷子把最后一根肉丝吃掉，“达伦·克罗斯心思太鬼了，他应该是在餐厅里看到你的瞬间就留了一手，你要小心他防着你。” 　　“你们两个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你们今天晚上做了什么吗？”老人终于放下了墨菲凭借记忆写满公式的纸张，摘下了老花镜，揉着鼻梁叹了一口气。 　　三方交换情报，这边的皮姆博士已经把蚁人战衣丢到了斯科特·朗手里，墨菲摸清楚了达伦最近的研究还有潜在的购买对象，霍普则是对于实际出品的黄衫战衣有所了解。 　　“其他有意向购买的人我都能想办法挡下，但是米琪·卡森应该是九头蛇，这不是我能插手的，”墨菲默写出了最近有和达伦联系的所有名单和电话，好记性就是用在这里的，“他离成功很近了，估计很快就会公开出售技术了。” 　　“服务器里都是备份，我也没有权限。”霍普叹了口气。 　　“如果只是潜入皮姆科技的话，蚁人战衣不就是这个时候用的吗？” 　　只是皮姆博士的方案受到了女儿霍普的巨大抵触。 　　墨菲啃着苹果看父女两个在表面上维持了没多久的和平很快就烟消云散，就斯科特的靠谱情况开始撕逼。谁来潜入皮姆科技烧服务器她都不在意啦，倒是斯科特·朗真的能干好这活吗？她保留意见。 　　特别是在斯科特当晚潜入大宅试图归还战衣，却被霍普转手卖给警察以后。 　　“可怜的家伙，他估计又要有几年见不到自家女儿了。”等到霍普气冲冲地离开以后，墨菲客观道，她现在还借住在皮姆博士这里呢，总不能反着讲话吧。 　　“……我记得你是以法律助理应聘皮姆科技的……” 　　“……那是假身份……” 　　最后墨菲是逃回东海岸的。 　　假身份做得再好，她也是进了一趟局子的好吗？ 　　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地避一避风头，她还没有跟国家机器对着干的勇气。 　　什么？达伦·克罗斯？ 　　呃，她现在说她看好斯科特·朗还来得及吗？ 　　再说了，这边复仇者都开始新兵训练了，她也要回归本职工作了，墨菲对于从一线逃回东海岸没有一点负罪感，更何况她也需要对购买名单上的人开始施压了不是吗？ 　　如此自我安慰的墨菲很快投入到了评估工作……和跟韦德的嘴炮对轰中。 　　025 　　旺达·马克西莫夫，最后还是拒绝了X教授的好意，决定加入复仇者联盟，墨菲有点欣慰，但是在看向皮特罗的时候还是会觉得莫名地心虚，人其实是克林特拉来的，结果克林特已经退休回家了这该如何是好？ 　　旺达看得很开，作为复联唯二的变种人，她很快就和墨菲熟悉了起来，其中或许不乏共同打击死侍产生的战友情，也或许是因为当时对她的救援行动就是墨菲指挥的。总之，有了墨菲、旺达和皮特罗，复联总算能跟X战警产生联动，上次首尔行动时候队长连名字都叫不出的情况总算不会再度发生了。 　　但是墨菲同样注意到了托尼对于旺达细微的抵触感。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墨菲有些不安，但是托尼太聪明了，如果他不情愿，没有什么心理医生能够真的从他心底里挖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她私底下找过小辣椒，但是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那个女人却有些遗憾地告诉她，有的时候她们能做的也是有限的。 　　希望她不是多心了，墨菲瞪着她家老爹规律到不行的作息表，叹了口气，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训练室里：队长和娜塔莎正分别带队进行对抗训练。 　　没意思，墨菲撇了撇嘴，六个人里面只有队长和娜塔莎不能飞，老老实实地在地面上拖着山姆和战争机器不放，幻视和旺达只能寂寞地脱离战场在空中你放条射线我炸个烟花。 　　协同意识，墨菲在旺达和幻视的名字底下画了一个大大的哭脸。 　　“停一下吧。” 　　墨菲瞅着空，打开了麦克风。 　　“你觉得现在怎么样？”史蒂夫擦着汗，带着新复仇者一块儿到了训练室上方的准备室。墨菲已经摊开了一大堆文件好整以待了，但是表情不太好。 　　“哦，我认得那个斯塔克式的表情。”罗迪轻声冲着山姆道。 　　墨菲咳嗽了一声，除了史蒂夫和娜塔莎，新人们都收起了原本有些轻松的表情。 　　“你们，是因为我今天来进行战力评估，所以特地打给我看吗？”墨菲一个人站着，抱着双臂示意所有人都坐到自己圆桌边上的座位里，摇着头开口。 　　“我以为你想看看他们现在的战斗实力。”史蒂夫第一个回应了墨菲失望的表情。 　　“别说适应队友的能力，你们现在连自己的实力都没有摸清楚。”墨菲的话说得相当不客气，“根据实验室的计算，仅就建立屏障，女巫你也能抗住战争机器和猎鹰联手最大火力的进攻，但是你甚至在面对队长的盾牌的时候，想到的也只是闪避而已。” 　　“战争机器对于战甲的适应能力完全不够看，变向能力太差，难怪会被队长拖在地面战场不放，战甲给你的可不是拳拳到肉的近战实力。” 　　“猎鹰的技巧已经比较熟练，但是你的反应太差了。” 　　“我连子弹都躲过去了。”山姆替前侦察兵的自己叫屈，“这还叫反应差？” 　　墨菲冷笑了一下：“娜塔莎的攻击模式稍稍出人意料一点，你就完全避不开，敌人的攻击可不会都像子弹那样直来直往。” 　　“还有幻视……”墨菲对上了幻视有些无机质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了，“那颗宝石的能力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我们才刚开始训练，墨菲，你不能对他们要求太多。”史蒂夫站出来讲了一句公道话，他能理解克林特退休和托尔回家给墨菲带来的紧迫感，甚至当中还有来自版纳博士失踪以后对她产生的那种无形的压力，但是任何超级英雄的成长都是需要时间和训练的。 　　来自队长的开脱让新人们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都是接受过欢呼和掌声的超级英雄，不是人人都能坦然接受来自一个后勤人员不留情面的指责的，尤其是罗迪，他还是看着墨菲长大的，在四个人当中，他是最不能适应的人。但是，娜塔莎敏感地意识到了墨菲因为队长的开脱而更加晦涩的表情，墨菲不会当着新人的面去指责史蒂夫温和的训练方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娜塔莎很清楚墨菲的性格，和史蒂夫截然相反，在工作的时候她的态度可能会异常强硬，但是她本人的性格确实相当温和，在能避免争吵的时候，她都会主动选择退让。 　　可是，退让在这个时候对于解决问题一点用都没有，墨菲这样的确能维持住队长的威望，却是以她本人的权威性当作牺牲的，这样下去，一线外勤对于以墨菲和希尔为首的后勤人员只会越来越轻视。 　　“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娜塔莎看向了墨菲。 　　“我会让实验室给猎鹰设计一套对战系统以训练对抗不同进攻方式的应对，女巫需要进行一对多的防御训练，战争机器要去战甲实验室亲自跟进研发，至于幻视……冥想吧。” 　　墨菲给出了应对当下的问题最合适的方案，至于他们是否会接受自己的意见，她不看好。 　　一场先期评估就这么草草收场，墨菲把资料归档以后，就去了海伦那里，留下6个复仇者气氛有些僵硬。 　　“还有人想说些什么吗？” 　　史蒂夫的金发有点汗湿，环顾左右。墨菲提出的问题他当然也有注意到，但是他却不能像墨菲那样直接地打击新人的自信心，这已经不是二战的年代了，对于士兵的训练也不能像那时候那样粗暴直接。 　　“我会照墨菲的话来做的。”幻视沉吟了一下，表示自己愿意增加思考宝石的时间。 　　旺达看了山姆和罗迪一眼，也犹豫地点了点头。 　　山姆和罗迪没有表态，但是脸色还是有些生硬。史蒂夫看在眼里，只能在心里叹息，当初复仇者成立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是相当成熟的存在，而这一批，则是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把握不全，训练任务只能说是任重道远啊。 　　中午饭时间，旺达端着自己的餐盘，还是选择坐到了墨菲对面，而不是和自己的队友汇合。 　　墨菲一边把勺子里的土豆泥往嘴里送，一边看着平板上韦德细胞样品的分析，头都不抬：“你应该和山姆他们坐到一起的。” 　　“我看到你是一个人。” 　　红女巫没有被墨菲稍显冷淡的态度击退，毕竟这样有些冷淡的墨菲其实才是她最真实的样子。 　　“……”墨菲抬眼看了看脸色平静的旺达，叹了口气收起了平板，“我不害怕寂寞。” 　　“那你害怕什么？”旺达撕开了果冻包装，“你看上去很焦虑。” 　　墨菲把勺子放回了餐盘上，看向了旺达透着红色的瞳孔：“我害怕的东西多了去了。” 　　旺达的眼神清澈坦然。 　　“第一次复仇者集结的时候，”墨菲用餐巾捂住了嘴角，没有抵挡住旺达坦荡的困惑，还是解释了一下，“是为了应对洛基和齐塔瑞人，时机很匆忙……所以我在担心，如果还有类似不期而至的攻击，现在的复仇者们真的能抵挡住吗？” 　　“你觉得我们还不够成熟。” 　　“……唔。” 　　“那你应该加入我们，而不是站在备战室里给我们打分。”旺达的眼睛弯了起来，笑眯眯地试图拉墨菲入伙。 　　“我不行，”墨菲是那种看到别人的笑容也会不自觉地笑出来的人，她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复仇者，我也不适合上战场。” 　　“我以为你是复仇者……”旺达的表情有点呆愣，“你不是吗？” 　　“我只是为复仇者工作而已，实验室啊、评估啊、招聘啊……”墨菲把草莓杯推到旺达的手边，“你会这么觉得是因为首尔那次营救是我指挥的而已，但是那次是意外，其实我不上一线。” 　　“但是寡妇说你的评估成绩在神盾局特工里排前十。” 　　“她这么说了？”墨菲眉毛扬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 　　旺达的餐叉准确地落到了一颗草莓上，不置可否。 　　“哇……”墨菲干巴巴地惊呼了一声。 　　“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训练。”旺达提出了邀请，一个在托尼主持复仇者工作时绝对不会有人提出的慷慨邀请。 　　墨菲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脸，摇了摇头：“外勤工作的原则，我不能去分爸爸的心。” 　　并不仅仅出于一个父亲的保护心理，情侣、亲缘关系，都是外勤特工需要极力避免的，只要托尼比墨菲在战场上更有作用一天，墨菲都绝对不会插手外勤工作，她对此有冷静到残酷的认知。 　　墨菲·斯塔克，注定只能是复联的后勤。 　　026 　　if ($("#examine_message").length>0) { 　　if (getCookie('readerid')>0) { 　　if (getCookie('examineright')==1) { 　　$("#examine_message").html(" 用户您好，您所阅读的这个章节因尚未被网友审核而被暂时屏蔽，审核完成后将开放阅读。同时荣幸的告诉您，由于您是我站优质客户，所以我们选中您并且赋予评审资格，您可以自由参与评审，以加快被屏蔽文章的解开速度，欢迎您点击【邀您评审】参与评审，审核正确还有晋江点赠送。"); 　　} 　　} else { 　　$("#examine_message").html(" 用户您好，您所阅读的这个章节因尚未被网友审核而被暂时屏蔽，审核完成后将开放阅读。如果您已经享有了【邀您评审】的权限，您可以登录主站自由参与评审，以加快被屏蔽文章的解开速度，审核正确还有晋江点赠送。"); 　　} 　　} 　　027 　　if ($("#examine_message").length>0) { 　　if (getCookie('readerid')>0) { 　　if (getCookie('examineright')==1) { 　　$("#examine_message").html(" 用户您好，您所阅读的这个章节因尚未被网友审核而被暂时屏蔽，审核完成后将开放阅读。同时荣幸的告诉您，由于您是我站优质客户，所以我们选中您并且赋予评审资格，您可以自由参与评审，以加快被屏蔽文章的解开速度，欢迎您点击【邀您评审】参与评审，审核正确还有晋江点赠送。"); 　　} 　　} else { 　　$("#examine_message").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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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红女巫加入队伍以后，她那半吊子的能力对于复仇者来说就算是相当意义上的重复，而她的格斗技能也没有优秀到能够取代娜塔莎的地步，额外把她纳入战斗体系也算是一种训练资源浪费。至于她宣称自己所热爱的后勤事业，就连她自己都已经很难分辨到底是她不得不去做还是她真的热爱这个工作了。 　　说着要帮死侍，她还是收拾了一下资料和行李，晚饭之前就上了去往西海岸的私人飞机，她收到了消息，皮姆科技已经打算贩卖黄衫战衣，不少势力都有插手的打算。因为这回是公事，她走得理直气壮，还搜刮了不少可能会起作用的武器，感谢斯塔克家的私人飞机，她不会因为武器而过不了安检。 　　她甚至到的要比必须搭飞机货仓的斯科特还要早。好在这回不需要欺骗才能让她进皮姆博士那套维多利亚式的老宅了。 　　“他最后拿到了吗？” 　　皮姆博士和霍普都算是一脸焦灼地看着她。 　　“我以为你们知道结果。”墨菲喝着红茶提神，皮姆博士泡茶的手艺可比托尼好多了。 　　“猎鹰拿枪扫射的时候，打坏了我们的摄像头，加上飞机上信号不太好。”皮姆博士身体半靠在餐椅背上，试图从墨菲的神色上判断。 　　“哦，复联基地新增了信号扰流器，”好歹是被娜塔莎调|教出来的，墨菲还不至于被半退休的皮姆博士看出情绪，只是假作恍然大悟道，“你可以等斯科特回来再问他。” 　　狡猾得跟佩吉年轻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皮姆博士心下腹诽，好容易才在小辈面前维持住了稳重的形象，没有傻乎乎地原地乱转。 　　所以当斯科特穿过钥匙洞回到大宅的时候，墨菲已经开始因为无聊翻看客厅里面皮姆博士放着的皮姆科技的大楼蓝图了。 　　“所以，墨菲小姐，你不姓罗杰斯对吧。”斯科特换回正常装束以后，问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 　　墨菲捧着红茶杯，在脸上拉出了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 　　“好吧，罗杰斯是队长的姓对吧……”斯科特摸了摸下巴上刚刚长出来的胡须渣，没有注意到边上皮姆博士灼热的视线，“所以你也不姓奥丁森、罗曼诺夫或者威尔逊对吧。” 　　刚刚想借用一下韦德姓氏的墨菲这时卡壳，她都快忘了山姆和韦德竟然同姓这点了：“……墨菲·卡莱尔。” 　　二代蚁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努力回忆着会不会还有哪个超级英雄拥有这个姓，半晌以后才露出了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好吧，卡莱尔小姐。” 　　谢天谢地，韦德你女朋友的姓还算好用。 　　“你拿到了没有？！”瞪了两个人半天，结果两个人都恍若无知无觉的皮姆博士重重地把茶杯放在餐桌上，有点气急。 　　斯科特和墨菲用同一种“你好心急”的表情扭过头来集体看皮姆博士。 　　老人终于满意地启动了几十年前的老物件。 　　“……我其实觉得挺惊讶的，这玩意儿居然还能启动，还不需要外部电源之类的，要知道我家小呆只要两天没充电就直接挂机了，”墨菲看着那个散发着幽兰光芒被老人把玩在掌心的小装置吐槽道，“更惨的是，它居然还不知道要及时给自己充电。” 　　“什么小呆？扫地机器人吗？” 　　斯科特看了一眼坐在餐桌边上突然有些心虚的墨菲。 　　“……没错……” 　　墨菲眼神漂移，努力转移话题。 　　“我们应该好好计划一下怎么办了。” 　　老人手里攥着他的成果，打算到会客厅里去把图纸拿过来，门开了一条缝，老人的背陡然绷直，语气微妙：“达伦。” 　　餐厅里，墨菲迅速比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然后在手机屏幕上打出了：“图纸在客厅里，想办法掩盖好！！！” 　　斯科特点了点头，开始遥控指挥蚂蚁们卷起蓝图，墨菲也暗自动用力量，尽可能地降低他们的计划被发现的可能。 　　“他会杀了他的。”霍普抓住了墨菲的手，比了比口型，脸上的神情比得知了达伦复刻出皮姆粒子更加焦灼。 　　墨菲愣了愣，虽然觉得霍普可能担心太过，毕竟她结束卧底时候，达伦看上去还没那么丧心病狂，但是她比了一个“不会的”口型安抚了一下霍普，同时还分心压低了达伦失控杀人的可能性。 　　突然一种玄妙的感觉掌握住了她，她不可控制地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把头埋到了手臂间，忍住了巨大的眩晕，眼前的一切都突然被蒙上了一层白亮的滤镜，视野里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白净朦胧，只有突然出现的五彩丝线那么清晰，就好像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突然被不同的琴弦系住一样。她恍惚之下有种错觉，仿佛她伸手拨弄，那些琴弦就能发出美妙的大和弦音阶。太糟了，她当年被老爹压迫着学得居然是钢琴而不是竖琴…… 　　她在一篇白光之中，冲着身边的霍普伸手，她身上有数不清的线条往天空中延伸，不知道被什么驱使着，她动了动手指—— 　　“你还好吗？”等到达伦离开的关门声真切地响起，霍普才松了口气，注意到了身边墨菲迷幻的神情，“你吃了什么？” 　　墨菲脸上缓慢地露出了一个困惑的神情，她的手指有规律地蜷缩了一下，就好像在拨弄什么一样。霍普警觉地抓住了墨菲乱动的手：“你没吃□□吧？” 　　“82.8%。”墨菲的手被控制住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倒吸了一口气，从刚才那种诡异的警戒苏醒过来，惊恐万分地捂住了胸口，“你们在我的茶里加了什么？” 　　霍普和站在餐桌另外一边的斯科特对视一眼，眼中充满了困惑：“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超大的光圈和……竖琴？”墨菲揉了揉吃痛的额头，努力回忆着自己刚才看到的东西，但是就好像从梦中惊醒一样，她能够记得梦里各种强烈的情感，却很难记起在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刚刚干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说了一个百分比。”霍普看着拿着一卷图纸走进餐厅的皮姆博士，慢慢皱起了眉头，就刚才那个瞬间，她都有点怀疑墨菲是不是被鬼上了身。 　　“82.8%，我知道，但是那是什么的百分比？”斯科特有点不自在地抱起了手臂，他现在觉得背后有点凉凉的，这栋老宅不会闹鬼吧。 　　墨菲半张着嘴费力地回忆：“……他会打电话给你……他还会……” 　　话音未落，霍普的手机就真的响了起来，霍普咽了口唾沫，看了看手机屏幕：“是达伦。” 　　斯科特已经抱着手臂，靠到了墙边上，倒抽了一口气： 　　“这是只有我一个觉得还是怎样？” 　　“事情的走向怎么有点灵异起来了？” 　　029 　　墨菲的手指有点颤抖地重新端起了已经冷掉了的红茶，食之无味地啜了一口试图提神。 　　“你……不会是一个变种人吧？”老人慢慢坐到了墨菲对面的那个位子上。 　　（“嘿，达伦？”） 　　墨菲的眼神从老人的脸上慢慢放空到他身后的餐边柜上：“……不是。” 　　（“我在家，怎么了？”） 　　“我见过一些变种人，你刚才的状态和他们很像。” 　　“谢谢，我们的队伍里现在就有一个强力变种人，如果我也是，我自己能发现。”墨菲脸上柔和的神色慢慢消失了，茶里面根本不可能加过什么，或许的确只有变种能力来解释一切。 　　老人的表情没有变，但是从镜片后面的眼神里可以看得出来，他完全不认同墨菲的这个态度。 　　（“犯不着为他动肝火，他就是一个老不死的。”） 　　墨菲眨了眨眼，跟着皮姆博士一起看向了拨弄着短发正在跟达伦通话的霍普，眼神里有些纠结。霍普冲着三人无奈摇头，示意自己的确不是这么想的，慢慢收线：“他把警卫提升了三倍，你一定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我们必须中止计划。” 　　“还有什么吗？”墨菲把茶杯放在桌上，单手扶住了脸颊，皱起了眉头。 　　“全身扫描加上封住了所有外部通风口的微网过滤器。”霍普一手撑额头一手叉腰，满是头疼的样子，“我们不可能进得去。” 　　“总水管。” 　　墨菲挑了挑眉毛，能在第一时间想到靠水管进去的斯科特，她还真是小看了对方。 　　“如果把常规水压降低的话，斯科特的确可以带着蚂蚁进去。”墨菲点了点头，充当了斯科特的智囊团，“正常来说，考虑到皮姆大楼不是一栋很高的建筑物，水压只要降低到三分之一，是完全可行的，不过前提是水压系统是电子控制的才行。” 　　“是吗？”斯科特把疑问推向了应该最熟悉皮姆大楼的父女俩。 　　皮姆老爹摇了摇头。 　　“那就必须有个人在大楼的控制中心里面调节水压。” 　　“可是那个时候我和汉克都在达伦边上……”霍普摊了摊手。 　　斯科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我觉得我们可能要扩大一下队伍。一个人去控制水压，一个人解决供电网络还有一个负责撤退。” 　　正在擦眼镜的皮姆老爹警觉地抬起头：“我不要那三个熊孩子！这里不是还有一个成功潜入过的卧底小姐吗？” 　　卧底小姐露出了一个暴露牙龈的森森笑容，谢谢，上一次她离开皮姆大楼的时候可是连底裤都没剩下。 　　哪怕皮姆老爹坚决反对，斯科特的三个小伙伴还是在斯科特的召唤之下很快抵达，甚至对于被失主叫上门这点感到非常惊讶。 　　“这是你的同伴？”墨菲看着霍普去泡咖啡，忍不住指了一下围在桌子边上吵吵闹闹的三人组，有点不信任地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太妥当。” 　　“哦，没关系，我们就像是一个小复仇者联盟一样。”斯科特轻快地左右摇了摇手，“除了没有你们那么好的装备以外。” 　　不应该是除了你们其实是鸡鸣狗盗之徒才对吗？墨菲忍住了心里的吐槽，低头继续喝自己杯子里的茶，不明白斯科特四人对自己业务能力的信心到底从何而来。她偷偷摸摸在手机里查了一下斯科特小伙伴入狱的原因：偷了两台冰沙机。 　　棒呆了！她索然无味地把手机塞到衣兜里，盘算着自己到底要提升多少可能才能保证明天的行动万无一失。 　　深夜，等到他们三个在沙发上因为半片赞安诺睡过去，而斯科特负责去送霍普的时候，她忍不住拉过了电脑，三两下破解掉科特设下的密码，飞快地修改起来她刚才差点要被气到心脏病发的代码。 　　“……你很擅长这个。” 　　汉克·皮姆站在墨菲身后盯着被一行一行重新修改好的代码，慢慢发出了一句感慨。没有什么非常跳跃或者超级简洁的写法或者算法，但是她对于现在正在写的代码几乎是烂熟于心，体现在速度上就是浅绿色的光标跳得飞快，极少有倒回修改的地方。 　　“还行吧。”墨菲分心应了一句，她留了一个心眼，没有使用任何炫技式的算法，免得事后被人从这台电脑的程序里发现自己的参与，而这种简单的基础编码对她来说就好像是把要说的话直接打出来一样，真不知道刚才科特刚才怎么能把这个界面设计得这么复杂。 　　“……你是怎么认识的卡特？” 　　墨菲敲完了最后两行，对着黑色屏幕里反光出的自己笑了笑：“趁现在这个时间套我话可不是盟友应该有的行为。” 　　老人抬了抬嘴角，好吧，这个年轻姑娘还足够警觉，他现在越来越怀疑这个墨菲·卡莱尔了，难道她曾经也是神盾局的特工吗，再加上霍普描述过的她和佩吉的关系：“我知道卡特有个侄女，也在神盾局里工作。” 　　萨伦·卡特，墨菲扁了扁嘴，她跟编号13号特工打过交道，彼时她假装女招待，萨伦假装女护士，她们两个还在暗地里不止一次地怀疑过对方并且试探对方的身份，直接导致她对这个拥有钢铁意志的女强人没有太多好感。 　　这边自以为摸到了墨菲身份的老人看着墨菲有些不开心的样子才满意地回去睡觉。 　　喂喂喂，墨菲黑线，皮姆博士你到底脑补了什么这么开心啊！结果等到她最后检查了一边明天的计划尽可能地保证自己能够查漏补缺的时候，她听到了楼梯上发出的轻轻的脚步声。 　　“嗨，你还不睡吗？”穿着蚁人战衣拿着头盔的斯科特尴尬地站在两级台阶纸上，冲着显然是等在门厅那里的墨菲打了一个招呼。 　　“你打算去哪儿？” 　　墨菲的目光从头盔挪到了斯科特的脸上，她不怀疑斯科特的勇气和智慧，但是这个时候穿着战衣离开？ 　　“明天就要行动了，我想去看看我女儿。”斯科特真诚的眼神对上了墨菲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越发粲然的瞳孔。 　　墨菲的耳朵有点发红，她刚刚是不是恶意揣测了一个慈爱的父亲？她掩饰性地轻轻咳嗽了一声：“别骑你的蚂蚁了，我开车送你吧。” 　　“不用吧……”斯科特有点尴尬地坐在墨菲留在西海岸的那辆车里，看着墨菲只是随手披了一件外套就发动了车子，“我自己也可以去。” 　　“你知道我的，我和复仇者工作，”墨菲靠着后视镜，慢慢把车倒出了停车位，然后对着斯科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我最大的职责就是保证你们这群超级英雄能毫无后顾之忧地上战场。” 　　“听上去很伟大。”斯科特砸了砸嘴巴，“是不是必要的时候连1040表都帮忙填的那种？” 　　“哦，那个我还没干过。”墨菲笑了笑，“希望这次的复仇者没有懒到这个地步。” 　　“你觉得我可以不可以问问我女儿的探视权？”斯科特再一次小心地发问了，今天晚上墨菲做的布置和安排已经让他对于这个看上去年纪就好像刚从高中毕业一样的小姑娘必须重新认识一下，霍普还说达伦最近的研究都是她之前偷出来的，果然复仇者边上不会有简单人。 　　“好吧，”墨菲被斯科特的语气逗笑了，“我可以试试看找找有没有相关的前例，但是前提是你必须让你的前妻信任你才行。” 　　“等到我能付得起我女儿的赡养费吧……”斯科特的脸皱了起来，自黑了一把。 　　“什么？你现在没有工作吗？”墨菲有点吃惊又有点费解。 　　“啊，我之前在冰沙店工作，但是他们发现了我的犯罪前科就把我给解雇了。”斯科特耸了耸肩，“看上去有前科的人反复进监狱什么的也挺正常的。” 　　墨菲张了张嘴，她从来都没有为了工作或者钱头疼过，结果先是天天操心家用的彼得，后是连一个月几百块赡养费都掏不出现在还和小伙伴合租便宜地段公寓的斯科特，超级英雄什么时候沦落到还要想尽办法把一块钱当两块钱花了。 　　“听着，斯科特，如果你需要的话，只是赡养费，我完全可以借给你……” 　　“不用这样，”斯科特制止了墨菲的好意，语调轻松，“我可以自己赚钱。” 　　但是这个任务结束了以后，你要如何谋生？墨菲偏过头，迅速看了一眼对她来说有些盲目乐观的斯科特：“你知道想要探视权的话，你的记录可不能太难看吧？” 　　“你是指？”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电气工程相关的工作。”墨菲耐心地解释着自己的意图。 　　“你知道我入狱的理由就是应为充当了罗宾吧？” 　　墨菲笑了一声，在安静的街头打了左转向灯以后才慢慢转向：“太好了，皮姆博士已经老到不能当蝙蝠侠了。” 　　看着斯科特偷偷潜入了原本应该属于他自己的房子，墨菲想了想，决定在斯科特·朗的评估表格上给个好评。 　　030 　　第二天晚上，墨菲戴上了仿生膜和假发，好在她和霍普身形相仿，虽然个子上有所不足，但是加上她刻意模仿的仪态，糊弄一下除了最熟悉霍普以外的那些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霍普出借了一套套装，满脸纠结地看着眼前的西贝“霍普”：“你确定不会有人发现吗？” 　　对面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露出了一个低调自信的笑容，简单舒展了一下脊背，调整了一下发声器：“现在呢？” 　　现在就算是声音也已经变得一模一样了。 　　刚刚换上保安制服，推门进来路易斯瞪大了眼睛，一步后跳，手指在两个霍普之间左右飞快游移，声音惊恐：“嘿，斯科迪，你女朋友居然会□□！” 　　“什么叫我女朋友，”斯科特一头雾水地走到门边上瞅了一眼，顿时被吓了一跳，“两个霍普！怎么回事？” 　　“呃，墨菲要充当一下后备计划。”站在右边的那个“霍普”用手示意了一下左边的那位，试图跟两个不在状况的家伙解释一下。 　　左边的“霍普”露出了一个便秘的表情，双手扶上了腰，似乎是很想解释一下自己才是真正的霍普，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简单点头算作是同意。 　　“可是到底谁是谁？”斯科特露出了迷茫的表情，好像有一个霍普的个子没有那么高来着。 　　右边的“霍普”在脸颊边上点了点，墨菲的脸慢慢浮现了出来，她狡黠地探头对左边的霍普笑了笑：“告诉你了，我很擅长这个。” 　　斯科特走到了两个霍普中间，左右观察了一下：“我知道墨菲稍微矮一点，但是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墨菲撩起了短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霍普耳朵上会戴上指挥蚂蚁的耳机，我耳朵上没有。” 　　真霍普带着胸牌从正门进，假霍普真墨菲则是带着假身份牌从后门进，在三楼的女厕所交换身份胸牌以后，一个去找达伦，另一个负责带着信号伪装器刷开服务器所在的大门。 　　等到她确认信号伪装起作用以后，满意地听到了斯科特成功从水管里潜入皮姆大楼的消息，要是他潜入的那个水龙头不是属于女厕所的就更好了。 　　耳机里，汉克也准时就位，已经和霍普一起找到了达伦，也对上了皮姆科技有史以来最大的买家，九头蛇。墨菲自觉计划没有太多会失误的地方，于是转身上了楼，按照上一次卡森来的架势，这回他也会带着自己的直升机来，如果对方拿到了战衣或者粒子，她是守住技术不外流的最后一关，如果可以，她很想直接一个九头蛇送一颗子弹，让什么砍下一个头长出两个头的都见鬼去吧！ 　　楼顶上的安保防卫很足，但那都是针对外来者的，墨菲顶着霍普的脸和霍普的胸牌，一路几乎畅通无阻。 　　顶楼的玻璃门前，穿着西装制服的保安沉默地看着墨菲刷胸卡打开门，墨菲瞥了一眼对方左胸下方的“L”型突起，吩咐了一声：“我没有喊你，你别出去。” 　　等到玻璃门打开，她装作无心地提了一句：“卡森先生带了多少人来？” 　　“我只看到了他带了两个保镖下去。”保安闷声闷气道。 　　墨菲站在门口，看到了卡森那架显眼的直升机，慢慢眯起了眼睛，除了飞行员，对方至少还在飞机外留了两个保镖，她身上什么武器都不剩，赤手空拳还要担心门口的两个家伙转头对付自己，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看好他们，”墨菲仗着离直升机远，轻声吩咐着身边的保安，“如果卡森先生上来了，先拦住他，看上去他们不是很诚心。” 　　说着，她对着直升机前面大晚上还带着墨镜的两个彪形大汉露出了一个清淡的微笑，友好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她刚刚已经在达伦的手下面前挑拨离间过。 　　玻璃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墨菲稳当地踩着霍普穿惯了的细高跟，一步一步接近着十几码外的两人。但是对方毕竟职业，不会因为霍普的笑容而轻易放下戒备之心，反倒是绷紧了身子严阵以待，两人俱是将手探入了西装里，墨菲很清楚，只要自己有异动，对方会毫不犹豫地拔枪射击。 　　“先生们，”墨菲谨慎地站在离两人几步远的地方，举起了手臂，“我是霍普·戴因，皮姆科技的执行董事。” 　　两个保镖相视一眼，等到墨菲走近两步举起了自己的胸牌以后，左边的那个才示意右边的那个一起放下手臂，客气道：“晚上好，戴因小姐，您来这儿有何贵干？” 　　墨菲露齿一笑：“今晚觊觎黄衫战衣的人很多，克罗斯先生希望卡森先生一路都能顺利。” 　　“多谢。”左边的那个保镖显然是两人当中负责的那个，客气而疏离地表达了一下对皮姆科技“售后服务”的感激。 　　墨菲点了点头，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低头检查了一下，正是科特电脑里的黑客系统起了作用，不出意外的话，现在的斯科特应该已经拿到黄衫战衣了才对。 　　15分钟，她估计了一下撤退用的时间，信号伪装器起作用以后，外界同皮姆大楼的无线通讯会受到影响，炸药只能采用正常的定时式，所以她必须在15分钟之内撤离大楼。 　　这时候，大楼内部突然传来的急促的枪声，墨菲心头一紧，却趁着两个保镖分心辨认枪声的时候，闪身而上，一脚踢在了左边那个保镖的小腿骨上，对方吃痛，左腿不自觉地往后一退，顺着墨菲压在他肩上的力道单膝跪了下去。墨菲半蹲下身子，反手一拉，右边那个保镖挥来的拳头已经被她拽在手里，右手指节在对方右大臂底下狠狠一顶。 　　看对方右手失了力道，她放任对方退开两步，伸手掏枪准备对付她，反倒是大腿一抬，膝盖内侧勾住了正欲起身的那个保镖的脖颈，仅靠腰力翻身而上，还双手一拍对方的两耳，制造震聋效果。 　　对方哪里会放任墨菲的动作，打算站起的时候，手已经把怀里的枪抬了起来试图瞄准身上的墨菲。墨菲咬牙发力，借着旋转的角动量把对方侧摔在停机坪上，晕眩中还记得借着高跟鞋鞋尖一踢对方的手腕，把对方的武器踢落在地。 　　她一落地就接连两个前滚翻接战术移动，借着身子轻便挪到了直升飞机的底下，把对方的子弹甩在身后。她靠在飞机外壁上，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小东西，粘在了飞机外壳上顺便启动了以后才松了口气。 　　“嘿，你们在干什么！” 　　墨菲数着枪声，听见了门口保安的声音，紧接着就注意到了枪声暂停，不禁暗自为时机叫好。她轻手轻脚地绕到了飞机前端，确认了卡森没有额外带飞行员，而是只带了四个保镖以后，才大大方方地从驾驶舱前方绕了出来，借着飞机的阻挡，她和门口保安能够互相看见，但是那两个保镖却无法注意到她。 　　可惜正举着枪和两个保镖对峙的保安显然是注意到了她，正把目光投向她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暴露了她的存在，更何况两个对手本就戒备着她。 　　她动作再快，也只来得及在这时候手刀重劈放倒原来的左边那个保镖，当然了，她还记得抢下这个大汉手里的武器飞快对准了另一人。 　　情势倒转，原本是墨菲一人空手对阵拥有武器的两个专业保镖，现在却是有三把枪在对准此时孤立无援的一个可怜虫。 　　“戴因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家伙显然是个新手，不然也不会被对方丢在顶楼看守飞机，此时他举着手里的枪，枪口游移不定。 　　太糟了，九头蛇是被复仇者把基地端掉的差不多了吗？看看现在的培训吧，在场的人里面她的威胁明明最大，这个可怜的家伙居然都判断不出来要尽可能地先处理掉她吗？墨菲在心里嗤笑了一下，但是卡森什么时候都可能上来，她要尽可能速战速决。 　　注意到对方犹豫之下最终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以后，她向左虚晃一下，“碰”的一声，她果然骗到了神经极度紧绷之下的新保镖的一颗子弹。 　　想要在十码之内一击废掉对手，就必须瞄准头部，这是全地球的雇佣兵或者安保人员都熟知的一点，墨菲的近身攻击能力或许没有黑寡妇这么强，但是她下了苦功夫练习的闪避能力确是一等一的。 　　“碰！”对手一边急退试图拉开距离，一边又在小腿被保安击中一枪的情况下强行向墨菲送出一颗子弹。 　　墨菲这时候却突兀地停止了动作，甚至还有空摆了摆手示意边上两个保安不要再攻击了，属于霍普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真是太糟了，不是吗？” 　　031 　　“真是太糟了，不是吗？” 　　对方脸色一白，终于意识到墨菲一直在算计的一点。 　　他的弹匣此刻已空。 　　上次在索科威亚缴获了一批武器，空闲的时候墨菲有拿来琢磨过，所以当对方对她一举枪，她心里就闪过了一系列的数据：9mm子弹，苏联技术膛线，12发单排弹匣用以降低武器宽度方便在西装内部装备。 　　新手上路的另一个问题就是手指僵硬，很容易一梭子弹下去就打空弹匣，这人虽然稍微好了一点，但是也绝对没有数好自己的子弹准备好提前换枪，至少墨菲受训的内容就是为了高效的攻击节奏，永远都不要用到弹匣里最后一颗子弹。听上去相对于她的配弹量来说土豪了一点，但是一个后勤人员需要站在前线的机会不多，要是连她都必须和对手杠正面的话，复联大概也挂的差不多了才对。 　　其实本来这个新人的表现不会这么不稳定，毕竟也是能够跟在卡森身边随行的，怎么都应该是一把好手，可惜墨菲还是个变种人，这下只能称得上是束手就擒了。 　　示意两个保安把被劈晕以后迅速五花大绑的两人塞到放清理工具的杂物间里，其中一个保安有些犹豫地低声问墨菲到底发生了什么。 　　墨菲整理了一下假发，正色：“我说过了，卡森先生此行并不诚心。” 　　而地下渐渐响起的骚乱和枪声似乎被两人强行理解为“不诚心”的表现，顿时肃容了起来。 　　“记得拦住他。”墨菲把缴获的手|枪递给对方，敏感地注意到了电梯井发出的响动，两个飞行员打扮的男人率先从电梯里走了出来，飞快地往停机坪的另一端，属于达伦的那架飞机跑去，这个时候，另一个站在电梯里的男人才刚刚走了出来，注意到了站在保安身边的墨菲，有些困惑：“戴因小姐？” 　　“底下怎么样了？”墨菲示意两个保安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低声巧妙地发问。 　　那个个子不算高的男人愣声回答了墨菲的问题：“克罗斯先生希望直升机随时待命。” 　　他要逃？为什么？墨菲没有预见这点，不应该，以达伦自负的性格，他不应该在他们拿到黄衫战衣以后急着反扑吗，为什么要撤退？ 　　男人看着墨菲变幻的脸色有些紧张：“戴因小姐……刚才您不是……皮姆博士没问题吗？” 　　底下还发生了什么？汉克还出了什么岔子？墨菲心脏狂跳，没想到事情发展得这么不顺利，她如果现在撤离还来得及吗？她薄薄的指甲掐了掐手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模糊地答道：“他会好起来的。” 　　“太好了，”男人显然是松了口气，“刚刚克罗斯先生那一枪真是吓到我了。” 　　哦？达伦居然给了汉克一枪？墨菲头皮一炸，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稳住对方：“演戏给卡森先生看而已，他们不是真正的买家。” 　　男人愣愣地点头，似乎是对于达伦一向不把所有安排都告诉他这点感到十分正常一般。 　　墨菲越过男人，已经看到电梯的数字重新开始跳动起来，有心支开男人免得对上达伦：“还有，安排大楼里所有人员在5分钟之内疏散。” 　　“什么？”对方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达伦撤退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他们想炸了大楼。”墨菲用了一个模糊的指代以后就把对方推到了楼梯间里，厉声吩咐他，“要是不想皮姆科技毁于一旦就赶紧去安排疏散，准备多几台救护车和消防车！” 　　对方显然是被今晚一连串发生的事情给吓到了，先是有个通缉犯变成了蚂蚁大小钻到了展示黄衫战衣的展示柜里，接着是皮姆博士狠揍了克罗斯先生一拳，却反过来被克罗斯先生当胸一枪。明明加倍了警力安排，皮姆科技却还是遭到了入侵，现在看来本来的大买家也变成了克罗斯先生糊弄的对象，真是不知道这个多事之春的夜晚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墨菲却没去看那个慌慌张张的助理，反手一推，已经从楼梯间里重新回到了走廊，刚好对上了拎着手提箱刚从电梯里走出，在两个保安陪同下一起打算借直升机离开的达伦·克罗斯。 　　光头男人显然是没有想到他离开之前还会有人堵住他，更没想到堵住他的竟然就是霍普，面上带出了些不怀好意的笑容：“哦，霍普，汉克现在没事了吗？” 　　“多谢关心，”墨菲尽可能地模仿出霍普有些冷淡又有些愤怒的模样，“或许你欠我一个解释。” 　　达伦并不在意地刷开了玻璃门，率先往自己的直升机走去。此时直升机已经启动，螺旋机翼转出的狂风让顶着一头假发的墨菲有些踌躇。 　　“你不跟上来吗？”达伦示意两个手下先上飞机，转过头来笑着问她。 　　有古怪！墨菲心头蓦地一跳，达伦在这个时候怎么会对霍普笑？她警觉地想要后撤两步，结果已经对上了达伦转身对她举起的枪口。 　　“间谍小姐？”达伦没有因为墨菲缓缓举起的双手比出的投降姿势而有所松动，“墨菲·罗杰斯？” 　　墨菲抬手在颊侧轻点，露出了自己的模样。 　　“哦，真是不错的道具，虽然不知道这张脸是不是你真实的脸。”达伦的脸上扯动除了一个讽刺的假笑，“现在，上飞机！” 　　墨菲的耳朵里听到了另一架飞机启动的声音，心知两个保安没能拖住卡森已经放他离开了以后，反而心下稍稍放松了一点。 　　“我以为你失败一次就不会再来了。”等到她坐到达伦对面的沙发位里，面色僵硬，达伦很是得意地笑了一下，在助手的帮忙之下登上了直升机。 　　“大概是因为我老板给出的价格实在太让人心动了。”墨菲扯动了一下嘴角，干巴巴的笑了一下，达伦现在的性子比以往更难琢磨，她已经放弃了□□的手段，干脆没给对方什么好脸色，反正对方也不指望看到自己的好脸。 　　“太糟了，”达伦松开了西装的一颗扣子，坐到了座位上，示意前舱的飞行员启动飞机，虚情假意道，“一个好姑娘可不会在赤身裸体离开我的办公室以后还想着再回来。” 　　墨菲刚想反讽回去，就听到了在螺旋翼之下的另一种细碎的声响。达伦显然也是注意到了，骂了一声以后就从手下的手里抢过了一把枪，毫不犹豫地对着夜空中飞来的蚁群一连串射击。墨菲见机抬腿一踹，一脚就准确地把达伦放在一边的公文箱踢到机舱外，看上去他很宝贝这东西，甚至没有交到下属的手中，无论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用来牵制达伦都是一个好法子。 　　达伦伸手去够却已经太晚，飞机已经离地，他愤怒地拉上了机舱门以后，就对着已经被下属按在座位里的墨菲狠狠来了一拳发泄愤怒。 　　柔软的上腹部神经没有太多肌肉保护，墨菲疼得身子一缩，眼前白光一片，头一次后悔自己没有好好锻炼一下腹肌用来吸收冲击能。 　　这个时候的神经受损，墨菲能感觉到腹部肌肉痉挛，加上几乎是让她喘不上气的疼痛感，她控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腹直肌处于强直状态，但是腹外斜肌和腹内斜肌应该没有受损，墨菲没有感到喉头发甜就意味着内脏好运之下没有受损，她半缩着身子还极度冷静地在脑海中的人体解剖图上一块肌肉一块肌肉地确认着。 　　达伦多少有些快意地看着墨菲缩着身子倒在地板上，嘴里发出细碎的呼痛声，没关系，就算丢了这份战衣，公司的服务器里还有资料备份，重开生产线不是太过困难的事情，只是被墨菲耽误着没能在刚才解决掉老汉克偏心的那个斯科特就有点可惜了。 　　他蹲在地板上，伸手抓住了墨菲的衣领，把眼神有些涣散的女人拎了起来，重新甩到座位里面。这时，那个女人身上响起了《Shoot To Thrill》的音乐声，听上去像是手机铃声一般。但是她却浑不在意，垂着头，慢慢地发出了轻轻的笑声。 　　达伦眼角紧缩，这难道是什么新的暗号吗？结果紧接着飞机后方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达伦扑到了舷窗边上，眼角发红地看着皮姆大楼塌缩消失，嘴里爆发出了响亮的叫骂声，扭过头来看着此时已经抬起了脸的墨菲，恨不得把这个显然是和老汉克联手对付他的女人撕成碎片。 　　墨菲却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毕竟她反扑的时间到了。 　　“Knock knock！” 　　明明是飞行中的直升飞机，却有人敲响了机舱门。 　　033 　　墨菲抱着腿，有些无趣地坐在泽维尔学校的湖边。 　　哪怕在泽维尔学校这样充满了怪胎的地方，也总会有两三个不讨喜的存在，至少墨菲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盘腿坐在草地上的时候，本来还三三两两在湖边散步的孩子们都悄悄地离开了。 　　曾经的琴是这样，现在的旺达也是这样。 　　只是墨菲自己是不太明白自己的能力哪里会让这些青春期的孩子好畏惧的，说难听一点，她一个德尔塔级别的变种人在X战警这群至少是贝塔级别变种人面前一点威胁都没有。她有些放空地看着微波粼粼的湖面，努力在想自己是不是从来就不是一个她以为的受欢迎的孩子。 　　托尼有没有过这种困扰？墨菲本能地率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那个花花公子貌似也没有社交障碍啊。 　　郁闷的墨菲只能低头把胸口莫名的怒气发泄在身边无辜的草上。 　　她是一个斯塔克，斯塔克不需要在这种细节上浪费心思才对，墨菲搓着粘上了青草汁的手指这样安慰着自己，试图把这个还不会影响到自己的问题丢到脑海的垃圾桶里。 　　“你刚刚就这么跑掉了……” 　　墨菲听到了琴无奈的声音，一时没判断出来她到底在自己脑子里说话还是就在自己身边，有些困惑地抬起头，正好看到琴放大了的脸就凑在自己眼前，一时吓得往后一缩：“你怎么来了？” 　　琴拢了拢裙摆，坐姿淑女地坐到了墨菲的边上：“我来了好一会儿了，你根本没注意到我。” 　　墨菲讪讪地笑了一下。 　　琴也顺势笑了一下，侧过头来撑着下巴仔细地打量墨菲。 　　“你干嘛这样看我？”墨菲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一摸才意识到自己今天几乎都是素颜出门，不存在花掉的唇印什么引人遐想的东西。 　　“我今天才发现墨菲你也是个美人呢。” 　　琴弯了弯嘴角，清丽的脸上绽放出了笑意。 　　墨菲有些不明白琴的意思，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我知道我刚才就这么跑掉很不礼貌，但是……” 　　“嘘！”琴细微地摇了摇头，制止了墨菲的道歉，“我不是为了这个而来的，教授也不会在意这个，你没有必要道歉。” 　　墨菲刚才有些紧绷的肩膀松了松，有些害羞地冲着琴笑了笑：“我以为……” 　　“……其实我以前也有点害怕自己的能力。”琴没有再继续盯着墨菲，而是轻快地把注意力一起放到了在阳光下碧波闪闪的湖面。 　　“所以落荒而逃还不是最糟糕的吗？”墨菲的嘴角放下了，有些干巴巴地取笑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行径。 　　“斯科特说他的能力刚开发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要瞎了。”琴指了指湖边上的一棵树干的残肢，有些随意道，“看到那棵树了吗？那是教授以前最喜欢的一棵树，结果斯科特来的第一天就毁了它。” 　　“但是我的问题和你们的稍稍有些不同。”墨菲气息柔和地抱着双膝，琴对她释放的好意她能感觉到，她也不介意把一些想法同她分享，就算她藏着掖着其实也没有什么用，这么一想，她反倒放松了起来，“我没有那么强大的能力，我也不会被自己的能力困住。我想，我只是很讨厌变种能力吧……” 　　琴有些惊讶地转头过来看她，墨菲假装没有看到，依然盯着湖面： 　　“刚开始拥有能力的时候我也很高兴，因为我那个时候铁了心地要追赶托尼的成绩，你也知道前两个斯塔克是多出色，可是我越努力我越觉得我不是一个斯塔克……我没那么聪明，我也没那种属于斯塔克的创造力……所以当我意识到在变种能力上，或许我还有赶上他的可能，但是我很快就意识到我这种想法是多么的懦弱。” 　　墨菲的眼眶慢慢红了起来：“我拼命学习，拼命训练，什么都想拿到最好的名次，梅琳达已经觉得不对劲儿，就想停了我所有的课程，我气到跟她大吵一架，还说了一些很伤人的话。” 　　“我发誓我真的只是随便想了想，我只是不想见到她，结果……”墨菲捂住了脸，声音从指缝后面听起来闷闷的。 　　“……发生了什么？”琴其实已经从墨菲的脑海中看到了那个华裔女性的遭遇，却还是对着墨菲发问，试图让她自己开口面对。 　　“她执行了一个任务，回来以后就跟安德鲁离了婚，还自愿去了行政部门……”墨菲捂着脸，声音里面有点哽咽，“菲尔告诉我梅琳达不想见到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犯了多大的错误。一个不成熟的变种人会带来多大的麻烦，我从那个时候才真正体会到。” 　　“但是这不是你的错……”琴安慰着墨菲，把手放到了墨菲的背上，有规律的轻拍着。 　　“我知道……”墨菲把脸埋在膝盖里，“道理我都明白，我也很快就学会了控制能力的方法。” 　　但是这无法改变她毁了一个成熟特工的事实，她年少时候的恶意无限提高了梅琳达受伤的几率，她却甚至不需要为此负责，因为没有人知道她干了什么，但正是这一点让她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无限的厌恶：她的聪明才智能让她迅速找到毁掉一个人的办法，而她的能力则会让这种恶意的行为不产生任何证据。 　　她一次又一次地被自己的噩梦惊醒，却发现她随时都可能再次因为自己的情绪而爆发，她本能地选择了退缩。结果就是，明明在能力增长最快的青春期，她的能力几乎停滞不动，没有丝毫的增长，甚至在她完成了对自己能力的掌控的第一时间，就彻底放弃了自己的能力，学着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去念大学。 　　要不是纽约大战，她可能还会继续放弃自己的能力，可是经过了纽约大战，她也只是小心地把自己的能力用在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地方，生怕再次引起什么蝴蝶效应。 　　“……但是这一回真的吓到我了，”墨菲沮丧道。 　　“可你明明知道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掌握好新的能力啊。” 　　“话是这么说的，”墨菲有些孩子气地撅起了嘴，“让我逃避一会儿还不行吗？” 　　琴仿佛是第一天看到墨菲这样有意思的表情，忍耐了好一会儿还是笑了出来，然后对上墨菲指责的眼神只好忙不迭地说抱歉：“噗……我真没想到你平时居然是这样的……” 　　“怎么样？”墨菲羞恼地□□起了手边的草皮，“特别小孩子气吗！” 　　“因为从我到学校开始，我看到的你就是一个平时特别冷静的人。”琴拖着腮帮子，笑意盈盈地看着小孩子一样的墨菲，“你还给我们上过好几节物理课记得吗？就是汉克被瑞雯拖出去喝酒第二天起不来那次。” 　　“记得……”墨菲小声道，“我还给奥萝洛补习过数学，她数学好差……” 　　“嘘……”琴笑倒在草皮上。 　　“还有罗根，他的计数能力简直就是脱离了手指和脚趾就不行了……”墨菲一股脑儿地冲着琴吐苦水，“斯科特拆坏了好几次查尔斯的车，都是我给偷偷修好的。” 　　“还有臭棋篓子万磁王！” 　　“对对对！”墨菲惊诧，“你怎么也知道？” 　　“万磁王老是来找教授下棋，我还以为他们下得多高明呢，偷看来着。” 　　两个姑娘因为学校里变种人的学业问题开了好久玩笑，都快到午饭时间的时候，琴看到墨菲终于重新振作起来的样子，才把最开始的那个问题抛了出来： 　　“你还会讨厌你的能力吗？我是指如果有机会，你会想办法去掉你的能力吗？”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虽然我的确不喜欢我的能力……”墨菲犹豫了一下，“不过，既然已经拥有了这种能力，我想还是好好利用会比较好。” 　　“你看！你自己其实很清楚不是吗？” 　　墨菲对着好心来安慰她的琴笑了笑，但是她清楚，最本质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034 　　“你再说一遍你要我找到人？” 　　墨菲皱着眉头敲打着键盘，侧着头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语气有点不满，“就只有一个’弗朗西斯’吗？” 　　“除了这个呢？” 　　“英国人？你确定？我英国口音模仿得够像了吗？” 　　“……韦德，纽约车管所登记的叫弗朗西斯的超过5000个，你要是没有照片什么的我也没办法……” 　　“哦？那倒是有缩小范围，号码呢？” 　　墨菲随手拉过一张便签，草草地把号码抄在了上面，这时候，她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她一抬头正好看到史蒂夫抱着双臂等她结束电话的样子。 　　“这样，我查到了就告诉你。”墨菲重新拿好手机，冲着史蒂夫点了点头以后就很快结束了电话，“早上好，队长。” 　　“早上好，墨菲。”史蒂夫穿着一件便于训练的浅蓝色T恤，贴身的设计让他漂亮的肌肉曲线展露无遗，“下午山姆的机械翼调试，你和托尼会过来吗？” 　　墨菲皱起了眉头，张了张嘴，最后才揉着眉头叹了口气：“……不，我下午还有额外的事情。” 　　“好吧，”史蒂夫仔细看了看墨菲不太好看的脸色，“发生什么了？你的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墨菲拉扯出一个有些敷衍的微笑，“蜘蛛侠这两天好像遇到麻烦了，我必须盯着才行。希尔会过去吗？” 　　史蒂夫慢慢点了点头：“……她这两天出现得很频繁。” 　　“好事。”墨菲动作细微地颔首。 　　史蒂夫察觉出了墨菲不同以往的状态，不免有些担心地上前，看着双手撑着办公桌，垂着脑袋看上去有些疲倦的女孩子：“墨菲，如果你有什么麻烦……” 　　墨菲抬手，飞快摇着头，语气有不易为人察觉的生硬：“不不不，我很好！” 　　“好吧，”史蒂夫原本想要抬起的手慢慢收紧，“我听说了你前段时间的心理评估，你的压力有点大了，或许你想要一个休假？” 　　“谁告诉你的？”墨菲抬起了眼睛，颜色柔和的瞳孔里面泛着冷光。 　　“娜塔莎告诉我的。”史蒂夫皱起了眉头，“这份报告是不公开的吗？” 　　墨菲动作缓慢地整理了一下头发，似乎是想借此动作整理一下思路，半晌以后才模糊到：“……复联基地里没有什么秘密。” 　　史蒂夫没有搞懂墨菲的意思，到底是指她的报告是公开还是不应该被公开？他顺着墨菲的目光往下看，在她的办公桌上看到了一本摊开的日程表，虽然她伸手匆匆合上了纸质日程表，史蒂夫用自己超人的视力能肯定她今天下午并没有什么特别到她缺席机械翼改装的重要场合。她在撒谎！ 　　“……还有什么吗？”墨菲有些紧张地笑了笑。 　　史蒂夫摇了摇头，简单告别了墨菲，就重新投入到训练中，但是他可能要去找托尼好好聊聊。 　　墨菲脱力地坐到了自己的椅子里，手肘撑着扶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点搞不懂为什么星期五根本没有通知自己有关机械翼的调试问题。她在基地的权限很高，能越过自己无声无息地取消掉自己的行程的人，不会超过一只手。到底是谁在隔离自己？ 　　娜塔莎、希尔，或许还有托尼，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墨菲叹了口气，开始关注韦德那边的消息，她之前就答应的事情因为斯科特·朗拖了太久，搞得她都不敢跟凡妮莎打电话。 　　不过按照韦德对于当时那个实验室的描述，对于掌握着全球大部分阴暗活动的复联来说，从大量资源和信息中抽丝剥茧不是太过麻烦的事情。 　　问题是，她找到了这个针对受伤的退伍老兵的实验室，也找到了一个韦德口中的关键人物“天使”，可偏偏就是找不到那个弗朗西斯。 　　墨菲不信邪，连中饭都没吃就抱着电脑死啃那个组织的资料，试图挖地三尺找到那个弗朗西斯，说实话她都开始对对方产生兴趣了，毕竟对方可是说能医好韦德那张连海伦都无计可施的破脸啊。 　　“……你为什么对这个男人感兴趣？”刚过午饭时间，希尔拿着一个平板，站在墨菲的办公室门口，费解地看着墨菲站在一块板子前，板子上贴满了字条照片，交错着被各色细线联系在一起。 　　“希尔？”墨菲刚在最顶上打了两个问号，扭过头来才注意到希尔的出现，脸上的神色稍稍不自然了起来，“呃，这个组织最近动荡很大，看上去很复杂……你见过这个男人？” 　　“的确，有个新出道的家伙杀了他们不少人，估计是私事，”希尔随着墨菲的手势，把目光集中到了一个剃着几近光头的白人男性身上，那人高耸的颧骨和线条硬朗的下颌看上去很是不好对付，“阿贾克斯，据说是个变种人，一直跟俄罗斯那里有固定的军火交易。” 　　“变种人？”墨菲扬了扬眉毛。 　　“据说而已，”希尔侧头看了看那个男人，脸上的神色根本无法判断她个人对其的好恶，“但是他们的实验室里很肮脏，非法的人体实验和基因测试，有理由怀疑他的技术跟斯崔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过，他是我现在能挖出来站得最高的一个，现有的资料还没办法让我找到他的后台。”墨菲指了指顶上的那个红色的问号。 　　“我可不认为你现在需要把精力放在这个小实验室上。”希尔若有所指道。 　　墨菲满吞吞地把马克笔的盖子合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她僵着脸，耐心地等着希尔的后半句话。 　　“罗斯福地铁站的两个警报器触动了。” 　　墨菲意识到了问题，接过了希尔手上的平板，忍不住咬了咬下唇，两个警报器是神盾局多年之前备下的，型号很老，只能判断出昨天进去的只有一个人。 　　自从彼得·帕克的评估结束以后，墨菲就把有关帕克夫妇的资料整理了起来，希尔也简单帮助了她一下，自然清楚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彼得·帕克。 　　“……我会去找他谈谈。”墨菲过了一小会儿，才有些不太情愿地开口，希尔摆明了要把自己从基地里支走，但是这件事情又的确重要，她还真就不能视而不见。 　　“那就好。”希尔收起了平板，脸上流露出了程式化的笑容，转身就打算离开了，突然就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转过头来，遥遥地指着阿贾克斯，“我没有记错的话，明天就是他固定交易的日子。” 　　墨菲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突然身形一扑，飞快地窜到了电脑前查着飞行管控的数据，如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等等，为什么她只能查到阿贾克斯头上，再往后就不是她凭着一台电脑能查到了？是不是意味着，这个阿贾克斯就是这个实验室的负责人？不然，为什么军火交易也要他出面？她弯着腰，手扶在键盘上，突然抬头看了看阿贾克斯的照片，思索了一会儿以后，眼神一转，伸手往韦德的手机上发送了一份彩信，附上了阿贾克斯的大头照： 　　“你要找的是不是他？” 　　韦德简直就要跪在墨菲面前给她唱征服了，短信回得飞快： 　　“！！！！就是他！！！！” 　　墨菲不想细究韦德为什么连死对头的名字都会弄错，干脆地收拾好了自己的外套和文件，行动力十足地驱车前往韦德现在的住处，明天对方就会有交易，动作要快才行。 　　见到韦德的时候，那厮居然在一手针线一手布料地在缝衣服，墨菲面无表情地往后退了一步，试图离开这个魔性的场景，却撞上了身后那个黑人奶奶：“……抱歉，不过他平时都这样吗？” 　　“哪样？润滑液不离手还是总是抱着那只独角兽？”老奶奶戴着炫酷的墨镜，拄着拐杖离开，似乎是连看墨菲和韦德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嘿，我以为你是瞎子！”韦德嚷嚷着，把红色的面料随手一扔，“亲爱的你想喝点什么？啤酒还是威士忌？” 　　那料子正好就丢到了墨菲的怀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不客气地钻入了墨菲的鼻子，她忍耐了一下，伸出两指小心地夹住面料，把不知道沾了谁的血液的面料丢到了脏乱的地板上：“水就可以，我想我们要好好聊聊。” 　　韦德虽然在问墨菲要喝什么，手里已经端起了一杯自来水，自来熟地塞到了墨菲手里：“别客气！” 　　我忍！ 　　墨菲忍受着手里上黏糊糊的感觉，肩膀上还有韦德留下的沾着不明液体的手印，看着满是杂物无处下脚的地板和沙发，头一次后悔自己到底是怎么摊上韦德这个煞星的。 　　035 　　墨菲在韦德的地图上花了一个小小的箭头，指向了明天弗朗西斯同俄罗斯人的交易地点，并且平行标注了大约时间，结果等到她满意地从自己的地图作业上回过头来看韦德的时候，却发现韦德已经在她带来的那张弗朗西斯大头照上贴了一个“HELLO KITTY”的皇冠贴纸了。 　　“你在……”搞什么，墨菲很想问为什么这么关键的时候韦德还有这种童心，但是她回忆起了韦德的推特，上面就连凡妮莎都没关注，只关注了HELLO KITTY一个，这让她很想再次高呼凡妮莎你男朋友真的是你男朋友吗？ 　　韦德把照片拍在墙上，然后后退了两米一把飞镖怼上去，绕着弗朗西斯的脑袋围了一圈。墨菲无语地看着韦德幼稚的出气行为，微笑拒绝了韦德递来的飞镖：“我不擅长这东西。” 　　开玩笑，她在神盾局的训练都吃草去了吗，区区一个投掷项目她怎么可能玩不好，别说飞镖这种设计得动态平衡易于飞行的道具了，就算是一个小纸团，她都能指哪打哪误差不超过3公分。 　　但是韦德就是信了：“好吧，等我们解决弗朗西斯的时候哥就教你怎么百分之百投中好了。” 　　屁咧，谁信你啊，说不定就是捏着飞镖直接扎在飞镖盘上这种流氓作法。心里这么想的墨菲明面上还是露出了一个微笑：“好啊。” 　　韦德捏着下巴，扭过来对准她的坑坑洼洼的脸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你不会是什么人假扮的吧？哥认识的墨菲可不是这么虚伪的人。” 　　墨菲忍了忍，还是挑起了眉梢反问道：“虚伪？” 　　“你不是在心里吐槽哥会教你流氓做派吗？”韦德耸了耸肩，脸上微不可查地流露出了一丝厌恶，“不喜欢就说出来啊。” 　　“哥认识的墨菲·斯塔克可是拿着钱甩在哥脸上逼着哥去阿富汗的天才少女啊！” 　　墨菲鼻子有点酸，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我虚伪关你屁事！屎侍！” 　　“这才是哥认识的墨菲啊。”韦德一脸老怀大慰的模样，气得墨菲恨不得上手捶他。 　　不过这段时间的墨菲的确有些虚伪，虚伪到面对着希尔的时候也不敢质问到底是谁拦了通知不让她参与调试，虚伪到明明跟托尼有很长的独处时间也没有告诉他自己最近的孤僻境地。 　　越长大就越明白波兹小姐在托尼和董事会之间周旋的无奈，墨菲有的时候真的会希望神盾局能够重新站到台前来，这样复仇者或许就能只是一个单纯的英雄联盟，而不是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庞大的超能事物应对中心，她也能在托尼的庇佑下快快乐乐地做一个守在实验室里的工程师，甚至变成一个只会胡闹的富二代。 　　本来她有机会从这种机构里脱离，这个机会甚至出现过两次，一次在纽约大战之后，一次在神盾陷落之后，但是她都默默地放弃了，甚至在事情结束的时候就站到第一现场，站到她父亲身后，只要托尼的钢铁侠还在，墨菲·斯塔克就不会轻言离去。 　　明明怕得要死，偏偏不肯挪窝。 　　虚伪就虚伪好了，墨菲笑了笑，算是在韦德的插科打诨下开解了一部分心结，一开始加入神盾局就是为了托尼，现在也一样，如果有人不愿意自己多插手自己也没有必要为此劳心劳力才对。 　　这样想开，墨菲终于收起了刚刚让韦德皱眉的官僚作态，变回了那个敢随时嘴炮韦德的存在。 　　“等等，你也要去？”韦德“大惊失色”地看着地图上代表他们的两颗水果糖，“哥可不要拖后腿的！” 　　“闭嘴韦德！你站在一百英尺外我都能打中你的鼻子好吗！”墨菲头都不抬，铅笔的笔尖摇摇晃晃地在韦德鼻子周围花了一个圈，暗示性地戳了戳，“不让我去你就等着被弗朗西斯仗着人多弄死了！” 　　“你要是能拿着□□在一千英尺意外替哥打断弗朗西斯的手脚，让哥亲身上阵虐他出气的话，哥只会更高兴，”韦德不耐烦地保养着他的那对双刀，“你上一线真的没问题？” 　　“不让我去我就打电话给凡妮莎。” 　　事实证明，这个和告家长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招数对着韦德只会更好用。那厮终于放弃了和墨菲争夺指挥权的行为，本来就只有两个人，计划还是拦路打劫，场上因为信息不足更是只能依赖随机应变，指挥权什么的，让小姑娘开心开心就好了。 　　本来墨菲抱的也不是上场的打算，但是韦德一开解，她倒是心大地觉得只要不在复联，她想怎么浪都没有必要再拘束着自己了，加上这段时间在复联努力周旋在内外勤之间产生的心塞感让她很有发泄的冲动，对上门来的弗朗西斯不上不下的正是一个好出气筒。 　　于是心大的墨菲就跟着心更大的韦德加上一大包弹药上路了。除了为了防止因为破坏市政工程被追债上门而戴上的口罩，她更是什么防护都没做，连后援都只招呼了在曼哈顿的小蜘蛛一声。 　　彼得·帕克这两天因为感情和父母的事情头大得要命，巴不得墨菲召唤，更在墨菲指定的时间之前好多就抵达了现场。 　　于是，高架的护栏上，坐着一个两腿晃得开心的，蹲着一个看得开心的，护栏后面还站着一个戴着“HELLO KITTY”口罩，长发飘飘的，情景诡异引得不少开车经过的纷纷拍照。 　　“我让你来是做后援的，你到这么早干什么！” 　　不同于看上去的和谐，这边的墨菲正在埋怨那个蹲着的家伙，这下倒好，围观吃瓜的小蜘蛛到底是上场好还是不上场好。 　　“我很有用的！”彼得不禁为自己叫屈，“你们不是说了人会从下面开车经过吗？我能帮你们拦住他们啊。” 　　死侍看着两个小家伙吵架，一句话不说就放起了他随身听里的小黄歌。 　　“韦德，你放的是什么鬼！”墨菲扭过头来忙不迭地吐槽，“这边还有未成年人呢！” 　　“你当男子高中生有多纯洁？”死侍毫不在意墨菲的指责，“记得别去握他的右手。” 　　墨菲一把拉过韦德身边的随身听，按掉了电源键：“彼得，我左手边的这个是一个抛家弃子的混蛋，他如果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就当自己没听到。” 　　“这种随身听居然还有的卖？！”蜘蛛侠点了点头，探头来看墨菲手里的东西，“墨菲你居然还说我那台电脑老，跟这个比起来，我的电脑简直是索尼黑科技好吗？” 　　“你这个穿着睡衣的小屁孩怎么会懂得卡式录音带的美妙。”死侍一把抢过墨菲手里的军用望远镜，一边还吐槽着小蜘蛛的打扮，“居然会有人觉得我的打扮像你，简直是见了躺在亚瑟床上的梅林了，哥身上的可是皮！还有哥什么时候抛家弃子了，你不要一脸怨妇样好不好，泡你是要很大的勇气的。” 　　“都是自己缝的衣服，不知道你们两个有什么好撕的。”墨菲翻了翻自己脚边上的弹药袋，想了想还是换成了一把银色的□□来跟韦德保持一致，可惜沙鹰后坐力太大她不敢双手双枪乱来，但是她还是翻到了一个瞄准镜，喜滋滋地装到了枪管上。 　　还没等她校准完，一个拿着望远镜的和一个正在眯眼睛看的人同时说了一声“来了”。墨菲露出了一个杀气腾腾的微笑，把枪塞到了腿侧的枪套里。 　　“Maximum effort！” 　　墨菲短促地笑了一下，帅气的一撑护栏，学着死侍飞身而下，目标： 　　作死的弗朗西斯。 　　？！ 　　等等，彼得，我让你在边上吃瓜你就真吃瓜啊，再不接住我我就要摔成肉泥了啊喂！ 　　036 　　死侍顺利地从开着的天窗里落了下去，墨菲则是在落地前的最后一秒被蜘蛛侠抱住，在高速的单摆线运动里反手打爆了一辆摩托车的车胎，逼着后面的车辆减速甚至停车。 　　“哇，真是印象深刻。”小蜘蛛看着带着头盔的摩托车手重重摔倒在地，感同身受地倒抽了口气，墨菲的枪法好强悍！ 　　墨菲打完了一个弹匣，腾了一只手去摸后腰的弹匣：“你不是号称来帮忙的吗？” 　　没错！小蜘蛛在乱飞的子弹雨里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一手吊着粘在高架上的蜘蛛丝，一手抱着墨菲的腰落了地，把弹药袋扔到了墨菲脚边，手一甩，一团蛛网已经把顽强地正在从地上爬起来的摩托车手给捆了个结实：“这样行吗？” 　　墨菲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看到死侍所在的那辆车上打开了车门，一个可怜的男人被从里面扔了出来，脖子上还缠着安全带，双腿已经落在地上被迫和路面不断摩擦。 　　血肉横飞，墨菲撇了撇嘴，死侍太不讲究了，小蜘蛛还在呢，就不能弄得干净点吗？ 　　小蜘蛛准确地把前半个车队的人都捆成一团，抱着手臂站在墨菲边上悄声问：“我们真的是好人吗？” 　　“为什么这么问？” 　　墨菲有些心虚地关了枪的保险，把沙鹰插回到枪套里，没有直接地回答小蜘蛛的问题。 　　听听框框，死侍所在的那辆车因为高速加急刹加猛打方向盘而翻滚了起来。墨菲一脸瘫然地听着半车的犯罪分子惨叫着跟着那一吨重的钢铁翻转着，在她眼前飞了过去，很好很暴力，看来韦德喜欢看昆汀。 　　看在她现在只打爆了车胎的份上，她还来得及说自己只是路过吗？ 　　“看上去……他好像只是在揍人而已……”小蜘蛛不忍地在面罩下面皱了皱脸，都失去了反抗能力还在被死侍下黑手揍，没看见人都不动了吗，“他们死了吗？” 　　暗叫不好，墨菲立马高声喊死侍住手。 　　“干嘛？”死侍拎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写着“Good night”的棒球棍，努力捶着一个刚才击中了他不可描述位置的男人。 　　“有未成年人在你注意一点！” 　　“什么？我以为我们拍的是R级片！”没拿刀却拿着棒球棍的死侍显然在撒气，根本没理会墨菲提醒他注意分寸的话，“我在问你，弗朗西斯那个混蛋在哪儿？！” 　　那个混蛋被揍得欲哭无泪，他都说了好几遍了，他不知道弗朗西斯是谁啊。 　　第一个被捆住的蚕茧蠕动着，似乎是想离开这个车祸现场，可惜逃跑失败，还被小蜘蛛饶有兴致地吊了起来。 　　“问他阿贾克斯在哪儿不行吗？” 　　墨菲插着腰，继续在十几码外中气十足地喊。 　　“什么？我听不见！”死侍夸张地比了一个把手放在耳朵边上的动作，同样高声喊道，“你戴着口罩我听不见！” 　　“放屁！”墨菲爆了一句粗口，死侍又装聋，她抬手一枪，死侍右手里的棒球棍就前端开了花。 　　本来打算看戏的小蜘蛛也被墨菲一言不合就对着友军开枪的流氓行为吓了一跳，整个人肩膀一缩，就往边上退了一步：“你……” 　　死侍看了看满是木碴子的棒球棍，又看了看枪口对准自己的墨菲耸了耸肩：“好吧，哥明白你的意思了，不就是以牙还牙嘛……” 　　说着，放下了高举着棒球棍的手，用脚尖把地上那个恨不得装死的家伙翻过身去，背面朝天。 　　等等，韦德你个深井冰又想干什么？！墨菲如临大敌：“彼得快闭上眼睛！” 　　“为什么？他不揍他了吧……” 　　“我还不想因为你等会儿会看到的糟心场景向梅姨道歉……你满17了吗？”墨菲喃喃道。 　　死侍愉快地哼着歌，继续用脚尖踢啊踢，满意地把那个可怜的家伙摆弄成了两脚大大分开的场景，左右挥舞了一下前端呈现烟花放射状的棒球棍，还充满了暗示性地提醒了一下：“友情提示，接下来我可能会弄痛你……” 　　墨菲还记得跳起来把彼得的脑袋强行往后掰。 　　她错了，她就不该带彼得来。 　　彼得小脸苍白地听着身后爆发出的惨叫声，小声问身边紧紧闭着眼睛，鸵鸟地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墨菲：“我们真的是好人吗？” 　　“我们是！”墨菲坚定道，随后又不确定地补充了一句，“但是我不确定韦德是不是……” 　　亦正亦邪的死侍终于满足地放掉了手边的“玩具”，心满意足地在满地的躺尸中寻找自己的目标，语调轻快：“弗朗西斯～弗朗西斯～你在哪儿呀～” 　　没有人回应他，只是空中吊着的那个蚕茧扭动的更厉害了。 　　韦德满意地看了看那个正被吊在空中的蚕茧，显然是意识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就在眼前，更棒的就是对方被蛛网绑住，反抗无能。 　　“现在，先生们女士们，你们看到的将是一场甜蜜又爽到不行的复仇行为！” 　　彼得看着死侍高声宣告着然后都往最黑的地方下死手，活像是在狠捶沙包，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在跟谁讲？” 　　“不是我们！”墨菲坚定地摇头，“都是他想象出来的观众！” 　　“这下子可是把……” 　　蛛丝甚至被扯断，沙包弗朗西斯反抗无能地从围观群众面前飞了出去，撞上了侧翻状态下的车底盘。 　　“……违反体育道德的招数……” 　　死侍勾拳一挥，保护着弗朗西斯也可以说压制住了他呼救的摩托车头盔被打飞，然后一脚狠踹弗朗西斯的肚子。墨菲回忆着死侍因为军队习惯在靴子前端装上的钢板，有同一致地和小蜘蛛一起皱起了脸。 　　“……玩到了一个新高度！” 　　伴随着死侍的最后一个音节，锋利的单刃长刀往对方的肩下一捅，蚕茧弗朗西斯被迫和车底板通过长刀困在一起。 　　“哇……那一定很疼！”小蜘蛛干巴巴道，他今天见到的鲜血和听到的尖叫已经赶上了他前16年人生的总和了，这还包括了他当起蜘蛛侠以后见到的惨状呢，“他打算干什么？” 　　墨菲看着不远处的死侍动作亲昵地拨了拨插在对方身上的刀把，还掀起了自己的头罩，有些不确定道：“……甜蜜又爽到不行的复仇……嘿，这是他说的！” 　　不知道那两个人到底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墨菲干脆比了个喇叭的手势对着那边高喊：“见鬼的死侍，你能说的大声一点吗？” 　　“不能！”死侍随手捡了地上掉下的车门碎片，一个接着一个地往闪避无能的弗朗西斯身上扔去，同样高声回应道。 　　“那你告诉他，如果他有本事治好你的脸，我就不会让他去海底监狱之类的地方。” 　　小蜘蛛很想提醒站在他边上跟着韦德只离了几步路就喊来喊去活像隔了两百米的墨菲一句，问题的关键好像不在于这个而在于韦德过头了的复仇吧。 　　然而让小蜘蛛眼睛脱窗的是，那个被墨菲反复叮嘱绝对不可以私下接触不仅因为对方是个无可救药地神经病而且还是名义上的脑子有问题的死侍，居然真的就停手了。 　　卧槽，你不是前雇佣兵吗？这么在乎脸干什么！ 　　037 　　事实证明，墨菲所主导的实验室的确是地表一流的实验室，因为弗朗西斯，那个家伙居然坦坦荡荡地承认了他当初就是在驴韦德的事实。 　　“亏我还对他超好奇来着。”墨菲顶着一个遮住了半张脸的口罩都听得出满是失望。 　　“呃，伙计们，我好像听见警笛了……”小蜘蛛推了推墨菲，大有松了一口气的架势，“他们这回来得好慢……虽然不是什么坏事，不过不会是墨菲你又干了什么吧？” 　　“我们先撤了死侍！”墨菲一看没了什么可图的，顿时对于韦德和弗朗西斯之间的爱恨情仇失去了兴趣，打算直接离场，也省的被警察缠住。 　　死侍琢磨了一下，一把捞起地上的弗朗西斯扛在肩上，也不管那刀因为他大幅度的动作又拉伤了麻袋兄多少内脏，很有携尸逃跑的架势。 　　“等等，韦德你想干嘛！”看着死侍扛着麻袋往自己方向走来，墨菲再一次警铃大作。 　　“不是跟哥一起撤吗？” 　　看在你有刀有枪的份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等等我们还有撤退的计划吗？”小蜘蛛一看两个心大的就打算这么靠11路沿着公路离开，忙不迭地打算制止他们两个，这样不是直接被警察抓的节奏吗？要是在曼哈顿城里，他还有本事靠着蛛丝离开，这是在公路上，周围什么高楼可都没有！ 　　死侍低头看了看心虚的墨菲：“哥记得是你说你来安排的。” 　　墨菲不情愿地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这下我人情欠大了。”就拨通了手机里的电话。 　　她会跟谁打电话？小蜘蛛和死侍对视一眼。 　　“超级英雄吧，复联什么的。”小蜘蛛一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心潮澎湃，上次在复联大楼他已经见过不少了，墨菲后来还特地给他了一份签名合集充作纪念，要是这回撤退也能跟他们一起倒是要比上一次还会更加精彩。 　　韦德亲昵地拍了拍弗朗西斯的屁股：“不会，有哥在，墨菲不可能把那群正义的伙伴喊过来。” 　　“那X战警呢？雷鸟战斗机biubiu地飞过来biubiu地飞过去。”这么想的话，要是变种人也很带感。 　　“哦，哥可不跟那群在一个光头老头子后面乱跑的小孩子打交道。” 　　“第一，教授不是老头子，那叫魅力中年男性；第二，除了小孩子，不是还有金刚狼吗？”墨菲挂断了电话，竖着手指义正言辞地驳斥了韦德的吐槽。 　　“什么？休·杰克曼要来！”韦德摆出了惊恐的表情，“已经抢了哥R级片的风头，还不去好好拍他的狼三，墨菲你拉一个大帅哥来是打算往我胸口插刀子吗？” 　　“……”墨菲捏着手机原地叹气，内伤地往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大法师抱怨着，“你要是嫌弃他嘴贱，就把他嘴缝上好了。” 　　（“哦，嘿，我看过你演的神探夏洛克，第四季什么时候出？”） 　　“……我会的。” 　　（“什么？你们不能这么做，热爱哥的粉丝都说了金刚狼里面哥被缝嘴简直是暴殄天物！”） 　　诚恳地谢过了再一次在自己个人危机的时候出手相助的史蒂芬，墨菲带着变完装的彼得从布利克街177A号的大门里面坦荡荡地走出，把死侍留在了纽约圣殿里，成年嘴炮就应该跟成年嘴炮待在一起，更何况史蒂芬这边对付死侍这个麻烦精的道具多了去了。 　　“你真的要把那两个家伙丢在我这儿？”史蒂芬表情微妙的偷偷看着居然看上去只有高中生模样的蜘蛛侠。 　　“你什么时候不欠我钱了我立马把他领走。”墨菲的语气很是欠揍，“还有我建议你不要把两个人放在同一个笼子里。” 　　至今仍然负债中并且没有什么有效赚钱手段的大法师语塞，只能转身，黑着脸回去。他身上那件傲娇又护主的披风还不客气地暗戳戳给了墨菲一下。 　　墨菲随手把口罩塞到皮质外套的口袋里，然后把外套脱了下来，揉吧揉吧就趁着监视器的死角丢到了路过的垃圾车里，权当做消灭证据。 　　彼得终于过完了惊心夺魄的半天，很有立马拔腿就跑离墨菲这个人形杀器联络员远一点的冲动，但是正当他在琢磨自己合理离去的借口，在去看哈利和找格温之间犹豫的时候，墨菲突然没头没脑地开口了。 　　“你在斯塔克工业实习地怎么样？” 　　“很棒，我还有实习工资可以拿。”彼得回答得飞快，不知道是墨菲的关系还是蜘蛛侠的关系，生物基因实验室的管理人很喜欢他，甚至推荐他去申请复仇者基地的实验室试试看，结果还是被他拒绝了。 　　哦，实习工资是她拜托了波兹小姐来着。 　　“梅姨呢？她现在还在医院里上晚班吗？”墨菲不动声色。 　　“呃，帕尔默医生提供了一个管理手术器械的职务，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可能会搬到离曼哈顿更近的地方来。”彼得摸了摸脑袋，“这样梅姨上下班就能省一点时间了。” 　　“需要我帮你找找房子吗？”墨菲看了看身边依旧有点害羞的男孩子，心里默默吐槽他戴面具和不戴面具简直两个人。 　　“等等，梅姨找到这个工作不会是你……”彼得突然意识到了这几个月来突然顺利起来的发展和终于能准时还上的账单。 　　“怎么可能，那个医院跟斯塔克又没关系。”扯谎中的墨菲眼睛都不眨一下。医院跟斯塔克的确没什么关系，但是帕尔默医生却是史蒂芬的好朋友，对于自己当时出手相助很是感激，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士职位还并不麻烦。更何况，她现在正在计划有关超级英雄的后勤问题，尤其是那些没有什么靠山的孤胆英雄，帕尔默医生当时提出的“夜班护士”计划正好对上了她的心思。 　　“实习、梅姨的工作还有奖学金……”彼得不是蠢人，自然能明白一系列的好事发展起来都是有原因的，而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墨菲，“你还特地把我介绍给史蒂芬……” 　　“你不会……”想成立第二个复仇者联盟吧。 　　“喜欢他吧！” 　　语调上扬却不显得轻浮的声音突然接上了彼得的话头，哈利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冲着两人招了招手，笑眯眯道，“我都跟着你俩好久了，你们居然一直都没发现我！” 　　彼得瞠目结舌，耳朵根子里都透出了红色，结结巴巴：“哈利，你……” 　　“墨菲你怎么回纽约了？你妈妈还好吗？”哈利已经从车里钻了出来，热情地抱了抱在他看来分离了好久的朋友，还有些揶揄地看着彼得道，“一回来就找彼得……” 　　“想到哪里去了，”墨菲失笑，手肘别了一下明明对于彼得和格温的感情再清楚不过可偏偏老是开自己和彼得玩笑的哈利，“我就是过来看一下我爸爸而已。” 　　“好吧，”哈利砸吧了一下嘴，没有流露出太多的遗憾，“不过你可以大学回纽约吧，我打算去帝国理工，要不要跟我一起？” 　　“彼得呢？彼得去哪儿？”墨菲这才回忆起来正常的高中生这个时候已经要开始操心大学问题了，不禁为自己的人设加了一笔。 　　“还说你跟彼得没关系。”哈利笑了笑，松开了抱着墨菲的手，一把揽住了身边的好兄弟，多少有些得意道，“彼得拿了斯塔克提供的奖学金你知道吗？对方提出如果他去MIT，奖金还能翻番，这家伙运气真是爆棚了。” 　　“真的吗？”墨菲假作惊喜道，“那我们可以做校友了！” 　　早就知道墨菲已经是博士生并且的确是从MIT毕业的彼得脸上赤红，哈利脸上却流露出了分明的怀疑神色。 　　“我真的会去MIT，哈利你别乱猜。”墨菲笑眯眯地说着大实话，随即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因为这个时候她贴身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本能地觉得不对劲儿，却还是强装镇定地解锁手机屏幕去看内容，看到照片的瞬间她顿时心下一凉： 　　“她是不是凡妮莎？” 　　手机紧接着又震动了一下： 　　“我想见见你。” 　　038 　　“她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但是最后一次出现在摄像头前是在布利克街附近。” 　　“……这里暂停！她扔了外套！为什么？” 　　“还有边上的那个男孩子是谁？” 　　“托尼你别紧张，墨菲不是带了手机吗？” 　　“她那台就是预付费手机，平时用的那支根本就没在她身上，一直在皇后区没动。看看脱了外套以后她去哪儿了。” 　　托尼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几乎是强压下心里烦躁的感觉，才能保证不对已经在监控室里忙疯了的后勤人员们不大发脾气。 　　父女一模一样浅棕色的眼睛这时候已经是饱含着怒火盯着希尔：“你昨天到底是怎么跟她说的？” 　　“你冷静一点！”娜塔莎一看托尼的样子就放下了手边正在反复检查的录像，伸手拽了一把托尼，“星期五也在检查她所有的通讯记录，墨菲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的。” 　　“再加上她好歹也是神盾局出身的特工，”娜塔莎稍稍叹了口气，“就算被绑架，她也有本事脱逃。” 　　“那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干等着？”托尼冷笑了一声，推开了挡在自己和希尔之间的娜塔莎，“她昨天晚上就没回来，最后的影像资料还是今天早上的，结果你们两个瞒了我多久？是不是我今天在实验室里不出来你们就不打算告诉我了？” 　　满是监控屏幕，大多还是在操作员的动作下飞速前进或者倒回的情况下，房间里的幽幽蓝光或明或灭，让所有人的脸色看上去都有些发青。 　　墨菲·斯塔克特工失联超过24小时，能找到的最后资料也在10小时之前。 　　“她是个成熟的特工。”希尔的嘴唇因为焦急而有些干裂，此时却还是好声好气地安抚着现在暴躁不已的托尼。 　　“对，成熟到星期五根本没办法从监控里捕捉到她的脸！”托尼试图压抑住自己的怒火和恐惧，“你们找不到我就去泽维尔学校。” 　　希尔犹豫地看着墨菲最后一次出现在镜头前时，身边的那个男孩子，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对方的身份，照理来说她必须对此保持沉默，但是墨菲已经失踪很久了，最后在复联基地也只是跟自己说了两句话而已。 　　她不禁在心里苦笑，墨菲的训练成绩太好了，要不是托尼在前后两个摄像头里靠着墨菲的身形发现了墨菲脱掉了外套改变形象，监控人员可能现在还在布利克街周围打转，试图找到她的动向。 　　“至少我们知道了她很可能是主动避开摄像头的，”娜塔莎点了点ATM机上一闪而过的身影，飞快地按下了暂停，语速很快，“说明了她应该不是被人胁迫的。” 　　“在哪儿？” 　　托尼几乎是扑到了娜塔莎边上的那个显示器前，靠着只有三帧的模糊画面辨认着：“该死，边上的那个男孩子不在她身边了……” 　　“斯塔克先生，”幻视拿着墨菲的手机穿过墙出现了，“我拿到了她的手机，在一位黑人老妇人家里，对方说有一个女孩子来过，第二天早上才离开。” 　　皇后区，老妇人，复联特工的手机，布利克街。托尼揉了揉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接过手机，亲自破解起来墨菲的密码。 　　“恕我直言，斯塔克先生，我认为墨菲小姐很可能只是在执行比较紧急的任务，一时顾不上联系而已。”幻视的瞳孔在看到墨菲的密码时候缩了缩，还是相当冷静地陈述着自己的观点。 　　“幻视说的有道理，这种情况之前也发生过。”希尔回忆了一下迅速找到了一个例子，“12年她去印度的时候也发生过一次，她失联了将近48小时，最后发现是因为她在跟踪班纳博士的过程中被迫电磁屏蔽。” 　　“那是之前，”托尼急促地打断了希尔的话，手指在全息屏幕上飞快弹动着，搜罗着他女儿手机里的碎片信息，“她正式加入神盾局以后就没有发生过了。” 　　因为墨菲不需要执行什么危险到她必须失联这么久的任务，这是他跟弗瑞谈判过后，神盾局给出的保证。 　　“这个男人是谁？”他找到了墨菲从私人信箱发出的一张照片，迅速投影到了大屏幕上，星期五迅速从自己的数据库中找到了对方，并且把非保密状态的资料一起投影。 　　“弗朗西斯，也叫阿贾克斯，吉尔布鲁医生的助手，在纽约负责一个地下生物实验室，主要利用退伍老兵进行人体试验，不过这个实验室一年前被炸毁，现在负责和一些团伙的军火走私。” 　　“跟他有关系吗？”托尼看了看站在边上的希尔，目光锐利，“墨菲的办公室里还有他的照片。” 　　“我的确向墨菲提供过一些有关这个人的资料，那也是因为复仇者盯着阿贾克斯有一段时间了，他只是个军火掮客，我们希望能找到他的买家。”希尔扫了一眼屏幕，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什么。 　　“托尼？”娜塔莎注意到了另一个信息，招呼了一声。 　　托尼有些失望的眼神终于从希尔身上挪开：“怎么？” 　　“你注意过她把这张照片发给谁了吗？”娜塔莎皱着眉头看着对方的信箱地址，虽然有被加密过，解密起来却不是很麻烦。 　　“那个回复’就是他’的吗？”托尼接过了解密的工作，动作飞快，但是很快却因为一个熟悉的名字而咬牙切齿起来，“韦德·威尔逊！” 　　“你认识他？” 　　“一个花心放荡到差点勾|引我未成年女儿的混蛋雇佣兵！”托尼嘶声道。 　　“但是从技术角度来说，他也称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希尔十分可观。 　　“从技术角度来说，我是自己逃出来的。”托尼一推键盘，战甲已经纷纷组装到他身上，要是被他发现那个混蛋真对他女儿干了什么，他就把对方轰成渣。 　　“托尼你先别心急，至少还有一个人最后见过墨菲不是吗？”娜塔莎终于从模糊的画面中认出了什么，“墨菲对他的身体姿态很放松，他们两个的关系应该不会差，我觉得他可能会知道更多。” 　　这就更奇怪了，墨菲的社交圈狭窄得可以，除了托尼认识的一干好友以外，墨菲就只剩下了神盾局和复仇者的同事了，可是无论哪边，托尼凭借自己对女儿社交的熟知程度有相当的自信，那个男生他可从来没见过。 　　“是任务目标。”娜塔莎也排除了墨菲所有的好友以后，和托尼同时得到了相同的结论。 　　“希尔？”托尼冷淡的目光再一次投向这个一直试图隐瞒什么的女特工头子，“现在你能告诉我们了吗？” 　　“……彼得·帕克，也是蜘蛛侠，去年墨菲的评估对象。”希尔在心里叹了口气，墨菲希望的能够保护未成年超英隐私的愿望这下彻底落空了，“他去世的父亲和母亲是CIA的高级探员，帕克特工曾经在罗斯福地铁站给他儿子留下了一个实验室，昨天中午我去找墨菲就是告诉她，我们在那里的感应器被触发了。” 　　娜塔莎皱起了修整得好看的眉毛：“昨天下午就是猎鹰机械翼的调整，她不可能不到场。” 　　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娜塔莎在质疑希尔去找墨菲的时机问题，而试图隔离开墨菲和新复仇者的指挥者和执行者对此无法回应什么。 　　娜塔莎敏感地从托尼和希尔不断交换着的晦涩视线中感受到了什么，她用余光瞟了幻视一眼，示意他不要说什么。幻视困惑地偏了偏头，他也觉得好奇的是，墨菲在这两周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频率的确低了很多，替代她出现的，正是希尔特工。 　　“我去找那个蜘蛛侠，托尼你去找雇佣兵，希尔和幻视还是找找墨菲后面还出现在哪儿了吧，没有消息的话我们就去找泽维尔教授好了。”娜塔莎用不合时宜的指挥率先打破了诡秘的气氛，推门出了监控室，现在的关键并不是希尔和墨菲之间的微妙关系，而是墨菲的去向。 　　“托尼，”希尔叫住了正打算离去的两人，脸色显而易见地苍白了起来，“她刚刚出现了……” 　　“在哪儿？” 　　“早上10点04分，复仇者大厦门口。” 　　复仇者大厦门口的高精度摄像头显示的记录里，墨菲扬起了脸，明显是盯着摄像头看了一眼，表情看上去有点扭曲。 　　039 　　“……” 　　看着面前的身影，墨菲咽了口唾沫才敢把脚无声地踩在天台的地面上，她有些焦急地左右看了看，没有她预想中的那个女人。 　　“你动作比以前慢了不少。” 　　男人背身对着墨菲，却一样发现了墨菲的存在，丝滑的声音里充满的愉悦感。 　　“凡妮莎呢？”墨菲克制住内心汹涌的恐惧感，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嗓音不露出破绽。 　　“你一来就找她吗？”黑发男人含笑着转过头来看她，“我还以为我们两个的关系足够亲密了。” 　　墨菲心下一冷：“她现在在哪儿？她的手机为什么在你手里？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现在的号码？” 　　“亲爱的，你的问题太多了。”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微长的头发被规规矩矩地梳到脑后，配合上周身的高雅气质，很有一种属于18世纪的贵族气息。 　　墨菲没有回应对方意有所指的回答，而是放空了自己的表情，默许着对方一步一步接近自己，甚至放肆地用冰凉的手指轻抚她的脸颊，她克制不住自己眼神里的厌恶，只能闭上眼睛。阳光里有很充足的暖意，但是纽约的早春寒冷依旧，墨菲原本穿在身上的外套已经被她丢到了垃圾车里，此刻身上只穿了一件浅蓝色厚衬衫，陪着方便行动的军装裤和短靴，哪怕她刚刚才因为奔跑而出了很多汗，此刻却只觉得周身一冷。 　　男人轻轻地笑了一声，触感这种东西是相对的，你能感受到我有多冷，我就觉得你有多暖，他有些怀念地仔细打量着墨菲，她和三年前，不，四年前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变化，马尾辫和有些随意的衬衫。 　　“你在发抖。” 　　墨菲陡然睁开眼睛，瞪着已经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太过亲密的男人：“因为现在很冷！” 　　“我以为你在害怕我。”男人此刻终于放下了手指，不知道因为什么而满意了起来。主动脱下了大衣披在了墨菲的肩膀上，“这样好一点了吗？” 　　通常情况下，这种绅士的行为会让任何一个女孩子都觉得温暖，但是墨菲只觉得肩上一沉，大衣没有带给她任何温暖的感受，而是冰冷一片，她克制住厌恶感，慢吞吞地把手伸到了袖子里，好好地穿上了这件大了不少的衣服。我刚刚出了很多汗，现在又很冷，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感冒。墨菲拼命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免得自己一时冲动把对方从大楼的天台上直接推下去。 　　哪怕对方是个神，这么推下去也不会死的神。 　　“托尔说你已经死了。”墨菲整理好思绪，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坦然地看向正好整以暇看着她内心纠结的男人，“现在我看到的是什么？你的投影吗？” 　　“你不担心那个凡妮莎吗？”男人的唇角勾起了饶有兴致的笑，耐心地反问道，“或者，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墨菲咬了咬牙：“你不是阿萨神族吗？” 　　“这个答案太怠惰了，你以前的好奇心可比现在充分很多呢。”洛基突然对着墨菲伸出了手。 　　墨菲下意识地一躲，洛基的手落空在她耳边。她有些神经质地看了洛基一眼，却发现对方只是笑着，看她终于不躲以后，才缓缓把她有些被风吹乱的鬓发别到耳后，期间的洛基却一反之前诡异的亲近，克制有利地没有再用自己冰凉的指尖碰到墨菲的皮肤。 　　“放松，”洛基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那个女人不会有什么事情，我只让她好好睡了一觉。” 　　墨菲低下头，迫使自己的视线固定在自己脚尖前方大约一米的地方，默默地卷起了自己过大过长的袖口，试图在对方的视线里暴露出自己的指尖，他的话里面没有什么矛盾的地方，洛基也不是那种喜欢刻意为难他眼中的“蝼蚁”的神。这样一想，墨菲再一次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我只是想来见见你。”男人亲昵地半蹲下来，对上了墨菲低垂的眼神，在对方的面无表情中，露出了一个讨巧的笑，“所以，你想我吗？” 　　“……”墨菲瞪了洛基一眼，仿佛是为了宣布自己不再跟他有什么关系一般缓缓后退了一步，拉大了两人的距离，同样也是一种微妙的示弱之举。 　　“可是我很想你呢……”男人笑着呢喃了一句，仿佛对于墨菲的冷脸无所察觉，又好像刚刚那句近乎调戏的情话不从他口而出一般对此毫不在意地站直了身子，语调里却有些失望，“你就不想问问我想你什么了吗？” 　　让人有些喘不上气的重压之下，墨菲有些怀念腿部枪套给皮肤带来的压迫感和安全感，她本可以拉上韦德或者彼得跟自己一起来的，结果一发现是洛基，她居然就变回了四年前那个束手束脚的小姑娘了，居然真的照着对方的要求办事，只记得给彼得留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她冷着嗓子无比淡漠：“一个死掉的神来惦记我吗？我没有那种好奇心。” 　　男人又笑了一声，为此还引来了墨菲的怒目：“你比过去勇敢了一点。” 　　这不是什么好描述。墨菲心里升起了愤怒的火苗，这么一来，她倒是感觉到之前的畏惧感慢慢消失了，自己几乎被冻结的脑子也慢慢能够转动起来。 　　“你大费周章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墨菲缓缓眨了眨眼，“你知道我不会信你只是来见我一面的鬼话的吧，银舌头。” 　　尤其还是在假死的情况下，墨菲在心里很想揍托尔，为他再一次被他弟弟耍得团团转结果还折腾到她头上来。她简直就搞不明白，洛基为什么就是喜欢缠着她不放，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对方这么谋求，她的脑子吗？她老爹不是更聪明？还是说这回他想利用她找到托尼？ 　　“当然是为了你，”洛基似笑非笑道，“尤其是你的能力。” 　　我的能力？墨菲很努力才没有流露出困惑的神色，她的能力不就是修改概率吗，她的变种能力菜鸡得很，有什么值得对方念念不忘还来刻意撩拨的？ 　　“要不要跟我再合作一次？”男人的声线被压得更加低柔，“这回没有人能够阻挡我们了。” 　　阻挡我们什么？墨菲简直是一脸莫名其妙，洛基的野心她知道，不就是想统治他哥热爱的地球吗？拉上她有个屁用啊。 　　“如果你是指你的野心的话，”墨菲已经对于洛基近乎露骨的“勾|引”警觉了起来，“我可以给你推荐另一个变种人，我相信她的能力要比我好多了。” 　　男人挑了挑眉毛，不动声色。 　　墨菲蹙了蹙眉，继续道：“她是五级变种人，身上还有凤凰之力——”更棒的就是她在泽维尔学校而且很可能可以把你按在地上揍。 　　“嘘！”男人示意她闭嘴。 　　“如果你指的是我的头脑，”墨菲回忆起了一些糟糕的过去，咽了口唾沫，没去管洛基让她闭嘴的动作继续道，“四年前就证明了我没你想的那么聪明。” 　　洛基皱起了眉毛：“你说什么？” 　　“我没你想的那么聪明啊。”墨菲眨了眨眼，没有搞清楚洛基的重点，“你需要聪明人可以找我爹啊，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之一了。” 　　等等，洛基眯起了眼睛，看着墨菲不似作伪的表情，他们两个为什么聊的内容好像对不上？ 　　“你……以为我四年前带走你……只是为了你的脑子？” 　　“不然呢？”墨菲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洛基，他用权杖控制她以后不就是逼着她弄出空间连接装置然后把齐塔瑞人从虫洞的另一边放过来吗？ 　　洛基缓缓露出了一个古怪而愤怒的微笑，这么破绽百出的记忆，他的小姑娘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040 　　彼得·帕克是在买完食材往家里走的时候撞上黑寡妇的。 　　“彼得·帕克？”红色卷发的小个女人挡在了他前进的路上，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你还记得我吗？” 　　彼得警觉地摇了摇头，他上一次见黑寡妇还是在第五大道边上的小巷里，对，就是他自以为救了斯塔克小姐那一次，还是墨菲后来告诉他的，所以作为彼得·帕克，他应该不认识黑寡妇才对。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蜘蛛侠。”娜塔莎拉扯出一个不走心的笑容，也不管对方表情的变化，自顾自道，“我来找你是为了墨菲。” 　　“……她说过会保护未成年超级英雄的身份的。”彼得被人当面拆穿身份，有些尴尬却也有些羞赫地取下了自己装样子的耳机，轻声道。 　　黑寡妇的表情变了变，看上去竟然有些犹豫。 　　“……她的确在这点上做得很彻底，你的身份不是她曝光的，这点我们也很为难，但是……” 　　女性的话语蓦地停顿了一下，随即更加坚定道：“墨菲现在失踪了，你很可能是最后见过她的人，你知道你跟她分开以后她的去向吗？” 　　“她失踪了？”彼得抱着牛皮纸袋的手紧了紧，“她会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不知道，现在什么办法都联系不上她。”娜塔莎的表情里终于流露出了一点疲惫，“还有昨天到今天早上她失踪前，她的行踪都很有问题，我们怀疑有人绑架了她，想从她那里知道什么。” 　　“我……我是她昨天晚上打电话联系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彼得回忆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不……你等等我，我去把东西放好然后跟你一起去找她。” 　　“不需要！” 　　娜塔莎拉住了冲动的彼得，然后因为对方的力气稍稍心惊了一下：“我不认为她会希望你暴露身份。” 　　“可是她……”彼得愣了愣，“她今天早上还跟我还有那个叫韦德的一起去郊区来着。” 　　“什么？你再说具体一点！”娜塔莎终于找到了一个清楚墨菲行踪的人，多少有些急迫起来。 　　“呃，她说就是让我过去当后援而已，我基本上没干什么。”彼得看上去有点害羞，“我只知道韦德跟她是去找一个叫弗朗西斯的，韦德看上去跟他有私仇，只带走了他。我们的动静太大了，警车就来了，墨菲就打电话给了一个魔法师，让他把我们带回到曼哈顿。” 　　“你确定是只有韦德和那个弗朗西斯有私仇吗？” 　　娜塔莎的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忍不住失礼地打断了彼得的描述，毕竟这太古怪了，墨菲又不是一个轻易会上战场的人，跟弗朗西斯也不可能有什么私怨，为什么会主动跟着韦德一起去找他？ 　　“呃，我……我不是很确定……”彼得显而易见地结巴了起来，“不过韦德好像是因为脸的关系，韦德的脸在一次弗朗西斯的实验里面毁了，然后就想找弗朗西斯变回来。” 　　更乱了，只是因为脸的问题，墨菲自己就能解决，为什么还要帮韦德一起去找别人。 　　“不过，好像那个弗朗西斯是骗韦德的，韦德就很生气，”彼得谨慎地挑选着合适的描述，“墨菲没让韦德继续下手，还让那个魔法师把两个人分开关了起来。” 　　“魔法师？关起来？”娜塔莎都要怀疑彼得是不是把电影情节弄混了。 　　“墨菲喊他’史蒂芬’，他个子挺高，披着一件很古怪的红色披风，画个圈圈就变成能转移位置的虫洞了，超级不符合科学定律的，”彼得终于能把事情说清楚了，“墨菲不同意韦德私刑，所以让史蒂芬把两人分开，她说会让复仇者接管弗朗西斯，要韦德在那里冷静一下，等她找到方法再把他的脸恢复好，韦德也勉强同意了。”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呃，早上9点多吧，我们那时候就在曼哈顿的一个老房子里，说完以后，墨菲就让我把蜘蛛侠的衣服换回来，跟我一起出了门。” 　　“那地方是不是布利克街？” 　　“就是那里！”彼得有些高兴起来，“我们正好遇上了以前在中城高中的同学，哈利·奥斯本，就一起聊了两句，后来墨菲收到了短信，然后她说她爸爸急着见她就一个人走了。” 　　“你看到短信内容了吗？”娜塔莎有点梳理清楚今天早上的时间线了，想问出更多的东西，“还有她中间有脱衣服的动作，大约是什么时候？” 　　“内容我没看见，至于她脱外套，她是直接把外套扔掉了，就在我们出门了以后，遇到哈利之前。她就穿着一件蓝色衬衫一个人走了。”彼得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还有她的那个手机，好像是个预付费手机，不是她以前的那个手机……还有就是她手机好像响了两次。” 　　彼得努力地回忆着，不是很确定自己的记忆是否准确：“应该是两次，第一次响完，她拿起来看，脸色已经有点奇怪了，她拿着手机的时候手机又震了一次……” 　　“她有什么表情吗？害怕的？疑惑的？”娜塔莎试图得到更多。 　　彼得摇了摇头：“墨菲不想告诉我什么的时候我什么都看不出，我还以为真的是钢铁侠找她呢……” 　　等等，她一路上都在小心地避开摄像头，结果只在复联大楼外的摄像头前正经露了一次脸，娜塔莎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个重点：“她当时的借口你可以重复一遍吗？” 　　彼得不明所以，却依旧相当配合，那句话他也因为钢铁侠名字的出现记得很清楚：“她的原话是，’啊，斯塔克先生急着找我，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他了，我得先走了’。” 　　黑寡妇的眼睛亮了起来，干得漂亮，墨菲！ 　　“你知道了吗？”彼得注意到了黑寡妇明亮起来的脸色，不禁有些高兴，没想到自己因为墨菲一句没头没脑还有些双关的话而觉得好奇就记了下来还真的有帮到她。 　　“谢谢你，男孩儿！”娜塔莎笑了笑，抱了一下彼得，“你的信息很有用！” 　　“我可以帮上你们的忙。” 　　彼得一看对方已经打算离开，不禁出声道。 　　“她没有告诉任何一个复仇者她今天早上的打算，她戴了口罩换了装备还不跟警察打交道就是为了保护你们的身份，”黑寡妇微微笑了一下，脸上的神色柔和了起来，“希望你不要辜负她的苦心。” 　　“我知道了，”彼得因为黑寡妇脸上更加真心的笑容慢慢点了点头，“但是她回来的时候请一定告诉我。” 　　黑寡妇告别了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的彼得，转脸就强行接通了托尼盔甲里的通讯：“墨菲就是冲着复仇者大厦去的，你赶紧看看大楼里还有别的镜头录到她没有。” 　　“你确定？”另一边的托尼在面甲后面嘟囔了一声，冲着一屋子的雇佣兵警惕地举起了掌心炮。 　　“墨菲留了一句口信，一个她很久没有见的人在复仇者大楼等她，她很可能还是被胁迫的，不过对方有很大的可能是要求避开摄像头才对。”娜塔莎发动了重型摩托，引擎发出了一阵轰鸣，在夜晚寂静的街道上听起来很是明显，“你找到那个雇佣兵了吗？墨菲今天早上还跟他在一起。” 　　“还没，”托尼拉长了声音，“呃，罗曼诺夫，你知道当你不想得罪一屋子的雇佣兵的时候该怎么脱身吗？” 　　“你的掌心是对着人家的吗？” 　　“……呃……” 　　一屋子的雇佣兵早就举着各种稀奇古怪但通通威力巨大的武器，虎视眈眈地看着居然敢直接上手威胁酒吧老板的钢铁侠。 　　托尼一手把韦瑟聚在空中，一手掌心对着一群随时可能暴起的法外之徒，有点发蒙。 　　“呃……斯塔克先生？”韦瑟咳嗽了一下，“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好了，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托尼喜出望外，他原本以为一酒吧的雇佣兵都会想韦德那么难缠呢：“我在找韦德·威尔逊，我女儿失踪了。” 　　“韦德？”韦瑟脸色白了白，又是一个来找韦德的，“呃……” 　　“你说墨菲失踪了？”一个彪形大汉放下了枪，闷声闷气地发问了，他一带头，剩下的雇佣兵们也都缓缓放下了枪。托尼在面具后面松了口气，终于放下了悬在空中的韦瑟。 　　那个光着脑袋，有两个托尼宽的大汉上前两步近距离打量了一下大名鼎鼎的钢铁侠：“韦德那个家伙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都说他已经死了，至于墨菲，上一次我见她还是新年前后。” 　　臭丫头，你居然还会跑来这个酒吧，说，你还干了什么！ 　　“但是她昨天还给韦德发过信息，今天早上也跟韦德在一起。”托尼深吸了口气。 　　一屋子的雇佣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交换的眼神和频繁的摇头让托尼异常紧张。 　　虽然看不懂什么，托尼看到巴克和韦瑟点了点头的动作竟然还高兴了起来：“我们有方向了吗？” 　　“我带你先去找一个女人。”韦瑟放下了他永远不离手的抹布，推了推眼镜。 　　041 　　“你说我的记忆是……假的？”墨菲瞪大了眼睛，“那是什么意思？” 　　洛基眉梢细微地一挑，接近了墨菲一步，手指抬起，似乎是想接触到墨菲的皮肤。而墨菲蹭蹭蹭直接往后退了三步远，一脸警觉地看着洛基的动作，生怕对方再接触自己进而控制自己的心灵。 　　洛基因为墨菲的动作愣了愣：“……我现在控制不了你。”所以你大可以不那么害怕我。 　　“这样吗？”墨菲突然眨了眨眼睛，脸上流露出了细微的喜意，对哦，那个权杖被拆了，里面的宝石也已经嵌在幻视额头上了，她这下就不会再像当年一样被困在他身边无法自行逃走了。 　　洛基的脸色竟然因为墨菲的喜色而愈发阴沉下去，到底是谁修改了她的记忆，他那个愚蠢的哥哥可干不出精细到连墨菲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活才对，那么就是那个黑光头，又或者是墨菲那个自负老爸？ 　　“呃……别管我的记忆了，”墨菲心里其实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对于洛基这个谎话之神的本事异常清楚的她还是选择伺机逃跑，“你这回让我来就是还想再一次统治地球吗？” 　　洛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古怪地笑了笑，再一次欺近了她，在她浑身的不自在下，终于再一次碰到了她的脸颊，稍稍满意了起来：“在那之前，我要先让你想起来才行。” 　　想起什么？墨菲刚想开口，脑中一阵不可遏制的疼痛，趁着最后的清醒，她只能在脑中大叫： 　　骗人！洛基你又骗人！说好的控制不了我呢！ 　　旺达只觉得今天晚上有点不对劲儿。 　　希尔来了一趟，这不奇怪，但是她匆匆忙忙跟黑寡妇说了什么，两个人脸色都糟糕得不行。斯塔克后来过来晃了一下，带走了幻视，留下一个脸色还要难看的美队主持着现在人心涣散的训练。 　　发生了什么？旺达看向过了一个小时终于回到训练室的幻视。幻视张了张嘴，脸上流露出了人性化的犹豫。 　　她皱起了眉头，又有什么新的训练任务吗？ 　　“是关于墨菲。”史蒂夫看了看早就没了训练的集中力的新兵们，还是选择了告诉他们详情，“她从早上开始就失踪了，我们现在在寻找她。” 　　旺达看向幻视，在对方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上读出了不好的讯息，她重新看向已经宣布解散的美队：“队长！” 　　“怎么了，旺达？” 　　红发女巫在美国队长澄净的目光下突然丧失了刚才发声的勇气，细微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问题了。 　　她直接打了一个电话给快银。 　　“她失踪了？”银色头发的双胞胎弟弟在她刚讲完话的时候就已经举着手机，站在了她的面前，目瞪口呆，“什么时候发生的？” 　　“队长没有说太多，只说了是今天早上。”旺达合上了手机，“但是我觉得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哦对了，她之前来过学校一趟，琴提过一次，说她好像状态不是很好。”快银皱着眉头把风镜的位置调整好，“我只知道泽维尔学校里来了一个麻烦精，所以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找墨菲吧。” 　　“状态不好？”旺达拽住了正打算照着自己说过的话离开的皮特罗，皱起了脸，她看了看周围，训练室里已经没有人了，山姆和罗迪已经肩并肩回去休息了，“她这两周都有点不对劲。” 　　“不会还是因为……”皮特罗的脸色有点难看了起来，“我让她去帮忙训练X战警好几次了她都搪塞过去了，这边还是这样吗？” 　　“……好像更糟了。”旺达一手拉着弟弟，一手抓紧了自己酒红色的外套，压低了声音，“她这两天好像都在躲着我们，本来应该她出面的地方都变成了希尔特工。” 　　“这跟她现在失踪会不会有关系？”快银敏锐地注意到了可能的联系，顿时脑补勾心斗角妇联版的大片起来。 　　“皮特罗！”旺达有些生气，复仇者现在的关系虽然有些不可言说地微妙，但也不可能出现快银想象的那种恶意地争斗。 　　他这个失踪了好久终于找到的双胞胎姐姐还是一如既往地欺压自己，莫名觉得回到童年的快银只能点头：“我随便猜猜而已，要不我带你一起回去找教授吧，他肯定能找到墨菲。” 　　哪怕能力强悍如旺达，也觉得这个主意要比他们两个在复仇者基地琢磨绑架墨菲的到底是哪边的势力要靠谱得多。 　　可是，突破死侍那个麻烦精以后，查尔斯居然依靠了脑波仪也没能在这个地球上找到墨菲。 　　“什么叫做找不到？”皮特罗彻底楞在原地，然后不可控制地往最糟糕的方向想去，“还是说……” 　　旺达此刻异常痛恨双胞胎之间微妙的感应，她也意识到了教授没能找到墨菲的可能之一，捂住了嘴，眼睛有点发红：“……别乱说话，她可能只是，只是被关在特定的地方而已。” 　　“你们在说墨菲？”韦德在和罗根的对砍中分了一下心，然后右臂上就被不留情的罗根重重捶了一下，“雪特，哥又没拔枪，你下手这么狠干什么。” 　　“她不会死的，那个银色头发的小子你放心吧。” 　　死侍异常放松的态度让已经开始往最糟可能想象的双胞胎相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墨菲是复仇女神啊！”死侍冲着罗根比了比手指，一脸挑衅的贱样，“要是她现在就跑去见死亡女神，作者还能写什么？她脑子可没有斯坦·李好用。与其操心墨菲死没死，不如让她离那些石头越远越好，哥看着她这两年越来越神神叨叨了。” 　　越来越神神叨叨的不是你吗？！ 　　现在，只是关于纽约大战，墨菲脑子里诡异地出现了两个版本的记忆。 　　一个是她脑中的记忆，她被洛基掳去开发虫洞连接装置，但在她和鹰眼一起攻击天空母舰的时候，她被洛基用攻击的余波误伤而昏迷，醒来的时候终于脱离了他的控制。 　　但是还有一个版本，更加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版本：她当初在神盾局的基地时，居然是主动跟着洛基走的。更加让她手脚冰凉的是，打开了洛基和空间魔方之间通道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那种能量波动仿佛和自己呼吸相应的节奏太过分明，就好像真实发生过。墨菲喘了喘气，努力从过于栩栩如生的梦境中醒来。 　　“想起来了吗？” 　　她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对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这段记忆是你给我的？” 　　“怎么会。”洛基轻柔的声音在她几米之外响起。 　　房间里很暗，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只有洛基边上开了一盏小夜灯，他一个人坐在沙发里，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墨菲慢慢从床上爬起来，鼻端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她现在是在酒店才对：“现在几点了？” 　　洛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手脚酸软地爬下床，撞撞跌跌地去拉开窗帘。 　　外面果然是灯火通明的曼哈顿，墨菲对于自己的所在终于放了一点心，但是随即，又因为另一个问题难受起来，她扭头沉沉地看向洛基：“……我现在算是失踪多久了？” 　　布料摩擦的声音，洛基站了起来，看向她的眼睛里终于慢慢盈起了不合时宜的笑意，绕着床走了几步，他如愿看到墨菲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继续闪躲下去，不禁越发地情绪高涨起来，缓缓抱住了那个温暖的小姑娘。 　　那段虚假的记忆会影响自己到这个地步吗？墨菲想伸手去推洛基，却最后因为他的一声轻叹，放弃了自己原先的打算，任由一个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死是活的神抱着自己，在纽约的高空中，为自己的两段记忆而神思不属。 　　但是那些终于熟悉起来的琴弦，她发愣地看着眼前的新世界，她不是开发出了新的能力，原来，她只是重新回忆起了它们。心下发冷，墨菲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原先漏洞百出的记忆，不过是无数次洗脑后的植入而已。 　　“饿了吗？”洛基终于抱够了墨菲，想起来她睡了整整一天，好心地问了一句，“还是说想再睡一会儿？不用急，明天早上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到神域。” 　　没有间断过的心理医生、希尔看似保护实则监控的态度还有X教授对于自己开发能力的急迫感终于都有了解释。墨菲茫然的眼神在酒店的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下定了主意： 　　“我明天早上要去见一个人，看完她我就跟你走。” 　　“好！” 　　洛基看到了墨菲眼中熟悉的那种冰冷锐利的光芒，不禁满意地笑了出来。 　　欢迎回来，我的女神。 　　042 　　纽约城北的疗养院，时间还很早，天气也有些过于寒冷，哪怕已经到了探视时间，这个时间点也很少会有探视人员来，更何况这个疗养院本来就没有多少真正的病人。 　　小护士简单收拾了一下今天早上要分发的药物，抬头就看到了墨菲站在柜台前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小护士被唬了一跳： 　　“斯塔克小姐？” 　　“嗯。”墨菲轻轻应了一声。 　　小护士低头去看预约登记表，还以为是自己弄错了探视名单：“您没有在探视名单上啊，您是来看卡特女士的吗？” 　　“是的，事情紧急，请帮我预约一下。” 　　小护士好奇地看了一眼站在墨菲后面的那个一身深色的西装笔挺的黑发男人，结果就对上了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这没什么，只是这位男士也要登记才行。” 　　那个男人顺从地在登记表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小护士扫了一眼，奥丁森先生，一个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疗养院的名字，小护士有些好奇，但是那个卡特女士不是她能随意置喙的存在，她只能收好了登记表，看着一男一女往那个平时只有固定几个人会去探视的房间走去。 　　墨菲在门上轻轻扣了扣，直到里面传来了一声“进来”以后，才慢慢拧动把手，打开了门。 　　“你今天来得怎么这么早？”老人靠在床头，脸色看上去有些疲惫。 　　“我接下来一段时间要离开纽约，所以今天来探望您，希望没有打扰到您休息。”在过去的一天里都维持着一张冷脸的墨菲终于露出了一个很淡的微笑，慢慢走进了房间，身后自然是跟着洛基。 　　老人的视线在洛基的脸上来回地打了一个转，随即仿佛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一样地对着墨菲笑了笑，冲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她以往一直坐的位置上。 　　墨菲依照了老人的意思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戴因小姐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我想皮姆博士应该能松一口气了。”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有对墨菲边上已经找了一张凳子随意坐下来的男人产生任何的好奇心：“你看上去不是很精神，最近休息得不好吗？” 　　“不太好。”墨菲回答得诚恳。 　　“我知道你压力很大，有的时候你应该跟你爸爸好好聊一聊，他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墨菲浅浅地笑了笑，没有对这个问题发表任何意见，反倒是扭过头去看洛基，言语之间有些警告：“我觉得我可以跟老太太聊一些私事了。” 　　洛基眯着眼睛看墨菲，只是墨菲此时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他对着老太太相当有礼貌地颔首示意了一下以后，才缓缓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大衣的衣襟，在一老一少的注视下离开了房间。 　　墨菲耐心地等到洛基离开了以后，才慢慢握住了老人的手，脸上露出了有些忧郁的神色：“您看上去糟透了，医生没有说些什么吗？” 　　“人老了，就要接受自己的命运。”老人感受到了墨菲握住她的手，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更加感慨道，“这样想起来，我所经历的事情也足够丰富，没什么值得遗憾的了。” 　　墨菲短促地笑了笑，握住老人的手轻微地动了动，她的社交圈太小了，如果想要找到洛基不熟悉的人，又想要对方能够联系上复仇者，她最好的选择只剩下了卡特局长。 　　老人自然感受到了墨菲传递过来的简短讯息，她晦涩地看了病房的门一眼，嘴上却依旧是在抱怨社工不再让她出门晒太阳的料峭春寒。 　　墨菲的表情比起以往稍显冷淡，如果不是她一直握着老人的手的姿势还显示着她同老人的亲密姿态，很难想象她跟老人的具体关系。而也正是墨菲意外疏远的姿态，让已经对于发生了什么有所了解的老人更加心惊。 　　只是墨菲真的如同她所说的那样，似乎是急着出远门，并没有和老人聊太久，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不过五分钟，她已经借口不打扰老人休息准备告辞离去。 　　“这样就行了吗？”洛基站在走廊上，背对着病房门轻声开口，“听上去她好像认识你爸爸。” 　　“她在我小时候一直照顾我，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过来看她一下。”墨菲没有回答洛基的问题，“你不是要我去阿斯加德吗？我们怎么去？我没记错的话，托尔还在呢，还是说你又找到了合适的靠山？” 　　洛基把挂在自己脖子上墨绿色的羊绒围巾解了下来，温柔地围在墨菲的脖子上，细长的手指在柔软的面料之间穿梭，配上初春的晨光，姿态美好。 　　如果不是墨菲还保留着虚假的记忆，她垂下了眼睛没有和洛基对视，心里在深深地怀疑自己能不能抵挡洛基向她表现出的那份缱绻，还是说，她还会跟4年前一样，再一次被欺骗？ 　　“我记得你很怕冷。” 　　男人笑得温柔。 　　托尼终于跟在韦瑟身后，找到了墨菲和韦德都在意的女人。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浓重的酒气，已经让向来自诩出入高档场所的钢铁侠不安。韦瑟指着一个黑色长发，身材姣好的女孩子，在托尼的耳朵边上喊了一声：“那就是凡妮莎！韦德的女朋友！” 　　托尼没有犹豫，上前拍了拍穿着高跟鞋比他还要高出一个头顶的女人的肩膀：“凡妮莎是吗？” 　　凡妮莎端着酒转身过来打量了一下带着墨镜打扮得体的男人，她看了看站在三步远处，露出了尴尬笑容的韦瑟，皱起了眉头：“我是，你是哪位？” 　　“托尼·斯塔克。”托尼摘下了在夜店里也显得相当格格不入的墨镜，露出了一张时常出现在报纸头条上的脸，“我来找韦德·威尔逊，他跟我女儿的失踪有关。” 　　“墨菲？她失踪了？我一个星期前还跟她通过电话！” 　　凡妮莎把托盘放回到吧台上，示意托尼跟自己一起从后门离开了不适合交谈的夜店，只是裹了一件大衣，就站在皇后区污水肆意的后巷，有些忧心忡忡地向好友的父亲解释道：“我不知道韦德的下落，他已经失踪一年了，也没有联系过我。至于墨菲，我和她的确有保持联系，不过，我也不知道她现在跟韦德有没有联系上。” 　　“那个黄鼠狼说墨菲有去酒吧找过韦德，就在两个多月前。” 　　“韦瑟？！”凡妮莎脸色有点发青，这么说，她未婚夫没有死，可是他的下落只有韦瑟和墨菲知道，韦德你在搞什么！ 　　托尼的脸色也不太好，墨菲和韦德现在都失踪了，可是最亲近他们两个的托尼和凡妮莎却对他们的下落一无所知。 　　“我把他也喊来，他之前还告诉你什么？”凡妮莎有些愤怒地打算摸出手机给韦瑟一个电话，结果她怎么找也找不到自己的手机，她这才回忆起来，“啊，我手机今天早上就不见了。” 　　“你的手机被偷？”托尼眨了眨眼，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按住了自己的耳机，对着一直在监听他们对话的希尔发出了指令，“查一查，她的手机被偷以后发出过什么信息。” 　　凡妮莎是墨菲的朋友，也是韦德的女友，墨菲今天早上和韦德一起抓住了阿贾克斯这个军火头子，却在和韦德分别以后就遭遇了胁迫，而此时的凡妮莎却丢失了手机，中间的种种巧合让托尼不由得紧张起来。 　　“凡妮莎的手机的确在9点半左右发出过两条信息，我发到你的手机上。” 　　托尼的脸彻底黑了下去，他举起自己的手机屏幕，把两条消息和一张照片示意给凡妮莎看，质问道：“这是你发的吗？” 　　凡妮莎接过手机，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脸色已经苍白了起来：“我早上9点半都还在睡觉，我不知道是谁用了我的手机拍了我的照片。” 　　“还有，知道我和墨菲是朋友关系的，在纽约可没几个人。”一个是酒吧里的欢场女子，另一个是富豪千金，怎么还会有人知道凡妮莎会成为墨菲的压制点。 　　韦德那个该死的雇佣兵才是关键！ 　　托尼咬牙切齿地关上了手机。 　　043 　　韦德的手机是关机状态，凡妮莎被偷的手机也是关机状态，无论是韦德还是墨菲，他们两个现在可能的地点都无法定位。 　　会议室里气氛凝滞。 　　忙了一夜的三人表情凝重，再拖下去，墨菲失踪的时间就要超过24小时了，这也意味着，他们搜寻的范围可能要从美国扩大到整个地球。 　　“如果我把AT&T买下来，我能不能拿到一次性手机的最高权限？”托尼狠狠灌了一口咖啡，下巴底下一片青色。 　　“就算这样，墨菲也可能没有带着手机。”娜塔莎疲倦地揉了揉额角，“你已经写了算法，把所有的摄像头都利用起来了，没必要再去买一个通讯公司。” 　　托尼焦躁地在会议室里踱步，他的算法还在运行，至少还要两个小时才能搜索完，而这还是复仇者基地所有的服务器同时运行算法的结果，只要找到墨菲的所在，他就一定能把他女儿找回来。 　　天光终于慢慢亮了起来，托尼也一点一点地绝望起来，四年前他就差点失去过墨菲，这种痛苦他真的不想再承受一次了。更让他觉得痛苦的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命运的裁决，看看那三个公正又残酷的命运女神是怎么决定他女儿的未来的。 　　会议室的门这个时候突然被大力推开，史蒂夫近乎鲁莽地拿着自己的手机冲了进来：“佩吉在线上，她说她知道墨菲最新的下落。” 　　喜出望外。 　　“你说你知道墨菲的下落？”托尼几乎是在外放一打开的时候就脱口而出。 　　“她现在和洛基在一起，刚刚离开疗养院。”卡特局长没有在意托尼的粗鲁，中气有些不足的声音很是温柔，“她说自己被胁迫了，对方想带她去阿斯加德，很可能是为了要统治九界。” 　　“洛基！” 　　“托尔说过洛基已经死了！” 　　这边的娜塔莎咬住了下嘴唇，敏锐地意识到了矛盾之处，急忙发问：“是洛基放任她告诉您她现在的情形的吗？” 　　“墨菲是用摩斯码告诉我的，洛基当时不在房间里，我想他不知道墨菲到底说了多少。” 　　墨菲在反抗，她还在伺机留下和自己相关的线索，这是不是意味着无论是托尼还是X教授最担心的事情还没有发生？ 　　托尼来不及高兴，转而立马想办法去联系正在阿斯加德的托尔，这个胸大无脑的雷神，他弟弟分明没死，还再次拐带了自家闺女，下次他来地球可别像再吃鸡翅了！ 　　快要到春天了，居然又下起了雪。墨菲半张脸都躲在围巾里，看着被薄薄的雪覆盖的草坪：“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当然是回阿斯加德。”洛基环住了墨菲，动作亲昵。 　　“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你确定你还回得去？”墨菲把手插到了衣袋里，没有抗拒洛基的亲近，语气依然有些冷淡，“还是说对着我你也要说谎？” 　　“你真的是洛基吗？” 　　女孩子今天把头发放了下来，没有打理，只是随意地披在肩上，看上去要比四年前成熟了不少，伴随着有些不客气的语气，嘴里呵出了一小股白雾，看上去有些遥远。 　　“你为什么这么问？” 　　墨菲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淬着刀子：“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果你觉得你能大喇喇地把我带到神域，你未免也太小看你哥哥了。” 　　特别是在有海姆达尔的情况下，就算彩虹桥被毁，一旦有人出入神域，对方也一定能感知到。还是说，现在的神域已经复杂到这种程度了吗，洛基假死的这几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洛基愉快地笑了一声，能跟上他思路的人不多，墨菲是最了解他的那个。 　　“你放心，神域只是一个跳板而已，我们要去的是别的地方，更何况，”洛基这个时候微微眯起了眼，脸上露出了狡猾的神色，“海姆达尔认不出我。” 　　他们要去哪儿？墨菲蹙眉看着洛基：“你变成了谁？” 　　洛基没有回答，只是用实实在在的变形回答了墨菲的疑惑。 　　如果是神王奥丁，墨菲脸上不表，心里却被吓了一跳，现在的神王奥丁在哪儿，他又知不知道他的这个养子假死。 　　“所以，你可以放心。” 　　洛基对着墨菲一笑，魔力波动流转，墨菲在一瞬之间已经被传送到了阿斯加德，而仍然停留在地球上的投影则是恶趣味地等了等，直到看到了赶来的钢铁侠和幻视，才满意地慢慢消散。 　　压制住打破两界产生的眩晕感，墨菲皱着眉头，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以前从来没有来过阿斯加德，自然不熟悉这里的布置，只是她睁开眼就能看到的端坐在神座之上的神王奥丁，对方正用一种她异常熟悉的眼神打量着她。 　　“那个只是投影？” 　　墨菲有些笃定地发问。 　　“我不会现在也不是自己的模样了吧？” 　　奥丁的脸变成了洛基的脸，他冲着站在台阶下，还裹着墨绿色围巾的墨菲伸出了手，有些傲慢地示意她上来。 　　墨菲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变化的服装，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顺从绑匪的意思，慢慢走上了几级台阶，视线和坐着的洛基平齐。 　　此时的她已经能看到洛基身上的那些琴弦，对于对方的计划也已经有所了解，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死心：“就算是现在的我，也绝对没有能窥探以太粒子的能力。” 　　“你看到的以太粒子在哪儿？” 　　洛基嘴角带笑，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微笑地审视着自己的人质。 　　墨菲一圈一圈地解开了在阿斯加德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围巾，冷冷地笑了一下：“至少不在阿斯加德。如果你质疑我的能力，又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 　　“你是为了以太粒子，还是为了那颗宇宙灵球？”墨菲顺着那条琴弦看到了琴弦所联系的另一个端点，不出意料地对上了虚空中宇宙收藏家洞察的眼睛，她皱了皱眉，缓缓收回自己的视线。 　　“我只是想把那颗无限宝石拿回天宫而已，”洛基笑得无辜，“不过，如果宇宙灵球的下落也能知道的话，倒是方便了很多。” 　　无限宝石？墨菲心里一动，她记得托尔提到过这个词，幻视额头上的正是原来镶嵌在洛基权杖上的心灵宝石，按照他们之前的分析，宇宙魔方也应当是一块儿无限宝石。 　　“托尔说过，两颗无限宝石不能离得太近。”墨菲提醒了洛基一句，“天宫不是已经保管了宇宙魔方吗？” 　　“谁说他们不能离得太近？”洛基从不属于他的神王之座上缓缓站起，气场一点一点强大了起来，“是因为上一次权杖和宇宙魔方离得太近了吗？你这个判断下得太早了。” 　　墨菲回忆起了当时，要不是娜塔莎强行用权杖毁掉了空间传送装置，她也很可能无法从洛基的控制中清醒过来，所以由此可以至少推断出，两块宝石的能量接近。但是，当她重新回忆起当时的经过，她却意识到了一些她之前忽略的东西，比如两块宝石接近以后对她所产生的影响。 　　“因为我看不到两颗宝石离得太近之后的发展。”墨菲站在原地，提醒着洛基，“我的能力有极限，牵扯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什么都看不清楚。” 　　“告诉我，洛基，你想要无限宝石，到底是为了什么？” 　　044 　　洛基没有回答。 　　但是墨菲已经知道了答案，或许说是答案的倾向性，叹了口气：“我会帮你，但是仅限于以太粒子。拿到以太粒子以后你就必须放我离开。”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放你走？”洛基顺着台阶往下走了两级，直到和墨菲站到一个台阶上，神色莫辨，“我能从地球带走你，自然也不会让你轻易离开。” 　　“你我明明都知道。”墨菲眼神平静，“抢在灭霸前收集好宝石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你想把战火引到地球，无论是托尔还是我，都不可能默认这件事情的发生。” 　　“你现在关于无限宝石已经知道了多少？”洛基敏锐地从墨菲的劝诫中发现了什么，“你意识到了什么？谁在告诉你？” 　　墨菲用一种足以让洛基心惊肉跳的悲悯眼神看着他。 　　“你忘记我的能力了吗？只要我愿意，这个世界的答案都向我敞开。” 　　称那些丝线为琴弦只是一个比喻，那些丝线代表的都是一件事情的“规律”，世界上所有的事物发展都遵循规律，墨菲无法控制这些规律，但是她能知道规律之下世界的走向。简单来说，她发问，世界告知她可能性。 　　恢复记忆以后的她本来并不情愿去拿到以太粒子，但是有个甚至高于规律的声音突然提示她，她无法被规律解答的疑惑或许能在拿到以太粒子以后得到解释。她心思一动，发现她居然能体会到洛基的心理波动，这是她之前无法体会到的，她的能力又不受控制地发展起来。 　　但是现在的她对于无限宝石也是好奇的，即使他们两个并没有就她的去向谈拢，她还是决定和洛基一起前往虚无之地。 　　“欢迎你。奥丁森。” 　　当他们两个通过宇宙魔方的力量来到虚无之地的时候，穿着银白色不明物种皮毛的收藏家已经率先向洛基打起了招呼，但是这个银色头发的男人很快就把目光转向了墨菲，在一边红皮肤侍女不解的眼神中，率先介绍了自己。 　　“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坦利亚·帝凡，一个收集者。” 　　墨菲却没有理会他，在洛基带着点乐见其成的视线下，走到了一个朴素的玻璃罩前，仔细看着里面的收藏品。 　　“只是一根树枝而已。”洛基因为墨菲长时间的凝视有点不满了起来，轻声提醒着墨菲他们两个的来意，“你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这并不是一根普通的树枝。”帝凡看到墨菲凝视树枝的样子，轻轻笑了出来，挥退了所有侍女和卫兵，主动向显出一点不满的洛基解释着收藏品的来历，“它来自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生物，非常罕见。” 　　墨菲有点带着嘲讽意味地笑了一下：“我以为你收集它是为了别的。” 　　“当然可以这么说。”帝凡主动摘下了眼镜，对着墨菲示好。 　　“墨菲·斯塔克。”墨菲终于把视线从普通的树枝上移开，对着帝凡进行了自我介绍。 　　“墨菲？很适合的名字。”帝凡无视了一边的洛基，对着墨菲行了一个中古的吻手礼，“很高兴能为您服务。” 　　洛基看了墨菲一眼，她看上去对于这种不同寻常的态度很是适应，这是他之前没有料想到的，或许可以说，为了这颗宝石，他已经充分做好了向他哥哥学习的准备，只是帝凡的态度让他有点觉得不对劲儿，一切都太过顺利了。 　　“我们想要以太粒子。”洛基没有预料到，墨菲居然就这样坦然地向对方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你们？”帝凡的眼睛在洛基和墨菲之间打转，拉长了语调，听上去很是犹豫，“就算是神王把以太粒子交给我保管，你们打算……就这样取走？” 　　“我懂你的那些推拉的技巧，坦利亚，”墨菲穿着一身和星际旅行格格不入的春装，无视了两个男人的讳莫如深，把玩起了帝凡放在桌上的一颗金属球，语调轻松了起来，脸上也慢慢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但是你必须给我。” 　　洛基本能地觉得不对，无论是帝凡和墨菲的直呼其名还是墨菲对于帝凡理直气壮的压迫，都让他产生了一种超出控制的感觉。 　　“墨菲！” 　　“嘘！”帝凡却微笑着示意洛基不要着急，也不要打断墨菲玩着手上金属球的动作。 　　“如果是墨菲小姐想要的话……”帝凡轻轻握住了墨菲空闲的那只手，脸上骤然表现出巨大的惊喜，“我当然愿意拱手奉上。” 　　不同寻常的顺利。洛基看了墨菲一眼，她的表情太过坦然了。 　　墨菲甚至是在洛基伸手之前，就从帝凡那里接过了本来应该被帝凡保管的以太粒子，理直气壮的姿态仿佛她才是他们两个当中占据上风的那个。只是古朴的造型之中，她的双眼仿佛被红色的流光映照成了红色。 　　“小心，不要碰到它，它能把一切物质都变成暗物质。”帝凡小心翼翼地把以太粒子放到了墨菲的手上，“好心”地提醒了墨菲一声。 　　墨菲的手指在它的外壳上稍稍流连了一下，就仿佛不在意帝凡的示好一般，无情地把以太粒子丢到了洛基的怀里：“你想要的东西，我们可以走了。” 　　洛基拿着好像是被墨菲和帝凡视作烫手山芋的以太粒子，勉力保持着姿态，点了点头，慢慢发动了宇宙魔方的力量。 　　墨菲已经挽住了洛基的手臂了，这时，却在一片幽蓝色的光芒中对着不远处的帝凡，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告诉他，三颗已经足够，我不需要更多了。” 　　洛基确定他最后看到了帝凡嘴角满意的微笑。 　　托尔得知是洛基带走了墨菲的时候是懵逼的。 　　无论是墨菲居然能失踪，还是洛基居然复活了，都能让托尔感觉到这个世界的恶意。刚开始，托尔表示他并不相信，直到托尼拿出了录像，洛基就站在那个疗养院的大门口，冲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称得上是邪恶的笑容以后才消失。 　　“你说他们会去阿斯加德？”金发雷神沉声问道，终于打消掉了刚才的怀疑。 　　“据说。”娜塔莎抱起了手臂，“那位不太可能弄错。” 　　“听着，托尔，我知道你很爱你那个永远不老实的弟弟，但是你明明说过他已经死了。”托尼的眼睛下面一片青黑，算上他在实验室里研究的时间，他已经超过24小时没有好好休息了，这在墨菲开始严格调整他的作息以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了。 　　“是的，他就死在我的怀中，那是我亲眼所见！”托尔的拳头砸在了会议桌上，目光里终于带出了一点疑惑。 　　“既然已经知道是谁带走墨菲了，我们也就没有必要还在洛基死没死这个问题上多浪费口舌了。”史蒂夫把所有的影像资料又过了一遍以后才把平板放在会议桌上，制止了托尼和托尔两人的争执，“现在要做的就是制止洛基和救回墨菲才对。” 　　“怎么做？现在立马去阿斯加德吗？”娜塔莎看向了雷神，毕竟是阿斯加德，复仇者如果打算全体出动去救人，不跟神域提前打好招呼，很难不引起对方的反感。 　　“一起去的话，能量上可能有麻烦。”托尔想起来自己每次来往地球需要耗费的能量，稍微有些心虚，“不过有希尔维格在，可能会好一些。” 　　“希尔跟进希尔维格博士的工作，其他人做好针对洛基的准备，我们30分钟以后出发。”史蒂夫拎起了自己的盾，面色坚定。 　　钢铁侠、黑寡妇、雷神、绯红女巫、幻视、猎鹰都从桌子边上站了起来。 　　“复仇者集合！” 　　“等等，我能跟你们一块去吗？”一个因为高速移动而有些模糊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皮特罗！”旺达有些羞窘地喊了弟弟一声，“你的权限不是用在这里的！” 　　双胞胎，年龄还不算大，墨菲曾经自觉不会这么保守，所以在和希尔简单商议后，给了皮特罗自由出入复仇者基地的权限。但是快银一向把距离把握得很好，一般不是旺达让他来，他很少主动出现在基地。 　　“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去吗？”快银没有理会姐姐的制止，还是坚持对着史蒂夫发问，“我速度很快，能帮到你们。” 　　史蒂夫和托尼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对于X战警突然提出帮忙这点感到有些不解。 　　反倒是娜塔莎第一个意识到了，她看了看两个男人有些迷糊的表情，慢慢笑了出来：“已经带了3个新兵，再加一个倒也没什么。” 　　旺达脸色发红，轻轻用自己的混沌能量戳了自家弟弟一下，本来她也同意了皮特罗追墨菲的打算，但是他这个时候不管不顾地这么冲出来未免太冒失了。她不等到队长同意，就大力地把皮特罗拉到了会议室外，脸色严肃：“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戴着风镜的银发男孩儿扁了扁嘴，没说话。 　　045 　　回到阿斯加德，墨菲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催着洛基把以太粒子放到地窖。洛基本来觉得古怪，还指着奥丁收藏的无限手套试探墨菲，没想到墨菲根本就不在意那个宝贝，也没有理会放在一边的宇宙魔方，只是催着他赶紧回到神王宫殿。 　　“你最后跟帝凡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洛基回想了一下，很有学着中庭人给墨菲洗脑的冲动，但是看到墨菲那张有些迷茫的脸，还是耐下性子好好问她。 　　“那句话？”墨菲假作不知道洛基的意思。 　　不待洛基继续追问，神殿外的守卫突然敲了敲门： 　　“陛下，托尔求见。” 　　她是故意催我快点回来的，洛基看了看墨菲，却只能变回奥丁的样子。只是他更没有预料到的是，托尔居然直接带着复仇者一起回到了阿斯加德，怎么可能，托尔怎么有资格动用这么多能量？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回阿斯加德？ 　　一切都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滑落下去。 　　托尼一身战甲第一个跟在托尔后面走进了金碧辉煌的神殿，不待他对于这个审美过于豪华的神殿或者神王宝座上的人发表任何意见，他就已经看到了站在台阶下方，失踪了这么久的墨菲。 　　“老天，你没事吧。”托尼一时性急，直接开了加速器，几乎是毫无理智地扑到了墨菲面前，一把抱住了她，上下打量着，“你说你被洛基带走了，你还好吗？” 　　“我没事。”墨菲被钢铁战甲弄得有点发疼，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 　　“父王，”托尔匆匆向神座上的人行了一个礼，“洛基还活着，他现在在哪儿？” 　　“奥丁”眼神复杂地看了被托尼抱在怀里的墨菲，唯一的解释就是墨菲传出了求救信息，现在他甚至不知道墨菲是不是还站在他这边，只要她说一句话，一屋子的复仇者立马就会扑上来，自己所有的计划都会泡汤。 　　“他现在不在这里。”墨菲轻声道，主动给了洛基一个不被揭穿的机会。 　　“你说什么？”娜塔莎和托尼几乎是同时发问，然后因为墨菲熟悉的冷漠眼神而再次揪心了起来。 　　“你……想起来了吗？”托尼不由自主地松了手，退开了一步。 　　虽然钢铁战甲有些冷，但是失去了属于托尼的怀抱，墨菲还是有些失落了起来，她环视了一下四周，有些惊讶地发现复仇者几乎是全员出动，甚至连快银都跟在旺达身后，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她。她点了点头：“想起来了。” 　　旺达、皮特罗和山姆还没有什么反应，娜塔莎和托尼的脸色已经变得微妙了起来，史蒂夫已经把盾从背上取下，原本更在意洛基下落的托尔也握紧了手上的雷神之锤，露出了戒备的神色。但是在新复仇者外带一个X战警的茫然眼神中，五个人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向墨菲发出攻击，只是戒备着。三方之间，气氛诡异。 　　墨菲已经预料到了她的回答会导致的结局，只是遇上他们戒备的神色还是会让她觉得不好受，她看向了幻视，不出意料地发现了他额头上逐渐明亮起来的宝石。她有些失望起来。 　　“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任何人。”她的眼神冷了下去，“洛基不会再想着要统治九界了，我也不会再被控制，我现在很清醒。” 　　“发生了什么？”快银意识到了父女之间的暗潮汹涌，快言快语地发问，“什么叫墨菲’不会伤害任何人’啊？” 　　旺达虽然也不知道，但是不同寻常的氛围还是让她制止了弟弟继续发问下去。 　　墨菲垂下了眼神，有些落寞。 　　“我会封印她的能力，”奥丁终于出声，“你们先暂且离开这里。” 　　“父王，洛基……”托尔在奥丁严厉的眼神之下，悻悻收声。 　　“洛基的事情我们之后再谈。” 　　神王令下，无论情愿还是不情愿，复仇者只能暂时离开神殿。 　　即使是新复仇者，此时也对阿斯加德的美景失去了好奇心，在快银不能掩饰的好奇眼神之下，黑寡妇简单解释了一下墨菲的记忆。 　　四年前墨菲被洛基控制，彻底释放了能力，主动打开了齐塔瑞人通过的虫洞，还毫无忌惮地直接攻击复仇者，要不是最后关头，黑寡妇利用了两颗宝石相撞发出的能量，她还无法清醒。 　　“所以实际上，是她把那颗□□送到虫洞里的？”快银差点要被墨菲的能力吓呆了，“我以为她只是德尔塔级的变种人。” 　　娜塔莎努力扯出了一个不成功的笑容：“但是她的能力是被洛基用权杖强行开发出来的，她的大脑和身体都无法承受这种能力，她会被自己的能力控制，彻底变成一个威胁，所以濒临崩溃的她在泽维尔教授的帮助下，要求自己的能力被封印。” 　　“她主动要求的吗？”两个变种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旺达突然理解了墨菲对于自身能力的讳莫如深，对于许多弱小的变种人来说，强大的变种能力可望不可及，墨菲却痛苦地选择了放弃，这对于任何一个变种人来说都是难以理解的。 　　“但是神盾局和泽维尔教授尝试了很多次，都没有能把墨菲的能力彻底封印，直到泽维尔教授发现她的记忆被修改以后，封印能力才有了可能。” 　　旺达的脸色苍白了起来，她也经历过被洗脑的痛苦，从黑寡妇轻描淡写的话语中，她可以猜测到墨菲到底经历了多少次洗脑。 　　“但是墨菲很聪明，一旦她意识到她的记忆有前后矛盾的地方，她还是会崩溃，所以我们尝试了很多次，直到这个版本，她是被洛基在天空母舰上攻击的余波波及以后才脱离控制，又因为没能救回科尔森探员才对洛基反目，因为科尔森探员死的强刺激，她才能在潜意识里避开对自己能力发展的欲望。” 　　黑寡妇的脸色也因为回忆起了墨菲的洗脑而有些惨淡起来：“所以她恢复记忆，就代表着她的能力全部恢复，所以我们现在很难确定那里站的人还是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墨菲。” 　　“如果父王能够封印墨菲的能力的话，我们应该就不需要这么戒备墨菲了吧。”托尔抱起了双臂，鼓励着伙伴们往积极的方向去想。 　　“但是洛基去哪儿了？他为什么一开始要带走墨菲，墨菲的记忆是他恢复的吗？”史蒂夫看了看托尔，点出了他们原本来阿斯加德的意图。 　　“父王的确有点奇怪。”托尔揉了揉下巴上长出来的胡渣，“或许我可以去问问海姆达尔，看看他有看到多少。” 　　“你为什么不当着他们的面揭穿我？”神殿里，洛基面无表情的问被丢下的墨菲。 　　“没有必要。”墨菲有气无力地答道，“我知道你想对付萨诺斯，既然他已经拿不到三颗宝石了，这个平衡就已经足够了，你不需要再向谁去证明什么。” 　　“我没有！” 　　洛基终于维持不住自己光风霁月的表面，咬牙道。 　　墨菲悲悯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关于芙蕾嘉的死，我也很抱歉，但那不代表你可以把她的形象投射到我身上。” 　　“我喜欢过你，但那是之前了。” 　　“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洛基，你也是，所以你没必要为了任何人而活下去，也没必要为了任何人而选择放弃自己。” 　　墨菲的眼神温柔了起来，她已经站到了洛基边上，半蹲下来，伸手握住了他冰冷的手，第一次对着洛基露出了一个不带着任何嘲讽或是畏惧或是讨好的平静笑容。 　　洛基沉默了很久，他本来想问墨菲到底是怎么知道他想要得到无限宝石的，也想问她从哪里知道自己对于母亲的留恋，但是最后还是问了她：“你知道我无法封印你的能力。” 　　“当初是我自己控制不好才会崩溃，现在我已经能控制了，封不封印也无从谈起。”墨菲笑了笑，终于看得出之前有些无忧无虑的模样，“我会告诉他们，洛基把我带到阿斯加德以后就选择了自我放逐。” 　　“你让我放弃这一切？”洛基反问。 　　墨菲只是微笑，看上去已经收拾好了自己刚才的失落和对未来的恐惧，在洛基的默许下出去了。面对有些焦虑的复仇者，墨菲还告诉他们，神王因为动用能力太多，选择了暂时沉睡。 　　“洛基呢？” 　　“他选择了自我放逐。”墨菲还是选择用这个借口来搪塞所有人。 　　托尼眨了眨眼睛，慢慢抱住了那个正在努力在笑出来的女儿：“好吧，我们回家吧。” 　　046 　　好奇如快银，此刻也明白了墨菲笑脸之下的难堪，一天之内被迫恢复了自己曾经差点毁灭地球的记忆，一天之内经历了自己的能力从普通到巅峰再到最后被彻底封印的跌宕。他偷偷看了一眼正被托尼揽在怀里的墨菲，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但是她看上去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没有他想象中的不安，也没有他猜测的释然，只是和以往一样，因为自家老爹多余的关心而显得有些无奈却又有些得意的那种属于女儿的笑容。 　　“她会没事吗？”他偷偷地问了旺达一句，有点羡慕墨菲有个这样支撑她的父亲。 　　“她比你想的要坚强。”黑寡妇就在双胞胎后面微笑着插了一句话，“与其担心她，倒不如担心一下托尼，我觉得他快要犯焦虑症了。” 　　“又黑我。”托尼嘟囔了一声，再一次絮叨着自家闺女穿得太少，打算从什么人身上再扒一件衣服下来，但是复仇者穿得都是制服，他眼神兜兜转转到了快银身上，想了想还是放弃。 　　这边的雷神已经准备好了传送阵，看着复仇者们走到传送阵里面以后，才想起来什么一样地拽住了墨菲的手肘，顶着托尼严重不爽的表情偷偷摸摸道：“洛基……他还好吗？” 　　“至少不坏，”墨菲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组织着语言，“等到他愿意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猎鹰是第一个笑出来的，他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墨菲花了两天的时间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评估的工作还在进行，希尔默默地把原本属于她的那部分工作还了回来，心理医生的评估报告显示墨菲的状态良好，而这种微妙的交接凭借着她们两个合作了这么久的默契不动声色地进行着，除了旺达和老复仇者，没有多少人对此有所察觉。 　　倒是托尼，自从宣布他自己是钢铁侠以来，第一次流露出了疲态，没有在墨菲完成调整以后第一时间回到一线。他毕竟不是神，也没有像黑寡妇或者队长一样接受过改造，脱掉他的战甲，他甚至还打不过空手的墨菲，他的体能和反应都在下降，身为一个超级英雄，他的职业寿命似乎已经快要到达尾声了。特别是当墨菲变成了普通人以后，退休这个念头第一次变得如此强烈。 　　墨菲没有对此发表意见，只是告诉他，无论他退不退休，自己都一样会为了复仇者服务，而像她这样的没有任何超能力的特工比比皆是，他实在不需要为了自己有无自保能力而犹豫再三，更不需要把她当成是一个脆弱的花瓶，她好歹也是被梅和黑寡妇联手训练出来的。 　　但是墨菲的劝说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太过相似的父女两个对此都心知肚明。托尼把不少注意力放在了对创伤记忆的治疗上，不仅是为了他的心结，也是为了墨菲的，尤其是当记忆修改已经成了大家反对的一个途径以后。墨菲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又一次地跟波兹小姐分手，说真的，她不介意有一个后妈的问题，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妈妈是谁呢。 　　墨菲只能寄希望于逐渐成长起来的新复仇者们，好在因为墨菲最近的经历，众人原本对她一个后勤总是插手训练的最后一点抵触也消失了，倒是让训练工作开展得很顺利，哪怕是史蒂夫，也不得不承认，没有墨菲这个最熟悉超级英雄心理的人来调和内勤外勤之间的矛盾，新复仇者正式出场的时间还必须往后拖很久。 　　还没等她回过头来处理彼得和他父母的事情的时候，希尔通知她，他们之前掌握的弗朗西斯的动态有了回报，因为交叉骨出现在了他们的军火购买名单上。 　　“朗姆洛？！”墨菲的眉梢轻轻一动，“他购买这批军火有针对性吗？”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他以前从来没有在吉尔布鲁医生处购买过任何军火，”希尔把一些记录集中在一份文件里交给了她，“但是他也曾经接受过吉尔布鲁医生的改造，我们应对的不仅仅是九头蛇。” 　　“情报部门认为他可能出现在拉各斯？”墨菲翻了一个大概，提取到了一个重点，“为了什么？” 　　“不清楚，但是他最近似乎袭击了几个警察局。” 　　墨菲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底，但是鉴于她现在普通人的身份，她也没有在这个可能性上纠结的意图，爽快地问了一声：“只是警察局？” 　　“不清楚，但是他在拉各斯有频繁的军火交易，尼日利亚政府和世界安理会都认为这是一种恐怖袭击。”希尔拉开了椅子坐下，和墨菲认真地交换着意见，“他的动机很古怪。” 　　“尼日利亚政府有要求我们出面吗？”墨菲摸到了一张签署了安理会字样的文件，了然地点了点头，“朗姆洛很可能就是想引出我们，前面几次袭击太不符合他的水平了，用弹量也远没有达到他购买军火的平均水平。” 　　“你想让复仇者出击？”希尔有些笃定地问道。 　　“不是我想不想，是他们一定要出发。”墨菲回避了这个问题，把手里的两份通知文件挥了挥，“让情报部门再针对性地收集一些线索，我们需要当地人的情报。” 　　“这可能是我们这半年以来能找到的最合适的机会了，”希尔笑了一下，“我可不希望他又逃了，总是要担心一个高功能反社会者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墨菲听出了希尔的意思，沉默了一下：“我知道关于死侍的事情我做的不对。” 　　“我没有在指责你的冲动，没有什么人能够发现那个是你。”希尔挺直了一下自己的脊背，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但是韦德·威尔逊实在是一个太过危险的人物，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放他一马，是因为他曾经救过斯塔克的缘故吗？” 　　“我不能说更多，但是，”墨菲显而易见地犹豫了起来，“他其实是个好人。” 　　希尔的眉毛挑得很高，显然是不相信墨菲对一个杀了不少人的雇佣兵给出这样的评价。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非常明显的软肋。” 　　“凡妮莎？” 　　墨菲点头：“她能让韦德平静下来。其实真的算起来，韦德除了以前的黑吃黑，接受改造以后，杀的都是弗朗西斯的手下，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归罪的好时候。” 　　“但是你还是在替他开脱。”希尔的表情放松了下来，有余裕地指出了墨菲的小心思。 　　被抓住的墨菲无奈地笑了一下：“毕竟算得上是我的朋友，你知道的，我的朋友真的不多，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都会变成同事。” 　　“那你之前特地跑去评估的蜘蛛侠呢？”希尔笑眯眯地问，“我记得你还特地把他带上了，他有什么特别的吗？” 　　“我觉得他迟早也会变成同事。”墨菲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所以除了凡妮莎，我的朋友都是要么是我的同事，要么就在成为我同事的路上。” 　　“所以你也应该发展一下自己的兴趣爱好了。”希尔委婉地提着建议，“你还年轻，不一定要一直拼命工作，神盾局解散了，你的能力也暂时消失了，不会有人再一直跟着你了。” 　　墨菲脸上细微的笑容慢慢消失了，显然是被希尔提醒以后，才回忆起来，平时对着她的监控此刻终于消失了。她想了想，才慢慢摇了摇头，涩声道：“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一睁开眼睛就去健身房做一些基础训练，习惯了一吃完饭就回到办公室，习惯了被监控，习惯了撒谎……反正，她永远都有做不完的工作，她也已经习惯了不给自己留什么胡思乱想的时间，这样也好，她不会因为空虚而去探寻一些有关规律的问题。 　　希尔当然知道墨菲犹如老年人的心态，这也不是她随口劝两句就能改变的，只是她想着，没有了她的能力，或许她终于可以像一个正常的21岁女孩子一样开朗地活着，每天操心的除了感情就是吃什么。而不是像现在，名为工作，实则是一天24小时地生活在复仇者基地的监视之下。 　　结束了朗姆洛这边的事情，就带着墨菲好好出去放松一把吧，喊上娜塔莎和旺达，无论去逛街还是去做SPA，反正女儿好就万事足的托尼一定会买单，希尔这样想着，还是没有继续劝下去，把话题很快转到了工作上。 　　047 　　山姆最近真的很喜欢他的红翼，自从墨菲调整了他的AI瞄准系统以后，山姆真的觉得自己能看到一切了。但是姑娘们对于山姆这种走到哪儿都带着自己的红翼，含情脉脉的样子活像是带着自己的女朋友这点实在接受不能。 　　旺达最近的训练成果很喜人，刚开始她身为变种人的隔阂现在越来越不明显，她的混沌魔法在控制攻击节奏方面有天生的优势。 　　因此，虽然有些不放心，墨菲还是通过了行动方案，对于复仇者出发去拉各斯行动没有多带上幻视不发表任何意见。 　　基地的生活区，除开去麻州发钱的钢铁侠，一下子只剩下了墨菲和幻视。墨菲甚至怀疑是不是她的心理医生故意让托尼支开所有人，只把幻视丢给她，不然，平时都会在这里放松一下的希尔怎么回借口要跟进和尼日利亚的外交关系跑去了五角大楼？ 　　“斯塔克小姐。”幻视在她背后喊住了她。墨菲无法，只能抱着马克杯慢吞吞地扭过头来。 　　“您似乎一直在躲避我？”幻视的脸上都是单纯的疑惑，“是因为您不信任智能人工吗，还是因为这颗宝石？” 　　“为什么这么认为？”墨菲有些不自在，假装喝了一口红茶当作掩饰。 　　“自从我诞生以来，您在私人场合从来没有和我有过交流，在面对我的时候，您的心跳和肾上腺素水平都有上升。”幻视穿着一身居家服，看上去很柔和，但是他的话语却一针见血，“我能理解为你对我抱有抵触情绪吗？” 　　“如果我说是，你会在意吗？” 　　但是凭借着她的能力，她当然知道幻视不会在意，至少他的自我意识并不会在意，但是—— 　　“我认为在团队里，有这样的分歧是不好的。”幻视答得诚恳，却有些超越了墨菲的所知，“如果您愿意把自己加入到团队中来的话。” 　　“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 　　幻视偏着头看着她：“您在说谎。” 　　该死，她忘记这点了。 　　墨菲叹了口气，忘记了幻视能够检测他人生理反应的天赋能力：“好吧，我承认我有抵触情绪，我会整理好的。” 　　幻视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琢磨什么：“我是否可以认为您在拖延解决时机呢？” 　　墨菲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杯中的红茶，头一次讨厌起幻视来，随时随地读懂别人的心思还这么讲出来，对方真的有继承贾维斯的学习机制吗？ 　　“坦白来讲，我的确不喜欢你，但是那只是迁怒，我会调整好的。”墨菲终于端正起态度，老老实实地回答起了幻视的问题，“毕竟我很依赖贾维斯，但是显然你的出生让他消失了。” 　　“您的编程技术想要恢复贾维斯并不是一件难事。”幻视有些不懂墨菲对于一个系统的依赖程度，更不明白她为什么将贾维斯的消失迁怒到自己头上。 　　墨菲看着幻视有些懵懂的脸，叹了口气：“有很多东西是恢复不了的。” 　　“比如您手机的密码？”幻视回忆起了那个熟悉密码，“我不明白。” 　　“贾维斯一开始只是爸爸设计出来陪伴我的语言系统，我那时还小，没有办法理解虚拟的概念，老是追着他问他的生日，”墨菲磨砂着温暖的马克杯，脸上露出了些许怀念的神色，“贾维斯被缠得受不了，自动更新了好几次以后，才弄懂小孩子的认知水平，只好随便编了一个他第一次正式运行的日子给我。我就一直把那个日子当作幸运数字，所有需要人脑记忆的密码，都是这个日子。” 　　“我很想他。” 　　墨菲低下头，声音有点轻。托尼一直不是称职的父亲，在墨菲的童年记忆里一向都是贾维斯操心着她的成长，教她说话、认字和计算。关于托尼，墨菲很难认同他父亲的概念，只能把他视作是一个必须要追赶的目标，直到他成了钢铁侠，而墨菲也被发现是一个变种人，父女两个才有了更多的共同话题和相处时间。长大以后，与其说是她需要贾维斯的帮助，倒不如说是她习惯了贾维斯的陪伴。所以，恢复一个系统不是什么难事，她和贾维斯那些共同的记忆和经历却不是数据能完全恢复的。 　　“我对此感到非常抱歉。”幻视眨了眨眼，慢慢把手放到了墨菲的肩膀上。 　　墨菲看着幻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困扰地皱起了眉毛：“这种同情心，到底是谁教你的？” 　　幻视显然是被弄糊涂了：“马克西莫夫小姐说过，当人表示出受伤的经历时，我应该对他做出抚慰的动作并且提供热饮。” 　　哦，简而言之，就是把旺达教他的动作用在自己身上，墨菲顿时有些苦笑不得起来，幻视的思考回路和模式现在看起来还真是直白。 　　“这样不对吗？”幻视已经被两个女孩子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彻底搞糊涂了，他到底要怎么做？ 　　墨菲失笑地摇了摇头，虽然是继承自贾维斯，幻视还是有很明显的独立人格，也需要和贾维斯学习时一样长的时间来更加理解人性：“说不上对或者不对，情况稍有不同而已。就这件事情上，贾维斯无法被恢复已经是既定事实，我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就代表着我虽然怀念贾维斯，但是不会因此而太过介怀，你的安慰也就显得没有必要了。” 　　“我懂了。” 　　然而幻视的表情在告诉墨菲他还是不懂，只是他可能会在下次墨菲感到伤感的时候选择袖手旁观而已。 　　墨菲表示她真的很无奈。 　　“算了，我们去看一下他们行动得怎么样了。”被幻视强行拉到一边深入剖析自己对于贾维斯的依赖心理还是有好处的，现在的墨菲不觉得在幻视面前有什么尴尬感了，除开那颗宝石，她勉强可以把对方视为值得依赖的战友。 　　“我以为是队长负责一线指挥。” 　　“当然，”墨菲把马克杯放到了桌上，随手打开了电脑屏幕，接上了山姆的第一视角，“我就看看我不说话。” 　　幻视眨了眨眼，似乎是被墨菲说服了一样，选择站到墨菲的后面一起看起了半个地球之外的第一现场：“这次是考核吗？” 　　墨菲回头瞄了一眼幻视，微微笑了一下：“是啊。” 　　非高烈度的冲击，相对比较安全的环境加上两个一线战术指挥，一般来说这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充当是新复仇者的阶段考核也没什么会出错的地方。直到墨菲看到了山姆视角里那辆横冲直撞的垃圾车，多心地随手一算—— 　　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拍开了通讯按钮，违背了队长出发前的指令，对着另一头的娜塔莎大喊了一句：“不是警察局！” 　　048 　　“你说什么？！” 　　隔着半个地球的延迟和背景噪音，娜塔莎脸色一变，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 　　与此同时，山姆也已经在队长的指示下动用了红翼去扫描那辆引起了墨菲和队长注意的垃圾车。 　　“发生什么了？”旺达有些紧张，因为墨菲拍开的是紧急通讯频道，所有人都能收到墨菲的讯息，“什么叫不是警察局。” 　　“那辆垃圾车不像是拉各斯当地的。”墨菲清了清嗓音，“伪装得太奇怪了！” 　　“他们的目标还可能是哪里？”队长已经收到了红翼的X光扫描结果。 　　“呃……”墨菲紧急在屏幕上调出了众人所在地的平面地图，皱着眉头分析，“根据行进路线……” 　　“这里。”幻视的手指在一个地方点了点。 　　“传染性疾病研究所。前方两公里处。”墨菲不疑有他，立马把分析结果告知了所有人。 　　“朗姆洛是为了什么？”娜塔莎上了机车，没有怀疑墨菲的结果直接往目的地赶去，伴随着风声问墨菲，“那个研究所里面有什么？” 　　“我在查！”墨菲另开了一台处理器，但是她的速度远远跟不上不断变化的事态，不禁让她有些焦虑起来，这只是一次对山姆和旺达的考核，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才好。 　　“无论朗姆洛想要什么，我们只要阻止他就好了。”战机不容有失，山姆直接双翅一振，同样往研究所追去，传回基地的第一视角上已经是重装车一下子冲开了大门的废墟场景。 　　“呃！”一声闷哼，开先锋的美队已经在频道里大致报了一下情况好让墨菲掌握，“防弹衣，AR-15突击□□，两个标准小队，还剩下7个人。” 　　“小心，他们有购买过□□毒气的记录，”墨菲一边说着，一边被正在监视拉各斯交通的幻视拍了拍肩膀，不由得皱起眉头来，“有装甲车往你们那里去了。” 　　“我负责那些！”娜塔莎答得短促。 　　猎鹰和旺达配合着，把对方的战力削减到4人，还成功地把大楼里影响行动和视线的毒气彻底清理干净。 　　“在我进去之前，墨菲你还有什么要提醒我的吗？” 　　墨菲敲击键盘的动作顿了顿，被队长提醒，才想起来神盾局陷落的时候朗姆洛对自己下的那些黑手，不禁冷笑了一下：“朗姆洛身上估计有不少□□，要小心这个。还有——” 　　墨菲咬了咬牙，语气森冷。 　　“见到他，往死里揍！” 　　任何一个敢往女孩子脸上动刀子的混球都应该去死！ 　　一看他们已经直接交火，墨菲不再插话，而是和幻视联手一起查出朗姆洛的真正目标。但是，尼日利亚政府虽然邀请了复仇者出面解决，却对于自己的研究成果三缄其口，墨菲紧急联系了大使馆也没能从对方的支支吾吾中得到什么有效信息。还是幻视入侵了研究所的防火墙，靠监控和研究记录才得到了一个大概的情况。 　　“老天，墨菲你还没查到吗？” 　　黑寡妇被装甲车里的爆炸给震了出来，插着腰喘着气，有点抱怨墨菲的效率，“你这回动作好慢！” 　　“我只能说尼日利亚人真的很喜欢在纸上记录东西，”提高了视频的分辨率，墨菲费力地从记录里提取着信息，同样有些郁闷，“早知道就拉上情报组的人了……” 　　好在还有幻视，墨菲终于在娜塔莎跑去追踪四个带走了样品的九头蛇之前，告诉了娜塔莎一个不好的消息：“那个实验室里的都是BSL4级的生化病毒，活化临界温度在35℃左右，微观结构上属于丝状病毒结构，跟埃博拉和马尔堡有很大的相似度，空气和水都可以成为传播途径，已知的束缚蛋白对其不起作用……” 　　“说点我的听得懂的！”娜塔莎一边要在拉各斯混乱的街头追着两个看上去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的特工，一边还要分心墨菲的科普，不由得有些抓狂。 　　“别让装着东西的玻璃试管破掉！”墨菲偷偷调整了一下概率。 　　一声枪响，娜塔莎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差点掉到地上的试管，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而不用被WHO问责的墨菲也松了口气，和一边的幻视击了掌，幸好有幻视帮忙，不然她一个人可能还来不及。 　　“旺达，去帮一下队长。”娜塔莎皱着脸看着墨菲的镜头，确切来说是猎鹰的第一视角，嘱咐着另一个队员，“多谢了，山姆。” 　　“别谢我，谢这个小家伙。” 　　娜塔莎翻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白眼：“我不会去谢它的。” 　　“它很可爱的。”猎鹰虽然不知道BSL4级的危险程度，但是不妨碍他因为任务完成而有些兴奋的心情，“墨菲也说过它可爱来着，去摸摸它，它又不会咬你。” 　　“墨菲？”娜塔莎的声音里有点咬牙切齿。 　　“呃……我参与了设计嘛……”墨菲有点心虚，“还有我夸它可爱纯粹是处于礼仪。” 　　但是他们三人的插科打诨被一声尖叫打破，旺达尖利地叫了一声：“炸弹背心！” 　　什么？墨菲手一抖，差点没拿稳装着红茶的马克杯。 　　朗姆洛穿的不是防弹背心，而是炸弹背心。而要不是旺达提前一秒发现，队长很可能会因为情报的疏忽而被朗姆洛一波带走。可是，即使是发现了，旺达能做的，也只是勉强将爆炸的能量集中在一个小小的范围之内然后让能量球迅速升空，避免波及地面上的无辜民众。没有视角，拉各斯街头的监控摄像头也没办法起什么作用，墨菲只能凭借着行动人员的话筒收声来判断情形，她微微皱起眉毛，好像，即使她有能力，她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嘭！” 　　一阵滋滋的电流声过去，队长打开了频道，慢慢嘱咐墨菲：“大楼的南侧，我们需要消防支援。” 　　屏幕这端和那端，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刚刚任务成功的喜悦被一扫而空，频道里安静地可怕。幻视终于找到了视角，替墨菲把所有的视频资料都拷贝了下来。墨菲联系完当地消防以后，踌躇了一下，还是直接拨通了尼日利亚大使馆的电话。 　　“你知道受伤的人是谁吗？”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赶回基地的希尔头发有点乱，但是她没有分神打理，而是脸色有些苍白地拉住了正打算给世界安理会通气的墨菲。 　　墨菲放下了听筒，敏锐地从对方的脸色里理解到了一些消息：“告诉我，这不会演变成外交事故把……” 　　“更糟，”希尔咽了口唾沫，声音发紧，“受伤的人里有超过10个是瓦坎达的外宣人员。” 　　墨菲的脸色也一点点惨淡起来。 　　“我去联系大使馆和安理会。”希尔抢过墨菲手里的电话，“旺达他们可能会接受不了，你去联系一下海伦。” 　　墨菲攥着听筒的手没有松，她努力扯了扯嘴角：“……你和幻视一起去好了，我去联系他们。” 　　希尔的眼睫毛微微一动，神色复杂了起来：“你确定？” 　　善后工作，特别是牵扯到外交时候的善后工作都是最吃力不讨好的，墨菲此时却选择顶替了希尔的部分。其中的缘故，多少也有她自己的补偿心理起了作用。 　　自从得知了墨菲记忆恢复以后，一直关注她变化的希尔此时也意识到了这点，声调里面有点不忍：“你不用为四年前的事情觉得愧疚……” 　　“这是我的职责。”墨菲笑了笑，话没有说完，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她要立马赶到国会大厦才行，多少国务卿都虎视眈眈着，一旦复仇者或者变种人出问题，媒体和一些居心叵测的家伙就会像鲨鱼嗅到了血液，疯了一样地扑上来撕咬。希尔或许的确在这方面要比她有经验得多，但是希尔不是斯塔克，希尔也没有她的变种人背景，这件事情，自从她开始负责复联内勤开始就应该接手，现在虽然有些迟了，但是还不算晚。 　　049 　　“您好，我要见罗斯先生！” 　　耳朵边上别着蓝牙耳机，打扮得体的女秘书脸上显出了一点惊慌的样子：“您是哪位？” 　　墨菲心里有些急躁，还是强行压下了，好声好气道：“我是斯塔克，是复仇者联盟的负责人之一，我想我现在有必要见一下罗斯先生。” 　　女秘书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有些挣扎道：“抱歉，罗斯先生正在开会，他暂时无法见您。” 　　“我要谈的事情很重要。”墨菲蹙起眉毛，不太明白在摆出了复仇者的标志以后为何对方还要阻拦自己，“还是说需要我现在直接根罗斯先生电话联系？” 　　“但是罗斯先生还在开会。”女秘书的视线在墨菲的脸上游移了一下。 　　“那么需要我等多久？”墨菲有些不耐烦起来，她跟罗斯先生之前没有太深的私交，但是不至于在需要紧急联络对方通知外交危机的时候还会被挡在门外。 　　“这个会议很重要，我不清楚您需要再等多久。”女秘书努力笑了一下，声音是标准化的甜美动听，措辞也是标准化的得体动人，只是本质上什么都没有回答而已。 　　墨菲突然意识到了原因，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睛。 　　“对不起，斯塔克小姐。”那个女秘书紧张地压低了声音，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在门口以后，才捂住了耳机的麦克风位置凑了过来，声调已经完全跟刚才的标准化不同了，“但是罗斯先生吩咐过，他不会见你的。” 　　墨菲眼神闪动了一下。 　　那个看上去跟希尔差不多大的女秘书有些着急了，一把抓住了墨菲的手肘。墨菲也没有反抗，被对方带到了一个小小的清扫间里，她已经看出来了，罗斯不想见自己，估计也是跟刚才发生的事情有关系。 　　“刚刚新闻一出来的时候，罗斯先生就接到了一个私人电话，然后就吩咐我千万不要放你进去。”哪怕在小间里，女秘书也是压低了声音，一副有些紧张的样子，“他刚才让我准备了投影设备，估计是在里面开视频会议。” 　　“针对复仇者的。” 　　“对。”女秘书有些不敢去看墨菲的眼睛，咬牙承认，“对不起。” 　　“这跟你无关，你不需要道歉。”墨菲摇了摇头，不打算继续为难这个女秘书了，“抱歉，我刚才不应该用这种态度对你。” 　　“不不不！”女秘书的耳朵尖有些泛红，她抬起头焦急地摆了摆手，“我只是觉得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复仇者才这样的。还有，刚才您并没有怎么样啊。” 　　“好吧，”墨菲短促地笑了一下，“我的名字是墨菲，你叫什么？” 　　“纳塔莉。” 　　“好的，纳塔莉，听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于复仇者来说是急需危机公关的，但是，黄金两小时已经快过去了，而且还是在罗斯先生的不作为下过去的。我相信，身为机要秘书的你一定懂这里的变化，所以我希望你能在必要的一些时间能给予我一些有关国务卿们的情报。你能帮我吗？”墨菲微微一笑，目光里带着诚恳。 　　“当然！”纳塔莉的眼睛亮了起来，有些急促道，“我非常乐意！” 　　“你不担心复仇者会做出什么来吗？”一看到对方的态度，心里已经有些放松下来的墨菲用玩笑话试图舒缓一下彼此有些紧张的神经。 　　“不，” 纳塔莉顺着墨菲的意思羞涩地笑了笑，“你们在纽约救过我的命，我相信你们。” 　　墨菲的心里被触动了一下：“你那时候在纽约？” 　　“我母亲和我儿子都住在曼哈顿，”纳塔莉的声音稍稍变了调，“如果没有美国队长的话，这个世界上我最重要的两个人可能就会不在了，我一直欠复仇者一句道谢。我知道你们一直努力在保护我们的，谢谢你们！” 　　墨菲摆了摆手，告别了纳塔莉以后，多少有些惆怅地离开了国会大楼，她驱车几百公里从纽约赶到特区，却被罗斯将军拒之门外，这还是以前没有发生过的。而更让她感觉不安的，是纳塔莉的感激，她知不知道站在她对面的这个复联联络员其实就应该为纽约事件负责？虽然没有人为这件事情来指责过她，所有人都似乎认为她其实是被洛基控制了，但是只有她和洛基清楚，事情不是大家想得这么简单的，当时的她似乎是被宇宙魔方和权杖“蛊惑”了一样，如果不是她主动利用宇宙魔方发出了信号，洛基不可能能从另一端穿越到地下基地。纽约事件，她至少要承担起一半的责任来，所以在面对纳塔莉感激的眼神时，墨菲几乎是浑身不自在的。 　　她开着车在特区的街头转了转，还是打通了罗迪叔叔的电话，考虑到复仇者和国防部之间的微妙关系，战争机器或许是最适合出面的人了。 　　眼睁睁地看着最重要的黄金公关时机过去，墨菲反而产生了一种无所谓的心态，她站在吧台后面，面色平静地看着瓦坎达国王的发布会，不出意料地听到了对方对于复仇者联盟不负责任态度的指责，而小酒馆里的顾客也因为这些被不断播放的新闻议论纷纷。 　　“那可是复仇者联盟！他们怎么会不负责任！” 　　“你怎么知道？”一个穿着笔挺的西装的男人斥责了一下刚才的那个大汉，“我们当中有谁知道复仇者到底在干什么？他们怎么选择行动目标，又是怎么决定行动方针的我们都不知道！” 　　男人的话在这个集中了不少蓝领工人的酒吧激起了巨大的反对声浪。 　　“我有说错吗？”男人整理了一下领带，指了指墨菲，试图在这个小酒馆里找到一个自己的同盟，“那位穿着套裙的女士，如果我们要求国防部对于自己的军事行为的决策机制公开，那么我们对复仇者联盟提出同样的要求难道是错误的吗？” 　　墨菲举着自己的咖啡杯，有些无措地成为了小酒馆里所有人的目标，她叹了口气，慢慢放下了杯子：“如果复仇者联盟是由美国政府直接拨款领导的话，提出这种要求无可厚非。” 　　穿着随意的其他人都对墨菲的态度有些不满起来，而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却明白了墨菲的意思，脸色差了起来。 　　“但是据我所知，复仇者和神盾局不同，复仇者可以说是一个私人性质的应对机构。”墨菲嘴里发苦，听着边上的人对于她的认同而鼓掌，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但是复仇者可能是危险的！”男人抬高了嗓门，试图压过其他人的鼓掌声来跟墨菲对辩。 　　这个酒馆里的常客都是一些体力劳动者，虽然有着捍卫复仇者的心，却在和男人的辩论中被对方从各个角度打击了，此时都把希望放在了另一个和酒馆格格不入的人，也就是穿着一身西装套裙的墨菲身上：“说点什么吧，女士！” 　　“复仇者跟变种人一样，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危险的对吗？”男人一看墨菲并没有说话，于是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端着自己的酒站到了墨菲前面，“如果普通民众会畏惧变种人，为什么我们不能用同样的理由来畏惧复仇者？” 　　杯子里的浓缩咖啡上的泡沫已经消失了，不用喝，墨菲已经能预料到杯子里冷却下来的苦涩味道里，她磨砂了一下杯壁，在一个酒馆的期待中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复仇者和变种人很像，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超能人，都是具有威胁的存在，就好像枪支一样。” 　　“但是，普通人拥有枪支是需要许可证的，这已经提前筛选掉了具有潜在危险的持枪者。但是，超能人却没有被筛选过，”墨菲没有焦点的眼神集中在了已经被店主静音了的屏幕上，看着提恰卡国王的嘴张张合合，语调平静，“参差不齐的超能人和不公开的决策机制，才是变种人和复仇者让人畏惧的地方。所以，您说的对，” 　　墨菲抽了一张10元的纸币出来，压在了没喝几口的咖啡下，冷眼看了一下期待着她能够驳倒男人的顾客们，得到了与他们的期望截然相反的结论：“复仇者现在对于普通民众来说的确具有威胁。” 　　接着，她和那个男人就被赶出了小酒馆。 　　“老天，这群人可真够粗鲁的！”男人抱怨了一声，捡起了被扔到地上的外套，“我们说的又没错，他们对复仇者的盲目崇拜本来就不理性。” 　　他把地上的那张10元纸币捡了起来，递给了墨菲，笑了笑：“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有识之士，真难得。看起来您也是政府工作人员？在国会吗？” 　　“不，事实上，”墨菲没有接过那张纸币，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语调平静，“我就在那个私人性质的应对机构工作。” 　　050 　　“她怎么样了？” 　　墨菲脸色苍白地站在会议室门口，看着里面的罗斯将军和剩余复仇者，满脸都是疲惫。 　　“你去哪儿了？”托尼站了起来，稍微对于墨菲的迟到有些不满，他在罗斯将军看不到的角落示意了一下罗斯将军的方向，“国务卿等你很久了。” 　　“抱歉。”墨菲难得地素着脸，揉了揉鼻梁，本能地道了歉。 　　“我们现在在商讨超级英雄的未来。”罗斯将军对着墨菲扯动了一下面皮，指了指正在播放投影的屏幕，正好就是纽约大战的片段。 　　托尼挪动了一下身体的角度，试图挡在墨菲和屏幕之间：“问题很多，先坐下再说吧。” 　　墨菲越过了托尼的肩膀，看着史蒂夫因为墨菲迟迟没有回答而逐渐紧绷起来的脸色，张了张嘴，好容易找到了声音：“我很抱歉……” 　　“……她最后走得很平静。” 　　墨菲眼眶微红，她从华盛顿赶回来以后就守在佩吉的床前整整一个星期，但是她想尽办法都没能拖延死亡女神的脚步。她甚至威胁史蒂芬要他拖住老人的死亡，却被佩吉自己给拒绝了。 　　史蒂夫从会议桌边上站了起来，他的下颚角绷得很紧，眉头紧皱。 　　“她最后给你留了一句话。”墨菲换了一口气，“‘史蒂夫，你不会是一个人’。” 　　一个会议室的人都沉默了一下来，史蒂夫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用手撑着额头，极力压制着什么一样：“继续吧。” 　　墨菲坐到了托尼边上，并不属于会议桌范围的座位上，半垂着眼睛，听着罗斯在分析复仇者的种种利弊，跟纳塔莉透露给她的并没有什么区别。而她对于对方提出的《索科威亚协议》也早有听闻，当初在应对古巴危机的时候，同样的一群人也对变种人提出过类似的要求，但是在泽维尔教授和CIA的默契和妥协之下，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没想到，国会居然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这个要求，还是用了相当强硬的态度在威胁他们。 　　“我知道最近复仇者会不好过。”梅琳达在过来看佩吉的时候是这样告诉她的，“你或许需要更主动一些。” 　　“没有用，”当时已经一连熬了好几天的墨菲也无奈，“但是，当顶上的那群人让你不许动的时候，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你怎么觉得？” 　　墨菲的注意力被问题从回忆中唤回：“什么？” 　　站在会议桌上首的罗斯将军眯了眯眼：“关于索科威亚协议，墨菲你会签吗？” 　　托尼把手放在的墨菲交握住的双手上，侧过脸看着她，似乎在决定要不要替她说点什么。墨菲细微地摇了摇头，制止了托尼，抬起了脸，直视着对方：“我已经是一个普通人了。” 　　“我听说了，”罗斯将军修剪得精致的胡子动了动，“但是这次的协议有关于变种人的态度……” 　　“泽维尔学校里的还都是孩子。”墨菲面无表情，在托尼和娜塔莎有些不安的目光中语气不太好，“就算是未成年人也要签吗？” 　　“政府如果不能保证这些危险的变种人在控制之下的话，我恐怕这个答案是肯定的。”罗斯将军听出了墨菲的厌恶和烦躁，态度平静，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就像变种人登记条例一样？”墨菲的语气有些尖锐了起来，“那些都是未成年人，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政府至少会尊重一下那些孩子的隐私权。” 　　“我很抱歉，但是这是为了民众的安全考虑。” 　　墨菲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会议桌边上，把那本厚厚的协议拉到了自己面前。 　　“墨菲！”罗迪看墨菲半天不说话的样子有些着急，不禁出声催促了一下。 　　“除了我签以外，还需要什么条件，才能让你把未成年人也需要签约的条款撤掉？”指着其中一页，墨菲抬起了脸，已经把话说得很直白了，“你我都知道，如果是万磁王知道的话，兄弟会那边的是绝无可能同意的。” 　　“我们可以跟他们谈判。” 　　“那是神盾局和CIA十年前就试过的，”墨菲长出了一口气，讥讽地笑了起来，“你大可以试试看。” 　　这回换作是罗斯将军不说话了。 　　“我会去跟X教授谈谈这份法案的，”墨菲面无表情地合拢了摊开的条例，“考虑到他的能力，我觉得彼此都还是要坦诚一点比较好。” 　　“你是什么意思？”罗斯将军的右手握成拳头，拳面撑在会议桌上，脸色阴沉了起来。 　　“类似拉各斯的情况不是以前没有发生过，”墨菲一把把条例推到了对方面前，脸色很差，“但是这回的舆论为什么这么强烈，你难道会不明白原因？” 　　原本事件发生的头两个小时是危机公关最重要的黄金时间，在这个窗口里操纵得好，复仇者和变种人的压力绝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大，但是对方屡次搁置了自己的见面要求，甚至抢在自己前面联络了尼日利亚和瓦坎达的外交大使。导致了现在的舆论几乎是一边倒，加上瓦坎达国王都站出来指责复仇者的行为，原本敢于为了复仇者发声的那群人都只能闭上了嘴。 　　“签约还有一段时间，你们可以再好好考虑一下。”罗斯将军的笑脸挂不住了，沉声说了一句，就匆匆离去了。 　　“你不在的这个星期还发生了什么？”等到罗斯离开，托尼才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轻声问了墨菲一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份协议？” 　　墨菲环视了一圈，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的答案，她点了点头：“算是吧，佩吉奶奶之前就提过，莎伦也在奥创之后提醒过我安理会的态度有变，我只是没想到这次来得这么快。” 　　“你有没有去找过万磁王？”旺达有些紧张，墨菲之前提到了万磁王，加上罗斯将军话里话外都是要把变种人和复仇者算到一起的意思，让她不由得担心普通人和变种人之间原本就很紧张的关系。 　　“从华盛顿回来的时候就去了一趟，他在教授那边，我一提这个可能他差点就炸了。教授也提过，之前就有人明里暗里要求在学校里设立一个监督岗位，说白了就是不放心教授能看好孩子们。”墨菲苦笑了一下，“我还联系了一下之前接触过的超级英雄，跟他们打了一下招呼，但是明确表示愿意签的很少。我有点担心超级英雄会不会变成下一个变种人。” 　　“……我们还有能争取的地方。”托尼拍了拍墨菲的肩膀，“你之前一直把未成年超级英雄的资料封存是好事，至少他们现在还不需要面对这件事情。” 　　“墨菲！”史蒂夫在得知佩吉死讯以后，第一次抬头看向墨菲，有些尖锐地问她，“你会签吗？” 　　“她现在只是普通人。”山姆不安地看了一下左右，替墨菲发声，“她可以不签的……吧。” 　　“我……会签的。”墨菲咽了口唾沫。 　　史蒂夫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失望的神色：“你明知道这不对！” 　　“因为我在那台该死的机器底下呆了整整半年！每一次醒来都要因为质疑自己的记忆而崩溃，但是却不得不继续，”墨菲用力地眨了眨眼，双拳砸在了玻璃制的会议桌上，“就是因为我生怕那天我从梦中醒来，发现这个世界已经被外星人占领了，而那就是我的错！”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有些不忍地看着墨菲长久以来的第一次爆发。 　　“刚开始我以为，我对自己能力的畏惧之心是因为被教授植入的潜意识，”墨菲脱力地摇了摇头，声音开始发抖，“后来我才发现，我的恐惧来源于自己。” 　　“我看过那么多份超级英雄的评估，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超能者，能把能力用在正确地方的又有多少人？他们抢劫、他们行凶、他们用自己的能力复仇……史蒂夫，我们都不是圣人。” 　　“拥有能力以后的狂喜冲昏了多少人的头脑？美国队长的实验前期进行了这么久，最后也只找到一个史蒂夫·罗杰斯。” 　　墨菲摇了摇头：“我知道这个协议可能会变得很糟，但是我现在不仅仅代表我自己。” 　　娜塔莎听出了墨菲的弦外之音，抬起头，警觉地发问：“什么意思？你去华盛顿的时候还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这不重要了。”墨菲回避了娜塔莎的关心，垂下了头，“莎伦希望你去做抬棺人，葬礼就在两天以后。” 　　屋子里再没有什么声响。 　　051 　　墨菲坐在教堂的长椅上，葬礼刚刚结束，她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哪怕她没有宗教信仰，也不妨碍她此刻对着基督寄托哀思。 　　“……你知道莎伦就是佩吉的侄女吗？”史蒂夫坐到了她边上，隔着几排座位，和墨菲一起看着佩吉年轻时候留下的照片。 　　“我那时候还以为她是哪里的间谍呢。”墨菲磨砂了一下手指，露出了有些怀念的神色，“住在你边上的时候我还老是给她下套，现在想起来，佩吉奶奶还真是不放心你。” 　　长椅之间的距离对长手长脚的史蒂夫来说有点狭窄，他不自觉地把手搭在了前面的椅背上：“她还是不放心我，哪怕我已经不是布鲁克林的那个小个子了。” 　　史蒂夫慢慢低下了头：“……没想到我还是欠了那支舞。” 　　墨菲偏过头来看史蒂夫，看这个美国精神的象征沉默地垂着头，揣测着对方到底缅怀的是逝去的故人，还是错过的时光，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动用自己的能力，因为真相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了。 　　“世界上最优秀的文人都认为自己生活的时代就是最美好的时代，”过了很久，墨菲才轻手轻脚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上因为久坐产生的褶皱，轻声道，“史蒂夫，没有什么能成为永远，有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你能吗？”史蒂夫没有看她，反问地很快。 　　“还不能，”墨菲浅浅地笑了一下，“我还在努力，不过快了。” 　　“所以你觉得你才有必要去签协议吗？” 　　话题避无可避地偏到了即将到来的签约上。墨菲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史蒂夫的问话。 　　“克林特呢？” 　　“他说他已经退休了，没什么威胁。”墨菲承了史蒂夫转移了话题对象的情。 　　但是史蒂夫看了她一眼，目光里都是在说为什么克林特退休了就可以不签，墨菲却不行。墨菲苦笑了一下：“我跟克林特不一样。” 　　“有些时候，你要为了你想要的东西做一些必要的牺牲，”她抬起头，远远地看着佩吉的遗像，“更何况那也不算是牺牲。” 　　“娜塔莎一直想告诉你，你应该为了自己而活。”史蒂夫把手放回到了膝盖上，坐直了身体，“试试看任性一次吧。” 　　“洛基来的时候其实我也没成年，”墨菲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但是至少那个时候整个复仇者都挡在我前面了，所以我想，这一回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好孩子们。” 　　史蒂夫回过头来看她，墨菲却已经站了起来，拉直了黑色的外套，语气已经慢慢轻快起来了：“我知道你不打算签，中间肯定还会有转圜的余地，我会想办法替你们争取一下的。” 　　墨菲踩着高跟鞋，把史蒂夫一个人留在了教堂里，自从她自我暗示不再使用能力以后，到现在现在她都觉得很不安，总觉得事情发展的走向不会如她意。当她站在教堂外的台阶上时，正好看到了正往上走的娜塔莎。 　　“他在里面？” 　　墨菲冲着黑寡妇点了点头，显然清楚她找的人，以及她的来意。 　　“但是他不会去维也纳的。”墨菲随后摇了摇头，那个把美国国旗穿在身上的男人原则上就不会同意这种剥夺了超级英雄隐私权和决策权的协议，“旺达怎么样了？” 　　“我知道，我只是不希望他觉得太……一个人。至于旺达，她的年龄很微妙，托尼打算暂时搁置有关她的问题，”娜塔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看上去很像是软禁。” 　　“她的状态还好么？” 　　娜塔莎看着墨菲关心另一个被软禁的姑娘不由得有些感慨，毕竟墨菲也曾经是这么过来的：“幻视在基地陪她，她自己看上去比之前好一些了。”中间或许也有听闻了墨菲那半年经历的缘故，让本来就对着墨菲有感同身受的旺达对于此事的抵触情绪小了很多。 　　“我觉得我们要再拖一拖。”墨菲眨了眨眼睛，提出了自己的方案，“这回已经把彼此的底线都放在了台面上，反倒是不用被上面的脸色拘束着了。” 　　娜塔莎愣生生地因为墨菲的小心思笑了出来：“你跟托尼还真的很像。” 　　墨菲抿了抿嘴，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娜塔莎也明白了自己一时间说错了什么，有些尴尬地拍了拍她的肩：“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我去找一下他。” 　　墨菲点了点头，告别了娜塔莎。而娜塔莎站在原地，目送了墨菲离去，心里产生了对墨菲的惋惜之情，如果她不是顶着一个斯塔克的名字，或许她这一生都会获得更加精彩耀眼。墨菲一切的悲剧来源到底是她的天才父亲，还是她自己都无法掌控的能力，或许就连墨菲自己都说不清楚。她有点怀念她卧底在托尼身边时，那个单纯地因为自己能抽中甜品屋免费券而高兴的女孩子了。 　　乘坐着一架坐了不少人，也有很多空位的飞机，墨菲顺利地跟在复仇者外交部门的队伍里来到了会议中心，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娜塔莎似乎很不满意，频频回过头来看她。 　　本来托尼也应该要到场，但是他已经摆出了甩手不干的姿态，只表明了自己和罗迪会签字的态度，所以本应该回国的墨菲不得不顶上他的位置，好在本来这场会议虽然重点在他们，主角却不是他们。 　　117个国家，半个地球的政治人物都集中在了维也纳，针对超能人的执法权产生了质疑。墨菲身为复仇者外交部门的一把手，却尴尬地在场上和众多外交大使简单攀谈了几句以后就面对了无人搭理她的场面。 　　“这没什么，”一个年轻的黑人男性站在她边上，和她一起站在会议室的边缘，看着一室的虚伪热络，“他们在意的其实也不是复仇者。” 　　墨菲认出了他的脸，微微颔首：“殿下。” 　　男人笑了笑，姿态很优雅：“我以为我在这里能充当一个闪光灯之外的人。特查拉。”说着他对着墨菲伸出了手。 　　虽然有些违反社交礼仪，但是因为对方身上的气度，这种由男方先伸手的事情却显得异常自然，墨菲微笑着伸手握住：“墨菲·斯塔克。” 　　“事实上，我看到你和罗曼诺夫特工出现的时候，我有点吃惊。”男人在合适的时机松了手，示意了一下场地中央，正在跟秘书交谈的娜塔莎，语气平静，“我以为复仇者会表现得更加抵触一些。” 　　“比如统统都拒绝出席吗？”墨菲同样看着工作人员，心里却在飞快地回忆着自己之前准备好的演讲稿，“既然已经是一次危机，那就要更加积极地准备好。” 　　“你不亲自出面吗？” 　　墨菲摇了摇头，露出了在这个政治场合有些不恰当的真心的笑容：“如果我只是一个复仇者的内勤人员，他们并不屑于与我交谈。如果我是一个超能人，他们又会像对待罗曼诺夫特工一样畏惧。他们需要的不是复仇者，只是能听他们使唤的枪罢了。” 　　“你的话在这里讲得未免太直白了。”特查拉也露出了笑意。 　　“那也是他们把他们的打算暴露得太明显了，这对谈判来说不好。”墨菲偏着头，坦然地接受了对方对自己委婉的批评，却并不介意对方是否会因此而疏远自己。 　　“谈判？”特查拉重复了一下墨菲的用词，“你还有什么期待吗？” 　　墨菲的笑意收敛了起来，轻声道：“你知道的，现在的这份协议，走得太远了。” 　　她工作在超级英雄和普通人之间的交接，直面过无数有潜力的超能人，太清楚两边之间暗流涌动的矛盾和畏惧，自然清楚这份协议能把超能人的位置逼到如何尴尬的程度，如果这份协议被妥协的复仇者全盘吃下，很难保证超能人当中会不会再出一个万磁王。 　　“你不同意这份协议吗？” 　　墨菲耸了耸肩：“你是问作为墨菲的我，还是作为斯塔克的我。” 　　“你好像对于一个陌生人太过诚恳了。”特查拉听出了墨菲的言下之意，摇着头感慨。 　　“我知道一个正直的人看人的眼神。”墨菲伤感地笑了笑。 　　“美国队长？”特查拉问得笃定。 　　墨菲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她似乎有点放松过头了，在心里警戒了一下自己不要到时候也乱说话：“可以这么说，毕竟他是我见过的最能代表美国精神的人了。” 　　“但是他拒绝签署协议。” 　　墨菲看了看特查拉，因为太过类似的答案，两人都默契地笑了出来。 　　身为王子，特查拉可以因此去指着美国队长，但是仅就他自己，却不得不承认，美国队长的确是个伟大的人。 　　“必要的时候，我会试试能不能帮到你。” 　　墨菲稍稍为了特查拉的慷慨心惊了一下，随即点头，没有办法，能争取到的盟友有一个是一个才行。 　　会议要开始了，墨菲看了看远处的美国大使，心里的不安在一点一点的放大。 　　边上的特查拉感慨了一句：“这是未来的呼唤。” 　　墨菲冷眼看着，总觉得这些的背后还有什么力量在主导一切。 　　052 　　墨菲简单整理了一下手卡，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发言稿，重新抬起头去看正在发言的提恰卡国王。对方此次发言要比她在电视屏幕上看到的那次克制得多，她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站在国王后面的王子，对方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冲着她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以后，转身去看落地窗外。墨菲微微皱眉，特查拉的脊背为什么突然绷直了？ 　　“小心——” 　　她看到特查拉一个鱼跃，把国王扑倒在地，但是来不及了，她看着整面的落地窗在巨大的冲击波下一点点龟裂破碎，最后，抵挡不住爆炸时瞬间产生的冲击波。 　　她也被扑倒了，鼻尖充斥的是她上一个圣诞送出的香水味，是边上的娜塔莎。她的神经来不及反应，焚香的味道就被更加呛人的硫磺味道取代。 　　“张嘴！” 　　娜塔莎在她耳边大叫，她顺从地张嘴，好让内外耳压平衡免得她回国的时候变成一个聋子。 　　爆炸的冲击波终于结束，墨菲忍受着耳鸣，不顾娜塔莎的拉扯，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她的脚踝在被扑倒的时候可能受了点伤，她穿着高跟鞋，一瘸一拐地从座位后面站起来，她要确认一下最前面的提恰卡国王，如果他出了点什么事，墨菲不敢想象接下来的事态发展，问问斐迪南大公之后奥匈帝国就知道了。 　　她张嘴的时机还是有点晚，她能感觉到自己因为尖锐的耳鸣声已经听不到什么声音了，但是她不难从特查拉的脸上看出哀痛来。 　　“让开！” 　　她应该是这么说的，毕竟她听不清自己讲了什么，她跪在老人的边上，奇迹般地拉开了紧握着老人手的特查拉，就算她不能救，她也能拖住。 　　特查拉在拉她压在老人伤口上的手，墨菲抬起头来看他，从他的口型里面读出了： 　　“你在干什么？” 　　“救他！还有你！” 　　国际反恐部门带着消防车和救护车赶到得飞快。墨菲看着老人被拉上了救护车，傻乎乎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有人在她肩上披上了一条绒毯，她有点茫然地拉住了差点滑落的毯子回头一看，娜塔莎有些忧虑的脸正对着她，她嘴巴张张合合，但是墨菲觉得大概过了好几秒，她才听见了朦胧的声音： 　　“你还好吗？” 　　“我觉得我失去了我的听力。”墨菲试图转了一下身，才重新意识到脚踝处的刺痛，“还有我的高跟鞋。” 　　娜塔莎看了看她的耳朵，有些不放心，把她拉到了一边仔细看：“没有出血情况，没什么大问题，你知道你刚刚说话有多大声吗？” 　　“提恰卡国王怎么样了？”墨菲揉了揉被娜塔莎呼出的热气弄的发痒的耳朵，觉得自己好像恢复了一点。 　　她被拉过来，正对着娜塔莎。干什么？她现在能听见了？ 　　“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但是国王至少不会死在这里。” 　　为什么她又听不到娜塔莎说了什么？墨菲眨巴了一下眼睛，严重怀疑自己的听力。 　　“我知道你能读懂。”娜塔莎比完了这个口型以后，在嘴角露出了些许笑意，“干得不错。” 　　好吧，看来她在拖延时间的时候，娜塔莎也注意到了。墨菲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幸好只被娜塔莎注意到了，要是史蒂夫在的话，她要怎么解释？只不过刚想好要自我封印能力，下一秒就破功，她是不是太依赖自己的能力了？ 　　“斯塔克小姐？” 　　墨菲注意到了一身尘土，额角还在流血，但是并不在意伤口的特查拉，她有些紧张地拉紧了身上的毛毯。娜塔莎也注意到了走过来的特查拉，她在特查拉看不到的角度冲着墨菲笑了笑，拍了怕她的肩膀后才离开。看来哪怕被秘书和几位大使缠着的娜塔莎也注意到了自己在会议之前和特查拉的攀谈，特工到了这个等级还真是可怕，对方居然在特查拉提醒的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还救了自己，这种反应神经速度也可以说是不科学了。墨菲调整了一下自己过于紧张的神经，对着已经站到她面前的王子点了点头：“殿下。” 　　“你救了我父亲的性命。”特查拉双手合十，对着墨菲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墨菲连忙摆手：“是王子您先救下的国王，我只是懂一些简单的急救而已。” 　　特查拉显然是没有在意墨菲的推辞：“瓦坎达上下都会记得你的恩情，墨菲，你不必如此谦虚。” 　　“国王现在还好吗？” 　　“医生说内脏受了点冲击，肋骨有骨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伤情并不严重。”特查拉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个困惑混合劫后余生的表情，“至少和后排的大使们比起来，他没有伤得更重。” 　　墨菲心头一跳，怎么可能，她当时明明觉得老国王已经是垂死了才动用能力降低了他当场毙命的概率，现在怎么变成了性命无忧了，难道除了她还有别人干了什么吗？史蒂芬那个没有政治智商的家伙不会也在维也纳吧！还是说，墨菲咽了口唾沫，她的能力还在继续发展？自从她近距离接触过以太粒子以后？不对！关键是在史蒂芬脖子上的那颗阿戈摩托之眼！ 　　“墨菲？”特查拉注意到了墨菲这时的分心，“你还好吗？” 　　“我没事，”墨菲此时苍白的脸色在匆匆来去的救护人员的映衬下没有显得太突兀，“倒是殿下，您应该先去处理一下伤口。” 　　“叫我特查拉。”男人很坚持。 　　“好吧，特查拉。”墨菲有些不是滋味地顺了对方的坚持，“您应该先去处理一下伤口，我会拜托国际刑警尽快查清炸弹来源的。您当时有注意到不对，对吗？” 　　特查拉脸色严肃起来，轻轻点头：“是新闻车，我看到防暴犬对那辆车反应很大。” 　　维也纳现在到处都是摄像头，新闻车又是一个太明显的标志，墨菲皱了皱眉头，把这个信息发给了莎伦，对方此刻应该也已经赶到维也纳了才对。 　　“你觉得哪里不对吗？”特查拉敏锐地注意到了墨菲的怀疑。 　　“炸弹为什么会在这么招人注意的新闻车上？”墨菲放下了手机，“这太容易查了，对方一定还有别的目标。” 　　“会议的流程是公开的，但是会议开始的时间却不一定，会议场外的电磁信号都被屏蔽了，炸弹只可能是□□。”墨菲抬起头来去看比她高了不少的男人，“国王应该不是他的目标。” 　　特查拉的嘴角往下耷拉了一下：“但是他还是伤害到了我父亲。” 　　墨菲嘴里发苦地点了点头：“请不要太过冲动，毕竟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 　　特查拉没有再说什么，深深地看了墨菲一眼，转身离开了。 　　娜塔莎显然是一直注意着墨菲，此时一见特查拉离开，她才重新站到墨菲身边，嘴角带笑：“我觉得他喜欢你。” 　　“只是一些外交套路而已，你明明自己就很擅长，”墨菲借着娜塔莎的支撑，脱下了她惨不忍睹的高跟鞋，摇了摇头，拒绝娜塔莎把自己跟特查拉连在一起，“我不能因为一个人对我友善就喜欢上对方。” 　　“我犯过这个错，记得吗？” 　　墨菲穿着一身西装套裙，赤着双脚踩在满是尘土的地上，冷漠地看着来来回回紧张地参与救援的专业人士，眼尖地发现了正在走过来的莎伦，轻声开口，“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了。” 　　053 　　墨菲没能赶上去布加勒斯特的飞机，于是，在从莎伦口中得知监视录像和冬兵的下落以后没几个小时，她就意识到她需要去的地方不是罗马尼亚，而是柏林。 　　联合反恐部队的总部在柏林，不出意外，脑袋上顶着恐怖分子标签的冬兵、队长、猎鹰和王子都会被引渡到那里参与调查。 　　埃弗雷特·罗斯，莎伦现在的上司，墨菲在赶到以后只是随意交谈了两句就意识到对方不会像她以前打过交道的那些外籍特工一样，天然地对于超级英雄会有同情加分。 　　“我们没有当场枪毙冬兵就是因为还没有经过评估审讯，”小个子男人对于墨菲强调了冬兵本人国籍问题和引渡策略以后，是这样直接回应她的，“冬兵疑似袭击联合国会议场地的行为还没有被确认，但是这种行为应当是由联合反恐部队负责，而不是美国法庭。” 　　墨菲只能点头。 　　“你今天看上去很有压力，不过队长的心理评估部分我们现在插不上手也是正常的。”娜塔莎以为墨菲焦虑的样子是因为在担心正在被押运过来的两个复仇者，“如果只是山姆和史蒂夫的话，转圜的余地还很大——” 　　“——只要他在那份该死的协议上签下美国队长的大名就好了。”托尼挂断了电话，匆匆走了过来，打断了娜塔莎的话，“国务卿打算起诉他。” 　　“你怎么说的？”娜塔莎皱起了眉头。 　　“我们会尽快处理好的。”托尼不自在地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松开了一颗扣子，“只要他现在签字，不少问题都能解决。” 　　“没这么简单。”墨菲愣愣地看着监视屏幕上，正在被牢笼转运到大楼里的冬日战士，轻声打断了娜塔莎和托尼的商讨。 　　“怎么了？”托尼收起了手机，看着自己女儿因为蓝光，显得有些古怪的侧脸。 　　墨菲转过头来，眯了眯眼睛：“如果冬兵不是我们以为的那个恐怖分子呢？” 　　“那他就应该庆幸我们没有当场弄死他。”托尼咕哝了一声。 　　娜塔莎深深地看了墨菲一眼，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看着被押送回来的山姆和史蒂夫，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冲着他们道：“我提醒过你，这就是把事情弄得更糟的样子。” 　　“但是他至少没有被当场弄死。”史蒂夫并不在意娜塔莎的指责，反倒是用了托尼刚才的那句话反驳了娜塔莎，显然他刚刚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也听到了托尼的抱怨。 　　娜塔莎敏锐地看了墨菲一眼，但是墨菲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站出来“抖露”“真相”的意愿，娜塔莎心里有些不安，墨菲的能力应该没有被封印，那么她是怎么说服神王奥丁的，她现在的能力又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呢？对于墨菲的怀疑，娜塔莎很愿意相信，前提是他们拥有的是足够的证据。 　　托尼在办公室里劝说史蒂夫签字。娜塔莎找了个墨菲没有在跟别人掰扯心理测评的活的空隙，抓住了刚才不小心透露出太多信息的墨菲，脸色严肃：“你认为这不是冬兵干的？” 　　墨菲看了看周围，离她们最近的工作人员应该没有听到她们的交谈，这才放心道：“我可以说他一定不是，但是我没有能摆到台面上的证据。” 　　娜塔莎思索了一下，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你必须告诉托尼他们。” 　　“不，这什么都无法改变。”墨菲冷静又克制地摇头，“爸爸希望队长签字，队长也因为愧疚之心打算签字，这不是冬兵无不无辜就能改变的。” 　　娜塔莎不自觉地松开了抓着墨菲的手，用一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墨菲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墨菲不解娜塔莎的反应，挑了挑眉毛，“我以为我们两个都希望队长能够签字。” 　　娜塔莎缓缓地摇了摇头，关键已经不在签字了，关键在于这个似乎已经掌握了未来走向的女孩子，墨菲真的知道她刚刚到底说了什么吗？ 　　“奥创那次喝完酒，你为什么要我们关WiFi？”娜塔莎轻声问，“你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吗？” 　　墨菲偏着头，花了好一会儿才从被酒精挤兑得不剩多少的记忆中找到了自己曾经随口说出的那句话：“就自主意识而言，我是不知道的。” 　　“……那还好。”娜塔莎停顿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却主动避开了墨菲的注视，选择往玻璃隔开的会议室里走去，她必须提醒一下托尼，墨菲已经要开始失控了。 　　墨菲却不解娜塔莎警惕的态度。她跟着娜塔莎往会议室里走去，她需要知道队长有没有签协议，一旦签了，她就能想办法把冬日战士转移到精神病院而不是监狱，瓦坎达的监狱。 　　当娜塔莎走进隔音的屋子的时候，原本有些因为墨菲而产生的紧张情绪才消散，钢铁侠和美国队长又吵起来了，这回是关于旺达的问题，看来队长是不打算签字了。这样想着，明明队长不签字，对于复仇者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娜塔莎却诡异地觉得这还是一个相对不错的发展，特别比起墨菲能猜中一切来，这真的还算是好的。 　　墨菲走到会议室的门口时，正好撞上了压抑着因为托尼私自□□旺达而产生的怒气的队长。史蒂夫看着墨菲，叹了口气，并不想说什么，托尼囚禁旺达并不是没有先例，比旺达更小，更委屈的墨菲都没有说什么不是吗？ 　　“那不是他干的。”在史蒂夫即将离去的时候，墨菲就站在他背后，轻声道，“不过现在你也不打算签字了对吗？” 　　如果不是巴基干的，他的行为就不算有错，不妥协不签协议也是正常，史蒂夫一开始没听出墨菲的意思。但是他转念一想，刚刚要不是托尼说漏了嘴，自己也的确是打算签字的，这当中的墨菲，到底知道了什么？她说巴基无辜的语气非常肯定，这不是她平时的习惯。 　　不对，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原本是打算签字的，而现在又不打算签了呢？史蒂夫心惊地看着墨菲一步一步走进会议室里的背影，刚才的会议室明明没有她，她是怎么知道的？ 　　但是无论是托尼还是娜塔莎还是墨菲，此时的注意力都已经放在监控屏幕上，正在接受医生心理评估的冬日战士身上。 　　直到停电。 　　“看好巴恩斯！”罗斯上校立马要求下属看管好最重要的嫌犯。 　　墨菲却趁着没有人注意到她，坐到了特查拉边上。 　　“你不担心冬日战士现在逃走吗？”特查拉把玩了一下手机，没去看端正地坐在他身边的墨菲，“他一旦逃走，你们就需要再抓他一次。” 　　我们的确会让他逃走，动用了能力以后已经知道事态发展走向的墨菲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真的不想再依赖自己的能力了，但是现在的事态复杂程度超过她之前的预判，她想拉住正在坍塌的大楼，但是她已经没有心力了。 　　“我只是不理解您亲自出面追捕巴恩斯的理由。”墨菲把词汇用得相当客气。 　　“他差点杀了我父亲。”特查拉偏过头来看墨菲，“你为什么认为是有人试图陷害冬日战士？” 　　“我没有这样说。”墨菲摇头。 　　“你很狡猾，”特查拉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机，屏幕上一闪一灭的都是老国王现在的治疗进展，“你的确没有说，但是你一直在替他开脱。” 　　墨菲接受了差一点点就要被迫登基的王子殿下的指控。 　　“你为什么认为他有可能是无辜的？” 　　墨菲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一个已经知道了答案的复杂问题，要怎样去找出一个看上去不出错的解题过程？ 　　特查拉没有等到墨菲的答案，因为刚刚依靠备用发电机才重新亮起来的监控屏幕上，牢笼里的冬兵已经不见了。 　　“这就是你认为的无辜？” 　　特查拉脸色冷淡地站了起来，显然是打算亲身上阵把冬兵抓回来。 　　“原本，我以为我可以变成一个瞎子、聋子、哑巴，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然后笑笑不说话。”墨菲引用了一句，脸上因为明灭的警示灯而轮廓分明，“但是那什么都解决不了。” 　　“我想试试能不能改变什么。” 　　小姑娘抬起脸，神色坚定。 　　054 　　GSG-9型在柏林的每一个角落来回搜索在逃的冬兵，托尼心有余悸地坐在扶手椅里，刚才要不是防弹眼镜，他大概会成为第一个因为忘记带盔甲而憋屈地挂掉的超级英雄。 　　“36小时。”他咕哝了一声，“我现在左臂麻木，这算正常的吗？” 　　“现在人手严重不足。”娜塔莎把手放在托尼肩上，以此给他一点支撑。 　　托尼揉了揉鼻梁：“你说我们现在把绿巨人叫回来怎么样？” 　　“不不不，”娜塔莎失笑着摇了摇头，“而且你确定他会站在我们这边吗？”更不要说现在只有墨菲知道绿巨人的下落了。 　　“我有一个主意。”托尼眨了眨眼，轻声道，“墨菲呢？” 　　娜塔莎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墨菲什么时候离开的大楼？ 　　“见鬼！” 　　墨菲在一家废弃工厂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铁锈粘在了她的手指上，她并不在意。虽然她敲了门，她也没有真的期待会有人给她来开门，只是自顾自地拉开了有些偏重的大门，走了进去。 　　“是我。” 　　她换了一身灰色的运动套装，主动冲着阴影处表明了身份。 　　“老天，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山姆一把把墨菲也扯到了阴影里，警惕地看了看门外的天空，现在天空上面飞的那些鸟，还是他的红翼淘汰下来的技术之一，“斯塔克让你来的吗？” 　　“墨菲。”史蒂夫从边上的一个车间里走了出来，神色复杂地打了一个招呼。 　　“队长。”墨菲颔首示意，抬脚就往史蒂夫出来的那个车间走。 　　“你到底过来是什么意思啊？”山姆瞪大了眼睛看着墨菲根本不理会自己，这未免也太小瞧人了。 　　史蒂夫靠在门边上，高大的身躯堵住了墨菲的前路。墨菲抬起头来看他，目光里有些不解。 　　“你来这里是为什么？” 　　“巴恩斯就在里面对吧？”墨菲终于把脑袋上的棒球帽摘了下来，塞到了史蒂夫的怀里，用着笃定的语气开口，“我想跟他谈谈。” 　　史蒂夫没能从墨菲的神情里面读出太多，回想了一下她在没有任何人的指引下找到了这里，之前又诡异地预知了自己对于协议的态度，史蒂夫沉默了一下，还是让开了道：“……他还没醒。” 　　墨菲看着被扔在地上，垂着头还没醒来的冬日战士，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会有威胁，也没必要……” 　　拿铁链把对方裹成一个粽子吧。 　　史蒂夫俊脸微红，轻咳了一下：“他刚才还攻击了托尼他们。” 　　墨菲只好指挥着两个前任复仇者把冬兵拖到液压机边上，然后手动调整了一下液压机的机臂，控制住了冬兵全身上下最危险的东西，他的那条机械手臂。 　　可能是他们的动作有点大，冬兵轻哼了一下，慢慢从昏迷的状态苏醒过来。 　　“下午好，巴恩斯先生。”墨菲是第一个注意到对方已经醒来，正惊讶地打量着自己被困住的手臂，隔着一个机械臂，她出声打了一个招呼。 　　詹姆斯·巴恩斯一脸困惑地看着站在机械臂后面的女人：“你是？” 　　墨菲没有答话，眼睛已经看向了抱着双臂打量着刚刚苏醒的冬兵的美国队长。 　　史蒂夫避开了巴基探究的眼神，问了墨菲：“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巴基吗？” 　　山姆听出了不对：“墨菲，你不会……” 　　“我只有一个心理学学士学位，我不是洛基。”墨菲摇了摇头，否认了史蒂夫的判断，“我建议让巴恩斯先生自己回答。” 　　于是耿直的巴恩斯先生爆出了美国队长母亲的名字，还有用报纸充当内增高鞋垫的黑历史。 　　山姆一脸我拒绝的表情，被迫听到偶像的黑历史。史蒂夫倒是慢慢放松了下来，如果他真的是巴基，至少谈话也会顺畅很多。 　　“我干了些什么？” 　　墨菲和史蒂夫交换了一个眼神，墨菲接过了话语权：“你分别跟黑寡妇、瓦坎达的王子还有钢铁侠交了手，然后在全柏林的追捕下被队长从水里捞了出来。” 　　“墨菲！”史蒂夫的眼神有些忧虑起来。 　　墨菲示意史蒂夫不要太紧张，她评估过那么多超级英雄，对于冬兵这一类的，隐瞒他具体干了什么只会让他往最糟糕的地方去想，倒不如把一切都摊开来。 　　“我就知道会这样。”冬兵用手撑着额头，“九头蛇在我脑子里面移植了一些鬼东西，一旦他们说出那些词就会启动，那个心理医生就是这样。” 　　“那个心理医生，他为什么要跟你单独待在一起？”史蒂夫终于问出了自从墨菲发出疑问以来心里一直有的困惑。 　　“确切来说。”墨菲费力地摇起了机械臂，好让冬兵能够恢复对手的控制权，“是你在停电了以后，跟他说了什么？” 　　“……关于西伯利亚……”冬兵活动了一下手腕，费力地从自己乱七八糟的记忆里找到了关键信息，“关我的地方……他想知道那地方具体在哪儿。” 　　“他为什么想知道？” 　　“因为冬日战士并不只有巴恩斯先生一个。”墨菲抢过了话头。 　　冬兵直起了上半身，看着那个灰色衣服的女人，已经被对方弄糊涂了：“你是九头蛇吗，你怎么会知道？” 　　山姆也有类似的疑问，但是揣测墨菲是九头蛇，也就只有不了解情况的冬兵会这么问了。 　　“索科威亚那里有很多九头蛇残留的情报，我有把解码出来的一些信息上传到平台，”墨菲笑了笑，“但是我猜你们都不喜欢看文件。” 　　“剩下的冬日战士们几乎都是顶级的战士，娜塔莎级别的，”墨菲的手摸上了自己的手机，想了想还是没打开手机，托尼神经就算再大条，现在也应该发现自己不见了，“但是情报显示他们自从接受改造以后就被冰封了，据说改造并不顺利，负责这个项目的研究员牺牲了不少，这个项目后期就被搁置了。” 　　“那个心理医生……”史蒂夫沉吟了一下，“他说他想要看到一个帝国陷落，他能控制那些人吗？” 　　冬兵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墨菲，垂下了头：“足够了。” 　　山姆有些着急起来，他凑到了队长边上轻声道：“我们必须寻求帮助。” 　　“托尼不可能帮得到你们，”墨菲也听到了山姆的低语，抱着双臂提醒他们两个，“第一，他会怀疑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第二，他已经在协议上签字了。” 　　“你呢？你签了吗？”山姆冲着墨菲抬了抬下巴。 　　墨菲抿了抿嘴：“我是普通人。” 　　山姆被墨菲光棍的态度噎了一下，半晌才粗声道：“那你之前接触的那些人呢？” 　　墨菲警觉地抬起头，只见山姆和史蒂夫都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她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这都是机密！” 　　“我知道一个家伙，能变小的那个，你跟他挺熟的不是吗。”山姆脸上露出了有些奸诈的表情，“我还想把我的那套’鸟人套装’要回来。” 　　“还有我的盾牌。”史蒂夫也开始提要求了。 　　墨菲张皇地后退了一步，色厉内荏道：“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们！” 　　“老天，墨菲你都找上我们了。”山姆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快点，把号码告诉我，我知道你一定记得的。” 　　墨菲不情愿地报出了一串号码，还提醒了山姆拨号的时候记得带上国际代码，最后才收起了脸上有些委屈的表情，正色道：“现在能让我跟巴恩斯先生单独谈谈了吗？” 　　史蒂夫和冬兵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还是把墨菲塞给他的那顶棒球帽顶在了脑袋上，拉着山姆离开了这个车间，用行动表示了自己默认的态度。毕竟最后巴基回不回答墨菲的问题都取决于巴基自己。 　　“巴恩斯先生，袭击会场的人，不是你，对吧。”墨菲往外走了两步，学着队长靠在门边上，冷静地发问了。 　　冬兵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不替自己辩解一句呢？” 　　墨菲困惑地偏着头，问出了她最不理解的地方。 　　055 　　“那为什么不替自己辩解一句呢？” 　　冬兵没有回答。 　　但是墨菲从冬兵的沉默中读懂了一些东西：“……我能理解队长一直想要帮你的心态，我也理解你的愧疚，但是你不能因为自己不受控时候犯下的罪责而困住你自己。” 　　“佩吉奶奶走的时候告诉过史蒂夫，他不是一个人，巴恩斯先生，你也不是。” 　　“……我不行……” 　　墨菲缓缓蹲了下来，让视线和冬兵平齐：“我也犯过错，更糟的是，我居然是出于自主意识的。你能想象所有人在评估纽约大战的损失时候，我心里是多难受吗？更重要的是未来，不要让过去的自己困住未来的自己，好吗？” 　　“你不仅仅是武器。” 　　“那我脑袋里的东西怎么办？”冬兵抬起头来看她，不知道是在质问墨菲还是在质问自己，“随便一个人来说几个单词，我就又会失去理智，这要怎么办？” 　　“我能找到办法。”墨菲轻声道，“我一直能找到。” 　　所以在他们第二天找机会前去机场的时候，墨菲随便找了一台甲壳虫老爷车，熟练地撬锁发动。 　　“谁教你的这个本事？”史蒂夫满脸纠结，很想说这种行为实在不好，但是他们的确需要不引人注意的代步工具。 　　“娜塔莎，”虽然平时开的车都是星期五自动驾驶，但是不妨碍墨菲熟练地换挡给油，她也很想偷一辆更好的车来塞下这三个肌肉壮汉，然而实操和理论稍微有点差距，她已经尽力了，“可惜她没有与时俱进地告诉我90年代以后的车该怎么偷，你要是介意车子太小，我可以去偷车贼那里临时进修一下。” 　　“不，”史蒂夫忍耐着墨菲的急刹急停，好一会儿才在山姆感激的目光下开口，“不过还是我来开吧。” 　　墨菲只好被换到了后排，好在她不胖，把腿直接缩到座位上还能给队长腾出操作的空间，只是边上，她看了一眼现在神态稍稍放松了一点的冬兵，这位的腿真是无处安放。她在半路上让山姆给莎伦打了一个电话，就算现在要去西伯利亚，空着手去也太危险了。 　　莎伦被队长说服了，同意了墨菲顶着巨大的风险把几人的武器都偷运出来，甚至还提醒了她，托尼对于她的不告而别非常生气。 　　“他们会亲一口再告别吗？”山姆咕哝了一声，看着老爷车前面正在算人情的队长和莎伦。 　　“挺好的不是吗？”冬兵看着两人亲近，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只有我觉得怪怪的是吗？”墨菲知道莎伦和佩吉的关系，也知道佩吉和队长的关系，因为这段混乱的恋情只能露出了满脸的抓狂。 　　冬兵不自在地在狭小的座位里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熟练地伸手，摸了一下墨菲的脑袋以示安抚：“这么多年了，他有谈过恋爱吗？” 　　墨菲气哼哼地不说话。 　　“等会儿，你知道我是詹姆斯·巴恩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冬兵舔了舔下唇，扭过脸来看她，“你也是跟史蒂夫一起工作的吗？” 　　山姆在前排座位哼哧哼哧地笑。 　　“墨菲·斯塔克，”墨菲伸出腿，踹了前座一脚，语气里不乏警告，“我的确为复仇者工作，还可以随时放生他们。” 　　“斯塔克？我知道一个斯塔克。”冬兵有点吃惊。 　　“霍华德吗？那是墨菲的爷爷。”队长已经拿着武器走了过来，塞到了后备箱里，还记得解答挚友的疑惑。 　　“老天，那可是我知道的最聪明的人了。”冬兵仔细打量起墨菲的脸来，“你看上去不太像你爷爷。” 　　“要是你知道霍金博士的话，我爷爷一定会因为你这么高的评价乐疯了的。”墨菲面无表情地接过了在后备箱里还塞不下的盾牌，抱在怀里，“据说我长得像我妈妈，可惜我没见过她。” 　　“嘿，伙计们，”山姆晃了晃手机，“他们到了。” 　　“谁？”冬兵并不知道山姆和史蒂夫最后到底联系了哪路的超级英雄。 　　“一群并不介意跟你的青梅竹马当通缉犯的家伙。”墨菲微微一笑。 　　“关于这个，”山姆给队长指路以后才扭过头来看她，“你有签协议吗？” 　　“老早就签了，我没有别的选择。”墨菲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他们拿到了神盾局之前的超能人名单来威胁我，我和泽维尔教授一起签的。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已经是通缉犯了。” 　　“所以，你们要是没办法去拦下那个该死的不知道有没有执照的心理医生，我这个有执照的可能就得进监狱了。” 　　山姆摸了摸没剃干净的下巴：“所以你会跟我们一起去吗？” 　　“如果托尼他们拦着你的话，”墨菲没有把话说得太满，“我不能保证我还站在这边。” 　　“你说话跟寡妇一模一样。”山姆咕哝了一声，还是理解了墨菲的境地，没有指责她什么。而墨菲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好在山姆替史蒂夫发问了，否则真的两方打起来，她很难在那个时候还告诉队长，就算她帮了忙，最后还是必须站到托尼那边。 　　泰格尔机场，他们终于和从大洋彼端赶来的助力汇合。退休的克林特，卡着年龄还是被囚|禁的旺达，还有一个正在努力跟时差斗争的斯科特。 　　“哇，美国队长，”虽然在厢式车上还是一脸困倦，一看到史蒂夫的时候，斯科特还是精神了起来，“你是我……我女儿的偶像！”说着就握着史蒂夫的手使劲儿摇晃，一脸与有荣焉的狗腿样子，让墨菲有些后悔交出了他的联系方式。 　　“嗨，墨菲！” 　　墨菲扭过头去，假装不认识他。 　　“哇，队长，我要怎么称呼你才好。”斯科特的手比划上了队长的胸部，一脸迷妹样，“只是队长吗？听上去有点生疏啊。” 　　“史蒂夫·罗杰斯，”史蒂夫甩了甩被握得太久的手，对于盟友相当客气，“上午好，朗先生。” 　　“老天，美国队长知道我的名字！”斯科特超级兴奋地冲着猎鹰道，“原来队长和墨菲都姓罗杰斯啊，好巧啊哈哈哈……” 　　旺达和克林特的眼睛都钉在墨菲身上，看看这个在任务目标面前乱起名字惯了的狡猾特工能编出什么鬼来。山姆似乎是想起了上一次斯科特去复仇者基地时候犯下的相同的错误，免不了又是一顿取笑。 　　只有冬兵，脸色变幻了一下，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有些不情愿道：“史蒂夫你居然结婚了……” 　　这个时候响起的德语机场广播终于拯救了墨菲，她假装没听懂冬兵刚才产生了怎样荒谬的误解，“兴高采烈”地指着停机坪道：“他们想疏散机场。” 　　“斯塔克吗？”克林特憋着笑。 　　美国队长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经把脑袋低到地上的墨菲，若有所指：“斯塔克。” 　　我可以解释！墨菲比了一个夸张的嘴型。 　　史蒂夫笑了一下，随即正色：“武装起来！” 　　056 　　“旺达和克林特去停车场做好掩护，巴基和山姆从航站楼走，红翼扫描一下附近的昆杰战机，我们最后在停机坪汇合。”队长最后下了指令，“朗，你和墨菲跟着我来。” 　　墨菲一身灰色的运动衫，站在一群换上了制服的超级英雄当中就像是高中生一样，她看了看过于兴奋的斯科特，轻松地耸了耸肩：“托尼他们已经来了。” 　　“我知道，”史蒂夫带上了面罩，冲着蚁人点了点头，“如果我们一定要打起来的话，墨菲你记得躲好。” 　　斯科特会意点头，一按按钮变成了蚂蚁大小，潜伏在史蒂夫身上随时等待加入战斗。墨菲也点了点头，她现在身份尴尬，虽然她现在站在美国队长这边，但是她却是唯一一个早早签了协议的人，一旦双方真的交手，身为编外人员的她一旦反抗，就当真坐实了她的反叛，中间再不能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 　　于是明面上只有墨菲跟着队长往停机坪上的那架直升机跑去，一旦交火，她可以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袖手旁观，对她也是一种保护。当然，也如墨菲和队长所料，他们试探用的那架直升机也在他们暴露出意图的瞬间被电离炸弹给损毁。而两架钢铁战甲也应声落地。 　　“这年头奇事真多，你总是能在机场碰上老朋友。”金红色涂装的那架里面传出了人声，和爱国者罗迪一唱一和地挤兑着队长。 　　“听着，托尼，那个心理医生，他才是幕后凶手，我们必须赶在他前面阻止他启动剩下的冬日战士。” 　　“罗斯就给了我36个小时把你抓回去，现在已经过去24小时了，”托尼的面罩收了起来，虽然是在跟史蒂夫说话，眼睛却不住地往墨菲的方向去，“你愿意帮我一把吗？” 　　“他不是真凶。”墨菲站在队长身后一个身位，轻声开口。 　　“他的战友昨天还打死了无辜的人，”托尼顿时因为墨菲的袒护而愤怒起来，“现在你也要站在他那边吗？” 　　“还有5个类似的超级战士，”史蒂夫挪了挪位置，挡在了墨菲和托尼之间，湛蓝色的双眼紧紧盯着好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心理医生启动这些麻烦。” 　　“好吧，我已经没有耐心了。”托尼没有等到女儿的回答，烦躁地招呼了一声，“睡衣小子！” 　　一个红蓝色相间的身影闪过，不过一瞬间，队长手上不仅盾被抢走，手也被高强度蛛丝捆了个结实。墨菲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落地动作不错。”史蒂夫也认出了之前曾经出现在复仇者大楼的身影，由衷道。 　　“谢了，我应该能弄得更漂亮些，只是新衣服让我……哦，不，斯塔克先生，我是说衣服很完美……”小蜘蛛手忙脚乱地比了一个军礼，讪讪道，“好吧，队长！我是你的粉丝来着，哦，还有墨菲。” 　　虽然双手被困住，队长却看上去很从容：“你看上去似乎忙着在招新人。” 　　“而你看上去简直像个白痴！”愤怒的托尼扭过头来看队长，“把克林特拉了出来，还把旺达从她不想离开的地方带出来，甚至墨菲！你为什么还非得带上我女儿？！我老子天天念叨你还不够吗！老天，我试着保持……” 　　“保持什么？复仇者吗？”墨菲打断了托尼的话，脸上因为熟人的出现露出了浓浓的失望之情，“那为什么还要把不相干的人带进来？” 　　“哦，你说那只小话唠？”托尼简直要气疯了，“我只是想复仇者不会被分裂！更何况你早就签了协议，为什么还要反过来撕毁它？” 　　“我没有！”墨菲断然拒绝了托尼的指控。 　　托尼一时语塞，他的确没有墨菲反抗协议的证据，招募克林特和拯救旺达的电话都是由山姆的手机打出，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墨菲现在站在他对面是真的代表了她的立场。 　　“然而你让我很失望，”墨菲皱着眉头，看向有些尴尬的小蜘蛛，“你明明知道我把他所有的档案都封起来了，那些加密不是为了让你破着好玩的！” 　　“那你呢？”托尼气急反笑，没经过脑子的话冲口而出，“知情不报、明知故犯、阳奉阴违，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像一个斯塔克吗？” 　　“托尼！”黑寡妇和队长都听出了托尼话语里对女儿的埋怨，不由得大声制止了托尼。 　　托尼脸一僵，显然是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伤人，尤其是对于墨菲来说，他整理了一下脸色，犹豫了一下要不要道个歉服个软。 　　沉默了一会儿的墨菲却在此时抬起头来，从队长若有若无的保护中往前走了一步，脸色苍白：“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签协议？我早在这份协议放在你们面前的时候就签了，你有问过我为什么吗？罗斯将军居然拿未成年超能人的隐私权来威胁我，我连选择都没有。” 　　“真可惜，你根本没注意到，”墨菲声音沙哑，假装轻快地耸了耸肩，“真可惜，我不像你那么聪明，不能把那些密码弄到你都破解不了；真可惜，我必须要一直拼尽全力，可是这样有的时候还赶不上我爸爸年轻时候的成就；真可惜，我居然是一个斯塔克。” 　　黑寡妇不安地在父女之间扫视着，墨菲的心病她也知道，她一直以为以墨菲的性子只会把这种委屈和不甘一辈子放在心里，没想到托尼一句话就把这个微妙的平衡打破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吗！”托尼揉了揉头发，有些急躁，“我不是说你不是我……女儿，只是……” 　　“你知道我生日吗？”墨菲擦掉了眼睛下面的眼泪，抽了抽鼻子。 　　“94年8月24日，”托尼秃噜了一下头发，闷声道“你把生日当成密码了，我知道。” 　　“错了，”墨菲失望地摇了摇头，眼眶再一次红了，“那是贾维斯的生日。” 　　“严格意义上来说，贾维斯才是我父亲，”墨菲扯出了一个笑容，扬了扬眉梢，扫视了一下已经慢慢呈包围姿态的几人，姿态慢慢轻松了起来，“你，托尼·斯塔克？更像是一个用来崇拜的精神偶像。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那时候选择跟洛基站在一起的理由。” 　　“墨菲？”黑寡妇站到了墨菲前面，看着她因为熟悉的名字有些紧张道，“你没有理由加入这场斗争。” 　　“……现在有了。”墨菲清澈的眼睛看向了小蜘蛛，语调平静了起来。 　　鹰眼应声而动，一箭解决了队长手上的蛛网；红翼也已经不动声色地在墨菲的拖延下找到了他们要搭乘的昆杰战机；而在盾上埋伏了好一会儿，差点因为墨菲身为女儿的控诉掉下眼泪的斯科特也抽了抽鼻子，带着盾一蹦三跳地回到了队长边上，嘴里还嘟囔着： 　　“我一定要好好陪女儿。” 　　谁知道她长大了以后会不会变成厌世魔王。 　　057 　　“这是哪里？” 　　“拉夫监狱。”墨菲的眼罩一被摘下来，就认出了这个海底监狱，平静地回答了山姆的好奇。 　　穿着拘束衣的山姆嘟囔了一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墨菲手上的特制手铐磨得她细嫩的手腕有点发红，她认真地问了一下边上因为脸色很坏的罗斯将军而有些战战兢兢地女警：“有护手霜吗？凡士林也可以。” 　　那女警小心地看了罗斯将军一眼，没敢接话。 　　“斯塔克小姐，请允许我这样说，”罗斯将军的话很客气，但是语气却很讽刺，“但是，麻烦帮我一个忙，不要想着给我们添任何麻烦好吗？” 　　“什么？”墨菲被好几把激光枪对准着眉心，手上的手铐终于被解开，她站在她牢房的门口，看向了罗斯将军，“你觉得一支凡士林能让我越狱吗？” 　　“你能用一张铁片撬开世界上超过95％的锁，”罗斯皮笑肉不笑了一下，“我不得不防。” 　　“现在进去！” 　　墨菲被粗暴地丢到了牢房里面，隔壁就是旺达，她赤着脚站在冰冷的钢制地面上，眼睛盯着房间里的摄像头，犹豫着要不要在自己上厕所的时候黑了它。 　　“唔，看上去倒是跟美国的大部分监狱差不多。”斯科特也被丢到了牢房里，他还有心思调侃道，“除开我们是一人一间以外，这倒不错，免得我跟我的室友打起来对吗？嘿，这听上去不正是你们想要的吗？超级英雄自相残杀之类的。” 　　“别想着类似你这样能变小的人能进来帮你。”罗斯敲了敲厚厚的防弹玻璃，笑了一下就带着所有的狱警离开了，“希望斯塔克小姐能给你解说一下这里到底动用了怎样的技术。” 　　山姆的囚室就在墨菲对面，他听到这里，也敲了敲玻璃，怀疑道：“墨菲，你很熟悉这里吗？” 　　墨菲疲倦地在冰冷的钢制床上躺下，她才跟特查拉打了一架，紧接着就被罗斯押送到监狱，真的累死她了：“这里是我设计的。” 　　世界上不会有人能设计出更好的关押不受控制的超级英雄的监狱了，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本来是墨菲为自己准备的牢笼。 　　“囚室都用了电磁网络来隔离变种人的能力，门口的通道里加了微米级的镭射网络，哦，那个是我从西海岸回来以后加上的。”墨菲疲倦地揉了揉额头，随口解释道，“感谢我吧，不然你们都必须带上口罩，一天24小时都穿拘束衣。” 　　“就像汉尼拔一样？”克林特的声音听上去有点远，“你设计的时候有考虑过给我们留点隐私吗？上厕所要怎么办？” 　　“抱歉，克林特。”墨菲有气无力道，“下次我会记得弄一个厕所的单间，再给你准备一个儿童马桶。” 　　“旺达，你现在还好吗？”克林特轻声骂了几句，抬高了嗓门问，他有点担心两个女孩子，墨菲看上去还好，但是旺达却一直没出声，“听得到我说了什么吗？” 　　“听得到。”旺达细声细气地回答了一句，随即声音又低下去了，“我只是在担心皮特罗，希望他别太冲动。” 　　“你呢？墨菲？你不会在操心你老爹吧。” 　　墨菲把手臂横过来放在眼睛上：“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不过你今天真是吓到我了，你居然跟那个王子打得不分胜负。”克林特刻意开了玩笑，试图让沉闷的气氛稍稍活跃一点，“我现在真的相信你是娜塔莎带出来的了。” 　　“还有那辆车。”山姆补充了一句，“罗斯说你能用一张铁片打开95％的锁是真的吗？你有这么多隐藏技能干嘛之前不跟我们一起上一线？” 　　墨菲懒得理这群失落的男人，这些都是神盾局的基础训练课程，也就能让他们现在闲着打打嘴炮了。 　　旺达敲了敲墙壁，但是墙壁里的缓冲层吸收了震动，只有通过玻璃墙面，墨菲才听到了她敲墙面的声音。 　　“旺达？”墨菲从平躺的姿势慢慢直起身子来，“别敲了，墙壁穿不了声音。怎么了？” 　　“战争机器，罗迪，我是说，”旺达有些语无伦次，“他会没事吗？” 　　“旺达，我并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墨菲垂下眼睛，她尽力了。 　　“那队长呢？他现在有没有赶到那里？”山姆显然是顾忌监视器后面监视着他们的人，含糊地发问。 　　“我怎么知道？”墨菲重新躺倒，她是真的累了，体力上精神上都是，但是什么都比不上她手腕上面因为破皮引起的刺痛，估计已经感染了，她碰了碰伤口，疲惫地叹了口气。 　　她好像还是太冲动了不是吗？如果看到彼得的时候再冷静一点，好好跟托尼商量，现在的她可能也会在拉夫监狱里，只不过是在跟罗斯讨价还价而已。结果就因为托尼的一句话，她就彻底炸了。斯塔克这个姓，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一根刺，知道这一点的比如娜塔莎比如希尔，从来不会用斯塔克来称呼自己。她自己也清楚这点，只是每一次都在心理评估地时候回避了相关的问题，她以为这种隐隐的介怀会随着自己长大，逐渐担起复仇者的责任来以后会慢慢消逝，但是现在看起来，情况并没有好转。 　　她现在当然知道队长快要赶到西伯利亚了，她也知道罗迪叔叔不会有大碍，她都知道，但是她现在惫懒地什么都不想说。山姆大概也明白这一点，干脆就不再问下去了。诺大的监狱，多了他们几个，看上去也并没有热闹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中央的气密门再一次打开，当中走出的不是罗斯，却是托尼。 　　“来瞧瞧，我们什么都知道的钢铁侠来了！”克林特的囚室就在气密门边上，他第一个注意到了来人，讽刺开口，“可是他连他女儿的生日都会搞错。” 　　“皮姆博士说过，永远不要相信一个斯塔克。”斯科特也从床边上站了起来。 　　“哦，那我女儿怎么说？”托尼走得很快，只是甩了一句去堵斯科特的话头。 　　斯科特语塞，他一直把墨菲当作一个独立个体来说：“她更像一个罗杰斯。” 　　托尼的脚步顿住了，正好就在墨菲的囚室前面。跟都站起来冲着他的男人们不同，两个女孩子看上去都很疲倦，旺达一个人抱着手臂缩在角落，墨菲则是侧躺在床上，面朝着墙壁，不知道是否醒着。托尼心里刺痛了一下，墨菲小时候怯生生地守在门口等自己回来的样子和现在她甚至不愿意看他一眼的样子重合起来了，娜塔莎的指责很对，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墨菲，”托尼知道墨菲一定醒着，他原本想问问她现在还好不好，但是答案应该很明显，他踌躇了一下，还是问了正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都是那个心理医生干的？” 　　“告诉过你了，”墨菲朦胧的声音从囚室里传来，平静得没有任何情绪，“你只是不肯相信我们而已。” 　　“好吧，我错了不行吗？”托尼有些焦急起来，“你就不能告诉我史蒂夫到底去哪儿了吗？” 　　“他们开了一架昆杰战机，娜塔莎和希尔都有办法追踪昆杰战机。” 墨菲冲着墙壁眨了眨眼，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难过的情绪，“你不需要特地过来问我们，看上去更像是成功者的炫耀。” 　　托尼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不仅是因为墨菲无懈可击的态度，更因为他才刚刚跟娜塔莎分开，她可对能追踪昆杰的可能一句未提，希尔也是。 　　他掏出手机，很干脆地黑了监视器。 　　墨菲写的程序一如既往地对托尼不能起什么作用，毕竟她编程的方面最好的模仿对象就是托尼。 　　“听着，监视器不顶用了，史蒂夫他们会有麻烦的，”托尼拍了拍玻璃，大声道，“你真的不告诉我他们去哪儿了吗？” 　　墨菲翻身坐了起来，扫了监视器一眼，才看向托尼：“一问还一问，罗迪怎么样了？” 　　“反应堆在高空毁了，不过罗迪运气很好，最后掉下来的时候不知道什么让他减速了，骨折了，很快就能好。”托尼一边说，一边才意识到这当中的曲折，恍然，“你知道了？” 　　“现在开始不知道了。”墨菲站在玻璃后面，跟托尼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没有情绪地看着他，她在走进这个囚室之前知道的最后一个问题就是罗迪没有大碍，现在她终于放下心来了，“彼得呢？你有把他送回纽约吗？” 　　“送了，”托尼干脆点头，“现在，他们到底去哪儿了。” 　　墨菲的脸色终于复杂了起来：“如果告诉你，你就一定会去的，对吗？哪怕我让你不要去。” 　　她太清楚托尼了，他们之前告诉他，冬兵是无辜的，他不信，现在她告诉他去西伯利亚对他不利，他也不会信。 　　托尼不敢去看墨菲的眼睛了：“我已经犯了一个错了。” 　　墨菲摇了摇头，她终于明白了，有的时候，知道了事情的走向并不能改变什么，她报了一个坐标，以为托尼一拿到坐标就会离开了。没想到，托尼最后拖拖拉拉，不知道想说些什么。墨菲最看不得这样，心软了一下：“还有什么？” 　　“我会想办法把你们弄出来的，至少不是在这种关疯子的地方。”托尼眼神游移了一下。 　　“疯子？”墨菲愣了一下，突然在托尼面前大笑了起来，断断续续道，“哈？疯子？” 　　她笑够了，擦了擦眼泪，看着托尼的眼神终于彻底失去了温度： 　　“试着把咱们都想成疯子吧。” 　　058（致郁系列） 　　她可能真的疯了。她开始不需要食物，不需要水。她开始出现幻觉，有的时候是大片的色块，有的时候是站在囚室角落的黑发男人。但是她另外一半的灵魂却超脱了她的肉体，冷眼旁观着她放弃自己的行为。 　　她听见克林特拜托女警给自己灌下去一些食物的声音，但是罗斯厉声制止了那个偷偷在餐盘里放了一支消炎药膏的女警。谁说的准呢，说不定那个女孩子就是想用这个法子从囚室里逃出来。 　　墨菲瑟缩起来，太冷了，钢制的床铺真的太冷了，她的指尖在发麻，她好想贾维斯。 　　“你自己说过，不要为了任何人放弃自己！”有个人给了她一巴掌，她眼前出现了明黄色的光芒。 　　她挣扎着无力的四肢坐了起来，试图把冷冰冰的食物塞到嘴里，但是下一秒她就因为咽反射冲到水槽前把所有的食物吐了个干净。她脱力地坐倒在地面上，眼前的东西开始模糊起来。怎么办？她好想吃梅姨煮的肉酱意大利面，可是梅姨还会让她进门吗？ 　　“墨菲，现在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快回应我们！” 　　她被套上了了拘束衣，手臂不得动弹，医生白亮的手电筒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好刺眼。教授，你让汉克把灯关掉吧。 　　“她怎么了？” 　　呕吐引起的低渗性脱水，血容血压降低、脉细数、视力模糊，需要补充生理盐水或者葡萄糖盐溶液，墨菲的大脑中反射性回忆起应对策略。 　　“我们必须联系斯塔克！她快不行了！” 　　“再等等！见鬼！那个金色的圈是怎么回事？！” 　　“嘿，墨菲，你怎么弄得比史蒂芬霍金还颓？再不从床上起来，哥就要打你的小屁屁了。” 　　哦，看来她还出现了循环衰竭。怎么有警报声了，她费力地眨了眨眼，太累了，她真的想睡一觉，快来个人把她的鼻管拔了吧，好痛，墨菲眼前白光闪过，终于如愿陷入了昏迷。 　　而当她终于睁开眼，眼前却已经不是那个熟悉的监狱了。她活动了一下手指，慢慢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居然在床尾看到了队长。 　　“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史蒂夫也注意到了墨菲的动作，他往床边上走了两步，按了床头铃，低下头仔细看着萎靡的墨菲，“我们现在在瓦坎达。” 　　“旺达他们已经恢复过来了，你要是愿意，随时可以见他们。”史蒂夫看着墨菲的样子叹了口气。 　　墨菲蠕动了一下嘴唇，声带摩擦的感觉因为干涩而疼痛起来，她轻得不能更轻地问了一句：“How？” 　　一个怎么样能被理解成很多意思，但是史蒂夫明白了墨菲指的那个，他倒了一杯水让墨菲慢慢喝下，有些感慨：“你有很多愿意帮你的朋友。” 　　X教授、死侍、至尊法师、黑豹、甚至愿意帮助墨菲的人组成了一个长长的名单，在本应该让他们沉默的大环境下汇聚成了一股巨大的力量。 　　“还有泽莫”队长看着从门口涌入的医生们，“那五个超级战士没有醒，他只是想分裂复仇者” 　　“霍华德是被巴基杀死的。托尼不能接受这点。我把盾还给他了。”史蒂夫的脑袋上还扣着墨菲在柏林塞给他的那顶棒球帽，把当时种种的惊险场面描述得轻描淡写，“巴基打算把自己重新冰封起来，就在今天下午，你要一起去看吗？” 　　墨菲眼神微微一动，不再像一潭死水，她点了点头，拔掉了手肘上的留置针，随便找了一个棉团压迫止血，在医生护士们的劝阻下下了床，用行动表达了要现在就去的意图。 　　“你没必要来这儿。”特查拉注意到了跟在史蒂夫边上，穿着病号服的墨菲，有些头痛，重度抑郁加上自毁倾向，不理智的墨菲比她那个老爸都难搞。 　　墨菲的嗓子还是很痛，有些沙哑道：“我答应过他。” 　　坐在一边的冬兵抬起头来看墨菲：“你找到方法了吗？” 　　虽然还差两颗，但是把冬兵脑子里的那些印记抹去的本事，她还是有的，墨菲点了点头，把染了血的棉团丢到了垃圾桶里。 　　“你确定不会再出什么事？”特查拉眼神里有点怀疑，一个自己差点就因为脱水死于循环衰竭的人，真的能做到一个瓦坎达的医疗团队都做不到的事情吗。 　　“没有人比墨菲更了解洗脑的机制了。”史蒂夫抱起了手臂，替墨菲解释了一句。 　　墨菲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了冬兵的额头，巴基躲了一下，然后在史蒂夫的眼神示意下没有再动。他有些不自在地看了一眼居高临下却面无表情，连句解释都欠奉的墨菲，她看上去跟在柏林的时候未免也差得太多了吧。 　　“这跟洗脑的机制没有太多的联系，”墨菲的声音突然在三个男人的脑海里响起，“洗脑形成的是固定的神经通路，哪怕巴恩斯先生失去了记忆，这些神经通路也不会消失。你们可以理解为这已经成了巴恩斯先生饿了就产生食欲的神经反射。” 　　“她是在我的脑子里说话吗？”特查拉脸色变了变，他一直盯着墨菲来着，她刚刚没有动嘴唇。 　　“放松。”墨菲在三人的意识中平静异常。 　　“你都能用心灵链接了，还怎么让他们放松？”旺达身边站着皮特罗，两人一起来到了实验室，她微笑了一下，加入了谈话，“欢迎回来，墨菲。” 　　“洗脑用的那些词汇，史蒂夫你拿到了吗？”墨菲的手指离开了冬兵的额头，冬兵盯着她两个手腕上一圈的绷带，看上去很想说什么。 　　特查拉有些不习惯用意识对话，开口：“在我这儿。” 　　说完，就把一个红皮本子递到了墨菲手边上，既然当事人都已经默许了墨菲的参与，他也乐得见证一下奇迹：“你懂俄语吗？要不要我找一个懂俄语的人来？” 　　“不需要，”墨菲翻了一下，重新和上了本子，“巴恩斯先生，这个过程大约需要三天，中间可能会有点痛苦，不过殿下这里有不错的医疗团队，你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冬兵愣了愣，坚定地点了一下头：“谢谢。” 　　墨菲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手上的红皮本子泛起了紫光，然后迅速消失了，这也算是一种保证了，随着时间流逝，记得这十个俄语单词的人只会越来越少。 　　“发生了什么？！墨菲终于醒了吗？太好了！”山姆穿着机车外套，拎着一袋子汉堡赶到了实验室，然后看着墨菲手上的一团紫光迅速消失，大惊失色，“墨菲你什么时候变成法师设定了？” 　　超过了她的想象，墨菲盯着袋子上印着的瓦坎达文字，她原本以为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在意她，她扯动了一下嘴角，突然为自己之前的颓废觉得有些羞耻。 　　“我要两个芝士汉堡。”墨菲瘫着脸伸出了两根手指，“我快饿死了！” 　　山姆反射性地抱住了袋子：“你知道在这里找一家汉堡店有多难吗？这里又不是纽约！” 　　因为山姆不合时宜的护食而满头黑线的皮特罗戴上了防风镜，在墨菲眨了两下眼睛考虑如何从山姆那里抢来食物的时间里跑了一个来回，潇洒地把两个芝士汉堡丢到墨菲怀里：“用他的钱付的。”这个“他”很明显指的就是还抱着袋子，全然不知道自己的钱包已经打了一个来回的山姆。 　　墨菲慢慢恢复了笑脸。 　　“谢谢！” 　　实验室角落，只有她一个人看得到的那个身影撇了撇嘴，慢慢消散了。 　　059 　　人的大脑是比AMD处理器更精密的东西，寻找到一两个对指令词有应激反应的突触还不够保险，墨菲谨慎地挑了几个反应最强烈的细胞，直接磨灭了除了基础反射之外所有的反应。 　　史蒂夫对于墨菲精细的操作手段和粗暴的操作态度颇有微词，然而巴基的脑袋就在那个小姑娘的手底下，周围还围了一圈前来取经的神经学专家，有什么好学的，这已经超出了科学的范围了吧。 　　墨菲本来想用更粗暴的办法来着，比如偷来海伦的摇篮，用瓦坎达的特产再造一具身体，然后把冬兵的意识处理后上传。然而跟队长名字很像的那个小气法师死活不肯交出阿戈摩托之眼。 　　瓦坎达的国王恢复后委婉地表达了一下振金价格的高昂，一群在逃的穷光蛋爽快地放弃了打劫天宫地库的念头，连征求都没有征求一下当事人巴恩斯先生的意见。 　　已经被所有人喊习惯巴基的巴恩斯先生摸了摸因为开颅手术而被剃了干净的光头，露出了真心的笑容，然后抢走了好友脑袋上的棒球帽，打算暂时征用。 　　“太穷了，我们要不投奔斯科特去吧，”墨菲没去管正在接受阳光普照的病号，认真地和正在算着他们全部资产的旺达认真道，“我没记错的话，他在西海岸成立了一个超能人组织，接一些黑活来着。” 　　旺达看了看仍处于恢复期的单手巴基，很想告诉墨菲，他们现在是在被全球通缉。 　　“不行我就去韦瑟那里找找看。”墨菲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你说我们跟王子贷个款造个盾牌怎么样？队长手上没有盾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旺达终于等到了救兵，把账本往弟弟怀里一塞：“交给你了。”然后落荒而逃，算账真的太可怕了，特别是怎么算结余都是赤字的时候就更可怕了。 　　皮特罗揉了揉自己本来就很乱的银色头发，老老实实地坐在墨菲边上算了起来：“教授说他能想想办法。” 　　墨菲长长地应了一声，但是皮特罗从她脸上放空的表情能读出她根本就没在意这件事。 　　皮特罗有点懊恼地把计算器按得劈啪作响。 　　“我挺惊讶的，”墨菲闭着眼睛享受着阳光，这时候开口了，“我还真没想到会有人来救我。”来的还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计算器噼里啪啦的声音慢了很多。 　　“我以为没有了托尼和贾维斯，我会真的活不下去。”墨菲模模糊糊地继续，“结果看起来，没有什么人会真的比你自己更重要。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人呢……” 　　计算器停了，边上的病号也把脸转过来了。 　　“纽约大战的时候，那个意识是真的想要毁了地球，但是，现在想想，没了地球，到哪里再去找这么好吃的芝士汉堡。”墨菲摇晃着脑袋，“哪天有空了，去趟新星军团吧，摸摸那颗紫色的宝石好了，还有橙色的那颗，要怎么弄到手呢……直接扑上去说’我要你的眼睛’是不是太粗鲁了……” 　　我仿佛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宇宙秘辛，已经被姐姐和好友灌输了墨菲的能力有多可怕的两人欲哭无泪，好想逃啊，知道太多会发生什么啊。 　　“啊，不行，亚当术士马上就要归来了，他好像很介意这件事来着……”墨菲无意识地呓语道。 　　亚当术士是谁啊？这件事又是哪件事啊？ 　　“去找帝凡要钱吧！”墨菲右手握拳，敲在左掌掌心，终于得到了一个让她满意的答案。 　　坦利亚·帝凡很无语，星际当中的通用货币又不能在地球流通，但是那个茧一直在动啊喂，他不敢不给啊喂，谁能告诉他新一代生命法庭怎么会跟墨菲搅和在一起！ 　　墨菲带着拿出去足够引起通货膨胀的金子回来了。托尼也偷偷摸摸地来到了瓦坎达，他磨了希尔好久，希尔才告诉他那架失踪的昆杰到底跑去哪儿了。 　　托尼陪了墨菲几天，认认真真地道了歉，好好接受了心理治疗，顺便签下了丧权辱国的条约，被墨菲发配当做苦力去修那个钢铁胳膊。这年头当个爹可真不容易啊，还要给杀父凶器修义肢，娘喂，你孙女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 　　罗迪在发布会上接受采访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交代了爆炸根本与冬兵无关，在拉夫监狱里被某位话唠敲了闷棍的罗斯将军捂着脖子黑了脸。 　　见风使舵的各国大使只好就协议展开了一场又一场拉锯式的讨论，复仇者这边的负责人两手一摊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投资人退休了，总负责人逃跑了，副总负责人光棍地说她也有罪干脆引咎辞职，然后欢天喜地地投奔墨菲，说好了一起去斯塔克家的岛上度假这回终于成行了。世界安理会以为走了一个尼克·弗瑞，下一个接班人会好对付一点，没想到上来的玛丽·希尔也是一个难缠的人物。 　　希尔表面上对于各种无理取闹的要求微笑点头，背地里则用墨菲她爸提供的资金各种操纵舆论，复仇者的路人好感度本来就高，受限制反应慢人手还不足的现有复仇者一旦被发现不是渴求和平的民众所期待的，立马引起了各种反弹。 　　墨菲捧着平板，看着那一个个之前拒绝自己的国务卿们被好事的记者团团围住质问，忍不住笑出声，在气垫床上翻了一个身，平板差点掉到海水里面去。 　　班纳博士用糟糕的蛙泳姿势游了过来，娜塔莎把遮住了半张脸的□□镜往头顶推了推，递给变成棕色的博士一杯酒。 　　旺达和墨菲挤在一起，非要看刚才墨菲看了什么好笑的东西，结果墨菲手一戳，正好接通了幻视打来的视讯电话。旺达小脸红扑扑地裹了一根浴巾才好意思出现在镜头前面。 　　被丢下的山姆跑到游艇最上方的驾驶室里，特查拉开游艇开得很开心嘛。 　　史蒂夫跟巴基在另一边试巴基的新义肢能不能在水里浮起来，哪怕下了水，前布鲁克林一枝花也坚决不肯把脑袋上的棒球帽摘下来，头发还没长齐，不能留下黑历史。 　　“你不恨巴基了吗？”墨菲问惬意地享受南太平洋阳光的托尼。 　　“你不是说，做完手术，他就已经不是冬日战士了吗？”托尼呷了一口冰茶，把一只胳膊枕在脑袋后面，“有个小姑娘说得很对，没必要为了任何人而活不下去。” 　　墨菲高深莫测地眯起了眼睛。 　　前·钢铁侠放下了冰茶，若无其事地继续：“所以你说我去跟佩普求婚怎么样？”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呢？还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你成功的概率呢？”墨菲摇晃了一下脑袋，坚决不肯被托尼晃点。 　　被戳穿了小心思的托尼耸了耸肩。 　　“跟随你的心吧。”墨菲也耸了耸肩，“所以你是真的不介意巴基了对吗？” 　　“干嘛？！”托尼坐了起来去看已经站了起来的墨菲，心中警铃大作。 　　“好极了。”墨菲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扭过头去对着船舷一侧在海水里起起伏伏的两人大喊了一句，“詹姆斯·巴恩斯先生！” 　　“什么？！”巴基扑腾了一下，傻乎乎地和史蒂夫一样，在海面上只露出了一个脑袋。娜塔莎突然吹了一记所有人都觉得莫名其妙的口哨。 　　“你要跟我交往试试吗？” 　　“不不不爸爸我坚决不同意！” 　　…… 　　坦利亚·帝凡：哎呦我去，那个茧动得这么疯是怎么了？ 　　旺达：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皮特罗，失恋愉快。 　　提恰卡：儿砸，身为地球第一的黄金单身汉，咱们不愁王妃哒！ 　　托尼：我不要一个跟我爸爸一个年纪的女婿，真的不要！ 　　托尔：父皇！父皇你怎么了！ 　　060假条 　　咳，这个，我周一周二要在澳门考一个灰常重要的事，所以打算闭关修炼三天，周二晚上八点开新文，妇联这边说是结局也好说是番外也好的后续会同步更。 　　新文是原创西幻，依然无cp，pov写法，喜欢的话可以先收藏哦，我周二就回来！ 　　061（收藏的妹子哪怕不看也请看看有话说） 　　“有消息说宇宙的角落里前段时间有以太粒子活动的迹象，”洛基的投影笑了笑，“你干了什么？” 　　墨菲没有料想到洛基的消息网已经能够拓展到这个程度，早知如此，她应该把那个笔记本传送得更加远一些，远到她或者阿斯加德都接触不到的角落才好。 　　洛基虽然在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却也没有等待她回答的意思，自顾自地对着面前沉默的女孩子继续了下去：“帝凡也想知道，不过他让我带话给你，亚当快醒了，你应该去见见他了，对此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墨菲摇了摇头：“我已经不是涅莫西斯了，至少我现在的意识不被她掌握着，和新一任的生命法庭也没有交集的必要。你要是有心，让坦利亚转告他，不止一个势力希望所有的无限宝石聚集在一起，当然，也有不止一个势力不希望这件事发生。” 　　“你有最后一块儿的下落了吗？”洛基本能地抓住了墨菲话语里的漏洞。 　　墨菲微微一笑，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洛基面前备受摆布的小姑娘了，现在反倒是洛基要反复揣摩自己的意思，这样的反转倒是很有几分趣味：“涅莫西斯知道每一块的下落，毕竟是她分裂出的无限宝石。” 　　洛基不渝地看了她一眼，她又在继续回避问题：“涅莫西斯难道不是你吗？复仇女神？” 　　“差太远了，”墨菲看了看沙滩上不远处正在拉着班纳博士大谈特谈光子衰变的老爹，语气轻松，“我只是一个微弱的意识而已。” 　　涅莫西斯把自己的能力分成了六颗无限宝石以后就消失在了宇宙中，但这不妨碍这位强大的女神仍然留恋这个美好的世界，涅莫西斯的意识会偶尔地投射到某个人的身上，这个人能够幸运地暂时拥有复仇女神的种种能力，但是力量伴随着风险，这个人的意识也往往会因为涅莫西斯过强的意志而彻底消散。 　　墨菲很幸运，在她个人的意识濒临消散的时候，洛基的心灵控制让她从本源的压制中苏醒了过来，不再疯狂地渴求剩下的无限宝石，只有接触到它们，属于个人的那部分意识才能恢复力量。这个循环非常凶险，六颗宝石接触到的越少，就越希望拥有更多，而直到数量足够，个人的意识才能与涅莫西斯抗衡，当中的时间差控制不好，或者接触到的宝石不对，就极有可能被涅莫西斯彻底取代。 　　“我现在的这个平衡很稳定，”墨菲想了想，在洛基越来越黑的脸色面前老实地补充了一下，“如果亚当不想着要刻意调动宝石的位置，我也不需要再去接触最后一块宝石。不过如果萨诺斯真的希望戴上无限手套的话，我不介意在新一任的生命法庭之前先阻挡一下他。” 　　“你还是没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最后一颗的下落。” 　　“那不是我现在需要回答的问题，”墨菲拒绝了洛基的提问，“更何况，一旦你知道了，你一定会把这颗宝石放到台面上来，我不喜欢你这样。” 　　银舌头罕见地沉默了，良久才轻声问她：“你那时候说过你喜欢我，那是你，还是涅莫西斯？” 　　“你明明区分得开，”墨菲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在沙滩椅上的姿势，“你也知道那算不上爱，洛基，你不能让这件事真的过去吗？” 　　洛基的投影远远眺望了一下笨拙地用义肢跟黑寡妇打沙滩排球的巴基，脸色不快：“我们两个明明才是一路人。” 　　洛基说的很对，墨菲不得不在心里点头，他们两个都期待着父亲的认可，百般努力却仍然不得其法：“但这不是我们两个必须在一起的理由。” 　　正因为太像了，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往往都是在彼此疗伤，更有之后发生的纽约大战，墨菲真心实意地为此感到后悔，远离洛基不仅是出于良心上的考虑，更是她好不容易寻找到的解脱之法。但是巴基不一样，他也有糟糕的过去，但是他沉默着，哪怕不是自己的过错，也愿意为此付出代价，墨菲羡慕这种固执的正义感，也希望能从巴基身上体会到更多。 　　“他很老了。”洛基看着墨菲的视线落在某人身上，沉着脸道。 　　“阿萨神族的年纪也不小了。”墨菲轻松地伸了一个懒腰，“更何况人家还没同意呢。” 　　“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什么人能拒绝你。”洛基语带双关。 　　墨菲无视了对方因为微妙的嫉妒感而话语里带刺的行为，坦然地视其为夸奖：“我知道我很受欢迎。” 　　太对了，洛基有些内伤，帝凡第一次见她就愿意让她直呼其名，那个疯疯癫癫的红皮衣浑球也坚持要把她从海上监狱里捞出来，就算是自带好感度，也没有把路人好感刷到这么高的地步吧。但是墨菲的确有这样的魅力愿意让人在她有麻烦的时候帮她一把，不因为她是一个斯塔克，而是因为她是一个愿意在你最困难的地步向你伸手的好姑娘。有的时候，她的动作可能会有些笨拙生硬，但是不妨碍她那颗善良的心带给人的温暖，嘴上说，这都是工作，却在还没有预见斯特兰奇称为法师之前就愿意搜集资料替他寻找圣地，也愿意替绝对不会加入有斯塔克的复仇者联盟的斯科特争取抚养权。墨菲的好，他都看在眼里，可是无论他多么不希望放手，这个小姑娘都在长大，她已经勇敢地往前迈了一步。 　　钢铁侠已经开始像一个父亲应该表现出的样子来了，这都是墨菲决定坦白以后，才能和父亲说开的结果。洛基想起了正陷入沉睡的奥丁，跟墨菲也没有打个招呼，悄悄地消失了。 　　墨菲在那个幻影消失以后，才轻轻发出了一声喟叹。 　　“你真的愿意放手吗？”史蒂夫的声音在离她不远处响起，“严格意义上，那算是你的初恋。” 　　“严格意义上，那只是双向暗恋。”墨菲扭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队长，“还是说，美国队长不放心钢铁侠的女儿拐走你的青梅竹马？” 　　“我更担心你。”史蒂夫没有站在好友的角度上，相当诚恳，“巴基以前的感情史需要我向你科普一下吗？他名单上的姑娘加起来能从布鲁克林排到皇后区。” 　　“我以为你不放心他来着。” 　　“我不放心你们两个，”史蒂夫伸手，非常缓慢地揉了揉墨菲柔软的头发，笑得温和。 　　“那你可能更需要操心一下托尼，”墨菲感觉着头顶的温度，也笑得温暖，“他似乎很介意我择偶的年龄要求。” 　　“相差最大的爷孙恋。”旺达漂浮着两杯酒嘟囔了一声走过，“你可以挑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吗？” 　　墨菲和幻视相视一笑，决定不提醒旺达，幻视也算得上是新生婴儿的这点。 　　远处的托尼泄愤地把球往巴基的方向砸，娜塔莎在助攻，巴基只有一只属于自己的手，除了跑去开解墨菲的史蒂夫，暂时还没有人愿意和他组队。 　　墨菲端着冰茶想了想，还是没有去帮助左支右绌的巴基。 　　这是历练啊历练，她往沙滩椅背上一靠，舒服地晒起了太阳，别以为她不知道巴基之前误解了自己跟队长有一腿以后那沮丧的模样，她是告白了没错，追不追还看她的心情呢。 　　尚不清楚自己已经被墨菲卖给了社工服务组织用来抵罪的巴基先生苦哈哈地闪躲着，拥有了父母心的黑寡妇和钢铁侠到底是在报仇，还是在泄愤？ 　　知道答案的墨菲暗笑不语。 　　新一任的美国队长终于有着落了。 　　062 　　彼得当然知道哈利喜欢墨菲，从墨菲第一天到中城高中开始，但是哈利没说什么，而等到生性有些羞涩的彼得打算替自家兄弟出头之时，墨菲已经回到了她自己的岗位。 　　哈利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失望，特别是在从弗莱舍那里得知，她走之前居然还记得跟他的约会，弗莱舍在学校里整整宣传了半个月，关于他是怎么在纽约街头英雄救美的，当时有个不开眼的小混混想要抢走墨菲的手提包，而他作为篮球队队长是怎么挺身而出痛揍对方的。 　　彼得很想知道墨菲在经历这些事情的时候脸上露出的表情，会不会跟圣诞节那次蜘蛛侠出手的时候一样，特别是在他在斯塔克工业实习以后，波兹小姐曾经无意中提过斯塔克小姐从小就接受过相当严苛的武术训练用以保护自己。 　　“她才在纽约待了一个月，还不知道纽约有多吸引人。”哈利在格温面前小小地抱怨了一句，却对于墨菲回西海岸这件事没有介怀。 　　彼得有些郁闷，哈利明明喜欢墨菲，自己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而这个呆货居然还敢嘲笑自己情商低，他们两个里明明他才是有女朋友的那个不是吗？ 　　突然转学的转学生引起的议论很快就消散了，纽约是一个每天都有新热点事件发生的地方，蜘蛛侠、钢铁侠、复仇者，没必要为了一个普通人费太多的注意，墨菲的融入和离去就好像一滴水混入湖泊，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彼得担心哈利还没有几天，梅姨就告诉他自己被转到了曼哈顿的医院，护士长和医生们人都很不错，虽然在手术室里工作，却固定了上班的时间，薪水也相当丰厚，至少加上斯塔克的实习工资，彼得可以在上大学之前都不需要多多打工了。梅姨和他商量了一下，每天花在进城的时间实在太长，卖了这套房子，在皇后区西侧租一个公寓，对两人都有好处。 　　刚找到住处，彼得居然就接到了墨菲的电话，只说了要帮她一个忙。彼得终于意识到了无论是梅姨的工作，还是显得过于低廉的租金，背后都有墨菲的推波助澜，他很乐意帮忙，毕竟梅姨的肉丸意大利面真的不算什么值得称道的待客美味，他坚信墨菲对此的赞不绝口更多的是出于礼仪。 　　可惜他虽然去了，却没能帮到墨菲更多，至少在被墨菲提溜着从那个据说还欠墨菲钱的马脸法师的住处离开的时候，他还在遗憾自己除了困住了那个墨菲想要困住的对于名字讳莫如深的男人，没有再多做什么。虽然借着墨菲又认识了两个超级英雄，彼得却觉得墨菲和以往比起来，身上抑郁的气息却更重了，她最近的工作不顺利吗？ 　　可还没等他问什么，哈利居然出现了，还兴高采烈地问起了墨菲的近况，彼得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大概是满脸尴尬，自己是打算去麻省理工，但是墨菲都博士毕业了好吗，但是只把注意力放在墨菲身上的哈利一点都没发现死党的古怪。 　　上帝保佑哈利这个呆货赶紧发现墨菲的真实身份吧！彼得满头都是黑线。只是墨菲似乎是接到了钢铁侠的信息，说她爸爸急着找她就匆匆离开了，表情也有些惶惶不安。 　　而哈利的情绪显然因为墨菲再一次地匆匆离去而跌落了下来。那可是墨菲·斯塔克，哪怕她不是钢铁侠的女儿，貌似都不是哈利能够消想的，彼得同情地拍了拍好基友的肩膀，然而这个呆货居然又拉着自己问他是怎么碰上墨菲的，喂，哈利，给你开车的那个司机快要因为违章停车被贴罚单了！ 　　“伙计，你如果喜欢墨菲的话……”彼得踌躇了一下，找了一个话题转移哈利对于自己时间线的好奇，但是这个话题显然打破了哈利试图保持的平衡。 　　因为哈利露出了一种彼得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表情。 　　“我以为……墨菲喜欢的是你。”哈利显然是费力地找到了自己的理由，虽然听上去很苍白，“自从她到了中城高中，就一直围着你转来着。” 　　“我！我已经有格温了好嘛！”彼得简直气急，可是墨菲找上自己的理由却又不是能跟哈利分享的。 　　哈利耸了耸肩，帅气的脸上流露出了一点茫然和失落。 　　彼得其实能理解哈利，要不是墨菲在她即将离开的时候选择了跟自己坦白，他也会在心里暗自为了除了格温之外还有喜欢自己的女孩子而欣喜。 　　“如果她真的考上了麻省理工，你可记得一定打电话给我。”哈利最后捶了一下好友的肩膀，慢慢笑了起来。 　　彼得瞥了他一眼，没机会了，哈利，如果他在麻省理工见到墨菲，说不定人家是来当客座教授的呢，或者又有了什么需要蜘蛛侠出面的情况。 　　然而当天晚上，彼得的蜘蛛侠马甲就惨遭暴露，他拙劣的演技在黑寡妇的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唯一值得高兴的可能就是他居然真的帮上了忙，虽然他不知道对方从自己这里得到了什么。他为此焦灼了几天，墨菲失踪了，自己和哈利居然是最后见过她的人。他偷偷地试着从哈利那里套话，看看对方有没有记得更多的线索。哈利却似乎误解了什么，对他旁敲侧击了好几次，还怀疑他是不是跟格温出了什么问题。 　　哈利，你死定了，最后一丝去追墨菲的可能也被你亲手扼杀了，彼得黑着脸搂着一脸你们男生的友谊我真是搞不懂的格温果断走掉了。 　　但是，平静的日子没过两天，彼得和哈利就再一次见到了墨菲，位置很尴尬，因为墨菲的头像出现在了通缉犯的新闻里，跟着美国队长和猎鹰。 　　“发生了什么！”哈利又惊又怒地放下了餐盘，指着餐厅里的电视屏幕，不知道在对谁宣泄着怒气。 　　“是国会要求超级英雄签署条约，美国队长他们似乎不愿意，还包庇了袭击安理会的冬日战士来着。”格温没有意识到关键，举着插着薯条的塑料叉冲着哈利解释，她对于时事一向了解，也有相当不错的见解，“不过我觉得当中可能还有什么误会，美国队长不是因为私情包庇罪犯的人。” 　　哈利心事沉沉地坐下来了，没有说什么。格温没有认出墨菲来，因为那张照片上的墨菲打扮得稍有不同，看上去很成熟，加上钢铁侠女儿的身份，没有人会往那个讨人喜欢一点架子都没有的转学生上去想，但是他认得出来，因为在一起看电影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注意屏幕里的情节，而是把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墨菲的脸上。 　　彼得感觉到了哈利往自己这边不断传来的打量视线，不禁有些心虚，可是格温正在揪着他讨论超级英雄的身份问题，他差点头都不敢抬。 　　“那就是她对不对！” 　　哈利在放学的时候堵住了他，语气笃定。 　　“你也在瞒着我什么！”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彼得简直没胆子去看哈利失望的眼神。 　　哈利消沉了好几天。彼得想安慰他，却在这个节骨眼上遇上了真正的钢铁侠，他告诉自己，墨菲有苦衷，说不定他能够把墨菲劝回来，这样她还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 　　可是彼得失败了，墨菲看着他的眼神冷得彻骨，连带着钢铁侠都被结结实实地骂了一通。 　　墨菲被正式关押了，全美国都知道了钢铁侠的女儿是罪犯，就连中城高中也终于反应过来墨菲的特殊，风言风语流传了起来。哈利跟弗莱舍打了一架，情节有些严重，被停学了一周。彼得顶着被美国队长打出的淤青脸，去探望哈利的时候，哈利却平静地告诉他，他不会再喜欢墨菲了。 　　不是因为墨菲的罪犯身份，而是因为哈利·奥斯本，一个努力在追赶父亲高度的高中生，和墨菲·斯塔克的距离实在太过遥远。 　　在他做出点像样的成绩之前，他绝对不会喜欢墨菲。 　　晚了，兄弟。 　　彼得简直要替哈利掬一把同情泪。 　　他低头看了看请柬，墨菲，你这订婚也太快了吧。 　　063 　　史蒂夫·罗杰斯有些惆怅地坐在曼哈顿的街头，咖啡的味道很好，现在的日子比物资紧缺的时候要好过很多，但是这个时代太陌生了。 　　空气中传来一阵引擎的轰鸣，史蒂夫警觉地抬头，哪怕他心里很清楚，战争已经过去了，纽约的上空也不会再有战机的轰鸣，但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 　　一个红金色涂装的人形飞行器飞过去了，史蒂夫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办法把眼睛从那个能自动飞行的人形上移开。 　　“那是钢铁侠，纽约特产。”一个浅棕色头发，有着甜美笑容的女招待给他续上了咖啡，轻声解释着。 　　“我在报纸上见过，只是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史蒂夫有些不自在地谢过了容忍着他一直打发着下午没有任何琐事的空闲，没有赶着他离去的女招待。 　　女招待也看了看空中，因为引擎的热度而稍显扭曲的空气：“哇，那你在纽约度假的日子可得多看看了。” 　　“我就住在纽约。” 　　女招待拿着咖啡壶低头去看史蒂夫，露出了歉意的笑容：“抱歉，我看你这两天都在这儿打发时间……” 　　“事实上，也算是度假了，”史蒂夫对于女招待的不好意思而感觉更加不自在，解释了一下，“我离开这儿好多年了，刚刚才回来……” 　　“好吧，那么你是……画家？” 　　女招待显然注意到了史蒂夫放在手边的纽约速写。 　　史蒂夫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表现出的兴趣，但是她把那种好奇控制得很好，至少自从他找到这家咖啡店开始，他还没有觉得不舒服过。所以，对于此时这个年轻姑娘对自己表现出的感兴趣，虽然和她所处的时代隔了这么久，史蒂夫却不会吝啬于表现出自己的善意，特别当他的咖啡杯一直被很好地保持在八分满的状态。 　　“……算是吧……”史蒂夫磨砂了一下素描用的铅笔，有点遗憾于他再也找不到那个他曾经一直用到大的牌子，只是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继续沉湎在过去也不是什么好行为，他放下了铅笔，对着一直保持着比女招待应有的更加甜美的笑容的女孩子笑了笑，“我叫史蒂夫。” 　　“我知道。”女招待撩了撩从耳朵边上跑出来的碎发，有些脸红，“你把你的名字写在速写本上了。” 　　“哦，还有，我叫墨菲！”女招待慌慌张张地终于想起了自我介绍，两颊泛出了玫瑰色，眼睛里好像有星星。 　　史蒂夫当然不会扫兴到告诉对方，自己年纪大得都可以做对方的爷爷了，只是在拿到对方写在餐巾纸上的电话号码的时候，他愣了愣，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他以前的那个家里的电话号码还存在吗？ 　　“是刚搬家没弄好电话吗？”墨菲抱着咖啡色的餐盘露出了一个愉快的笑容，似乎丝毫不介意一般地摆了摆手，“没关系，你有我的电话就行了。” 　　史蒂夫不习惯地收起了餐巾纸，低头笑了笑，这个时代的女孩子要比当年的更加主动，也更加不吝于展现自己的美丽。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招待居然就住在他的隔壁，这还是一次她抱着一大袋食材上楼的时候差点撞上了正打算去健身房的史蒂夫的时候。 　　“我叔叔给我留下了这里的房产，”墨菲笑得有些无奈，“纽约的房价可不是我这个侍应生能付得起的。” 　　最近得知了布鲁克林房价，意识到了自己可能用剩下的寿命给神盾局打工也可能买不上房子的史蒂夫不能更加赞同。发现墨菲就住在这栋大楼里以后，史蒂夫也很快发现了墨菲在工作之外稍稍有些强势的性格。 　　比如在发现史蒂夫其实也不太会做饭以后，经常会在下班路上打包各种美食带回公寓和他分享，还言之凿凿说是要感谢史蒂夫出借洗衣机的慷慨，几次以后，史蒂夫差点要以为公寓地下室里的洗衣机是多麽昂贵的存在。 　　比如在意识到史蒂夫对于音乐的品味仍然停留在40年代的时候，堆到他音响边上的一大摞“时下的音乐”，史蒂夫从里面找到了时间跨度横跨了将近半个世纪的唱片，琢磨着自己就算每天听，也不一定能把这么多的CD都听完。 　　比如在找到很不错的绘画铅笔以后给自己捎带上的礼物。 　　隔壁的女招待就这么强势又不动声色地融入了他的生活，史蒂夫都有点迷惑了，为什么刚开始他以为墨菲是对于自己有兴趣，结果最后两人却发展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很正常。”墨菲专心致志地在用筷子吃干净了自己盘子里的木须肉，脑袋上随意盘起的丸子头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晃动着，“我本来还以为自己有机会跟你发展一段，可是史蒂夫，你简直活得比我爸爸还清淡。” 　　史蒂夫不熟练地用着筷子，他必须承认，墨菲每次带回来的外带美食真的很棒：“你很少提你的家人。”也从来不提自己的姓氏，她可能对于自己的家庭有很深的芥蒂。 　　素着脸什么妆都没上的墨菲从盘子里抬起头，有些不服气：“你也没提过你的家人啊。” 　　“哈……好吧，”史蒂夫很放松地笑了笑，给此时一点没有服务精神的女招待添上了一点苏打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自称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的女孩子很谨慎地从来没有接受啤酒这种饮料，或许是她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吧，“我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我以前有一个很棒的好朋友，他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但是他现在也不在了。” 　　墨菲脸上流露出了真诚的抱歉，结巴道：“对不起，史蒂夫，我不应该这么提的。” 　　“这没什么，我必须得接受这点。”史蒂夫温和地笑了笑。 　　“好吧，你都分享了……”女孩子嘟囔了一声，放下了盘子，坐直了脊背，“我从小就没见过我妈妈，还有一个很不负责任的最近在发展新恋情的老爸，我以前住在加州，高中毕业以后就跑到纽约来投奔叔叔了，但是他最近也过世了。” 　　“听上去很寂寞。”史蒂夫客观地评价道。 　　“但是我现在有一个住在布鲁克林的好朋友了！”女孩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他个子很高，人很不错，力气也很大，愿意在他的朋友没有干净盘子吃饭的时候分享一个盘子，可惜对于电器实在苦手。” 　　好吧，墨菲看来是打算揪着自己把一个描金边的盘子丢到微波炉里却差点炸了厨房这件事不放了，史蒂夫也露出了笑意。 　　“史蒂夫，我是说真的，你这么棒的小伙子应该多出去！”墨菲劝他，“姑娘们会疯了一样地扑到你身上的，如果你在我的毕业舞会上，你身上的这件T恤应该会被潘趣酒泡了一样的。” 　　“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史蒂夫。看我，我没考上大学，搞砸了我的试镜机会，跟我爸爸吵翻了。一个人在纽约这个大苹果里面闯荡，到现在也没能咬下一口来，但是这会是我们的时代，你得去拥抱它。” 　　“什么改了美国队长的主意？”弗瑞在史蒂夫身后，面无表情地看他狠揍着沙袋，“纽约的土耳其烤肉吗？” 　　“很有意思，弗瑞。”史蒂夫浑身是汗地扶稳了沙袋，短促地笑了一下，他不是很喜欢这个阴沉的男人，但是墨菲说得对，他不能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舒适区了，“我只是想更加融入这个时代。” 　　“这真是我们这段时间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一个红头发的小个子女人站在门边上，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框，“我们现在就急需美国队长的加入。” 　　“发生了什么？” 　　“这么说吧，你要对付的是一个神和两个资深特工的联手。”小个子女人红唇弯起，眼睛里却没有几分笑意，递给了史蒂夫一个文件夹，“我猜你更习惯’纸面工作’（paperwork），还有，事先提醒，当中的那个女孩子，请务必对她下手轻一点。” 　　“严格算起来，我可以说是那个姑娘的教母，所以……” 　　剩下的史蒂夫没有听进去。 　　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子笑得眉眼弯弯，仿佛里面有星星。 　　史蒂夫翻到基本资料那里，终于找到了墨菲的全名： 　　墨菲·玛利亚·斯塔克。 小说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